而且半斤就能做好幾碗了呢!


    先頭還覺得貴,這會都覺得值啊!


    特別是家裏缺了牙的老人家,吃起粉來得勁得很。


    “這好吃,跟鎮上賣的麵不同,我瞧著是能賣出去,明年繼續種。”


    “肯定要種的。”家裏人說:“我去買粉的時候,還看見了好些個外邊人,其中一個瞧著有些眼熟,後頭我仔細想,原來是先頭去鎮上賣菜的時候見過,他一下就要了二十斤。”


    “啊?買那般多?他鎮上的,咋的曉得廠裏要賣粉啊?”


    “人雖是住的遠,可消息靈通著呢!聽說是一直盯著那紅薯廠,好奇裏頭做的啥子!周管事賣粉那天,他就來了,說是買了一斤迴去。”


    結果自是又來了。


    賣粉的時候,周哥兒在一旁教,說拿迴去了該怎麽煮,鎮上人條件是好些,舍得放,那酸辣粉一做出來,家裏人都不夠吃,那漢子還被他老娘一掃帚掃出來,不孝兒,一人吃了三大碗,就隻給她盛了半碗。


    那漢子委屈:“娘,是你說的沒胃口。”平時半碗粥都喝不下,誰曉得這次半碗又不夠吃了,進了廚房見鍋裏沒了就朝他發脾氣。


    “你還頂嘴,誰能曉得這什麽辣粉那麽好,又酸又辣的,合我胃口,你哪裏買的?再去買些迴來。”


    漢子連滾帶爬的又去買了。


    短短幾天廠裏剛做出來的粉就賣了一大半,這都不用拿外頭去賣了啊!


    還怕啥子賣不出去,怎麽可能。


    紅薯粉好賣得周哥兒和劉小文都咂舌,劉嬸子見庫房裏剩的紅薯粉不多了,沒覺得驚訝,畢竟這粉好吃呢!賣得快正常。


    建在村西頭的養豬場,裏頭的豬也長得好,瞧著都有一百來斤了,村裏人都去看過,說這些豬長得快咧。


    能不快嗎?


    村裏人喂就是割的草喂,吃草能長什麽肉,養豬場裏的豬天天的吃紅薯渣,長得是膘肥體壯,肥頭大耳,二十七頭,外加十幾隻小的,瞧著可壯觀了,村裏人每次去看心頭都熱——要是自家的,可就發了。


    先頭劉嬸子不曉得,來了安和村這邊,總想著要是做紅薯粉了,那薯渣怎麽辦呢?先頭做的時候,那薯渣她和了玉米粉又放了些糖煎了給孩子們吃,乖仔出門總有人給他塞東西,光拿不給也不行,劉嬸子就弄了好些給他帶出去,讓他分給小夥伴們,這玩意兒油煎的,又放了糖,村裏孩子可喜歡了。


    劉叔還做了兩個小小的框,用布條掛在滾滾蛋蛋的脖子上,裏頭裝滿了紅薯餅,兩小家夥高興得吃不停,嘴就沒停過,劉嬸子和劉叔又疼他們,有啥子好吃的都不留給溜溜了,總偷偷塞給他兩。


    可這樣都吃不贏,最後還剩了半籮筐,發酸了。


    她省了一輩子,到底是見不得糧食被這般糟蹋,後頭曉得建了養豬場,總算是不心疼了,跟著劉叔誇:“方小子到底是腦子好使,啥都給想得周全了。”


    劉叔最近過得可是暢快了,村裏人,到底是習慣村裏的日子,先頭在源洲做活兒,除了林小俠一家,那是想找個嘮嗑的都難,他心裏總覺得不得勁,想迴村裏,但迴村就沒銀子掙,生活哪裏能兩全。


    如今是好了,幫著趙哥兒管理廠子,有工錢拿,又是在村裏,他每天吃完飯還能去村裏逛逛,村裏人曉得他跟方子晨有些關係,對他是熱情得很,一點都沒排擠,同他聊著地裏頭的活兒,劉叔聽著都樂嗬。


    最近是走哪嘴裏都哼著曲,周哥兒和劉小文看他那樣,就知道他滿意如今這生活。


    連著劉嬸子也是喜歡的。


    在源州那會兒,周哥兒和劉小文也不是看不出來兩老不愛源州那般子生活,特別是趙哥兒一家走了後,家裏寂寥得緊,每次要迴村,劉叔劉嬸都激動,晚上都睡不著,天都不亮就喊他們起來,說早些迴去,如此便能在家裏多待些。


    他們在小河村裏也沒啥子親戚,過年過節的還老往村裏跑,就是念著村裏住得自在。


    這會劉叔說:“能不聰明?你沒聽見村裏人說了,他能炸山呢!我前兒都跑方興村那邊去看了,好家夥,這小子真是不得了呢!他當初來幫我們家收玉米,看見他左右一袋直接扛迴家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這小子不簡單。”


    劉嬸子笑了:“這一趟沒白來,你今兒看見咱孫子算賬那速度沒有。”


    “見了見了。”


    溜溜最近算術是又上來了,前兒在紅薯廠那邊負責算賬,那是算盤都不帶,眼珠子一眨,就給算出來了。


    先頭可沒這本事。


    之前溜溜還小,接受力沒乖仔那麽強,方子晨教他的時候以認大字為主,算術方麵就是個位數和兩位數的加減,如今是乘法口訣也給教上了,一斤三十文,二十斤多少文,一乘就給算出來了,哪裏還用得上算盤。


    比得以前見過的那些掌櫃還要厲害,以前劉叔去給醉宵樓送菜時,楊掌櫃在醉宵樓幹了幾十年,都還得用算盤呢,想到這兒,劉叔便道:“上次迴村,我跟小文去了趟醉宵樓。”


    劉嬸子問:“可買東西去了?”


    醉宵樓裏甭管是楊銘逸還是底下的夥計,對著他們劉家都是多有照顧的。


    劉叔道:“買了,這事兒我還能不曉得啊!空著手去也不像樣,那次去倒是碰巧見到了逸哥兒。”


    “這孩子可是大了些了?”劉嬸子有些懷念的說:“那次他來方小子家過年,趙哥兒帶著他來咱家裏吃過一頓,我瞧著他那模樣,可真是跟方小子一樣呢!”


    劉叔有些懵的看她,語氣掩不住的驚唿:“跟方小子一樣?這不能吧!我瞧著沒哪裏像啊!倒是乖仔跟他是越來越像了,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兒。”


    “我哪裏是那個意思,就是覺得逸哥兒也是俊得緊,讓人不敢看。”劉嬸子沒好氣的說,到底是村裏婦人,肚裏沒啥子墨,說不清,但說白了,就是楊銘逸五官淩厲張揚,讓人不敢直視。


    當初方子晨就覺得楊銘逸是人靚話不多,鳳眸狹長,不熟悉的一看,就覺得他很不近人情,氣質很有高冷男神的範,尋常人自是不敢多看。


    到底是多年夫妻,她說得不清不楚,劉叔倒也聽明白了,讚同的點頭:“確實是,我上次見他,長高了,模樣也是愈發的俊了,我去買糕點的時候,還聽著有些人說他是咱們鎮上這個。”


    劉嬸見他豎起了大拇指,又聽著他說:“先頭他還小,那模樣我瞧著就是頂頂好的了,結果這會兒長大了些,比得小時候還俊郎,以後不知道會便宜誰家兒郎。”


    除了誇方子晨,劉嬸子很少聽見他這般誇獎旁人,當下也好奇:“比那雲哥兒怎麽樣?”


    雲哥兒是源州通判家的孩子,之前常來店裏買奶茶,是劉嬸子見過模樣最頂頂好的。


    劉嬸子雖是也見過楊銘逸,可那會兒楊銘逸到底是還小了些,去了源州除去剛開始那一年楊銘逸來店裏住過幾天,後麵就再沒見過了,她不是沒見過小時候長得水靈靈的孩子,長大後卻平平無奇的。


    而且劉叔很少這般子誇人,倒是讓她好奇。


    劉叔想了想,說:“各有各的好,但真要我說,逸哥兒瞧著是冷些,可那模樣是真的好,雲哥兒像趙哥兒。”


    雲哥兒是模樣水靈又可愛那一類,說漂亮,又不算頂頂漂亮,但說醜,那不至於,就是瞧著可人,順眼。


    劉嬸子笑起來:“怪不得咱乖仔總念叨他。”


    “念叨啥了?”


    “我們剛來那會兒他問我見過他楊叔沒有,問我逸哥兒這些年過的怎麽樣,說他現在有多多的銀子了,過幾年就能去娶他,還說讓我存點銀子,以後做份子錢,這小子。”


    劉嬸子想起他說這話兒的時候就好覺好笑,明明個頭就那麽點大,隔三差五的還被趙哥兒拿木條滿村子的追,卻想著娶夫郎了。


    不過乖仔能記楊銘逸這般久,著實讓劉嬸詫異,而且以前在村裏跟河小董幾個哥兒玩的也好,可乖仔卻是沒說過這種話,劉嬸當時就問了一嘴:“真想娶他啊?”


    乖仔很認真的點頭:“肯定啊!乖仔不說假話喲!”


    “為什麽?你楊叔又沒有跟你玩過。”


    “玩不玩的不重要,漂釀就完事了。”


    劉嬸子笑了,樂嗬得不成:“你去京城沒見過比你楊叔好看的哥兒嗎?”


    漂亮的是見過,左相家的小哥兒就很好看,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可是······


    乖仔很嚴肅的說:“漂亮也不關乖仔滴事啊!乖仔已經心有所屬,是好男人,可不能見一個愛一個,這樣是不對滴,劉奶奶,乖仔是好男人,以後你不要再問這種問題咯,不然別人聽見了怕是要誤會乖仔,那可不得行。”


    劉嬸子當場就笑開了。


    六月中旬,地裏的穀子開始黃了。


    顧老自從進入六月後,就天天的風雨無阻的往地裏頭跑,親眼看著莊稼結出了穀子,密密麻麻的,掛滿了稻穗。


    瞧過去,黃燦燦的一片,滿滿一副豐收的景象。


    村裏人走哪裏臉上都是掛著笑的,以前窮,過得辛苦,大家就總是為了柴米油鹽去拌嘴,化肥沒搗鼓出來的時候,偶爾的方子晨走村裏,還能聽見人夫妻拌嘴,說過不下去了,孩子又鬧著吃肉了,投到咱家本就是苦了孩子,如今你還打他,是不是男人之類的,可過完年迴來,再在村裏逛,沒人吵了。


    日子眼看著要好起來了,心裏都平和,吵幹啥呢!有那功夫,還不如去地裏頭多看看,今年那莊稼長得美哦!


    這會稻穗都黃透了,沉甸甸的要垂地上,可大家都舍不得割,想再等等,這會兒還能再長個十來天,可顧老等不急了,找了村長,讓他先割一畝出來。


    村上是曉得事兒的,沒推辭,帶著家人拿著鐮刀就去開割了。


    村裏好些人都來幫——其實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


    然後曬幹了,一過稱······


    先頭趙哥兒沒追肥,就四百斤多一點點,這會兒直接五百二十多斤了。


    是不是穀子沒曬幹?


    沒!真幹了,再曬下去都要燒起來了。


    是不是真割的一畝地?


    那肯定的,全村人都看著呢!


    這會稱了七/八次,連稱都換了兩。


    沒錯了,真真是五百二十多斤。


    村裏人個個的喜笑顏開。


    後頭這十來天還能長,那到時候應該能有五石八鬥。


    顧老唿吸都急促,喘息如牛,蹬蹬蹬的往後退,兩眼一翻似乎要暈過去,方子晨未雨綢繆,先扶住人,往他人中按,疼得顧老眼淚都飆。


    第二天,顧老幾人來告辭,迫不及待的就要走了。


    來時花了好幾個月,因為大家都覺得是白跑一趟,因此一點難受都不願忍,可這會兒得忍,必須得忍。


    迴去要是快了,能八月到京城,然後八月底能把化肥推出來,老百姓能在稻穗長出來前,追次肥······


    再然後,一畝沒有四石,怎麽的也比二石好啊!


    短時間內不能大範圍推廣,可能惠利幾處是幾處。


    這幾人都是那廉潔且正直的好官,心頭有百姓,不然也不會被夏景宏欽派過來,他如何能不曉得涸洲離京遠,路途遙遠又顛簸,這幾人老了,要是不慎,可能這一躺是去了就迴不來,可派旁人夏景宏不放心啊!就算他們來了,曉得化肥有用了,也不會像得顧老這般趕——今年來不及明年再推廣就行了嘛!何必累著自己,那些老百姓又不是他們啥子人,化肥不用也餓不死,不急不急。


    顧老幾人這會兒一腔熱血,人好似一下年輕了幾十歲,馬車太慢了怎麽辦?把馬牽來,老夫要聊發少年狂。


    日夜兼程,趕急趕忙,一路到了京城,顧老幾人被人抬進了皇宮。


    夏景宏看他們胡子拉碴,瘦得皮包骨,奄奄一息,氣出進少,直接嚇了一大跳:“眾位愛卿這是怎麽了?是被方子晨那臭小子搶了從涸洲逃迴來的嗎?”


    “沒有,皇上,化肥,做化肥······”


    見此,夏景宏都不用問了。


    這幾個老東西,當初把他們喊禦書房來,他說了化肥的事,想派他們去涸洲學學,這幾老頭子一直暼著笑,推辭來推辭去,話裏話外不過是皇上糊塗了,方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十句有九句是在吹,而且這次這牛吹得這麽大,一聽就是假的,您怎麽還信了呢!


    這會兒夏景宏看著他們虛脫卻神色依舊還激動的樣,著實揚眉吐氣了一把。


    “皇上。”顧老疲累得好像都要斷氣了,嗓子啞得緊,似乎再說兩句他就要兩腿一蹬上西天,夏景宏道:“顧愛卿······”你們先休息休息,有話明天再說也是一樣的。


    可顧老急他們啊:“皇上,方大人手上有好東西。”


    “什麽?”


    “方大人會修水泥路。”還有衛生紙,他最愛用這個了,迴來這一路上茅房,沒了衛生紙他蹲坑都不香了。


    夏景宏聞言臉色平平。


    哦,這個聽過,不過就是條路嘛!過年迴來那會兒禁衛軍說的事兒太多了,夏景宏被鎮住了,就光顧著炸藥和化肥的事兒,水泥路倒是沒多過問,後頭想起來,也沒覺得是多大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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