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兒給了他一拳,臉都有點燙:“不正經。”


    “你不就最愛我這樣?”方子晨噘著嘴:“好鍋鍋,來,小方子香你一口,剛吃肉沒吃過癮。”


    趙哥兒推著他:“才不要,你嘴巴油油的。”


    “我現在就是油膩男啊!不油還能叫油膩男?來 ,快來,我要親親我的小夫郎,美兩下,真是愛死你了。”


    趙哥兒笑嗬嗬的,眉眼舒朗帶笑,坐在方子晨腿上,跟他鬧了起來。


    方子晨摩挲著他腰側的軟肉,光滑得很,可很細,能任由他擺弄,甚至握在手裏,稍微用點力,就能掐斷了。


    他目光微沉仔細看他:“趙哥兒,我發現,你好像越上年紀越有韻味了耶,我更喜歡你了呢。”


    趙哥兒又給了他一拳:“你才上年紀。”


    方子晨嘴欠著:“說實話你還打人?老了還不讓人說啊!不過你放心,你老了,我也是愛你的,畢竟你夫君就不是那種以貌取人,膚淺的人。”


    趙哥兒一把捂住他的嘴,方子晨卻是使壞的舔了一下他手心,聞著味兒好像有點怪:“趙哥兒,你剛抓什麽了?”


    趙哥兒平複一下方才掌心竄起的酥麻感,才笑著:“我剛洗豬大腸呢!”


    方子晨:“······”


    想吐。


    但剛吃了肉,一斤肉好幾文錢呢,吐了就是浪費······不得行,得咽迴去。


    魚哥兒幾人要進來收拾,看見方子晨嘴噘成了豬嘴巴,兩人黏黏糊糊又打打鬧鬧,新婚的小夫夫一樣。


    大多人成婚,不過一兩年的,就開始為著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吵嘴了,這兩人感情卻是終年如一日的好。


    陽哥兒都羨慕,以前他同著他當家的剛成婚那會兒都沒這般,笑道:“我們過會兒再來吧!”


    第385章


    買的豬大,兩百多斤,但因為都是拿著菜喂養的,板油不多,大米就都拿來煎了,其餘的肉不用臘,都是留著家裏頭吃。


    家裏人多著呢!怕是吃個沒幾日就完了。


    乖仔和溜溜、滾蛋是聞著味兒過來的,說想吃油渣,大米切了些瘦肉放裏頭一起炸了,然後撈出來,涼了才遞給他們。


    這瘦肉炸幹了,酥酥脆脆,比油渣都要好吃,仔細嚼,還香香的,乖仔很喜歡:“姨姨,再炸一些,我給幹爹送過去,幹爹今天都沒有在家吃飯飯。”


    謝肖宇如今肚子大得明顯了,這幾天客人多,他便在店裏頭守著,今兒殺豬,要招待外地過來的縣令們,魚哥兒幾人迴去幫忙了,店裏有些忙,這會兒剛歇息,乖仔和溜溜提著個籃子過來了。


    “幹爹。”


    “謝叔叔。”


    兩人一喊,謝肖宇往外頭一看,兩小家夥正從門口進來。


    他向兩人招手,待到了近前,自個兒子一樣,這麽摸摸,那個摸摸,一臉寵溺:“來了,嗯?什麽味,怪香的。”


    “是油炸瘦肉,幹爹吃不吃呀?”乖仔舉起籃子問。


    自是要吃的。


    謝肖宇連著吃了幾塊,一下就吃完了,簡直不夠塞牙縫,意猶未盡:“怎麽這麽少?”


    乖仔和溜溜臉有點紅,沒好意思說,剛來的路上,他們沒忍住,原是想著吃一點點就行了,可東看西看的,吃完了手就無意識的往籃子裏伸,等反應過來······如今還能剩幾塊,那還是因為瘦肉炸了有些硬,他兩都換了牙,吃得不利索,要是牙口好,這會恐怕籃子都不見了。


    乖仔心虛得緊,曉得他愛吃果幹,說去西街那邊給他買些迴來,隨便帶溜溜逛一逛,先頭來涸洲的時候,乖仔和馮嬤嬤出來采買過,哪裏賣什麽他都熟了。


    兩個小家夥手牽手,沒大人陪著也不怕,進了鋪子買了果幹,從門口出來,看見隔壁布莊裏圍了很多人,聽了兩耳朵,說是什麽夏季那會還剩了好些布子,這會兒便宜賣。


    那都是去去年的貨了,上頭的花樣早已過時,但料子好,這鋪子賣的東西貴,尋常都是大戶人家的婦人小姐逛得多,這會老百姓一聽夥計在門口呦嗬,就進來瞧了,料子好,花樣過時不過時的還真不要緊,貴婦們講究那些,她們可不講究,可一問,一尺要八兩二百文,這還是減了價的。


    不買了。


    大家又嘩啦啦出去。


    店夥計也不留人,不買就不買,大戶人家夫人不穿,但那些小戶人家的穿,總賣的出去。


    乖仔一聽降價賣,眼睛都亮了,想了想,拉著溜溜進了布莊。


    小夥計見進來兩個娃子,一個身上料子沒多好,另一個灰撲撲,瞧著都不像有銀子的,便沒多招待,連一句客官要看點啥都不說,到一邊兀自忙活起旁的。


    乖仔也不介意,把買的果幹遞給溜溜拿,自顧墊著腳看了起來,怕著手髒,還在自己衣裳上擦了擦,才去摸料子。


    料子確實是好的,摸著很柔軟,可以買迴去給魚叔叔和陽叔叔他們穿,還有從蜀南帶迴來的哥哥和姐姐們,前兒迴來,幾個哥哥姐姐也一起,就帶著個小小的包袱。


    當時是孑然一身跟著方子晨迴來,又怕著花多了,人不高興趕他們走,趙哥兒買了料子迴來,幾人一個勁兒的說不用,趙哥兒怕人心裏有負擔,這些衣裳夠換洗了,便也沒再買,他們在造紙廠裏工作,趙哥兒也給發了工錢,但幾人平日歇息,都呆家裏頭,不敢往鎮上跑,衣裳自是不多。


    夏日那會熱些還好,冬日洗了難幹,幾人就三套裏衣,洗澡了都不敢留過夜,下著毛毛雨呢都得跑河邊去洗,小風時常看見他們去廚房烤衣裳,被發現了就滿臉窘迫,迴頭小風便讓乖仔陪他去鎮上買了些做褻衣褲的料子迴來。


    乖仔便也知道了。


    平常可買不到這種好貨呢!還降價了,機會難得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好穿舒服就行,正好過年了,爹爹說要給家裏人置辦年貨,乖仔看了幾個色,仔細挑選了一下,才招手喊夥計過來:“叔叔,乖仔要買。”


    “啊?”夥計覺得他在耍自己:“真要啊?”


    “嗯!這幾匹都要。”乖仔讓他包起來。


    夥計沒動,懷疑問:“你有銀子?”


    沒有包了可就白忙活一場。


    “有啊!西莫會沒有。”他都沒說完,溜溜先戳了他一下:“是怎麽。”


    “哦,對對,是怎麽。”乖仔掏開他的小荷包,拿了一張銀票出來。


    一百兩!!


    這還是上次剿匪方子晨獎勵給他的,乖仔如今已經長腦子了,不好驢了,先頭挖河道方子晨獎他一百兩,說好了是對半分,可方子晨想哄他把銀票占為己有,用五文錢把剩下的五十兩也換過來,乖仔沒上當,銀票護得死緊:


    “父親,你不要這樣呀,乖仔沒有私房錢,以後也像你這樣怕夫郎,被管得死死滴,你掛鳥,乖仔西莫給你買棺材和燒幾錢呢?”


    方子晨當場就想揍他。


    真是他的好大兒,這麽會未雨綢繆,他二十郎當歲,他兒子就擔憂他掛了沒棺材,不知該欣慰還是心酸。


    乖仔抱他脖子和他蹭蹭臉,親親熱熱的說最愛父親咯,方子晨捏捏他軟軟的小屁股,不跟他搶了。


    孩子一天天的大了,身上沒張銀票也不是個事。


    他三歲身上就有兩張卡了,走出去不知道多威風。


    這會兒看那一百兩,夥計心都顫,連不遠處挑料子的幾人都被乖仔這大手筆驚唿到了,涸洲城,除了那幾家大戶,誰一孩子能這般出手?一上來就是一百兩,擱外頭小攤吃碗麵,怕是都沒得找。


    夥計又重新上下打量起乖仔,乖仔臉已經不腫了,這會兒臉依舊是包子大,小粉嘴大眼睛,白白嫩嫩的,頭上一啾啾,瞧著很是可愛,剛夥計的眼尖,可是清楚的瞧見了,那荷包裏還有一張一五十兩的銀票呢!


    肯定是個小少爺。


    可城裏幾大戶家的小少爺小公子他都認識,沒見過眼前這個。


    這小娃子身上這衣裳,瞧不出是個什麽料子,也沒戴什麽值錢的玉墜在身上。


    但不能得罪。


    有錢的都是大爺。


    夥計的態度立馬就變了,恭恭敬敬的,笑容可掬:“小公子稍等,小的這就給你包起來······”


    “慢著,這些料子我要了。”


    突然橫插入一道聲音,乖仔抬頭看向來人,是一少婦,沒見過:“姨姨,這是乖仔買了滴,你要買,那邊還有呀。”


    確實是還有,但那些花色太過花哨了,顏色也多,一瞧著就感覺有些髒,都沒乖仔選的這幾匹好看,他眼光可好著呢!


    “我就要這些。”少婦說。


    溜溜輕蹙起眉頭:“這是乖仔要買的。”


    “對呀。”乖仔想了想說,舉起一根短手指:“姨姨,你要少嗎?要是少的話,乖仔讓一匹給你。”


    “我全要。”


    “那不行,先來後到,叔叔,給乖仔包起來。”


    黃夫人身旁的丫鬟冷聲命令道:“小宋,給夫人包起來。”


    她們常來鋪子裏逛,自是認得夥計。


    溜溜不讓:“這是乖仔選的,你們不能這樣,叔叔給乖仔包起來。”


    夥計的為難,看了看黃夫人,又看了看乖仔。


    黃家乃是涸洲城出了名的大戶,涸洲這兒七成的米鋪可都是黃家的,輕易得罪不起。


    兩相權衡,夥計裝沒聽見乖仔的話,躬著身對黃夫人道:“夫人您真有眼光,小的這就給你包起來。”


    他要抱布子,乖仔一手壓在上頭,不服氣,他如今身懷巨款,要已不是當年那個貨郎來村裏賣東西,他隻能墊著腳往人籮筐裏看,羨慕別的小朋友有飴糖吃的乖仔了,可他還是喜歡撿便宜:


    “這是乖仔要買的。”


    “哎呀小公子,你看別的吧!”


    “乖仔就要這個。”


    夥計的小起聲來,勸道:“小公子,你知不知道這夫人是誰?咱得罪不起,你看旁的吧!店裏還有不少好的呢!等下我給你便宜些好吧!”


    乖仔真的不高興了,抓著布:“我就要這個。”


    這個上頭的花樣和顏色都好看,恬雅得很,不像旁的那些,太過鮮豔了,魚哥兒幾人都不是太愛那種很打眼的顏色。


    黃夫人看著他們磨磨蹭蹭,神色不耐,丫鬟立馬催道:“小宋,還不快給夫人包起來,耽誤夫人迴府,小心你的皮。”她又看向乖仔:“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小猴皮子,不自量力,也敢跟著夫人搶,趕緊的滾。”


    夥計推開了乖仔,乖仔踉蹌了一下,又趕忙的去抓布子,不讓夥計包。


    丫鬟都出聲了,往常的這般,人賣她麵子,早知趣的道歉走了,這會看見乖仔這樣不識好歹,感覺是受到了挑釁,一怒之下一巴掌拍到他手背上。


    ‘啪’的一聲脆響,手背頓時火辣辣的。


    這下乖仔可是惱了,要是換成漢子,他小短腿早橫掃過去了。


    溜溜眼尖,看見乖仔手背頃刻就紅了。


    這是他的小竹馬啊!


    溜溜抄起旁邊的一匹布朝丫鬟砸過去:“你敢打乖仔,我打你,我打你。”


    丫鬟不慎被打中,都懵了。


    打狗都還得看主人,黃夫人眉頭緊蹙:“放肆,哪裏來的東西,敢動我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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