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仔就西道,父親不係壞蛋,故意滴不能原諒,既然不係故意滴,父親也肯定不想這樣,那乖仔就原諒你,乖仔西道父親愛乖仔,父親係好仁,才不會做那種拋妻棄子滴事,對不對也?”


    “嗯。”方子晨紅著眼眶親了他一下。


    趙哥兒捏捏他熱乎乎的手:“今天怎麽這麽久才迴來?”


    乖仔高興的說:“有個爺爺,說喜歡看乖仔西東西,讓乖仔跟他西飯飯。”


    “那你去了?”趙哥兒立馬擰起眉頭:“你也不怕人家把你拐了。”


    乖仔眨眨眼:“西莫可能呀,乖仔又不係笨蛋,那個老爺爺之前跟父親西過飯飯啊!”


    方子晨想起來了:“是丘老頭嗎?”


    乖仔點頭:“嗯啊!”


    方子晨同趙哥兒道:“不用擔心,這老頭我認識的,咱兒砸也不蠢,不可能會被騙的。”


    乖仔小雞啄米一樣:“就係呀,爹爹不要小看乖仔喲。”他摸了一把腦瓜子,牛逼哄哄說:“乖仔滴裏麵都係腦漿,天下第一聰明,一頓飯可騙不鳥乖仔。”


    方子晨原就疼他到心坎裏,這會隻想把捧起來:“就是就是,我兒砸最······”聰明。


    乖仔舉著兩根手指頭繼續說:“想騙乖仔,起碼要兩頓飯。”


    方子晨這下哽住了。


    他兒子大抵是沒遺傳到他的聰明絕頂。


    趙哥兒看他一口氣噎住了一樣不上不下的,笑了出來。


    趙二嫂再過來的時候,就發現方子晨正圍著趙哥兒鞍前馬後的轉,殷勤得不得了。


    “趙哥兒你喝不喝水?”


    “你累不累?要不要躺一會?”


    “肚子難受嗎?你肚子看著好像有點脹氣吃多了一樣。”


    趙二嫂不禁頓了一下。


    看見方子晨抱著乖仔走了,她才迴過神來,坐到趙哥兒旁邊:“你們和好了?”


    趙哥兒點點頭,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嗯!”


    趙二嫂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中午那會看方子晨還一副大受打擊,搖搖欲墜,要想不開的樣子,如今······就好了?


    是趙哥兒魅力太大?


    趙二嫂朝趙哥兒看去,趙哥兒是有幾分姿色的,但京城裏比他更為出眾的也不是沒有。


    那大概就是他馭夫有道了。


    他這小叔子,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沒成想還有點本事兒啊!


    趙哥兒捏了一塊點心吃。


    這是方子晨叫後廚做的,可貴呢!二兩銀子,就那麽幾塊。


    方子晨疼他,不然換了旁人,夫君才不舍得。


    趙哥兒心裏又美滋滋了。


    趙二嫂看他那要飛上天的模樣,同今早那抑鬱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這夫夫,當真是心裏裝不了什麽事的,怪不得能在一起呢!


    方子晨帶著乖仔在外頭逛了一圈,乖仔手上拿著兩串糖葫蘆,頭上還綁了三根紅繩,懷裏還抱著一隻用油紙包著的烤雞。要換以往,他怕是要高興得找不著北了,但這會他兩道小眉毛緊緊的皺著。


    他一路上都在偷偷看方子晨。


    方子晨察覺到了,低頭看他:“怎麽了?一直看著父親?”


    乖仔聲音帶著哭腔:“父親,你這樣讓乖仔感覺有點害怕。”


    方子晨:“······怕什麽?”


    “你以前都不會這麽大方。”乖仔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雖然父親用滴都係乖仔滴銀幾,但以前銀幾進了你滴口袋,你都不會往外掏。”


    方子晨眉心都跳了,拍他後背一下:“這話說的,父親以前沒給你買過東西嗎?”


    乖仔道:“買滴,但父親每次都幾會給乖仔買一根糖葫蘆,有糖葫蘆,就不能買雞雞,可係今天,父親都給乖仔買惹,還有頭繩,父親,你係不係,受到鳥那個傳說中滴打擊?性情大變鳥啊?”


    方子晨:“······”


    這死孩子。


    想對他好都不行的。


    那八十二文也快花完了,方子晨直接帶他迴家了。


    他不忘給趙哥兒帶了一串糖葫蘆,去他房間沒找到人,迴了自個房,見趙哥兒正在鋪床。


    “我把房子退了。”趙哥兒紅著臉說。


    “這麽急的嗎?”方子晨過去搶過他手裏的活兒,把糖葫蘆遞給他。


    趙哥兒接過糖葫蘆,猶豫了下:“夫君,你真的······沒事了嗎?”


    說沒事了是不可能的。


    他心又不是鐵打的。


    但一味的陷在自責裏無法自拔,除了把自己整得癲癇發神經外,他一個銅板都得不到。


    抑鬱了,沒準還要倒貼銀子。


    他方子晨向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他辜負趙哥兒了,他以後會加倍對他好,怨天尤人,自哀自憐,能有什麽用?


    晚上一家三口又久違的睡在一起。


    乖仔睡著了,又被方子晨抱到裏頭。


    他好像屁股總在癢,這會被動了,沒有醒,卻又撓了兩下屁股,小嘴巴動了動,翻了個身繼續睡。


    方子晨看他這副小模樣,不由得笑了笑,伸手戳了下他的小屁股,他至今想起來,都感覺不可思議,那‘夢’過去不過幾個月他就過來了,結果這孩子就直接三歲了。


    當真是神奇得緊,大概是兩個世界,存著時間差。


    他躺下後,輕輕摸了一下趙哥兒的肚子。


    三個月的身子,大多時候並不怎麽明顯,但趙哥兒的肚子卻大得很明顯了。


    趙哥兒一直笑嘻嘻的,從中午開始,他就一直處於一種很亢奮的狀態,他枕著方子晨的臂彎,同他說了鄭佩瑤和李誌誠的事兒,方子晨全程安靜的聽完,也沒表態,但趙哥兒就靠在他胸口,抵著他的下顎,明顯的聽見他磨牙的聲音。


    趙哥兒莫名有些心驚肉跳。


    方子晨想了想,把自己的事兒同他說了。


    趙哥兒立即撐起身,慌忙抓住他,臉又白了:“那夫君你會不會······”


    他之前就疑惑,方子晨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當初即是答應他了,為什麽還會把他丟下來,原來……竟不是他自己走的嗎?


    方子晨給不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他自己都懵,他怎麽過來的都不知道,要說穿越這事兒,一輩子遇上一次都夠夠的了,結果整他身上就跟玩兒似的,來了一趟,迴去了,結果又來了,為什麽會穿越,他就是智商爆棚,他都不曉得的。


    “應該不會了吧!”他不確定:“要是能再穿迴去,我應該會像第一次那樣,呆不了多久的,可是這一會我都呆了三年了,應是迴不去了。”


    趙哥兒緊緊抓著他沒有說話。


    方子晨手腕都有些疼:“趙哥兒,你不要擔心。”


    “可是······”


    “沒有可是。”方子晨扶著他躺下來,靠近他,彼此唿吸交纏:“就算迴去了,我也會想盡辦法迴來找你,我不會再丟下你和兒子,你相信我。”


    他說的鄭重且認真,趙哥兒還是一如當初,毫無條件的信了。


    “嗯!夫君說話算話。”


    方子晨輕輕捏了下他的臉:“我會永遠愛你,不會再對不起你,也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趙哥兒鼻子一酸,埋到他懷裏,他嗅著方子晨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頭漸漸安定了下來。


    方子晨定定看他,隻三月,他卻覺得懷裏的人瘦弱了很多,讓他再次控製不住的心疼,他在趙哥兒眉心親了一下,又把手貼在他的肚子上,肌理相貼,掌心微鼓的觸感和那輕微的起伏,讓他突然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這裏頭是他的兒子呢!


    他當初怎麽就糊塗了?竟然說他是野種。


    他兒子是野種,那他成什麽了?


    媽的,都怪鄭佩瑤和那狗東西,迴京定要他們好看。


    他撫著趙哥兒有些緊蹙的眉頭,確認他真的睡著了,才把乖仔抱過來,緊緊的將他攬在懷裏,一會看看趙哥兒,一會又看看乖仔,目光在兩人身上穿梭,仔細的描繪著他們的眉眼,一寸一寸,像是要刻到心裏去,在趙哥兒跟前一直掩藏的情緒再次衝破而出,他眼眶一酸,在寂靜的夜裏,泣不成聲。


    隔天方子晨又出去逛了,買了一些趙哥兒不認識的東西迴來,搗鼓了半天。


    東家的包子是乖仔打工的地兒,鋪麵很小,就一米來寬,在街尾那兒,不怎麽起眼,加上是新開張的,聲音並不怎麽好。


    後來乖仔一代言,如今是做多少都不夠賣,除了‘名人’效應,包子西施也是有幾分手藝的。


    乖仔如今在青霞鎮可謂是出名了,會吹又會跳,大家夥早上覺都不睡,早早起來,就是為了趕去東街看他吹牛。


    當初他同方子晨說要給人做十日的活兒,倒也不是為了幫趙哥兒瞎說。


    十日一過,方子晨帶著他同趙哥兒乘船返京了,之前租來的馬兒,讓護衛騎了迴去。


    迴到家,看見之前他花巨資買來的大鎖頭被撬了,方子晨肉疼得緊,趙嵩知道他們迴來了,過來坐了一下。


    “子晨,趙哥兒之前有些事情滿著你,是他不對,他娘做了那些事兒,也確實對不住你,我將她送迴娘家了,我忙於公務,家裏的事兒多不曉得,也對不住你。夫夫間過日子,總避免不了產生些矛盾,我不求你事事讓著趙哥兒,我隻請你看在我這張老臉上,多包容他些。”


    方子晨點點頭。


    他這老丈人,腦子還算清明些的。


    發生這些事兒他怨不了人。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他這老丈人就像當部門經理的,天天上班,迴來都累成狗了,哪裏還能曉得他婆娘背著他做了什麽。


    男人就是難。


    想要家庭,事業便顧不上。


    想要事業,家庭又顧不上。


    但方子晨覺得他這樣牛逼的人,應該可以事業愛情兩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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