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人也不擺架子。”


    “對他夫郎也是挺好,昨兒兩人出城時,可是說說笑笑,黏黏糊糊的,要不是還帶著兒子,我都還以為他們新婚燕爾呢!”


    “新婚燕爾也不都是黏黏糊糊的啊!我剛成婚那會兒就沒這樣,我家那婆娘,嫌我技術不好,動作不快,隔天起來就給我擺臉色。”


    “我說你小子,怪不得那陣子一直對著牆頂胯,我還以為你欲求不滿,要日牆呢!原來是在練技術。”


    “去你娘的,會不會說話。”那人咬牙道:“等我練就絕世神功,定叫那婆娘好看。”


    迴到家,趙哥兒和方子晨重新洗漱了一遍,家裏不是做朝食生意,倒也不用開門那麽快。趙哥兒趁著還有時間,又把換下來的衣裳洗了,不然等會開店忙了,怕是沒時間洗,見著盆裏的衣裳少,總感覺像是忘了什麽。


    劉小文一大早就起來了,見著林小俠夫妻還沒起,店裏如何買賣他也不曉得,同趙哥兒打了聲招唿,便找了張抹布,在外頭擦擦擦,老勤快了。


    擺熟食的長桌子,都要被他擦得鋥亮。


    趙哥兒曉得他勤快,讓他去歇息他反而不自在,就隨他了,正想進廚房做些包子,方子晨在屋裏喊他。


    “趙哥兒,你快來啊!”


    “幹嘛了?”


    “你來先。”


    趙哥兒進到屋裏,方子晨正在換衣裳:“給兒砸綁個頭發,等會我們要出去。”


    趙哥兒疑惑:“你們要去哪?”


    “不是你們,是我們。”方子晨糾正完,看他:“你也去。”


    “啊?”


    “去吳老頭家,送兒砸去跟他念學。”方子晨說。


    趙哥兒都驚了:“那你怎麽不早說?”


    方子晨眨眨眼:“昨兒我沒說嗎?”


    “你心裏沒數啊?吃我一拳。”趙哥兒打完人,見方子晨捂著後背齜牙咧嘴躲得老遠,笑了笑,轉身趕忙去翻衣櫃,想給乖仔找身體麵些的衣裳。


    乖仔不長個,去年的夏衣如今還穿得,那時候家裏還窮,都是買了料子迴來托劉嬸子幫著做,衣角褲腿都做得長,那時候穿得卷起來,這會穿,還是得卷起來,在村裏這般穿,也沒什麽,甚至算得上頂頂好,但在源州,就有些穿不出去了。


    趙哥兒找了之前方子晨從源州帶迴去的一身小黃衣。


    這衣裳料子好,也正合身,穿去人家做客,也合適。


    他扭了身子想要給乖仔換,可環顧一圈,兒砸連根毛都沒見著。


    趙哥兒手裏的衣裳直接掉了。


    “夫君,兒子呢?”


    昨兒沒洗澡,身子黏糊糊的,他受不了,迴來便燒了水,忙起來競是又把兒子給忘了。


    這會也不曉得這小子竄哪去了,剛外頭也沒見著人。


    趙哥兒倒是不擔心他會跑出去,方他最後進的門,然後他順手關了,那門栓高,乖仔夠不著。他也懂事,不會亂跑。


    他正要出去找,外頭傳來劉小文和乖仔的聲音。


    “乖仔,你這是在幹什麽?怎麽掛在柱子上啊?這樣難不難受?,這麽高,快下來,摔了可要疼的。”


    “劉叔叔,乖仔係在鍛煉喲。”


    “啊?什麽是鍛煉?”


    “鍛煉就係鍛煉啊,鍛煉會有肌肉肉,然後達到一定地境界,就闊以打遍天下無敵手,於千軍萬馬中,取敵首級如探囊取物,然後,就會有很多很多滴美仁和哥兒對我尖叫,追著乖仔,說我愛你我愛你。”


    劉小文哈哈笑起來,趙哥兒是聽得滿頭黑線,出去將乖仔從柱子上扒下來,給他洗了個澡,才重新將他抱迴房。


    趙哥兒給他穿好衣裳,又摸了些銀子帶身上,臨出門前,進屋同小風交代了幾句。


    他怕等會這孩子醒了沒見著他們,會擔心。


    街上鋪子都已開門,趙哥兒領著方子晨和乖仔逛來逛去,鋪子林立,賣的五花八門,但趙哥兒就是不曉得該買些什麽。


    當初吳老來家裏,不管是送的禮,還是穿著,一看就曉得家境富裕。


    太貴的買不起。


    便宜的送不出手,怕人嫌寒磣。


    若是村裏,初次登門,送把自家地裏種的菜,人也不會說什麽,但背地裏少不得說兩嘴,說人摳搜,一籃子雞蛋,一隻雞,一匹布,便算是頂頂好的禮。


    趙哥兒前十幾年沒當過家,後來有家了,人情來往又都是村裏人,吳老這般的,幾乎從未接觸過。


    送的禮不能按著以前來,他一時為難了,不知道該送些什麽,才不會顯得失禮。


    見著時辰不早,他更是急得冒汗。


    方子晨啃完了包子,把兒子抱上,拉了趙哥兒迴


    他是一點都不煩的。


    迴去挑了隻烤鴨,半罐子雞爪,幾根鴨脖,便說行了,就帶這些吧!


    趙哥兒為難:“這,這會不會不太好?”


    “有什麽不好的?”方子晨道:“昨兒我剛跟老頭子哭窮,今兒送了厚禮,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就這些了,反正別的鋪子也沒有,全源州獨一份呢!”


    趙哥兒仔細看他,方子晨朝他笑了笑,接著便移開了目光。


    往常他是不會這樣的,他們倆視線若是對上,方子晨總會朝他電眼,對著他嘟起嘴,說來個隔空飛吻。


    如今這般······


    到底是老夫老妻了,趙哥兒腳趾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剛才進店時,問的那些禮,他夫君定是聽到了,舍不得了。


    不過即使是舍得,他們也是買不起,動不動就是上百兩,上千兩,怎麽買?當了褻褲都買不起,總不能為了買個禮,掏空家底吧!


    家裏這點銀子,在村裏拿得出手,但到了源州,還是不夠看。


    量力而行吧!總不能打腫臉充胖子。


    未到吳府,前兒守門的兩小廝遠遠瞧見了,對視一眼後,其中一人趕忙進去通傳。


    另一人等方子晨和趙哥兒走近了,笑著迎了上來。


    “是方秀才和方夫郎吧。”


    方子晨啊了一聲:“你認識我啊?我們見過?”


    小廝快速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弓下身去。


    “小的福薄,是老爺先時有過交代,同小的說過您。”


    “原來是這樣。”方子晨說。


    小廝笑了下,又抬眸瞄了方子晨一眼。


    先時老爺迴來,同他倆說明兒有客上門,讓他倆注意著些,這客人脾氣大,別讓他在外頭等,不然怕他發飆了要砸門。


    第253章


    吳老一通話讓小廝聽得愣怔。


    自家老爺‘位高權重’,哪位客人敢這般?


    之前那些客人上門,哪個不是恭恭敬敬客客氣氣?


    若真這般,那想來定是那等不知禮數的粗俗漢子。


    但吳家書香門第,怎滴會認得這般人?


    吳老說的嚴肅,又親自叮囑,小廝不敢怠慢,怕認不出人,招對方不快,還問吳老,對方有何特征?是否是先頭登門的來客?


    吳老說不是,這人有何特征,他想了想,說帶著個孩子,長得人模狗樣,讓人眼前一亮的,你們迎他進門就是了。


    他少有這般形容人,這話聽著語氣不像貶低,但又不太像是好話。


    兩守門的小廝一大早就一個勁的盯著過路的人猛看,隻把路過的行人看得渾身發毛,也沒見誰長得人模狗樣。


    直到方子晨抱著孩子,跟著趙哥兒從拐角走來,小廝才曉得何為人模狗樣,讓人眼前一亮,想著,定是這人了,沒跑了。


    吳老領著夫郎和幾個兒媳和孫子正坐在大堂裏,聽聞下人稟報,說人來了,立馬坐正了身子。


    吳夫郎見他猛灌涼茶,出聲道:“作何的這般喝,可是渴了?”


    “不是。”吳老說:“為了以防萬一,我先降降火。”


    吳夫郎笑道:“那方子晨真有你說的那般會氣人啊?”


    “嗯!”吳老說:“氣人的功夫著實了得,尋常人比不來。”


    吳夫郎又笑了幾聲:“你不是常說,有才的,性子多是異於常人嗎?”


    吳老道:“他性子倒是好,對誰都和氣,就是那張嘴,真是讓我害怕。”


    吳夫郎搖頭失笑。


    吳老昨兒迴來就顯得很興奮,問他,他說方小子來了。


    以前去了扶安鎮,迴來最愛跟他說逸哥兒的事,然後罵楊慕濤,說他一大把年紀了,還領著剛二十出頭的小妾出來逛,不知羞,不害臊。


    後來漸漸的,逸哥兒也會說,楊慕濤照舊罵,但又多了個方子晨,吳老說這小子不是人,比楊慕濤還要討厭,說趙哥兒可憐了,嫁了這麽個夫君,也不曉得什麽時候會被氣死,說他們的兒子,模樣乖巧可愛,一個大腦袋,很聰明的,就是跟著他父親不學好,一張小嘴也不愛說人話。


    他明明是討厭人,可說得最多的,又是這個方子晨。


    聽說人出事了,還憂得睡不著。


    吳夫郎對著方子晨,是濃濃的好奇。


    這會朝著門口瞧,未見著人,先聽的一聲爽朗的笑聲。


    “吳老頭,我來了。”


    “······”幾個兒媳隻覺得這人膽子真是大得緊,竟敢這般稱唿她們公爹。


    滿坐的皆朝外頭看了過去,接著不由唿吸一窒。


    方子晨牽著乖仔,趙哥兒拎著禮,一個樣貌出眾張揚,一個瞧著是乖巧溫和,當的是相配。


    好一對碧玉佳人!


    吳府富裕程度,比楊府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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