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忙指賣菜那事兒,方子晨不覺得那是什麽忙,就說一句話的事,算不上什麽,不過人家都這般說了,他執意要給倒顯得生分。


    “那謝謝劉嬸,不過,我還想要點薑。”


    “去地裏挖就是了。”周哥兒去找鋤頭:“我給你去挖。”


    方子晨在哪都不忘嘴欠,也是絲毫不客氣:“這怎麽好意思,要個一斤就行了。”


    周哥兒:“······”


    劉嬸和劉叔差點笑起來。


    周哥兒笑說:“那我挖好了直接送你”


    方子晨要迴去了,乖仔正跟溜溜玩兒,見他要走,急忙跟上。


    他可勤快了,剛在家揚言要幫忙,可勁兒小,廚房的事除了會看火洗菜啥也不會,前幾天家裏的鍋破了個洞,趙哥兒讓他再買一個迴來,他當時納悶,心想這鍋怎麽壞得這麽快?


    趙哥兒說是他去喂雞,乖仔想要幫忙,站小板凳上幫他炒菜,然後就把鍋給炒破了。


    這會家裏忙著呢,方子晨哄他在劉家跟溜溜玩,自己一個人迴去。


    大腸不好洗,趙哥兒還沒有迴來,周哥兒洗好了薑才送來。


    方子晨一個人在家,周哥兒不好多呆,同他說兩句就走了。


    大米蒸好,方子晨撤了火,倒掉鍋裏的水開始抄花生。


    這活兒他不太會幹,做得磕磕絆絆,炒香後拿出來,用竹筒攆它,將它弄碎。


    忙活半響,趙哥兒迴來了。


    血腸方子晨之前沒做過,就是見老大爺做過一次,記了個大概。


    料都弄好,開始灌腸。


    兩人忙忙碌碌,直到放到鍋裏煮,趙哥兒才問:“這樣真的好吃嗎?”


    他之前就沒見人這般弄過,心裏忐忑。


    第56章


    方子晨在別的方麵他都信,可廚房裏做吃的這一麵他就不太信得過了。


    畢竟大少爺,多的是隻會吃不會做的。


    方子晨也怕打臉,不敢把話說滿了:“應該,可能好吃吧!”趙哥兒神色有點失落,他像是在打氣和鼓勵,說:“我之前吃過幾次,覺得還是不錯的,要是不好吃,那應該是我們搞錯了或少放了什麽,下次再改進就行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兒。”


    火燒得霹靂吧啦響,廚房裏悶熱得厲害,方子晨時不時拿竹簽去戳一下,大半時辰後,血腸終於好了。


    這會下午兩點多左右,方子晨掀開鍋蓋,裏頭冒起一陣白煙。


    血腸聞著並沒什麽香味,煮熟了,看著還有點黑,賣相不怎麽好。


    他撈了一串出來,切了一小節,在趙哥兒明顯期盼又忐忑的眼神下,塞進嘴裏。


    “怎麽······”趙哥兒樣字都還未說出口,方子晨先吐了出來。


    ······不用問,這怕是不好吃了。


    方子晨伸著舌頭用手扇風:“臥槽,燙死老子了。”


    趙哥兒???


    他反應過來,匆忙打來一碗水,緊張得不行:“快含一口,快點。”


    方子晨被燙得眼淚都出來了,嘴腔裏火辣辣的,含著涼水是好了一些,但還是疼。


    趙哥兒心疼得不行:“把舌頭伸出來我看看,有沒有起泡?”


    還好沒有起泡,就是起了一層白膜。


    這事兒換自己身上,忍一忍就過去了,沒什麽大不了,可擱方子晨身上,趙哥兒不放心:“我們去看看大夫吧!”


    “不用了,”方子晨搖頭:“就是疼了點,沒事兒。”


    趙哥兒:“真的嗎?你不要騙我。”


    疼過一陣,好似神經已經麻木不仁,方子晨道:“都說了騙人是小狗了,我好端端的不當人當狗,傻了嗎?安心了安心了”


    看他還能懟人,趙哥兒鬆了口氣。血腸還冒著氣,有方子晨“珠玉”在前,他切了一小塊,吹了吹才放進嘴裏。


    剛那一口就沒嚐出味來,方子晨沒忍住,斯哈著氣問:“感覺怎麽樣?好不好吃?”他自己都覺得懸。


    畢竟大腸那味兒實在是大,熏得人直犯嘔,這般煮出來,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當時校門口小早餐鋪裏老大爺雖是這般做,可到底沒看完整個過程,他就怕漏了哪個重要環節,煮出來的血腸是臭的。


    花生炒過了,醇香四溢。


    薑剁得碎碎的,去腥的同時又提鮮。


    鹽放的也剛剛好。


    玉米粉也沒放多,糯糯的,鮮嫩爽口。


    趙哥兒又切了一塊,迴:“好吃。”


    “腥不腥?”


    “一點都不腥!”


    “那就好,”方子晨說:“明天你先做一點,試著拿去鎮上賣看看。”


    趙哥兒覺得挺好吃的,不過想著自己沒吃過多少好東西,還是得方子晨吃過評價的才算。


    方子晨嘴痛得要死,現在肯定是吃不了的。傍晚乖仔迴來,見他不吃飯,跳下板凳跑到他旁邊,問:“父親西莫了?不吃飯嗎?不吃飯晚上睡覺覺肚肚會餓滴,難受哦!”


    “父親要修仙,不能吃飯。”方子晨騙他。


    “啊?”


    趙哥兒笑了,摸他臉,說:“你父親嘴被燙傷了,現在吃不了,乖,你先吃。”


    乖仔沒動,蹙著眉,很嚴肅的讓方子晨張開嘴給他看。


    方子晨照做。


    乖仔捧著他的臉,瞧來瞧去,也不知道他看出什麽來沒有,會不會看,反正姿態是有模有樣的,挺像那麽一迴事。


    方子晨都看樂了:“乖仔小大夫,我的嘴沒事吧?”


    乖仔認真道:“有一點點腫。”


    “啊~”方子晨配合著演:“那該怎麽辦啊?乖仔小大夫,你救救我,救救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全靠我,我不能有事兒啊!”


    “不用擔心,”乖仔嚴肅臉,雙手背在身後,活脫脫一個老古板,學他用成語:“我給你吹口仙氣兒,就能藥到病除鳥!”


    方子晨:“······”


    他可不想張開嘴給乖仔吹,這小東西吹的時候那是唾沫橫飛,宛如毛毛雨。


    他委婉拒絕:“啊!這麽神奇的嗎?可是我覺得我已經好了,腰不酸了,嘴不疼了,不用小大夫出手了。”


    乖仔搖頭:“那不行,年輕仁,不要諱疾忌醫。”


    他一臉菜色,趙哥兒一旁看著,忍不住要笑。


    方子晨感覺日了狗了。


    往日教他什麽成語,現在好了,用自己身上來了。


    晚上情況好了些,中午到現在就兩個包子,方子晨肚子也餓了,趙哥兒切了塊血腸給他,緊緊盯著。


    方子晨剛嚼兩下,他就忍不住問:“你覺得怎麽樣?”


    “還不錯,”到底是吃過山珍海味的人,方子晨評價到位:“新鮮,味道鹹淡適中,大腸皮也脆,就是這玉米麵有點糙,不夠絲滑。”


    “啊!那怎麽辦?”


    這年頭沒有碾粉碾米機,方子晨道:“要是有個石磨就好了,我們自己再磨一遍,應該會好一點。”


    趙哥兒想想,說:“劉嬸子家有,不過是個小的,行嗎?”


    “行啊!能碾就行。”


    趙哥兒迫不及待:“那我明天就去借。”


    早做好,早擺攤,就能早賺銀子。


    方子晨都說好,自己也嚐過了,趙哥兒有信心,幹勁兒十足,要不是晚了,他都恨不得立刻去劉嬸家把石磨搬來。


    方子晨漱口迴來,見他還在激動,拍了他屁股一下:“睡吧!”


    他現在也不避嫌了,脫了上衣就要睡,趙哥兒枕著他的胳膊,躺他懷裏,妖精似的,食指在他勁瘦的胸口圈圈畫畫,挑逗般。


    方子晨抓住他做亂的手,有些無奈:“別亂動了,我個年輕力盛的大男人,你也不怕我提刀上陣真辦了你。”


    “不怕,”柳阿叔的話迴蕩在耳邊,趙哥兒貼著他,埋在他胸口,攝取他身上的味道,過了一會兒,緩緩說:“我想給你生個兒子。”


    “······這個還是先算了吧!”乖仔一個就夠了,家裏現在也就勉強掙紮在溫飽線上,再來一個拿什麽養呢?總不能讓孩子喝風,方子晨找借口,又側麵誇自己:“我真幹起來,這床遭不住。”


    “我在王阿爺家訂了床,再過兩天就能送家裏來。”趙哥兒輕輕道。


    方子晨笑笑,他不出家,不清心寡欲,相反還挺想和趙哥兒進一步的:“那到時候再說,做些羞羞的事情可以,但是孩子先不要。”


    趙哥兒抬起頭來,與他視線相對:“為什麽?你是不喜歡孩子嗎?”說完又感覺不對。


    方子晨是喜歡孩子的,看他對乖仔那予取予求的樣就知道了。


    他這般想,方子晨卻出乎意料的迴答:“說不來什麽感覺,談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


    趙哥兒移開視線,有些緊張:“那你對乖仔······”


    方子晨打斷他:“乖仔不一樣,不能比的。”


    乖仔很黏人,卻不煩人,才三歲年紀,卻是個很懂事的孩子。


    每當趙哥兒忙時,他就跟著,找力所能及的活兒幫著幹。


    方子晨要看書,他也不會去打擾,就安靜的蹲在一邊。


    方子晨疼他是不錯,可誰能保證趙哥兒再生一個會像乖仔這樣,要是像馬小順那種的話,該怎麽辦?


    說了不聽,罵了不行後,那打還是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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