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兒嘴快說:“像你這樣的。”


    “······”方子晨眨巴下眼,有些迴過味來:“你意思是我像哥兒?”


    “我不是······”


    “給你占次便宜,”方子晨牽他的手往自己腹肌上摸,觸感硬邦邦的,肌肉線條分明,是男子漢該有的體格,趙哥兒不是第一次摸了,可還是羞臊。


    方子晨問:“哥兒能有這個?”


    趙哥兒張嘴正要說話,方子晨又道:“再給你摸一下我的終極大殺器。”


    這話一開始趙哥兒沒太聽明白,直到手心觸碰到根熾熱的鐵棍。


    他臉色頃刻間燙起來,整個人都不淡定了,手也猛的收迴來背到身後,緊緊握著,指甲蓋用力到泛白。


    “你,你怎麽給,給我摸這個。”


    “還覺得我像個哥兒嗎?”方子晨反問,心也咚咚咚的跳,第一次這般不要臉,他強撐著,轉念一想,戀人之間親親摸摸,聊些色色的東西似乎也很正常,這一環節想通,流氓又成了調戲人的地痞子:


    “再說了,摸一下怎麽了,沒準以後你還要吃呢!”


    趙哥兒:“······”


    這人怎麽這樣啊!


    “你,你別耍流氓。”


    “夫夫之間的事,怎麽能叫耍流氓呢!”方子晨看他臉紅紅的,一雙杏仁眼瞪得老圓,似羞似氣,像課堂上偷看島國片被抓包的好學生,隻覺好玩,不由抬手碰一下:“這最多叫情趣。”


    趙哥兒腦得抓住他背手咬了一下,不是很疼,方子晨笑笑,嘴又犯賤:“有本事你咬下麵啊!”


    趙哥兒:“······”


    再呆下去怕是要忍不住揍人,他坐起身,方子晨見他似乎要把乖仔抱迴來擱中間,自己睡裏頭,悶悶的笑起來,拉住他:“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的,你臉皮怎麽這麽薄,說兩句都不行,也不知道當初是誰,頭個晚上就問我‘你想要嗎’。”


    趙哥兒:“······”


    他羞恥的想找個地縫躲起來,裝腔作勢腦道:“你還說。”


    “行,我不說,不說,我們困覺覺。”


    趙哥兒還是氣不過,擰他胳膊一下,黑眸跟盛滿星子似般,說正事:“明天是趕集日,我想陪周哥兒一起去賣菜。”


    方子晨撮著手臂,不敢再犯賤,這哥兒怕是得了容嬤嬤真傳,擰得人死疼死疼的,正經迴道:“想去就去唄,帶點銀子,中午記得買點東西吃,別餓著了。”


    趙哥兒節省得厲害,不說,他怕是都舍不得花一兩文去買吃的。


    “嗯,我知道了。”趙哥兒貼到他懷裏,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手搭在他腰上,不動了,似乎打算就這麽睡。


    方子晨:“······”


    熱戀期,他也挺想和趙哥兒親近的,可這般睡~咳咳,真是熱上加熱。


    又熱又燥,他大半夜的才睡著,隔天天不亮趙哥兒就起了。


    他到廚房熬了粥,煮好後,才拿起背簍出門。


    第52章


    菜地裏,周哥兒已經摘了半框菜,劉嬸子也在。


    今天主要是去賣豆角和黃瓜,白菜蘿卜那些都能押後賣,黃瓜豆角老了賣不動,這會正嫩,能賣個好價錢。


    早上山裏霧氣重,野草上掛著水珠,村裏的公雞盡職盡責正伸長脖子,賣力的叫著。


    周哥兒往他身後看:“乖仔呢?”


    趙哥兒跟著摘豆角:“還在睡呢!”


    太陽升起來,兩個大背簍也都裝滿了,摘多了也怕賣不動,周哥兒說:“迴去乖仔要是醒了,你直接讓他去我家,我先去村口等你。”


    今兒坐村長家的牛車去,到鎮上快些,能占個好攤位。


    趙哥兒到家,發現方子晨竟然已經起了,上衣虛虛攏著,凹陷的半截鎖骨,白皙的三角區,上下滑動的喉結,全露著。他抱著乖仔呆愣愣的坐在院子裏,似乎沒睡醒,眼睛還半眯著。


    這會兒算起來六點多,方子晨之前都是七點才起來,昨兒睡得晚,這會兒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可能得需要兩瓶脈動。


    沒時間喝粥了,趙哥兒幫他扣衣服,把兩片衣襟抓在方子晨的胸口,指關節碰到他溫熱的肌膚。十指鬆開,但未收迴,叮囑他兩句:“小菜我都炒好了,粥也涼了,你困~”


    他不敢讓方子晨睡迴籠覺,等會他不在,就怕他一覺昏天暗地直接到大中午。


    “你去洗把臉吧。”


    方子晨抬手攏過散亂的發絲,迴神兩分,緩聲問:“要走了?”


    “嗯!去快些能占個好位置。”


    趙哥兒抱過乖仔,對他說:“等會爹爹要和周叔叔去賣菜,吃了早飯你去劉嬸家等我,知道嗎?”


    昨天梳了衝天炮,這會兒乖仔頭發亂糟糟的,爆炸頭一樣:“窩西道鳥。”


    趙哥兒看得好笑,親親他。


    牛車坐一趟來迴要兩文錢,不貴,但很少有人舍得坐,除非東西實在太多又趕時間。


    今天車板上就幾個人,王大梅也在。


    一見到趙哥兒,王大梅立馬笑著招唿了一聲,不提方子晨這一層關係,單趙哥兒勤快的勁兒她就很喜歡,之前也可憐他。


    “趙哥兒,周哥兒,來這裏坐。”她挪位置,空出地方。


    “謝謝王嬸。”


    趙哥兒在她旁邊坐下,為了不占太多位置,背簍直接抱懷裏,客氣問:“六叔公好點了嗎?”


    “好多了,”王大梅說:“之前都下不來床,養了幾個月,這會能拄著拐杖走幾步,就是遭罪了,人都瘦一大圈。”


    人到了年紀,身子骨到底不如年輕人,村長他爹六十多歲了,在村裏算高齡。


    家裏下蛋的老母雞都殺絕了,六叔公還是沒補迴來,精神狀態差之前好大一截。


    王大梅心疼老爺子,也心疼雞。


    今天趕集,就是想再買些小雞仔迴來養養。


    到了小榕村岔路口,又有幾人搭車。都是要去鎮上賣東西補貼家用的婦人。


    王大梅嘴耐不住寂寞,指著其中一人,悄悄說:“知道那是誰不?”


    趙哥兒之前沒出過村,不認識,外村的人卻都聽說過他。


    畢竟村裏人都窮,娃是一窩一窩的生,不缺幹活的,能買得起“仆人”的也不多,馬家從買迴趙哥兒那天起,就出名了。


    周哥兒似乎對那人有印象,但不確定,和記憶中有些出入:“是不是那個王書生家的?”


    王大梅點頭,她同那王書生還是沒出五服的親戚:“就是她。”


    周哥兒詫異:“怎麽,額~那王書生不是才二十六嗎?怎麽他媳婦兒這般?而且,我前幾年見她那會,她不像現在······”


    這般老。


    他到底是沒說得那麽直白。


    不管人聽不聽得見,總要說話留點情。


    王大梅‘嘖’了一聲,說:“能不老麽,家裏供著個讀書人,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幹活兒,操勞著操勞那的,她也才二十五,可這會要說她有四十也是有人信的。”


    趙哥兒沒有說話。


    王大梅不知道想到些什麽,又氣道:“她之前剛嫁王書生那會兒可神氣了,我去她家,她看我那眼神,跟看豬圈裏的豬似的,雖沒說什麽難聽的話,可我知道,她瞧不起我。”


    王書生名叫王釗文,是王家獨子,一出生就很得寵愛,他娘帶他去鎮上,一道士給他批命,說這小子眉寬耳厚,福祿深厚,是文曲星下凡,將來要有大出息。


    他娘一聽這話,喜了,也信以為真,將這話記得牢牢的。


    王釗文六歲就被他們送去鎮上秀才公家裏讀書,長大後一身文氣,沒幹過活,人也白淨,村裏姑娘就好這一口,都想嫁給他,以後當個秀才娘子。


    何翠玲是小榕村村長家的,年輕那會人也長得特漂亮,當年可謂是過五關斬六將,才嫁進王


    她都做好當秀才娘子的美夢了,結果王大釗不爭氣,十二歲考童生一直考到二十六歲,還沒考過。


    讀書費銀子,何翠玲嫁了人,又受婆婆苛待,天天得幹活兒給她夫君掙銀子。


    王大釗天天呆屋裏讀書,風吹不到雨淋不著,雖隻是五官端正,可老話常言‘一白遮百醜,一胖毀所有’這話男的也適用。


    何翠玲操勞過度,老得像他娘,村裏不少人都說,就算王大釗命好考上秀才,以後發達了,怕是也看不上何翠玲了。


    這話不是瞎說,村裏沒有,可鎮上多的是一發達就拋棄槽糠之妻,另尋新歡的事兒。


    “讀書不是一般的費銀子,”王大梅歎氣:“別的先不說,那紙啊筆啊書啊的就老貴了,我聽當家的說,一本書低得過一頭大肉豬。”


    一頭大肉豬能賣個二兩多銀子。


    周哥兒氣都不自覺喘粗了:“……書那麽貴的嗎?”


    “嗯!”王大梅低低的說:“不貴的話,當年剛生河西那會兒我就送他去讀書了,識得點字,像方小子那樣,不比在田裏好?”


    不用花什麽力氣,動動腦動動手,一個月就三兩銀子,他們大半年累死累活的,也就這個收入,羨慕得很。


    趙哥兒聽得心裏沉甸甸。


    他知道讀書費銀子,可沒想到竟是這般費銀子。


    方子晨一個月三兩銀子,聽著多,可要養著他和乖仔,又要買書買筆······


    趙哥兒愁了。他們去的早,正好搶到正中的好攤位。


    周哥兒賣菜有經驗,拿了布鋪在地上,從背簍裏拿出豆角一捆一捆的放好。


    不用稱,一捆兩文錢。


    最近賣菜的人實在太多,就稀稀拉拉有幾個客人來詢問。


    不怎麽忙,趙哥兒同他說了一聲,往書店方向走去。


    來時沒想那麽多,就想到店裏看看書墨紙硯是不是真那麽貴,可到門口,人又躊躇。


    店小二看見他,開口招唿,趙哥兒唿著口氣,沒說話。


    他身上穿的衣裳雖不算很好,料子新,也幹淨,可也不難看出家裏怕是不怎麽富裕,小二形形色色的人見得多了,說不買也可以進來看看,不要緊的。


    趙哥兒進去了。


    他問了些書的價格,小二又領著他去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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