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孫子堅站在孫府的門前,看著緊閉的大門,一臉的茫然。


    自己是做錯了什麽嗎?


    怎麽自己讀書,反而被趕出了府門。


    以前費盡心思想要離開府門,卻是怎麽也出不來?


    此時此刻,孫子堅開始懷疑人生了。


    但是不管怎麽樣,路還是要繼續往下走的,雖然被趕了出來,但是總得找個地方住下吧。


    思來想去,還是得找自己的那幫子狐朋狗友。


    一個時辰後,某處酒樓的雅間裏。


    幾個紈絝子弟坐在一起,點了一桌子的好菜,開始喝酒。


    “今天我這第一杯酒肯定是要敬給子堅的,真是不容易啊,這麽大的年紀了,說來都快要娶妻生子了,卻是被關在家裏,想要出來都不能出來,這是一種什麽樣的精神......”


    這話裏有話,話裏還帶著刺。


    但是卻是用調侃的語氣說出來的。


    眾人聽了都是哈哈一笑,卻是沒有說什麽。


    孫子堅聽了,心裏麵十分的不舒服,卻也隻是強顏歡笑,啥也沒說。


    “子堅,這杯酒,我幹了!你隨意!”


    那人端起酒杯,一句話都沒有,便是一飲而盡。


    然後又是輪番敬酒,酒過三巡以後,都是差不多處在微醺的狀態。


    之後便是天南地北的胡扯,和從前一樣,聊著自己最近的事情,還有就是京都府裏麵發生的那些事情。


    “我最近買那分紅,又是掙了一大筆銀子......”


    張文白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拿著最近的交易所報紙,自顧自地說道:“哥幾個,我實話也告訴你們,這分紅乃是比什麽都有意思,非但有意思還能掙到銀子。


    短短的幾日,我便掙了上百兩的銀子,什麽都沒有做,就是吩咐下人跑了兩趟腿,便能夠掙得到,不比咱們以前強取豪奪來的好的多,還不用被家裏的老爺子嘮叨。”


    “分紅?交易所的分紅?”


    “不然呢?還能是什麽分紅?”


    “放屁!你能掙到上百兩銀子?怎麽我就虧了上百兩銀子呢?”


    一個人瞪著張文白,沒好氣地道。


    “那是你不會買,隻能怪你自己,還能怪誰,這會買的自然是能掙到銀子,不會買的虧銀子也屬正常。”


    張文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故作高深地道:“這交易所的分紅乃是一門學問,一門大學問,我毫不誇張的說,這裏麵的學問甚至不下於四書五經。”


    話音落下,先是安靜,安靜了之後,便是一陣哄堂大笑。


    “四書五經?也得虧是你能說出這樣的話。”


    “文白啊,你該慶幸咱們這裏沒有讀書人,不然早把你給扔出去了!”


    “就是,這交易所來來往往無非就是銀子,銀子能有什麽學問,無非就是運氣好一些能掙到銀子,運氣不好,掙不到唄......”


    眾人議論紛紛。


    張文白卻是搖了搖頭,一臉的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悠悠地道:“這任何事情隻要是跟錢牽扯上了,它就是一門學問,而且這交易所可不僅僅隻是給銀子有關。


    比如這新軍,安國公籌建新軍,必定是需要鐵吧,這鐵礦就這麽一些,放在交易所裏麵必定是要漲的,若是有人買了這鐵的分紅,便等於鐵礦掙到了銀子,鐵礦掙到了銀子,便能夠雇傭更多的人,雇傭了更多的人,便意味著能夠開采到更多的鐵,能夠開采到更多的鐵,便意味著新軍的裝備有了保障,新軍的裝備有了保障,便以為著新軍的戰鬥力更強,這樣又會招募更多的新軍......來來往往,一來一迴,這新軍便不知不覺地變得更好了!


    我隻是舉一個例子,並非隻是有關於新軍和鐵礦之間的關係,其他的也都是一樣的道理。”


    這都是在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其他人聽了,又是一頭的霧水,完全不明白這個張文白到底在說些什麽。


    有人好似是聽懂了一些,發出質問:“照你這麽說,這天下之事全都是由交易所決定的咯?”


    張文白看了那人一眼,又是抿了一口酒,搖了搖頭,說道:“並非如此,準確的說,這天下之事背後皆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默默地推動著它。


    這雙手,我們乃是看不見的,可是,這交易所的出現卻是讓我們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出這雙手的形狀了,似乎是如此,又似乎不是如此。


    我研究的還是太淺了,說不明白。”


    “嗬!文白兄啊!你要是真有這個功夫,倒還不如去文理書院讀書,說不定將來還能中舉,說不定跟你家老爺子一樣,到頭來能混個戶部侍郎的位置坐一坐。”


    張文白搖了搖頭,悠悠地道:“參加科舉並非是我的誌向。”


    “那你的誌向是做什麽?”


    “原先的誌向乃是吃喝玩樂,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不去做其他的事情。”


    “現在呢?”


    “現在則是研究這背後的無形的手,我倒是想要看一看這交易所與世界萬物之間的聯係到底是什麽樣的,這交易所到底又什麽樣的規律。”


    其他人聽見這話,都是有些無語了。


    甚至覺得張文白有些陌生,以前的張文白,那是壓根什麽都不在乎。


    隻知道四個字——吃喝玩樂,除了這四個字,其他的再也說不出來了,如今卻是研究起了什麽交易所,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氣氛一時間冷了下來。


    都是沒有人說話。


    片刻後,忽然有人想到了什麽,看向了坐在正座的孫子堅,調笑道:“子堅怎麽不說話啊,莫非是在府上待著的時間太長了,除了府上的小丫鬟,這世間什麽事情都不知道了?”


    話音落下,自然是又引得一陣哄笑。


    這氣氛又是活躍了起來。


    “我說......你要是問子堅最近發生了什麽事情,子堅定是不知道的,但你要是問他府上哪個小丫鬟個子最高,哪個個子最矮,他一定比誰都清楚。”


    “那是自然的,畢竟子堅不像是我們,乃是孫大人的掌上明珠,必須是要護在府上的,若是出現了什麽意外,那可就不好了。”


    在場的都是勳貴子弟,他們的爹或許不如孫子堅的爹有出息,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最重要的孫子堅在孫府本就是個邊緣人物,也沒什麽值得他們忌諱的,因此開起玩笑來,都是有些肆無忌憚。


    孫子堅聽了,臉色漲紅,咬著牙,瞪著幾人:“誰說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比你們的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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