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人當真是一身傲骨,不屈服於方休那等權貴!”


    “許大人真是好比那寒冬的臘梅,窮且益堅......”


    “許大人......”


    眾言官見到這一幕,自然是好生的吹捧。


    看熱鬧的不怕事大,更可況他們也都喝的差不多了。


    但是許府的人卻是不一樣啊。


    許句許大人的一舉一動都是和他們的切身利益十分的貼合的,若是這個時候出了什麽問題,那還了的。


    如今外麵的傳言可是正盛。


    怕是新安候就等著幾個人拿來立威呢!


    於是,幾個小廝忙不迭的上前,想要攔住自家大人。


    “老爺,不可,萬萬不可啊!”


    “老爺,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檄文之事,還是等過些時日再說吧,老爺!”


    兩者之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許句卻是眉頭緊皺,瞪向自己府上的小廝,大聲的罵道:“莫非本官行事,還需要你等同意不成!?


    你當自己是什麽東西了!?狗一樣的東西,滾開!”


    說著,就去踹那幾個小廝。


    幾個小廝不敢躲閃,都是硬生生的挨踹了幾腳。


    但還是極力的勸阻:“老爺,萬萬不可,您清醒後定是會後悔的!會後悔的啊!”


    “本官堂堂正正,行得正,坐得直,有什麽好後悔的!該後悔的是方休那狗東西!爾等休要再勸,否則莫怪本官不留情麵,把你們全都逐出許府!”


    此話落下,卻是沒有人敢再攔了。


    因為他們知道攔......也是沒有用的。


    於是,一個個的好似是吃了什麽東西一般,一臉古怪的站在原地,看著自家老爺,拿著檄文,踉踉蹌蹌的走出了府邸。


    許句拿著檄文,走出府邸,找了一塊合適的地方,口中念叨著:“這裏不錯,這裏不錯,甚好,甚好。”


    然後就拿出了那張檄文,準備張貼上去。


    這個時候,這一幕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


    一個醉漢,口中念念有詞,手裏拿著一張紙,怎麽看都是有熱鬧啊!


    正值盛夏,這京都府的百姓一個個的都是閑的沒有多少的事,尤其是這個時間點。


    不少人見到這一幕,都是湊上來圍觀,想要看看那紙上究竟寫的什麽東西。


    隻是看了一眼。


    有人便瞪大了眼睛,麵露不可置信之色。


    “討方休檄文,方休......豈不是新安候!?”


    “檄文?這人是誰?好大的膽子,竟敢寫新安候的檄文?莫不是小命都不要了?”


    “嘿,你們最近聽說了嗎?新安候似乎是要以下犯上,是要......”


    “聽說了,那能是真的嗎?新安候是什麽人,你們又不是不清楚,當年寧王叛亂的時候,聽說兵符都是在新安候的手裏,若是新安候真的有這個心,何必等到這個時候呢?”


    “說的倒也是,那這人為何要寫討方休檄文?”


    “怕是與新安候有什麽怨仇吧?”


    “這人,我似乎見過,似乎是六科給事中許句許大人!”


    “許大人?我知道這人,一向仗義執言,這一次沒有想到竟然這麽大的膽子!”


    眾人都是小聲的議論著。


    那許句卻是已經把檄文給張貼好了,一字一句的讀著,滿意的點點頭,道:“甚好,甚好啊!”


    正在他自己欣賞的時候,外麵卻是傳來了一陣噪雜的吵鬧聲。


    “都聚在這裏做什麽?讓一讓,都讓一讓!”


    眾人聽見這聲音,都是轉頭看去,卻是見到幾個捕快大人正往這邊走。


    領頭的便是京都府的捕快,夏憶雪,夏大人。


    眾人都是忙不迭的讓開一條路。


    夏憶雪走到那檄文的麵前,看著檄文上麵的內容,深邃的眼眸微微一凝。


    出身英國公府。


    她太明白這檄文上麵寫的內容意味著什麽了。


    這可是牽扯到了神機營,牽扯到了宮裏,牽扯到了英國公府,牽扯到了定國公府,牽扯到了康王府,牽扯到了許多許多。


    方方麵麵,都是牽扯到了。


    這上麵屬不屬實,還是另說。


    但是這篇檄文若書傳播開來,後果不堪設想!


    僅僅隻是一瞬間,夏憶雪便做出了決定,冷聲道:“京都府不允許隨意張貼公告,許大人,你乃是朝廷命官,莫非這一點都不知道?”


    許句正在欣賞著自己寫的檄文呢。


    聽見這道聲音,轉頭看去,見是夏憶雪。


    他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又是舒展開來。


    笑了,眉頭一挑,道:“本官當是誰,原來是出自英國公府,經常出入新安候府的夏捕頭,夏大人!”


    夏憶雪聽見這話,表情已經是發生了一些變化,眼眸之中也是出現了一些寒光。


    許句卻是繼續道:“京都府的確是不允許張貼公告,本官身為六科給事中,自是比誰都要清楚。


    可是這規矩當真又是規矩嗎?那寶樂坊的門外,新安候府的門前,還有那許許多多方府產業的門前,不都是貼著公告,卻也沒有見到夏捕頭去查他們?


    本官這才剛剛貼上,前後加在一起,還沒有半炷香的時間,夏捕頭便出現了?


    怎麽?這京都府是他新安候府的京都府,還是陛下和這天下百姓的京都府?”


    說到這,許局表情發生了一些變化,又是慷慨激昂了起來,繼續道:“別以為本官不知道,你們英國公府,你們京都府衙門,那和方休那等奸賊是狼狽為奸!


    尤其是你夏憶雪,經常和方休那奸賊眉開眼笑,眉來眼去,真當這京都府的百姓都是傻子,看不出來嗎?


    到頭來卻是自詡公正,做的每一件事情卻都是偏向到了極點,可笑,實在是可笑!”


    頓了頓,又道:“就你這樣的還在京都府當捕頭,還是迴你的英國公府安安心心的學學女紅,準備準備嫁妝,給姓夏的那老賊當作籌碼,送到新安候府去吧!哈哈哈哈哈哈!”


    說到最後,則是囂張的大笑了起來。


    周圍的人,尤其是追出來的許府的人,聽見這話,都是感覺全身上下一陣冰冷。


    這話......豈是輕易能說的?


    且不說這裏麵有多少是胡編亂造的成分。


    就是這話傳開了以後,這英國公府會如何看待?


    更不要說還是當著夏捕頭的麵說了。


    還......要不要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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