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護衛見狀,繼續道:“後來老爺就來了,還有吳小侯爺,還有兩萬的驍騎營。


    吳小侯爺先是護下了我們,然後直接派人把那兩世家”


    他說著說著,似乎迴憶起了當時的場景,臉上露出興奮與激動之色。


    他們在姑蘇城人生地不熟,能夠買下宅院和田地,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事情。


    可是,即便是他們安心的種田,除此之外,什麽事情都不去做,也不招惹別人,卻莫名其妙的得罪了那吳府和姑蘇城的知府,一直被欺壓。


    直到那一天,在姑蘇城的捕快們又一次帶人堵在姑蘇城方府的府門前,而自己這一方隻能用一個人質,拚著魚死網破的勁頭威脅對方的時候。


    漫無邊際的黑色浪潮出現在了眼前


    方休聽他說這些,表情卻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畢竟吳毅之所以一到姑蘇城就直奔方府和姑蘇城衙門,是離開之前方休特意叮囑過他的。


    “知道了,你們連續幾日奔波,應當乏了,下去休息一會。”


    方休看著麵前的三個護衛,開口道。


    三個護衛的確已經疲憊不堪,此時此刻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全身上下的壓力也終於得到了放鬆,聽見這話,齊齊拱手道:“是,少爺!”


    方休點了點頭,看著這幾個裝滿了小小的紅薯的木箱,臉上的表情幾經變化,終究還是忍不住,吩咐身旁的方府下人道:“去叫幾個人過來,把這箱紅薯搬到馬車,本少爺要進宮麵聖!”


    養心殿,暖閣。


    楚皇看著手裏的奏章,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沉。


    倒不是因為與沐氏叛軍,或是與乞顏部的戰事有什麽不利之處。


    隻是關於戰事開始以後,關於京畿之地各州府百姓的動向。


    大部分的百姓顯然還是心係朝廷,可是仍然有一小部分,尤其是商賈們,對於戰事的態度很不一樣。


    這一點,從京師這段時間的錢莊一事就可以看出了。


    雖然他心裏麵明白,商賈重利輕義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仍然十分的不滿。


    這些商賈如此,倒也罷了。


    可是這段時間,前方的戰報還沒有傳迴來,朝堂之上已經出現了一些不一樣的聲音。


    尤其是在禮部和吏部,已經出現了一些聲音,認為朝廷不該同時與沐氏叛軍和乞顏部開戰。


    應當先集中力量剿滅沐氏叛軍。


    西南安定下來以後,乞顏部便再無進犯我大楚之心,到時候天下太平,乃是百姓之福,朝廷之幸


    如此興師動眾,未免勞民傷財。


    總而言之,與之前那些主和派沒有多少的區別。


    他隻要一看到這些奏章,心裏麵便窩著火,卻又沒有什麽辦法。


    畢竟這些人也都是朝廷的棟梁,作為天子,要廣開言路,而不是因為臣子的一些話,便記恨於心。


    這一點是他做太子的時候,先皇教給他的,他也一直恪守到了現在,因此,在天下的臣民眼裏,可謂是仁厚之君的典範。


    隻是,如今看到這些奏章,他卻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願意做這個仁厚之君了。


    開戰之前的廷議,無論是三位閣老,還是兵部尚書,都已經闡明利害關係。


    若是不與乞顏部開戰,當乞顏部成功的一統草原的時候,便是朝廷的危難之時,天下百姓定然不得安寧。


    那些乞顏部的蠻人可沒有仁義禮智信的想法,他們對待自己的子民都是殘暴如夏桀,更可況是對待中原的子民。


    即便如此,這些人卻還抱有幻想之心。


    他們以為,隻要你把自己的腦袋埋在土裏,那就不會再有危險。


    殊不知人家的刀刃已經架在了你的脖頸上!


    有這麽一瞬間,即便是仁厚如楚皇都恨不得把這些人送到邊境去與乞顏部的蠻騎打上一仗,看一看,乞顏部的蠻人究竟是不是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已經有所教化。


    想到這裏,楚皇猛地合上了手裏的奏章,隨手丟在案台上,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片刻之後,他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就要起身。


    一個小宦官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恭敬的道:“陛下,新安伯求見!”


    楚皇聽見這話,微微一怔,又坐了迴去。


    方休那小子竟然主動的進宮見自己,這倒也算是個稀奇事了。


    楚皇似乎想到了什麽,看向身旁的劉成,問道:“朕若是沒有記錯,方休這孩子昨天還在京都府衙門裏麵,躲著那些商賈?”


    劉成忙不迭的躬身,說道:“迴稟陛下,新安伯已經住在衙門半月有餘,應當是膩了。”


    楚皇聽見這個解釋,啞然失笑,搖了搖頭,看向那小宦官,緩緩的道:“讓他進來吧。”


    “是,陛下!”


    片刻之後,一道身影出現在了暖閣的正中心的位置。


    “臣方休參見陛下!”


    方休端端正正的站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楚皇看了他一眼,道:“自己坐吧。”


    “謝陛下!”


    方休熟門熟路的從角落的地方尋來一個椅子,坐了下去。


    這個時候,楚皇的聲音緩緩響起:“朕若是沒有記錯,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見朕


    說吧,什麽事情,朕先提前跟你說好,朕的內庫還沒有你的寶樂坊裏的銀子多,借銀子是絕沒有可能的。”


    內庫即便是再過窘迫,那些是曆朝曆代皇帝的積累,雖然比不上國庫,比之寶樂坊一定是綽綽有餘的。


    楚皇這話明顯是在調侃方休四處借銀子買宅邸的事情。


    這段時間,這件事情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儼然已經成了鴻臚寺宴會以後,京師裏麵討論的最多的話題。


    畢竟這個時候還想著借銀子去買宅邸的,在正常人的眼裏,和傻子沒有什麽區別。


    當然,新安伯去做這件事情就顯得正常了許多,畢竟人家可是患有腦疾。


    興許是腦疾又犯了。


    雖然是腦疾,卻並不妨礙京師百姓和勳貴們熱烈的議論。


    或許整個京師,就隻有楚皇心裏麵是明白的。


    方休之所以去做這件事情,並非是因為什麽腦疾,而是自信。


    他堅定的相信,這一次,朝廷不會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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