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東彬走出高家大院,來到了大門外。


    高升像個哈巴狗似地緊跟其後來到大門外,無意識地抬頭向天空望了望。天空烏雲密布,並且遠處時而有閃電的光亮。他搖頭擺尾地對高東彬說:“高專員,看天氣的樣子,弄不好要下雷陣雨,我看你今兒個就別迴城裏了,還在我們三家子呆著吧。隻要高專員你在我們三家子坐鎮,我不管幹什麽事情心裏都有底氣了。”


    高東彬聽到高升的話笑了笑,然後有意問道:“要你這麽說,我要是不在三家子的話,你幹什麽工作就沒有底氣啦?”


    “那是一定了。”高升高興地迴答完了之後說:“高專員,隻要是你高專員在三家子坐鎮,我就有了精神支柱;隻要你嚎嘹一嗓子,我沒有不敢幹的事情……”


    沒等高升將上麵的話說完,許連花跟著黃『毛』頭宋小麗來到了這兩個人的跟前。


    “你別在高專員麵前撿好聽的說了。”許連花打斷高升的話說。“我這個人打心裏討厭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


    “我說許連花大姐,要你這麽說,我這個人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啦?”高升不高興地問道。


    “你自個兒是什麽人,你自個兒不清楚嘛,這事還用人家說出來嗎?”許連花用反問的口吻迴答道。


    “要你這麽說,我真蒙在鼓裏了。”高升兩眼直瞪瞪地看著許連花有些生氣地說:“你剛才說我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空口無憑,拿出真憑實據來,要不然的話,那是不會讓人信服的。”


    “拿出真憑實據就拿出真憑實據。”許連花看一眼高東彬之後對高升說:“就拿掘金榮這個壞女人的墳來說吧,高專員讓咱們齊心協力,一起去毀掉那個墳,可是在挖墳的時候,你像個鯽瓜子一樣溜邊了,一鍬土也沒動,你還聲稱高專員坐鎮,你就有了精神支柱,高專員喊一嗓子,沒有你不敢幹的事……挖墳的事你幹了嗎,你這不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嗎?”


    高升聽到這話苦笑道:“這次挖墳掘墓的事另當別論,你不知道這裏麵的內情。”


    “什麽內情不內情的,在我心裏你就是個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許連花不高興地說。


    “你這話太言過其實了。”高升解釋道:“許連花大姐,你不知道那個墳裏埋的女人是我們三家子的人嗎?我爺爺畢竟是三家子的老人,要是知道我親手挖了那個女人墳的話,不氣昏過去那才怪了呢,到那時候我不就成了一個忤逆之人了嗎,那我還能在三家子立足了嗎?”


    高東彬聽到這話先是笑了笑,完後打圓場說:“高升說的是實情,這事咱們要換位思考。連花女士,這事假如放到你身上,我想你也不可能不考慮這樣的實際問題。”


    “還是高專員說的對,這事擱在誰的身上也是不得不考慮的問題。”這時站在這邊的黃『毛』頭宋小麗『插』話問道:“連花姐,你說呢?”


    為了不讓大家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高東彬笑著轉移話題道:“好了好了,咱們不說這事了,時間不早了,我還得往城裏趕路呢。”


    “高專員,天要下雨了,我看你就別迴去了,等明兒個天氣好轉了,你在迴去也不遲呀。”


    盡管大家都在勸,可不管怎麽勸,高東彬還是執意要迴城裏去。


    高東彬急匆匆地迴到果園那個房子裏,一看丁玉娟早就趕到了,正坐在那裏看那本稿子呢,於是高興地說:“玉娟,你到了,你走的速度比我還快呀!”


    “這不是看天氣不好嗎,怕下雨挨澆,路上就加快了腳步。”丁玉娟看著稿子上的批注,頭也沒抬地迎合道。


    “那上麵批語是我個人的觀點和看法,僅供參考,你不必采納。”


    “隻有廣泛地聽取大家的意見,才能提高個人的寫作能力。”丁玉娟順口迴應道。


    高東彬看著眼前這位姑娘就是金榮當年的化身,甚至長得比當年金榮還多幾分姿『色』,這是自己夢寐以求想得到手的女人,可是一直沒能如願,心想:“當年金榮的化身就在眼前,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千萬不能失去這個時機。常言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咳,為了這一天,自個兒費了多少心血,犧牲了多少時間呢……”一想到這兒,他詭譎一笑,完後從兜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並且碾成粉末的安眠『藥』倒在一個水杯裏,然後加了些白糖,用開水衝好放涼以後遞到丁玉娟跟前,並且皮笑肉不笑地問道:“玉娟啊,你渴了吧,高叔叔給你衝了一杯白糖水,趕緊把它喝下去再接著往下看好嗎?”


    丁玉娟的確是渴了,於是點點頭之後接過那杯水幾口就喝進了肚子裏,然後微微一笑說:“這水挺甜的,謝謝高叔叔了。”


    “看你這孩子,跟你高叔叔還客氣上了。”高東彬嘴上是這麽說的,心裏卻想:“等一會兒我就實現自己多年的夢想了,本來這事是在你媽身上實現的,可是沒能如願,隻好在你身上實現了。不,光在這方麵實現了還不行,要是替叔叔徹底報仇的話,就得斬草除根,不能讓金榮的血脈流在人間,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想到這兒,他會心地瞥丁玉娟幾眼,然後詭譎地笑了笑。


    此時,丁玉娟肚子裏的安眠『藥』發揮了作用,有些昏昏沉沉地抬不起頭來,於是無精打采地說:“高叔,我的眼睛睜不開了,犯困的勁兒上來了,能在你這炕上眯瞪一會兒嗎?”


    “困了就在這裏睡吧,這裏有你高叔叔在,你就放心好啦。”高東彬高興地迴答道。


    丁玉娟在炕上躺下不一會兒就神誌不清了。高東彬上前喊了幾聲,扒拉幾下,她沒有任何反應,覺得機會到了。為了預防意外,他走出房外觀察了一會兒,望望天上依舊烏雲翻滾,在西邊的天空上電閃雷鳴,感覺這樣的天氣不會有人到這裏來了,於是迴去將房門的『插』銷『插』上,到炕上放好被褥,將丁玉娟身上的衣服扒光,放到被窩裏,然後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準備行動了。


    就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一道閃電掠過,緊接著就聽到“喀嚓”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給高東彬嚇得一哆嗦。


    此刻,高東彬萬萬不會想到許連花這個時候能跑到這裏來。


    盡管高東彬說他今天要迴城裏去,但是,在許連花心裏高東彬沒走,還在西山果園裏等著她呢,因此,不到果園這個房子裏紮一頭看看心裏不安穩。不知為什麽,她覺得跟高東彬在一起雲雨時,給自己帶來的那種滿足感和快慰感時不時在心裏縈繞,閑暇無事的時候,就陶醉在兩個人雲雨時的快樂之中,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讓她陶醉,其樂融融,迴味無窮……


    高東彬做夢也不會想到在這樣的天氣裏,許連花能頂著雷陣雨來到果園這個房子裏看他走沒走,要是沒走的話,倆人還能過上那種讓她歡愉和陶醉的生活。因天黑屋子裏沒有亮光,許連花以為高東彬真走了,怕屋子裏有別的男人在裏頭躲雨,就沒敢直接闖進去。她心裏有著自己的小九九,因為她是個外地人,而且還是個女人,一旦那裏頭有男人在裏麵避雨的話,自己走進去不認識那個男人有多尷尬不說,萬一讓那個男人占了自己的便宜那就得不償失啦!她繞到房後的窗口旁偷偷向裏張望,恰巧兩扇窗簾中間『露』出一條縫隙,她順著那條縫隙往裏一看,借著閃電的光亮,看見高東彬跟丁玉娟躺在一起,而且丁玉娟很溫順地讓高東彬玩弄……許連花還以為丁玉娟是主動來找高東彬的,要不然的話,她怎麽會到他這裏來,跟他躺在一起幹那種事情呢。


    看到這些,許連花當時心裏那個嫉妒恨就甭提了,恨不得衝進去胖揍丁玉娟一頓,報上她薅掉自己頭發那一劍之仇,可是又一想不能這麽做,怕把事情弄大了,傳揚出去好說不好聽,更重要的是怕影響高東彬的前程。


    許連花不像黃『毛』頭宋小麗那個德行,高東彬跟許連花在一起時,不知好歹地衝進去,還跟許連花吵了起來,這麽做多丟人呢,一點修養都沒有!


    許連花一想到這兒,就沒進去打攪那二位的美事,在房外候著,覺得他倆辦完了事,丁玉娟很快就會走掉,結果等了一個多時辰也不見丁麗娟出來,確實有些沉不住氣了,想偷偷走進屋裏看看情況。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許連花發現高東彬肩上扛著丁玉娟往外走。看到這種情況,她覺得不對勁兒,就趕緊跑到果園那眼井旁的那棵大樹下躲起來,從包裏拿出萊卡相機觀察動向。許連花萬萬沒想到高東彬扛著丁玉娟朝著自己這個方向走來,直至給丁玉娟扔進井裏,這一幕都讓許連花收進自己的萊卡相機裏,過後衝洗膠卷一看效果不錯,心裏暗暗笑道:“如果高東彬玩夠了自個兒,一腳給自個兒踢開的話,自個兒手裏有這東西就是把柄,這就是確鑿的證據,用這個來要挾他,怕他不乖乖地聽自個兒的擺布那才怪了呢!”


    高東彬迴到屋裏,將模仿丁玉娟筆體寫好的遺書放到桌子的抽屜裏,然後急匆匆地離開了這個地方,便馬不停蹄地向城裏趕去。


    許連花一看情況不妙,迴去跟高升打了一聲招唿,說自己想孩子了,於是離開了三家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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