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美玲跟著高東彬來到了高家少爺的房間裏,董美玲看著高家少爺那英俊的小白臉心花怒放,於是沒話找話地問道:“這就是你平時住的房間嗎?”


    高東彬苦笑著迴答道:“跟董小姐你的房間相比,肯定是天壤之別啦。”


    “布置的不錯,我挺喜歡的。”董美玲微笑著說。


    “董小姐,看你的樣子是累了,把大衣脫了,到炕裏邊坐著休息一下吧。”高東彬顯示出一副十分關心的樣子說。


    董美玲確實累了,以前沒這樣折騰過。她脫下裘皮大衣,笨拙地爬上炕,一屁股坐在了炕頭上,腰圍的脂肪堆積在腰間,那件花棉襖緊緊地貼在身上,隨著唿吸起伏。這時再看一看她的身材,簡直就像一尊活脫脫的佛像一樣端坐在那裏。她看著高家少爺笑著說:“炕上挺熱乎的,你也過來坐坐,這樣咱倆在一起說話離得不是近一些嗎,省得小聲說話聽不清楚。”


    高東彬的本意不想過去,可是一想到媒人白仙女和叔叔高福田的話,無可奈何,隻好上炕坐在董小姐對麵,但是始終不願正眼看董小姐。他裝作故意關心的樣子說:“董小姐,我去給你拿個墊子墊在屁股底下,要不然的話,炕上挺硬的,怕你受不了硌屁股的滋味兒。”


    “不用,我不怕硬。”董美玲目不轉睛地看著高家少爺那張誘人的小白臉,越看心裏越高興,越高興心裏越是甜滋滋的,就像白糖拌蜂蜜一樣,心想:“高家少爺不但人長得帥氣,而且還挺會疼人的,自個兒能嫁給這樣的男人,這一輩子肯定會幸福的。”以前,她這個少女愛情的天窗從未向任何男人打開過,可此時在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麵前,打開了就無法關閉了。她還是明知顧問沒話找話地問道:“你家就你哥一個嗎?”


    “董小姐,我叔叔沒跟你說過嗎?”高東彬反問道。


    “你再別叫我董小姐了好嗎,我不願聽你這麽稱唿我。”董美玲有些不高興地說:“咱倆都到這個地步了,你就叫我美玲好了。”


    “我怕這樣叫不尊重你,惹你生氣。”高東彬微微一笑解釋道。


    “這怎麽會呢。”董美玲說完高興地笑了起來,笑完之後接著迴答高家少爺之前所提出的問題,說:“你叔叔跟我說過關於你的一些情況,我跟你一樣,上沒兄姐,下沒弟妹,挺孤獨的,平時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咱倆同命相連呢。”高東彬心不在焉地應付一句。


    董美玲點點頭接著沒話找話地說:“你的皮膚長得怎麽這麽白淨呢,比我們女人的皮膚還白皙呀。”


    “我也說不清楚,恐怕是父母給的吧!”


    “要是你爹娘給的,那你爹娘的皮膚肯定也挺白淨的。”董美玲兩眼目不轉睛地看著高家少爺問道:“你爹娘長得肯定也漂亮吧?”


    高東彬聽到這話不高興地搖搖頭迴答道:“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我現在也記不清他們長得什麽模樣了,”


    “真是對不起,我說到你的傷心處啦。”董美玲看著高東彬的麵部表情問道:“咱倆不說這些了,換個話題聊好嗎?”


    高東彬好像沒聽見董美玲剛才說的話似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雖說董美玲以前沒正兒八經談過對像,但是愛情小說沒少看,有的精彩段落都能倒背如流,特別是小說中描寫那些男女之間的事情,從中感悟出不少東西。她想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麵,小說裏的情節就浮現在眼前,於是說:“我看過不少小說,也看過一些有關算命方麵的書籍,從人的手相中能看出一個人一生的命運來。”


    高東彬不信,隻是淡淡一笑說:“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兩下子。”


    “不信,你把手遞過來,我給你看看手相。”董美玲說。


    高東彬不相信地搖搖頭問道:“你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信你把手伸過來不就知道了嗎?”董美玲笑著用反問的口吻迴答道。


    高東彬將右手伸到董美玲麵前說:“你看吧。”


    “你伸右手不對。”董美玲笑著說:“你把左手伸過來。”


    “看手相還分左手右手啊!”高東彬將左手伸到董玲美麵前說。


    “那當然了,男左女右嘛。”董美玲在高東彬的左手上邊指點邊說:“這條線是生命線,你這條生命線挺長,都過手腕了,能活八十多歲;這條線是生活線,你這輩子不缺吃不缺喝,豐衣足食;這條線是愛情線,你對愛情不太專一,犯桃花運,有很多女人追求你,但是最後恐怕都沒有好結果。”


    高東彬不願聽了,生氣地問道:“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麽呢?”


    董美玲笑著迴答道:“你還當真了,我這是試探試探你的心。”


    “我這個人心眼實,你說什麽我都信。”高東彬微笑著說。


    這時,董美玲的手緊緊地攥住高東彬的手,生怕他的手離開自己的手。她閉上眼睛,仰麵朝天地躺在炕上,腦子靈機一動,用試探的口吻問道:“少爺,看你的樣子也累了,炕上挺熱乎的,咱倆躺在炕上,想說什麽就可以說什麽,你說這樣好不好呢?”


    “你是客人,我聽你的。”高東彬迴答道。


    其實,高東彬早就疲乏了,如果要是董美玲不在這裏的話,高東彬恐怕早就躺下睡了。董美玲把嘴靠近高東彬的嘴邊,手搭在高東彬身上,就像勞累了一上午的夫妻正在睡午覺那樣無拘無束。


    此時此刻,媒人白仙女在二位老爺的打發下,從院中躡手躡腳地走到高家少爺房門前,從門縫細細地往裏看,看見那二位男女躺在炕上,心裏那個高興勁兒就甭提了。她又偷偷地返迴院中,急著把這一喜訊早點告訴二位老爺,好讓二位老爺高興。由於她心急沒注意腳下,結果被什麽東西給絆倒了,摔了一個狗搶屎,臉上蹭破了一塊皮硬沒感覺出來。她慢騰騰地爬起來,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塵,然後迴頭看看四周有沒有人看見她剛才那個狼狽相。還別說,真讓一位家丁看了個正著,那位家丁正在捂著嘴笑呢。她來氣地“呸”了一聲說:“真倒黴,有什麽好看的……”


    那個家丁看著白仙女剛才那個樣子隻是捂著嘴笑,沒敢笑出聲來。


    白仙女心情沮喪地迴到了高福田的房間裏,一屁股坐在炕沿邊上低頭不語。


    高福田看著白仙女的臉上有血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於是趕忙上前問道:“仙女,你的臉怎麽被什麽東西弄破了,還流著血呢?”


    “是嗎,我怎麽沒感覺出來呢。”白仙女用手一『摸』“哎呀”一聲說:“真出血了,這可怎麽辦呢……這可丟人現眼啦!”


    “皮外傷,不要緊,我家裏有雲南白『藥』。”高福田心痛地笑著說:“你這個人呐,出外頭也不加點小心,看看都弄成這個樣子了……”


    “這臉上抹上『藥』,那有多寒磣呐!”白仙女滿臉苦澀地感歎道。


    “這大冷的天,不敷『藥』那可不中……容易凍壞。”董基明在旁邊『插』話道。


    “都是為了你們,要不然……哪會摔了一跟頭呢,真倒黴……”白仙女不高興地嘟嚕道。


    高福田一看見這位媒人就產生一種不軌的心理,想試探試探對方,可是一直沒有機會,這下可倒好,機會來了。他用一塊棉花蘸了一些雲南白『藥』,在白仙女臉上的傷口處擦來擦去,時而將自己的臉貼近她的臉,時而歪脖用**的眼神看著她,時而用手『摸』著她臉上的傷口邊緣左瞧瞧右看看,表麵上像似在看傷口,其實在看她的眼『色』。


    董基明有些急不可待了,想知道那兩位年輕人談的情況如何,於是問道:“仙女,你去看過了,他倆談的怎麽樣啦?”


    “倆人都躺在一起了,你說能怎麽樣呢?”白仙女用反問的口吻迴答道。


    “真是像你說的那樣嗎?”董基明有些半信半疑地問道。


    白仙女看了董基明一眼不高興地迴答道:“這還能有假嗎,要不是這樣,我急著迴來告訴你們,哪會摔一個跟頭,弄破了臉呢。臉弄破了痛點不說,還流了這麽多血,讓人看了還以為我做了什麽壞事被人打成這個樣子了呢!”


    董基明笑著說:“今兒個你立了大功,本老爺是個講究人,不會虧待你的,等迴到城裏之後,我一定多多酬謝你。”


    高福田喜眉笑臉地對白仙女說:“這事你就放心好啦,我也會加倍補償你的。”


    “加倍補償?”白仙女右手『摸』著包紮好的傷口不高興地問道:“吃了燈芯草,說得倒輕巧,再補償也不劃算……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迴城裏後還怎麽做生意呢?”


    高福田看著白仙女的樣子笑著說:“這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這幾天你就在我這兒住,管吃管喝,等你傷好了,恢複原貌,我親自送你迴城裏,至於錢嘛,這些天的工錢,我加倍給你就是了。”


    “高二老爺,你說這話當真嗎?”白仙女半信半疑地問道。


    “這還能有假嗎,大丈夫一言既出,就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是收不迴來的。”高福田看著白仙女的眼睛帶一種疑慮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於是說:“我剛才說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讓董大老爺作證嘛。”


    董基明笑著說:“高二老爺也是個講究人,從來沒騙過人,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


    “二位老爺都是有錢有勢的人,我尋思也不會騙我這個小女子的。”白仙女高興地說。


    三個人閑扯了一會兒之後,高福田微笑著對董基明說:“這兩個孩子既然談的挺好,依我看呢,今兒個晚上就別著急迴去了,咱哥倆晚上再接著喝,不喝它個酩酊大醉不許撤桌……看起來今兒個確實是個好日子,咱哥倆高興,兩個孩子也高興,親家你看如何?”


    董基明一想起廟裏住持的話,心裏就暗暗佩服……看來今兒個晚上非在高家過夜不可了,否則就違背了神靈,於是順口迴答道:“客隨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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