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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於墨隻覺得越來越難受,仿佛胸中湧動著一種火焰,燒的越來越旺盛。


    懷中的鬆鼠也好像感覺到了,即使還在冰鳶上,也不得不從懷中掙紮出來,爬到肩膀上。


    越來越難受,簡直就是受不了了,白於墨隨便找到一處地方落了下去,簡易的觀察了周圍,處理了一下隱藏場所之後,敞開胸前的衣服,開始觀察。


    情況著實有些不妙,白於墨不是不相信顧潘所說的,隻是他一直不認為這是一件壞事。按照常理來說,身體的自我調節都是對人體有益的方向,就像你熱的時候毛孔張開出汗,冷的時候緊閉保暖一樣。


    白於墨因為使用了逆動,最後無法收手,熾之心有些變化是正常的,但是白於墨好像發現也不全是如此。


    胸口偏右邊的皮膚幹裂嚴重,硬化的質感以及倒卷突起的邊緣無不說明著問題,與周圍光滑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白於墨疼痛的地方不是心的位置,而是正在胸口的肺部,每一次唿吸都仿佛周圍是灼熱的地獄一般,堵塞、氣燜、灼燒、炎鬱,瘋狂的摧毀著白於墨的理智。


    他開始有些忍不住了,將大把的雪花塞進衣服中,貼在胸口的地方,情況似乎好了點兒,此刻僅僅隻是微小的一點作用都讓人覺得美好。像是毒癮發作之後聞到的一點香味,白於墨此刻就和這有點兒相似。


    數個小時之後,白於墨停止在地上滾動,當然症狀也完全消失了,心髒恢複平穩。可是那痛苦的狀況永久的烙印在了迴憶中。


    到底是怎麽迴事?


    他必須要找到顧潘,不僅是因為軟屏在他那裏,還有對方是生物方麵的專家,應該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種狀況。


    另一方麵,白於墨緊緊的抓住了一直貼身收好的母親遺骨,他突然想到,母親是真的因為虛弱才將他留在廢地的嗎?還是為了讓他的異質不複蘇。


    深深的疑問著,痛苦中白於墨從衣服大兜裏麵拿出顧潘留下的書信,轉到後麵,後麵附著一隻枯枝草藥,白於墨看的心情複雜,這大冬天的,去哪裏找草藥?


    …


    數日之後,白於墨帶著小家夥行走在雪地上,方向依舊是東方,他已經可以確認的是,自己的身體真的出現問題了。


    這是一個令人恐懼的問題,白於墨也不例外,雖然熾之心平複下來,但是當時的情況已經確定對他的肺部造成了一定的傷害,雖然已經被血之證修複掉了,但是恐怕下一次發生的就不隻是這麽簡單了。


    顧潘留下的信中提到過,這種事情不止發生過一次,而是第二次。


    白於墨知道自己熾之心的火焰情況,經受過一灼燒過後,對於再一次的就沒有任何的抵抗了,也就說幾次過後,肺部就會完全幹枯,但到底是幾次?或者就在第三次。


    白於墨不想抱著僥幸,但是仍是會有方法的。他不想死,他還連十三歲都沒有。


    他想到了顧潘,他還記得那個男人給沈亮換噬金鼠的胃這件事,要是找不到任何方法的話,說不得他就會用這種方法。至於做不做的下去這件事,會不會後悔什麽的,隻有先活下去才會考慮這些。


    白於墨散漫的在雪地上行走,銀白的長發隨著寒風飄灑,娃娃一樣精致的麵容稍顯冷漠,很難想象他會有這麽老成的想法,但是那雙瑰紅的卻透露出來幾許迷茫,或許,這才是這個年齡段該有的東西。


    …


    這幾天的行程已經走出了林地,當然是從高林地要進入了矮林地,他站在高林地的邊緣,眺望下麵的矮林地。


    相比於較為寬鬆的高林地來說,矮林地似乎灌木比較多,也比較麻煩,容易擋路。最重要的是,它們的位置很低,低到讓人懷疑眼前的一大片地方曾是水泊。


    說起來,昏迷之前,好像是很長時間都沒有下過雨了。


    因為葉子都掉光的緣故,白於墨單單看紋理沒辦法認出是什麽樹,當然白於墨認識的樹也有限的很。這些矮樹看上去根部很發達,不少的地方都裸露在外麵,就像下麵長了個瘤子一般,與之相匹配的是短粗的主幹,不過五六米高的主幹與動輒十幾米二十幾米的高樹無法相比。


    最為奇特的是它們的枝幹是向下垂的,就像人張開的手指一般或者監獄的獄門一樣,按照常理來說,這種向下垂著的枝幹會非常的柔弱,但是白於墨試了一下,硬的出奇。


    這些造型奇特的矮樹好像更加適合小型妖魔居住,靈巧的身軀可以使他們從縫隙中輕易的跳出去,而像甲胄猛虎這樣的妖魔會被攔的死死的。


    白於墨覺得自己分析的不錯,要是小型妖魔的話,他對付起來會更加的輕鬆,不是說體積大就一定強,但是體積大想要殺死對方耗費的力量就會越多,他隱約覺得自己動用的力量到達了一定程度之後,就會引起前幾天的變故,但是具體是多少還不太清楚,所以,能這不僅關係麻煩的問題,更是與性命相關聯了。


    但不適合大型妖魔就不代表沒有大型妖魔,白於墨看著麵前雪坡上的道道粗壯的下滑痕跡,以及矮樹林到處都是被折斷的枝條和被清理出來的通路,這是高樹林裏妖魔們滑下去的痕跡。


    痕跡很多,有些還很新。而下行的雪坡很滑,白於墨懷疑它們下去了是否就很難爬上來,又或者等到來年春天。


    這個發現使得白於墨有些猶豫,下麵的妖魔或許會比高樹林裏麵的更多,而且涵蓋了各種各樣的。至於冬天裏明明吃的東西這麽少,高樹林裏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妖魔,以及顧潘信裏提到的妖魔開始聚集這種事白於墨一概不得而知。


    最終白於墨還是下定決心下去,原因就是雪坡邊緣裸露的龜裂瀝青路斷麵。根據猜測前麵的這塊兒地麵下沉過,如果沒有下沉的話,兩邊是平整的,而過去的人們可不會像現在一樣,不管地形專門往魔源濃度高的地方建城,而是喜歡在平整的地方建城。


    如果猜的沒有錯的話,前麵應該有城市廢墟,就像他在螢紅草原遇到過那樣,如果顧潘和龍尚尊沒有改變方向的話,即使現在不在裏麵,也會留下一點線索的。


    白於墨猜的沒有錯,前麵的確是有城市廢墟,而且龍尚尊和顧潘也在裏麵待過,但是巧合的是,如果按照兩方的行動思路的話,那麽他們是徹底的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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