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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尚尊家的附近,一間小屋子裏麵,袁褐儀帶著三個少年少女埋伏在裏麵,他們周圍的每一個房子裏麵都埋伏的有人,有的是覺醒者,有的是普通人,隻要沈亮一接近,必然會被發現。


    至於袁褐儀為什麽會帶著大笙袁恆三人,這隻要樊世欣稍微的撒撒嬌就行了,不愧是心裏一點兒數都沒有。不過,也是幸好袁褐儀把他們帶在身邊,要不然馬上就被周圍埋伏的人送迴去了,雖然他們的實力已經達標了,而且周圍也是不乏有普通人,但是就是被小看了,大人嘛,怎麽說都要比小孩強的,至少很多人都是這麽想的。


    袁褐禮雖然心裏沒有什麽數,但是該照顧後輩的東西也都照顧了,比如說此刻他正在叮囑著三人,“一會兒要是發現了沈亮了,你們千萬不要出去,就遠遠的看看就好了,好奇心可以有的,但是太過了就是作死,要不然你們遇到危險了我還得操心你們。”


    “嗯嗯。”三人小雞啄米般的點點頭,眼睛深處藏著狡黠,任誰看了都會多注意點兒,但是袁褐儀卻是相當的滿意。


    等了不知道多久的時間,月光從窗外照進來,除了袁褐儀之外,幾人都有些困倦,從這裏就可以看的出來三人雖然是能力到了,但是很多地方也還是不足的。


    嘣嗡,突然間音竹爆開的聲音打散了三人的睡意,聽著聲音有些遠,這是信號,是發現了沈亮的信號,每個人手上都有的音竹,當然他們手裏沒有,隻有袁褐儀那裏有一隻,聽到了著聲音之後,大笙和袁恆相視一眼,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向外麵跑,卻立刻被人拽了迴來。


    “都說了,叫你們不要出去的,年輕人好奇可以,但是要知道好奇是會害死貓的,遠遠的聽著個響就好了。”輕輕的拍了拍他們的後腦勺,袁褐儀淡淡的說道。


    “我們不會太靠前的,就遠遠的看一下就好了。”


    “就是就是,叔叔你剛才不是說我們可以遠遠的看看的嗎?”袁恆急道。


    “是嗎?我剛才有說過嗎?忘了,那就當成沒說過吧。”袁褐儀張口就開始說瞎話,那樣子活脫脫的就是個無賴。


    “那袁叔叔,你呢?你現在怎麽辦。”


    “看看,還是人家女娃懂事情。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就不知道關心關心我,”他用手指頂了頂兩人的腦門,後者訕笑幾下,他繼續說道,聲音卻是嚴肅了起來:“我當然是要趕過去了,作為鎮上的一份子,但是你們就不一樣了,我之所以會說這麽多,就是想要告訴你們,年輕人可以撞得頭破血流,但是不能一頭撞死,我知道你們幾個不老實,我一走你們就跟過去了,可是別不自量力的去送死,最後提醒一句,僅此而已。”


    說罷,他看著陷入了沉默中的三人,默默的取了豎在牆角的長矛,出門而去。


    半晌!外麵的爭鬥聲音好像越來越激烈了,袁恆張嘴問了問:“那咱們現在到底該怎麽辦?”他的目光看向大笙,後者麵色猶豫,不知道似的搖了搖頭,顯然也拿不定注意。


    “當然是要過去,武器都已經做好了,怎麽可以放棄,不過就像袁褐儀說的那樣,恐怕過去了咱們也幫不上什麽忙,能不添倒忙就行了,但是即使這樣,遠遠的看著也比在這兒心焦的強。”說話的是樊世欣,雖然或多或少有著擔心她父親的念頭摻雜在裏麵,不多說的也倒是真的。


    很快袁恆和大笙也都同意了,三人都抱著一個念頭,過去了之後萬一呢?萬一幫上了忙呢?


    戰場上非常的慘烈,已經有數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要麽是被撕咬著殺死,要麽是被鋒銳的尾巴一分為二,過程往往迅捷無比,見到了之後就立馬分出生死,過程快的令人發指,不過音竹爆開的幾秒鍾,衝出來稍作阻攔的人已經都死,雖然說都是些普通人,但是經驗和磨礪的技巧往往使得他們能夠獨自和類妖魔來往一二,可是這樣依舊瞬死。


    來的隻有一隻妖魔的蹤跡,沈亮卻是沒有半點兒行蹤,這也難怪,畢竟自身太弱了稍微露出來點兒就被人擒賊擒王了。至於是不是調虎離山,也不是沒有人這麽的想,但是好像沒有什麽必要,因為他們快頂不住了。


    這隻妖魔的體型有點兒大,速度卻絕不慢,甚至非常的快,快到普通人的視角裏麵可以出現短小的殘影。加上大街小巷的複雜地形,最適合老鼠這樣的東西啊繞來繞去,往往剛看到一條老鼠尾巴掠過巷子口,下一秒就已經出現在了身後。


    無法阻擋,周圍的十幾個人愣是沒有什麽辦法,包括趕來的個別覺醒者在內,武器揮舞過去,要麽撲了個空,要麽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反過來,這妖魔一抓一咬,尾巴一揮,根本來不及反應,身上的製式皮甲和鐵衣跟沒有穿一樣。


    這紅眼的妖魔,在夜色中宛如死神一樣割草似的收割著人命,幾乎無有人能擋住一個迴合,隻聽到哐當!噗通!哐當!噗通的聲音交錯著,分別是武器和屍體跌落地麵的聲音。大喝聲、腳步聲、慘叫聲、急促唿吸聲、武器破空聲、火把熄滅聲,腳踹門板聲,玻璃破碎聲,這些吵雜的聲音匯在一塊兒,編織成了這副慘劇的主旋律,差距…太大了!!


    混亂的場麵上,鮮血的氣味彌漫,短短的不到兩分鍾的時間裏,街道上麵隻剩下了一道野牛大小的身影,其他的要麽倒在地麵上,要麽躲進了屋子裏,連唿吸都壓抑著,就連旁邊過來增援的瞧見這些動靜都沒有敢出來。


    這種情況直到第一個二度的到來才被緩解了,小鎮的覺醒者的數量其實並不多,滿打滿算隻有五十個人,這在滿是妖魔的地方其實數量算是少的了,隻能勉強夠用,當於橫和袁褐禮外出的時候分了十幾個人出去,也就隻剩下三十幾個,鍾牙也帶走了九個,到現在隻迴來三個人,這就是隻剩下了二十幾個,其中分出了十個人去保護聚集在一起的居民,即使將所有偵查的人收迴來,也就還剩下十幾個,裏麵還大多數都是一度的,二度的隻有那麽三四個人,三度更是可憐的隻剩下了樊叔一個。


    打破僵局的是吳壺和另外幾個,這都是和樊叔待在一間小屋的人,寥寥的幾個二度,他們來到之後,眼前就隻剩下了一片狼藉,房屋倒塌,青石碎裂,最重要的是…人都沒了!而那隻大老鼠卻淡定的坐在青石板路中央,仿佛就等著他們過來。


    “該死!畜生。”從來沒有想過事情會發生成這樣的吳壺,撕心裂肺的叫喊著,他紅腫眼睛看著地上散布的屍體,十幾個人啊,可是有十幾個人的啊,裏麵還有幾個一度的老油條。


    死了十幾個人,那就意味著有十幾個家庭的破散,他們的朋友、親友、妻子、子女都會陷入到痛苦之中,甚至因此存活不下去,飽受煎熬支離破碎。可是為什麽會這樣?


    低估了,是完全的低估了,這那裏隻是漸變種,從一開始就錯了,他想起了樊克宇說過的話,如果再輕視的話那麽就可能死。


    是啊,不就是死嗎?但是即使是虞餘先和鍾牙先後出事了,自己仍是沒有清醒過來,任然執著於對手不堪一擊的念頭,什麽時候,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自大了?在吳壺質問自己的時候,身後的幾人也都是這樣,有人還偷偷的抹著眼淚。


    “罪該萬死,天理難容。”氣的舌頭打結,語氣顫抖,吳壺生平第一次這樣生氣,這句話既是說妖魔也是在說自己,他仰天大喝一句:“周圍的人都出來,隨我擊殺這畜生。”


    腦子壞掉吧!傻子才出去呢,有人這麽想到,但也有人義無反顧的邁出去。有藏在轉角吐著濁氣低喝打氣走了出來的,也有屋內並著唿吸身子微抖的人走了出來,有躲在房頂上的,也有躺在地上裝死的,有一早就來卻躲在一旁的增援,也有現在才堪堪趕到的。


    膽怯依在,但血氣尤生,畢竟活著不光為了自己,還有其他重要的人,很多的人深知這個道理。死亡是常事,生活在妖圈裏麵,痛苦和戰兢才是主旋律,隻是這幾年隨著龍尚尊的到來被淡忘了,所以這不僅僅隻是為了龍尚尊的戰鬥,更是為了他們自己。


    恐懼催動著血液的洶湧,卻毫不影響堅決的意誌,為什麽要上來?為什麽要送死?為什麽?心中早有答案的人們,握緊手裏的武器,或對準,或上揚,或斜杵著地,短矛長槍,爍鋒揚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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