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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亮覺得他迴到了小時候那個無法度過的冬天一樣,漫天飛舞的霜雪覆蓋了他的整個身體,一動不動的直到變成雪人兒。


    “所以,我討厭冬天啊!”原本樹洞底部,一大一小的兩道身影走在漆黑的路麵上,那個黑色的身影頓住了,感慨的說道。


    “我活下來的時候就發過誓,一定會讓那些看起來幸福的家夥絕望,那麽,現在該輪到他們償還的時候了。”樹洞頂部透出光亮,照在了沈亮的臉上,照亮了詭異的微笑,不均勻的淤泥以及其中和著的黑色毛發。


    “水…給我水…”虛弱至極的沙啞聲在黑暗中響起,迅速的驚醒了守在一旁的白於墨,他指尖輕輕撚動,一塊冰錐底部悄然滴落水滴,沾染到幹枯的嘴唇上麵。


    唿~,翻躺著顧潘劇烈的喘氣,咳嗽,蒼白的臉上,一副死裏逃生的慶幸模樣,很難想象這個無論做什麽都看起來遊刃有餘的家夥也有這種狼狽的樣子。


    “還真的是慘啊,沒想到會被那家夥算計了。”一邊咳嗽一邊嘮叨著問道:“出口呢?”


    “堵死了!”白於墨麵無表情,雙眼緊緊的盯著顧潘,期望他還留有後手,但是令人失望的是,顧潘也隻有苦笑,“你應該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裏好好的探察周圍了吧,一開始說的都是真的,隻有那一條出口。我也希望有著隱藏通道,但是真的沒有啊!”


    空曠的周圍一直迴蕩著話語的最後幾個字,真的沒有啊!泛著令人窒息的絕望。


    “那家夥做事從來不給人留活路,從以前就覺得他很危險,到頭來還是小看他了。說真的,咳咳!”


    一邊迅速的捶打著胸口,努力的從地麵上坐起來,一邊忍住咳嗽,聲音沙啞的道:“咳咳,當時聽到你想要把他交給鎮上處理我是既安心又想拒絕的,你知道嗎?在我快要成功的時候,最後一刻感應到沈亮的音爆後,我是什麽表情嗎?我真他媽的操你二…咳咳咳咳…。”一連串的粗口。


    “你這是不想出去了交代後事,還是在埋怨我沒有殺他?”白於墨用毫不掩飾的失望的語氣,他將手裏的冰錐拋開,在黑暗中發出叮叮的一連串翠響。


    空氣中沉默了片刻,“竟然被,竟然被小孩子說教了?”顧潘難以置信的聲音響起,“……”緊接著道:“好吧!剛才我是有點失態了。不過我可沒有放棄,畢竟我還想出去狠狠的踩著那張臭臉呢!”充滿戾氣的話語。


    “那麽,你有辦法了?”白於墨不加掩飾的問道。


    “沒,沒有…”聲音不自覺的低了下去。


    “唉!”


    顧潘總是有一種被嫌棄了的感覺,好像自己什麽用都沒有一樣,完全不值得依靠,反而要緊緊抱著別人的大腿,不過好像的確如此。現在他的腦袋依舊有些疼痛,但是手已經按著肚子了,“我說,那個,我睡了大概多久啊!”


    “不知道,大概已經有一天了吧。”白於墨隨口答道。


    原來已經一天了啊!怪不得這麽的餓呢!空腹的饑餓還有腦海的眩暈,好像有一種惡性循環的感覺,顧潘開始找他帶過來的箱子和袋子,但是六識找了一圈兒後仍是什麽都沒有發現,於是轉過來問道:“看到我的箱子和袋子沒?我怎麽找不到了。”


    白於墨指了指被堵死的出口,說道:“裏麵有鐵器,攪進去那堆垃圾裏麵了。”


    ……,這到底他媽的昏過去的時候發生了什麽啊!出口的地方怎麽迴事,樓梯哪兒去了?還有這一層層攪進去的鐵塊兒是怎麽辦到的啊!顧潘腦子又有些開始發懵了,什麽亂起八糟的玩意兒,堵死了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白於墨見他不說話了,就知道他在糾結什麽,解釋說道:“沈亮隻是暗算了你一下,其他的這些都是一隻老鼠幹的。”


    顧潘聽到老鼠一詞,目光閃動了幾分,好像被撬動了什麽,他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天沈亮還特地的去打擾過他的,就為了知道自己的胃是什麽東西的。


    “不是吧!”


    “就是你想到的那樣,是圍場的那隻大老鼠。”


    “可是噬金鼠並沒有那種強大的力量啊!著怎麽也要擅長力量的完全種才能辦到的。”顧潘反問道。


    “原來那種妖魔叫噬金鼠嗎?不過你沒有看到它,不知道,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它變異了,因為這種手段和磁胎是一模一樣的。”


    聽到白於墨的迴答,顧潘開始變得興奮起來,變異妖魔!一想到這個詞他就變得有些亢奮,而白於墨的話裏麵也帶著重要的內容,磁胎這東西附近就隻有圍場裏麵那個廢棄的隧道裏麵有,那妖魔是被白於墨帶進來的!


    顧潘的興奮沒有多久就散了,把握到了重要的消息,要是平常的時候還可以想著強行交易一番,但是現在什麽用都沒有,反而很燙手。


    “那麽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是不是也要解釋一下為什麽沈亮能操控這麽強大的妖魔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潘總覺的麵前那雙令人印象深刻的瑰紅眸子亮堂堂的,可是一晃眼黑暗中什麽都看不到。


    “那個…那啥…”顧潘支支吾吾起來。


    “你是知道的,說謊不起作用。”白於墨特意強調一句,之後顧潘還是開口老實的交代起來。


    “你是說因為噬金鼠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眼睛退化了,而又問道了沈亮身上同族的氣息,將他當成族人了?而這氣息來源於你給他換上了噬金鼠的胃?”荒誕無比的答案,可是白於墨感應到他說的都是真的。


    白於墨的眼神開始變得危險起來,而顧潘的六識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連忙後退幾步,開口說道:“喂喂!你別搞錯了啊!我說過我遵循公平交易的,我可沒有強迫別人,是他自己要我換的。”


    似是意識到觸碰到白於墨最反感的地方了,顧潘不得不詳細的解釋起來:“你也知道的,那家夥窮的很,一天到晚一副要餓死的樣子,誰知道他吃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結果換上了穿潰,那種病在這兒是絕症,他不想死,所以來求我給他換上一個,代價就是成為我的助手,我可是足夠的仁慈了。”


    “那為什麽非得是噬金鼠的胃呢?”


    聽到了白於墨的問題,顧潘是在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的小哥兒,你就別懷疑我了,真的隻是巧合,換胃的時候不知道比你早多少,況且你以為這是哪兒,是那些所謂的大城市裏麵嗎?誰會把胃捐出來啊,那時恰巧也沒有死人啊,沈亮倒是舍得殺,但是他不敢給,至於為什麽會是噬金鼠的,那時因為噬金鼠的胃和人的差不多大啊。”


    語氣既無奈又悲憤,白於墨也知道這是真的了,收起了敵意。


    “咕咕~”肚子叫的聲音從顧潘那裏發出。“話說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吃啊!”顧潘揉著肚子苦澀的說道。


    白於墨默默的遞過去了一大塊東西過去。


    “這是啥啊!”一邊發問,一邊接過來毫不猶豫的咬上了一口。“呸!”結果馬上吐了出來。


    “放心吧!熟透了,不會得禽流感和狂犬病的。”


    顧潘淚流滿麵,這不是廢話嗎?烤成碳了能不熟嗎?誰他媽的擔心的是這個,說到底今天發生的都是什麽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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