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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於墨一向是起的很早的,因此在南邊的門稍微等了會兒,大約三五分鍾,沈亮也來到了,顧潘來的最遲,大概讓白於墨等了半個多小時,要不是看在沈亮也在默默等待的份上,白於墨幾乎以為自己要被耍了,真是個性格惡劣的家夥。


    顧潘依舊是穿著他的白色大褂,對於這件形似科研工作者的衣服,他好像格外的想顯示什麽,除此之外他還帶了雙白色的手套,手裏提著一個沒約半米長二三十厘米寬的箱子。一點也不像出去的裝扮。對此旁邊的沈亮一身鐵衣拄著長矛的裝束也就順眼多了。


    “啊抱歉抱歉,讓你久等了。”自動無視了一旁的沉默無言的少年,顧潘揮揮手,臉上泛起的笑意一點也不像是抱歉該有的,他走過來,想要拍拍白於墨的肩膀,做出一副熟絡的樣子,但是卻被躲開了。


    “如果沒有什麽必要的事,我想我們還是先以交易為主吧。”


    “哎呀!想不到小於墨你為了我的事這麽的焦急,真的令人家感動啊!”


    故意發嗲聲音的死變態,惡心人的家夥,白於墨在心底怒罵,卻沒有說出來,表現的也就是麵色更加冷清了。他打定主意,要是非不得已絕對不和這個家夥接話。


    見到白於墨不打算理他,顧潘嘖了一聲,目光轉向另一名冷清的少年,不過態度就不想對待白於墨一樣,或者說正好相反,“愣著幹什麽啊,還不快點吧我手裏的東西接住,非得要我說啊!”


    等到沈亮過來將他手裏的箱子接了下來,一行三人出了南門,顧潘雙手背在身後,輕鬆的走在前麵,時不時的還哼著小曲兒,很是愜意,而白於墨走在中間,同樣什麽東西都沒有帶,粗布破衣,但是神色頗為的謹慎,最後麵顯然就是一言不發的沈亮,這個看起來單薄瘦弱的少年不僅身穿厚重的鐵衣背負長矛,而且一手提著看起來很重的袋子,一手拿著顧潘交給他的箱子,很是辛苦。


    白於墨知道顧潘是四度的六識覺醒者,但是他依然不放心,不是不放心顧潘的偵查能力,而是怕這家夥搗鬼,雖說有著龍尚尊的震懾,而且他一個六識的覺醒者獨自是不可能在妖圈裏存活的,但是就怕他腦袋發昏啊!白於墨敢一個人來到這兒,就證明他有著有著自信,可是有自信不代表能夠隨意的放鬆警惕,那是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任。


    漸漸的好像發現不對勁了,努力的辨別周圍,白於墨的腳步漸漸的停了下來。前麵雙手枕著腦後的顧潘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也停了下來,他轉過頭來,一雙濃濃的黑眼圈中帶著疑問,好似有狡黠的笑意,問道:“怎麽了?”


    “這不是去唿霧草原的路。”白於墨對上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哎呀呀呀!忘了和你說了,我可沒說要去唿霧草原啊。”他做出拍打自己大腿的懊惱舉動,仿佛遺忘了什麽的大叫出來。


    但是隨著話語吐露,白於墨微側身體,將後背傾斜著偏離沈亮,手默默地放到了腰間,那裏放著一直別著的短劍一淵,細小卻意外看起來修長的手指搭在簡約的劍柄上麵,氣氛開始變得焦灼起來。


    “哎呀!不要這麽敵視我嘛,我可沒有和你為敵的打算。”淡定或者說是無所謂的顧潘,這個奇怪而隨意的男人張開手臂舉高,進一步揭示一樣,原地轉了一個圈,但是這並無意義。


    “真的隻是忘記了而已。”他努力的解釋道。可是白於墨並不買賬,那雙瑰紅的眼眸死死的盯著他,已經出鞘半寸的一淵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仿佛馬上就會將眼前的視物切個稀碎。


    白於墨的壓力明確的作用在了顧潘的身上,但是即使沈亮這麽弱小,畢竟位置很好,就在他身後,也是無法忽視的存在,因此稍微的流露些許警惕和敵意。可是僅僅隻是一些敵意,從來都是在暗麵活動的沈亮第一次被架到了前麵,雙腿仿佛要屈下一樣的打顫。真是個怪物,沈亮咬著牙暗道。


    無法言語的恐慌和嫉妒,以及混合著叫自尊和倔強的東西支撐著他,快速的從白於墨身後不遠的位置跳開了。他雖然很希望此刻白於墨和顧潘打起來,最好打的兩敗俱傷,但是因此把自己卷進來才是傻瓜吧,絕對會死的。


    至於希望白於墨和顧潘打起來的原因有兩個,其一都是自己討厭的人,其二他們現在路線的方向就是顧潘在外麵秘密飼養妖魔的基地。到了那裏白於墨的反應和顧潘冷漠的性格就不用說了,自己的下場絕對會很慘吧!


    然而焦急起來的沈亮努力的祈禱著,而事實證明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顧潘嘖了一聲,以搞怪的語氣說了句好可怕,事實的確是如此,以現在白於墨的實力,幾乎明碼斬殺過一隻完全種巔峰白羽鳶的戰績,現在正麵麵對的話顧潘大概撐不了幾個迴合吧。


    由於沈亮離開了白於墨身後的危險位置,大概所有的注意力已經完全放倒顧潘身上了,可那個男人依舊沒有什麽害怕的情緒,隻見他撩了撩自己披肩的頭發,攤著手聳聳肩,以一種無奈的語氣:“好吧!看來不實話實說不行了。”


    好像要坦白了,話雖如此但是白於墨握著劍柄的手依舊沒有鬆開的打算,他以前就被迫山的茂古教育過一次,這種讓人放鬆的話語是最好的偷襲手段,可是好像警戒真的是多餘的。


    顧潘饒有興致的看著警覺的白於墨,隨口道:“嘛!我們去的地方實際上就是我在鎮子外麵建的一間實驗室,這個地方龍尚尊也是知道的,我得過去取一些東西,這些都是為了完成你我交易的必要步驟哦,要是你不放心的話到時候在外麵等就好了。”


    聽到了龍尚尊也知道,白於墨稍微放鬆了一點,他想了想問道:“要取什麽東西?”


    顧潘坦誠的迴答:“追蹤裝置以及一些兵器。”


    白於墨反複咀嚼著這些詞語,隻聽他繼續說道:“事實上,你的情報並沒有益處,甚至可以說沒有什麽用,因為以哪種魔物膽小謹慎的性格大概不會再迴去了,哪怕過了一個星期,所以現在迴去百分之百不可能遇到,這時就需要追蹤裝置了。”


    聽到了他的解釋,白於墨也覺得有理,但是他更在意的是所謂的‘一些兵器’,可是顧潘並沒有繼續解釋下去的打算。白於墨將拔出半寸的一淵重新插迴鞘裏,雖然劍身和鞘裏非常嚴密,但是依舊是沒有聲響,這讓注意到的顧潘有些好奇,也沒問什麽,依舊是大搖大擺的在前麵帶路。


    見到白於墨和顧潘並沒有爆發矛盾,重新跟上隊伍的沈亮幾乎要抑製不住失望,但是心底更多的還是惶恐和不甘,說到底還是顧潘隱藏了打算,才讓他陷入了被動的局麵,原本以為還可以隱藏很長時間的那件事,也是踏上了路途才知道要被揭穿了的,那麽現在到底要怎麽辦?沈亮焦急的思量著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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