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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巨大的落葉林裏,到處都是落葉,這裏的樹木之間都隔得很開,彼此之間相隔了數十米,不僅如此,那不過兩人合抱粗的樹,為什麽連樹頂都看不到?天空上瑩瑩的紅色模模糊糊的飄搖著,一到某一高度,就會真切的落下各種叫不出名字來的落葉。這就是你所建立的世界嗎?/p


    白於墨在這個樹林裏,漫無目的的行走著,對方選則了用她自己的某一份記憶構建這個世界,而不是隨機的用白於墨所恐懼的記憶,可見她真的並沒有殺心。但這裏的一切他都不熟悉,他不知道對方要什麽時候才會發動攻擊,隻好暗自的警惕著。唯一明白的就是對方不會拖得太久的,因為她消耗不起。/p


    沒有過多久,像是突然出現在眼前一樣,白於墨甚至來不及反應,眼前就出現了一個村莊,那個像是柵欄的一樣的圍牆,低矮的草房子,卻並不是白於墨小時候的村莊,而是另一個,或者這就是鑒方小鎮的雛形。/p


    飄飄渺渺的精神世界讓白於墨感到不舒服,相較於現實世界踏實的戰鬥,這裏簡直就是他們這種沒有跨過避障的噩夢,大概唯一讓他感到安心的就是精神強度決定著這幅身軀的強度,不過話說迴來也都是虛假的,意誌、情緒、心房漏洞這些些才是真正重要的。/p


    白於墨輕而易舉的跨進了籬笆裏,他的麵前很自然的出現了一個鮮明的孩子,至於為什麽是鮮明的?白於墨也說不出來,硬要說的話就是那種眼瞳被吸引的感覺。/p


    視線裏,一個穿著掉色的朱紅色單薄棉衣的孩子躲在牆角處,愣愣的望著前方,不知道在看些什麽,白於墨輕輕的走過去,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了,腳步輕和重根本沒有什麽區別,因為無論你怎麽唿喊,她都無法接收的,就仿佛隔了一個次元一樣。/p


    當看到那個孩子的臉時,白於墨愣了一下,這不就是剪了短發後小了幾歲的吳霜嗎?他分明的看到眼前這個穿著朱紅色的衣服的姑娘,瞪著紅彤彤的雙眸,渴望的看著前麵。/p


    這是在看什麽?有什麽好看的嗎?他本能的覺得現在沒有什麽危險,或者說那人雖然剛愎,卻不屑在裏麵涉及什麽陰暗的危險,等到有危險的時候自然會出來的。/p


    前麵的小屋裂開了一條縫隙,溫暖的火光從木門後麵飄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感覺不到寒冷,白於墨卻覺得裏麵的火光會很溫暖。/p


    側麵裂開的縫隙中伸出一隻手,手上端了一隻盤子,盤子上麵都是骨頭,骨頭上麵還有一些肉芽,白於墨很明顯的看到,一些皮肉和骨頭縫隙裏麵還殘留了很多肉。不是吧!白於墨幾乎預感到了接下來發生的事!/p


    骨頭被那隻手倒在地上,就那麽裸裸的沾著灰塵的,果然,那個小女孩衝了出去,而周圍顯然不止她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一群看不清的黑影,顯然記憶已經模糊掉了,他們一窩蜂的跑了過去,爭搶著,直到那個小女孩抓到了一把,拚命的向著外麵跑去。/p


    白於墨一直跟在這個小女孩身後麵,他甚至不需要跑起來,就這麽牢牢的固定在後麵三尺,平行般的移動著。/p


    不知道走了多遠,腳底依舊是那陳厚的落葉,天空也依然是瑩瑩的紅色,模模糊糊的。小女孩裂開了嘴角,即使已經累得氣喘籲籲,白於墨卻可以感受到那發自內心的開心!她童年是這樣的嗎?/p


    就在小女孩要開始吃的時候,模糊的紅色天空開始變得昏暗了起來,有影子投到了地麵上,那暗淡深沉的影子四處擴散開來,白於墨忍不住抬頭看去,卻隻能對上一雙模糊殘忍的眼睛。/p


    好大!好高!這是白於墨的第一反應,那東西貓著腰,低低的看著他們,因為遮去的光線實在是太多了,白於墨甚至看不清楚臉,甚至連有無毛發都不知道,在這裏他的一切都沒了,除了精神的凝實層厚度之外,徹徹底底的是一個普通人。/p


    白於墨不是沒有與神魂修者動過手,就如迫山的茂古一樣,雖然他是魔人,但是某種程度上卻更顯正統些,而吳梓芸卻是顯得怪怪的,既然現在就要動手了,而那前麵的影像是用來幹什麽的?總不可能隻是為了讓我生出惻隱之心吧!/p


    可是想歸想,誰讓人家是地主呢?不講理的時候說打就打,就像這麽龐大的體型,悄無聲息的過來,終究還是占據了地利。/p


    就在白於墨以為那隻看不大清楚的東西是為了教訓什麽的,比如說是現在的自己,但是卻是想岔了,那東西伸出一隻大手來,像是看不到他一樣,就那麽直直的抓住了那個地上的小女孩。/p


    朱紅小襖的姑娘也發現不好了,正在大快朵頤的她突然發現周圍暗了下去,慌慌張張的抬頭,卻隻是視線一暗,隨即就被提了起來,她還在蒙圈中,慌忙掙紮,可是那裏掙紮的動,那隻手比她的人還要大上不少。/p


    白於墨在外麵看的分明,那隻大手將人提起後沒有做什麽捏碎之類的過激動作,隻是用手做成了一個牢籠,將她圈在裏麵,隻是自己為什麽也會有那種緊縛的窒息感?/p


    白於墨有些明白了吳梓芸的做法了,這是截取了一部分的記憶,取得是小時候的一段離奇的經曆,而自己與這個記憶中的小姑娘是一種感同身受的狀態,這樣肯定是沒有什麽危險,但是受傷是難免的,而他被動的突破這個世界,對方也不會受到什麽創傷。想明白了之後,他心中大定,隻是對方憑什麽認為自己隻能被動的突破?/p


    視線一陣挪移轉動,隨著這個龐然大物,那種淡淡的拘束感越來越強,恐怕那個小女孩在裏麵,大手越來越用力了。白於墨正想著,如何才能脫離,自己與那個女孩的創傷相連,對方遭遇的他也要遭遇,可關鍵的是他無法去阻止。/p


    隻能強行的動手了,正想著,突然他臉色一白,勾著腰,趕忙看向那隻大手的地方,一隻腿從指縫間的地方滑落了出來,被狠狠的夾住了,白於墨隻感覺道像是兩隻機械巨鉗狠狠的卡在大腿的地方,仿佛要將其夾斷一樣。/p


    不行了,果然不能按照對方的節奏走,但是要強行突破的話,最終還會變成精神上麵的交鋒,以他弱勢的地位上來看,其實並不是一件好事,可白於墨就是咽不下這口氣。/p


    等等,為什麽這個世界在崩潰?隻是一瞬間的事,眨眼便化為虛無,白於墨的意識從對方的精神包圍中裏脫離迴來,並沒有立刻的撤去周圍凜冽的寒刃,他麵色深沉凝重,之所以會發生剛才那樣的事,無非就是主動收手,或者是是突然受創無法維持,可是那個瘋女人為什麽會突然收手?/p


    但是白於墨也想不出有什麽東西能偷襲她,因為她和自己可是不同的,她還具有一部分意識,想要接近她都不太可能。雖是稍微的撤去了些周圍籠罩的寒刃,腳下的冰第一時間就開始周圍蔓延。/p


    但是漸漸地周圍什麽動靜都沒有,這種感覺愈發的不妙了起來,吳梓芸也沒有了動靜,他開始像著四麵八方找去,終於在一顆樹後麵找到了,她雙手抱著腦袋蜷縮著,已經昏過去了,他用一根手指探了探鼻息,還有些氣息,看了半響也沒看出來這是怎麽了。/p


    白於墨也很懵,他完全不知道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發生反噬,而這些根本就不可能是他造成的,現在也隻能將她送迴去,然後等她醒了就知道。一想到這兒,白於墨的心底就像憋了一股火,為什麽事情會發生成這樣?/p


    將吳梓芸背起來,白於墨突然發現是不是少了點什麽?剛才的那個刻刀那裏去了,他想起了被自己凍結在地上的刻刀,連忙迴去找找看,但是那裏有啊!封結的冰塊都被挖穿了。/p


    迴去的時候也是將樊母大吃一驚,也幸好她因為擔心並沒有睡覺,現在這麽晚了,不可能再送吳梓芸迴去這種的麻煩的事,兩人攙扶著將她安頓好,多虧了房子本身就大,很容易收拾一間出來。/p


    一時間都沒了睡意,白於墨躺在床上,翻動身子,那個刻刀大概就是吳梓芸反噬的根源了,隻是不知道是被毀了還是怎麽了,他想到,當時周圍一定有什麽東西在。/p


    念器之所以那麽的珍貴,不僅僅隻是因為材料珍惜而已,而每個人的所適合的那種珍惜材料也不同,這又使得越發稀少了,更為重要的是,製造念器必須是由自己錘煉,錘煉中需要分割一部分精神不斷的隨之一起捶打,這樣才會心神相連,揮之臂使。反之,如果念器損壞了,就相當於自己精神損失了一部分,那麽自己的精神也會重創。/p


    所以吳梓芸這次肯定是傷的不輕,但是白於墨卻沒有一點幸災樂禍的感覺,究竟是什麽人在暗算他們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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