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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於墨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三點多了,天空的太陽有些晃眼,這是在黑暗中待的時間較長的緣故,他看了看四周有些愣然,原本以為這山後麵是一片山地,但是沒有想到的是竟是一片平林地。/p


    應該是山穀了,他漫無目的的行走著,原本廢棄的公路都被灌木和高樹頂的不見了蹤影,隻餘許些微風寥寥,碎石嶙嶙,於是他順著延伸的方向走了進去,入了樹林裏。/p


    這裏的魔源氣息並沒有下降,說明還是比較危險的,雖然不是很在意,但總歸要小心點的,便隨便的找了顆樹攀爬上去,就這麽作為休息點。/p


    直至傍晚時分就休息的差不多了,鐵骨造血也是很快的,在樹木上跳下來,白於墨打量四周,似乎後又迴到以前,不過地勢是平的罷了。/p


    拍拍手,白於墨趁著現在沒有徹底的天黑向著繼續的前進一會兒。/p


    昏暗的樹林裏,靜謐的很,有三七片落葉,二八朵茶花,伸手拂過,又開一片天地。/p


    白於墨走在腐葉鋪成的地麵上,啪嗒!當他踩上去的刹那,好像是這麽響的,接著細微的零件運轉的聲音出現,腳踝被細線猛然勒得拉起,然後拉扯的上吊起來。旁邊被分開埋藏的竹片以及上麵的綁的刀刃突然彈起來,目標正是被吊起來的胸腹一截。/p


    老實說白於墨很懵!因為他想當然的將這兒當做了沒有人的地方,畢竟在妖圈裏活著可是困難許多了,就像他自己一樣。他下意識朝著灌木最少的地方走去,可沒有想到的這兒竟然布置了陷阱!/p


    這意味著什麽,白於墨心裏明白的很,周圍又是一個人類居住點,隻是不知道有多大,人又有多少。/p


    白於墨反應很快,事實上反應不快也不會走到這兒來。這個陷阱的支架雖然是鐵做的,但是不過也隻能勉強對付下類妖魔罷了,稍微強大點的一掙脫就斷了,也不知道在這兒有什麽用處。/p


    竹片綁著的利刃被腹部的冰甲擋了個結實,白於墨倒掉著思緒連篇,直到腦袋有些充血才反應過來,他凝出冰刃然後用念力將腳腕上的繩子割斷,然後後翻著落了下來,除了腳踝上還有著一道白痕見證以外,好似什麽也沒有發生過。/p


    看著眼前的粗糙卻透露著智慧的陷阱,白於墨覺得這個聚集地可能會有些驚喜也說不定,於是透露了幾分期待。這時天也漸漸的黑了起來,也就幹脆將周圍當做了休息點,休息了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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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至蒙蒙亮,不過幾縷不甘的初陽鑽入細密的綠色夾縫裏,白於墨便被??的聲音吵醒了,盡管聲音很小,但如此靜謐無聲的環境下,想不發現都難。擦擦眼睛,轉動腦袋,白於墨恍惚間有些奇怪,昨天晚上竟然異常的安靜,他甚至沒有感覺到任何生命活動的跡象。/p


    樹木上傳來的動靜很小,白於墨盤坐在十多米高的地方,因此可以清晰的看見旁邊的草叢裏鑽出來兩個小腦袋。/p


    接著昏暗的光線與自己神異的眼眸,白於墨很清楚的看到這是兩個不大小孩子,大概和他一樣大,長得都挺瘦的,身上纏的是深色的鐵甲鐵腕,手裏還握著根短矛。/p


    兩人輕輕的扒開周圍的灌木,盡量的不去造成聲響,可惜的是動靜還是有些大,他們來到被白於墨斬斷的陷阱處,一個轉悠打量著,一個伸出手來檢查斷口,然後附耳小聲的說話。/p


    雖然小聲,但離得本來就近,在加上周圍安靜,隻有幾隻蛐蛐再叫,白於墨自然聽得一清二楚。/p


    “大笙,你是不是偷工減料了,有或者裝的時候沒有裝好,這繩子怎麽可能會被掙斷啊,圍牆裏有這麽厲害的野獸嗎?”其中的一個少年用手肘頂了頂旁邊的人道。/p


    那個名叫大笙的少年白了他一眼,有些慎重的道:“不可能,我絕對沒有偷工減料,而且以野獸的力道是不可能爭得脫的。”/p


    少年似是想要耍無賴似的,拍著那名叫大笙的少年肩膀道:“那是怎麽被掙斷了?難不成還是是那個家夥跟蹤我們,故意破壞我們的作業?可憐啊!這次月試該怎麽辦啊!”他此刻顯得頗為憂心忡忡,甚至在旁邊不停的走動。/p


    大笙將斷掉的絲線小心的放在掌心觀察著,甚至用指甲間細細刮著缺口的地方,然後拍掉他放在肩膀上的手,聞言沒好氣的道:“絕對不是阿亮他們弄得,而且還不是阿恆你把材料記錯了,害的隻湊出來兩副陷阱,要是多上幾副的話,現在就可以拿去交了。”/p


    “嘿嘿!那不是怪世欣沒有說清楚啊!況且還不是有大腿在嗎。”袁恆臉上的裝出來的憂心瞬間換成了嬉皮笑臉,卻再次惹來大笙的一記白眼。/p


    打鬧鬥嘴完了,大笙將小裝置收好背在身後,有些慎重的道:“這個細絲雖然不是吳阿姨哪家的斷剛絲,可是至少普通的野獸絕對不可能掙斷的,而且切口整齊,這說明要麽圍牆內是有野獸妖變了,要麽是圍牆破了,外麵的妖魔進來了,可無論哪種都對於我們來說非常危險,甚至它可能就在周圍不晃蕩。所以這幾天還是別過來,也跟他們都說一聲。”/p


    原本大大咧咧的袁恆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有些幽怨與緊張的道:“你不早說啊!周圍…有妖魔?”說罷,不等大笙迴話就拉著他的袖子一言不發的往迴走,至於為什麽緊張已經顯而易見了,相比較於沉醉機械的大笙,對妖魔有著強烈好奇與執念的他更對雙方的實力有著清晰的認識。/p


    現在不跑,難道等死啊!/p


    白於墨在樹上可是聽得津津有味,雖然很多的事情都不是很懂,但此刻眼見他們要走了,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目的,慌忙的從樹上跳下來,至於會不會嚇到他們,就沒有想太多了。/p


    袁恆拽著大笙朝著來時的方向返迴,突然聽到身後有著物體下墜的聲音傳來,他倆好奇或者說本能的迴頭去看,一道看不清楚樣子的東西從樹上墜了下來,砸到地上發出悶哼的聲音,即使有著四五米遠,衝擊造成的氣流也能卷動他倆的短發,晃動的草木和暗淡的視線使得無法看清楚前麵的是什麽。/p


    “跑!”袁恆拽了拽有些發愣的大笙,忍住內心的顫動大吼道,這一聲也不知道驚起了多少山間的鳥兒,草間麋鹿。/p


    而遠處,在圍牆邊上的大門口,長凳上,有些瞌睡的姑娘也被這動靜驚醒了,她揉了揉那雙動人的眸子,望向那邊被驚起的大片飛鳥,突然有些慌張起來,姣好的麵容上顯露出焦急,睡意全無,慌慌忙忙的朝著開口的地方跑去。/p


    “跑什麽!我並不是妖魔。”白於墨不慌不忙的說道,先前應該先出聲留住的,但是太過著急了,並沒有想。/p


    兩人聽到身後是人類沙啞的聲音,便頓了頓,收住了腳步,戒備緊張的轉過身來。大笙鬆了口氣,想要上前幾步去看看,才反應過來的他心上心下皆是惶恐,卻不想一把被袁恆抓住了手腕拉了迴來,他對大笙搖了搖頭,上前幾步將短矛橫在胸前出聲說道:“你是誰?以前沒見過你,你先出來讓我們看看。”/p


    袁恆這麽做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他的機械天賦不高,卻格外的喜歡崇拜那些拓荒的叔叔們,雖然從未見過那些讓人恐慌的東西,但他不止一次的聽聞過,有些妖魔會記錄聲音,尤其是人類的聲音,他無法確認前麵的是否就是那種類似的妖魔,但想來應該差不多,圍牆內怎麽會有自己不認識的人呢?/p


    “好。”/p


    聽得這一聲怪怪的聲音,少年的手心已經開始冒汗,他無法想象前麵是一個怎樣的怪物用著它惡心的器官擬聲。額頭上留下的汗水從鼻子尖的地方滴落,有些癢癢的,他拉著大笙的手將其護在身後,手裏的短矛擺成一個奇怪的姿勢,這是小鎮矛法的起手式,但是這可並不能帶給他絲毫的安全感,而隨著前麵穿伏灌木的??聲接近,自己也在不知不覺的向著後麵退卻,始終保持著安全的距離。/p


    “你們有著麽怕我嗎!又不吃人。”白於墨真是奇了怪了,便一腳踏了出去。/p


    隨著最後一層灌木被扒開後,袁恆瞪起了那雙可憐的豆豆眼,手裏的短矛也垂了下來,身後的大笙原本不敢看的,可見到許久都沒有動靜,也大著膽子偷瞄了一眼,這一眼也是愣了半天。/p


    而另一邊樊世欣也就是那個瞌睡的小姑娘已經帶著三個人趕了過去,皆是手握長矛,腰旋弓箭,一看就是能徒手打死猛虎的好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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