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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白於墨被時若拉出來幫忙,因為明天要燒奠的緣故,門口要掛上白布。/p


    腳下是扁長的高腳凳,白於墨緊緊的按在上麵,凳身有些狹長,容易摔倒,所以需要有人按住。/p


    時若在狹長的凳身上麵移動著,門板有些高,白色素布並不好掛。/p


    “我問你啊,醜娃,外麵是不是非常的危險!”時若低下頭,似若不在意的問道。/p


    “當然!”白於墨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麽,隻能老老實實的說。/p


    “真的有怪物嗎?”語氣中有著深深的質疑/p


    白於墨沉默了一會兒,沙啞的聲音響起:“有!”,平靜的不起波瀾的話語卻讓人有些驚懼,從災厄中走出的話語更能讓人相信。/p


    時若愣住了一會兒,恍惚囈語一般說道:“以前父親也是對我這麽說的,他是人們口中的最信任的隊長,也是我心目中最厲害的英雄”說道這兒她的神色有些變換了。/p


    “有一天我父親最好的朋友告訴我他死了,死在怪物的手上,可若真的有怪物!那為什麽,為什麽要我父親一個人承擔呢!”她蹲了下來,抓著自己的頭發,於呢喃中陷入瘋狂,於自我中走向毀滅,現在大概就是這樣一個狀態。/p


    噗通!時若從高腳凳上麵摔了下來,這是白於墨故意。她揉著擦傷的胳膊,有些氣惱的迴頭看著白於墨。/p


    “你幹什麽!”/p


    白於墨沒有接話,而是闡述著:“總要有人去做的啊!”/p


    總要有人去做的!像是被重擊在腦海,時若愣住了,想起了父親方剛的臉,她低頭苦笑道:“是啊!總要有人去做的。可是隻有守護了村子,才能守護家嗎?”眼淚又一顆一顆的灑了下來。看的白於墨不知道怎麽安慰才好。/p


    好在隔了會兒就停了,她爬起來,擦了擦微紅的眼睛開口問道:“醜娃!你呢!你以後想做什麽。”/p


    “我!”白於墨指了指自己。/p


    “對的。”/p


    “我,或許有一天我能穿過這兒,到達一個全是人的地方吧!”/p


    這一刻,少年的眼裏都是充斥著憧憬的色彩。/p


    時若沒有嘲笑白於墨的不切實際,她看了看平靜的少年,堅定的道:“決定了,學習藥理沒有用處,我要加入狩隊,我要像父親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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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們天真的話語並沒有被樵伯和藥夫聽到,這樣一直到了晚飯,白於墨終於了解了時若是在忙什麽了,聽著樵伯偷偷地講,因為就是困在這一隅之地,村子又不是太大,各種物質食物都不算是太充裕,不可能宴請所有的客人,所以這第一天的時候呀,是死者各個有著血緣關係的人,聚在一起祭拜。/p


    這一桌子的飯菜白於墨和樵伯是不能上前的,因為並沒有血緣關係。/p


    麵前的飯菜是及其豐盛的多以肉食為主,往往一家人隻能等到過年的時候才會吃到這樣的食物,雖然人們多是以狩獵為主,但是也不是時常都會有著足夠的食物,有事還需要節製一段時間,平常的時候各家的肉也是醃製起來省著吃的。/p


    夏天的夜晚總是來的很慢,不過也會使人忙碌的忘記了時間。/p


    等徹底的暗下來的時候,時若這才發現,連忙準備上幾盞小油燈,給每間房子點上,按照習俗,這個晚上燈火長明,不允許熄滅,因為是油燈的緣故,需要是時常的添燈油,注定了時若這個夜晚不眠。/p


    白於墨離飯桌的邊緣很遠,時若和藥夫兩個人圍在圓桌的周圍,顯得很是空蕩,兩個人卻是有著三把椅子,時若站在右邊而藥夫站在左邊,其中一把是空著放在主位上的,他知道那應該是時若死去的父親的位置。/p


    白於墨還注意到時若特意的將主位上的筷子合攏著平放在碗口上,而他們自己的則是放在碗的旁邊。/p


    旁邊藥夫取出一個小巧的酒杯,倒滿放在主位上,也給自己到上一杯,然後一口喝光,再端起主位上的酒杯將酒倒在地上。/p


    清冷的月光拌著幽幽燭火,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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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的時候大概已經是晚上八九點了,院子裏是清輝灑落,而門外則是黑暗寂靜。/p


    白於墨背著皮革包裹,手裏是一份借來的竹水筒,在眾人疑惑地眼神裏灌了一大筒,白於墨並不怕他們多疑,看樣子平時也沒有多重視這口井,就算多疑也沒有什麽,他不會在這兒待上太久的。/p


    “等等!算是你今天幫我的酬謝。”時若遞過一個布袋,白於墨有些疑惑地接過,接過的一瞬間他就明白了,碗兜的觸感還伴著溫熱。/p


    “謝謝!”白墨沫真摯的點頭道謝,本以為今天要挨餓啃幹糧了。/p


    “不用謝,記得將碗還過來就行了。”/p


    樵伯的眼神有些羨慕,但是他並不會說出“我的呢?”這種蠢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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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行走間的帶起一股飯菜的香味,藥夫和樵伯在前麵帶路,而白於墨則跟在在後麵。/p


    夜裏清輝樹影具在,小漾著清風格外的舒適。/p


    漸漸的,他們停了下來,因為藥夫的家就在旁邊,而樵伯的小房子還要走上很遠,要分開了。/p


    “什麽?去藥夫的家裏。”白於墨啞然的看著樵伯。/p


    “藥夫是位醫生,而且他家裏有著治療燒傷的藥物,你就住在這兒吧!”樵伯說著,眼角微微有些下榻,他轉頭對著藥夫說了些什麽。/p


    “交給我吧!”這位嚴肅的老者此刻顯得有些和藹。/p


    “孩子。你這段時間就住在我這兒吧!”/p


    白於墨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麽,這種感覺,就像被大人安排的孩子一樣,而他的確是孩子,且願意被安排。/p


    咕咕咕!肚子開始叫喚,饑餓打斷了白於墨的情緒,他有些餓了,事實上他已經一天半沒有吃飯了。/p


    “餓了?快進去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樵伯低頭拍了拍白於墨的肩膀。“快進去吧!”/p


    等到白於墨走進去後,黑暗中的樵伯獨自走著,身形顯得有些落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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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夫的家是很大的,因為經常有病人住進來的緣故,很容易的清理了一間房子出來給白於墨住下。/p


    他趴在桌板上,眼前是一盞明亮的油盞,火光微浮。/p


    香味非常的誘人,他忍不住打開手裏的布袋,低頭映入眼簾的是大塊的肉,裹著油脂的肉塊在火光下有些晶瑩,但這不算什麽,他的視線漸漸下移,撥開肉塊,顯露出來的白白的米飯。/p


    米這種東西在這兒是極為珍貴的,比肉都要珍貴的多,因為都是山地,沒有平整的地麵來開辟水田,自然無法種植,隻能零散的種植些。/p


    他嘴角微微翹起,用筷子崛起一塊放到嘴裏,喃喃道:“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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