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過後,她命人取來了她所有的財產清單,花了兩天工夫才全部計算清楚,並且真正意識到了霍淳對「許櫻」是真的不錯,不僅給了她巨額的銀票,還額外給了一百頃良田,讓她可以每年僅靠收取地租就能衣食無憂。


    銀票再多也是死的,用完就完了,可是地租卻是活的,年年租給佃農,年年就有收入,這是古代富豪之家最常見的基本收入來源。


    一頃地等於十五畝,一百頃就是一千五百畝,那是多大的田啊?許櫻真的不清楚,反正根據采蘋的說法,養活他們現在小院裏的這些主仆是絕對沒問題的。


    發現自己現在是「有房有地」的小富婆,許櫻總算鬆了口氣,雖然她是承受了前任「許櫻」的恩澤,但是她確實慶幸自己沒有穿越到一個窮困潦倒的人身上,否則別說愛啊情啊的煩惱,光是怎麽吃飽都能把她煩死。


    作為一個精通電腦,也能說幾句外國話的現代人,她在這個時代的謀生本事似乎並不怎麽強,而這個時代的女子也沒有正經的工作,她們人生最大的意義就是嫁人、生子、操持家務。


    雖然外麵也有一些酒娘、花娘、繡娘什麽的,那多數都是被生活壓力所逼,自己男人賺不夠錢,女人就不得不出來也設法賺點錢貼補家用。


    就在許櫻發愁著該替自己找些什麽事情做時,國舅爺衛斂又登門了。


    衛斂雖然有點害怕自己的表兄霍淳,但是他自幼也是被寵慣了,他很早以前就看上了許櫻,這些年也一直念念不忘,不過若要說他深情,還不如說是因為男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這種心態在作怪,所以他並不會因為霍淳的一兩句恐嚇就真正對許櫻死了心。


    在衛斂看來,既然霍淳已經把人趕出了王府,就不要再東管西管,以後許櫻願意跟誰,要由她自己來選。


    衛斂以前敢霸王硬上弓,現在當然還是賊心不死,總想著按照表妹那性子,隻要占有了她的身子,她就會死心塌地跟了他。


    所以,這次衛斂又做了件很卑鄙的事——他偷偷在許櫻的茶水裏下了春藥,而且他拿到的還是皇宮之中的不傳之秘——約。


    大周皇宮之中的極品春藥分男方和女方兩種,男方叫「內加」,女方就叫「約」,是從前朝就流傳下來的,據說副作用很小,但春藥作用卻極為強大。衛斂趁著在客廳等待的時候,偷偷把「約」加在了茶壺裏,等許櫻來了,親自斟了一杯茶給她,並且表現出十足懺悔的樣子,說:「櫻兒,我是來向你道歉的,上次我來得魯莽,又說了許多不得體的話,你就別跟我計較了。以後你自個兒在外麵生活,有什麽不妥當的,就隻管叫人去找我,我一定幫你衛斂說個不停,好像他已經搖身一變成了天底下最好的表哥。


    前世裏還是個單純學生的許櫻哪知道男人壞起來能壞到什麽程度?她以為衛斂被霍淳嚇怕了,才來向她示好,所以她隻是靜靜地聽著,不知不覺中還真的喝光了那一杯放在她手邊的茶水。


    衛斂一麵心不在焉地繼續說著,一麵小心觀察許櫻的反應,見她的臉色從略微蒼白變成嫣紅,眼睛波光流轉,整個人像一朵就要含苞怒放的花兒。


    衛斂的心癢癢的,喉頭發幹,身體的某處已經隱隱興奮起來,目光也從隱忍變成赤裸裸的貪婪和色光畢露。


    許櫻卻突然站起身,說:「表哥且暫坐,我有些不適,去去就迴。」


    說完,她也不等衛斂伸手拉她,馬上跑了出去,采蘋愣了一下,但也立即就追了出去。


    衛斂也愣住,完全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


    他本來還想等藥效再強一點的時候再出手,那時候許櫻應該就不會死命反抗了,上次強暴未遂反而害得許櫻自殺,畢競還是讓衛斂有點怕,所以這次他刻意耐心等待,結果讓許櫻反應過來,一溜煙地逃跑了。


    衛斂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


    到嘴邊的肉又跑了,豈有此理!


    「小姐,小姐,你怎麽了?」采蘋一直追著許櫻到了後院,累得氣喘籲籲。


    許櫻此時身上越來越熱,而且全身的幾處敏感點都在隱隱發癢,讓她說不出的難受,她就算再笨也明白自己又中了衛斂的計,很有可能是誤服了春藥一類的東西。


    她不僅感覺到身上莫名的熱和虛弱,腦子也有點暈乎乎的,她用手指掐痛自己的手心,讓自己清醒一點。


    現在該怎麽辦?


    衛斂還在前廳,家裏並不安全。


    去找霍淳?


    還是鄧芝?


    怎麽找?


    還來不來得及?


    門口有沒有衛斂帶來的人?


    怎麽才是最好的方法?


    快清醒一點啊!


    你個笨蛋,明知道衛斂不是好人,前任許櫻都被他害死,居然還傻傻地以為他會真心誠意來道歉,實在是笨死了!


    快想出自救的辦法啊!


    難道還要再自盡一次以求清白?


    不行,她才不要!


    許櫻突然拉起采蘋往花牆那兒跑,一麵跑一麵對著跟過來的舜華、舜英喊:「幫我把花梯搬過來,我要上牆,快!」


    花梯本來是花匠用來修剪花草樹木的,舜華、舜英盡管不明白原因,但看到小姐一臉焦急,也急忙去取梯子。


    主仆四人到了花牆下,把梯子搭好,許櫻連忙手腳並用向上爬。


    花牆的另外一邊就是鄧芝的家。


    貓兒眼胡同的各家各戶僅以院牆相隔,前院對著前院,後花園也正對著後花園。


    許櫻坐在花牆上,采蘋也急忙跟著爬上牆頭,順便用盡吃奶的力氣,把梯子拉起來再放下到鄧芝家這邊的後花園,然後主仆倆又順著梯子下了牆。


    此時許櫻已經渾身虛軟,連站都站不穩。


    采蘋也已經發現了許櫻的不對勁,焦急地問:「小姐,你是不是又中了國舅爺的暗算?」


    許櫻的臉蛋滾燙,身上更是如同著了火一般,讓她隻想扯掉那些礙事的衣裳,她說:「扶我找個房間,快。然後去找鄧芝,要他去請大夫。」


    此時鄧家後花園也有丫餐發現了她們,驚訝地趕過來,采蘋對她說:「好姊姊,我們是隔壁的鄰居,我們家小姐姓許,你知道的吧?我們遇到了麻煩,要向鄧公子求援,請你幫忙去通達一聲好嗎?」


    那丫鬟確實知道許櫻的存在,最近因為許櫻,自家公子和小姐不斷吵架,她一邊驚歎著許櫻的美貌,一邊應著,和采蘋一起把許櫻扶到了後院的一間客房裏,然後去前院通報。


    而聽到動靜的鄧芫先趕了過來。


    此時的許櫻已經意識模糊,臉色緋紅,有些痛苦地緊皺著眉頭,躺在床上不安地左翻右翻,把采蘋蓋在她身上的薄被也掀翻了。


    可是就算她已經如此狼狽,依然無損她半點美貌,就算鄧芫用再苛刻挑剔的目光瞪著她,也無法不承認這個女人確實美麗。


    鄧芫眉頭緊鎖,她不知道許櫻又遇到了什麽事,但是肯定很麻煩,而現在這個麻煩的女人居然主動翻牆跑進她家,真是有夠厚臉的!王爺不要她了,她現在肯定是要賴住她哥哥了吧?


    鄧芫越看許櫻越不順眼,滿臉寒霜。


    采蘋為小姐著急,想喂她喝口水,可是桌子上的水是冷的,小姐身子本來就弱,怎麽能喝涼水?


    采蘋迴頭看著鄧芫,懇求道:「鄧小姐,能不能麻煩您派人取點熱水來?我家小姐好像很渴。」


    豈止是渴,許櫻覺得自己喉嚨都快冒火了,身體內格外的熱,體溫也是驚人的滾燙。


    鄧芫皺著小眉頭,終究狠不下心看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受罪,吩咐丫鬟去取熱水。


    而此時鄧芝終於來了。


    隨著他來的還有一位胡須花白的老大夫,是攝政王府的紀老太醫,以前也經常為許櫻看病,對許櫻的身體狀況最熟悉。


    紀太醫略微一看許櫻的樣子,就立即把鄧芫、采蘋等閑雜人等趕了出去,隻留下了鄧芝。


    紀太醫伸手為許櫻診脈,過了一會兒,他放下許櫻的手,歎口氣說:「這丫頭實在命苦,從小到大不知道受了多少暗算,吃了多少苦。這次又被人下了春藥,就是皇宮裏的‘約’。」


    鄧芝的臉色陰寒,目光中殺機一閃。


    有些人就真以為這天底下沒有人敢得罪他是吧?


    紀太醫說:「時間已經有些耽誤了,藥性已入體內,隻有讓她自然發散出來才能解藥性了。否則強行用冷水或者其他藥物抑製,會嚴重損毀她的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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