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沐宸點點頭，認同了秋田田的話。
他挺了挺胸，象是在給自己壯膽，然而握住秋田田的手卻變得更用力了。
顯然，他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般鎮定。
秋田田有些疼惜，又有些好笑，迴握了一下他的手，給他安慰。
兩人重又來到那座小院。
同剛才一樣，小院依舊很安靜，被左沐宸打開的門也依舊半開著。
兩人相互扶持著，留神戒備著，小心翼翼走進去。
走到木屋的門口，秋田田並未莽撞，站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問道：“請問有人嗎？”
木屋內靜悄悄的，什麽聲音都沒有。
秋田田又問了兩遍，依然沒有人迴答她。
她跟左沐宸對視了一眼，問道：“我們可以進來嗎？”
屋內依然寂靜無聲，唯有屋後的風吹動著樹梢的聲音。
過了一會，左沐宸說：“門窗都有灰塵，應該是很長時間沒有人住了。我們進去吧。”
“好。”
秋田田試著輕輕推了一下門，隻稍用力，門便被推開了，顯然，門隻是虛掩上了。
門被推開，發出“吱呀”的聲音，象是很久沒有被人推過。
一股塵土的氣息撲麵而來，秋田田連忙拉著左沐宸躲到一旁，讓屋內的陳腐的氣息散發出去。
“真的很久沒有人住了，象這樣山青水秀的地方，能讓屋內的空氣變得這麽差，肯定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做到的。”秋田田分析著。
再等了一會，等到屋內的空氣流通了一會，秋田田拉著左沐宸小心踏入。
窗戶都緊閉著，屋內顯得有些陰暗。
兩人站在屋子中央，四處環顧。
看清屋內的布置，兩人都有些失望。
屋內的陳設就跟這屋子一樣，十分簡陋。
除了一床一幾，幾乎什麽都沒有。
要麽，就是曾經住在這兒的人十分清苦，過著清修的生活。要麽，就是那人離開後，把東西都搬走了。
“我們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秋田田提議說。
左沐宸自然沒有異議，他對秋田田向來是言聽計從的。
兩人開始分頭行動，搜查這間屋子。
屋子不大，很容易搜查。
不過，他倆仍然抓緊了時間。因為，他們來到這兒的消息，肯定會第一時間傳出去，浣月居的人一定會來尋找他們，怕他們出什麽意外。
說不定，左宵離也會很快趕過來。
左沐宸走到床邊，掀開床上鋪的一張陳舊的布滿了灰塵的涼席，突然叫了一聲。
秋田田搜索的是另外一邊，聽見他的叫聲，連忙趕過來。
“怎麽了？”
“麵，麵具。”
左沐宸兩眼直直地盯著床上，手也指向床上，手指顫抖著，眼中滿是驚恐。
秋田田連忙握住他的手，試圖安慰他。她的眼睛同時望向了床鋪，望向左沐宸手指的方向。
床上，涼席的下方，同樣布滿灰塵的木板上，躺著一張破舊的鬼臉麵具。
“別怕，”秋田田安慰道，“隻是一張麵具，它的主人沒在這兒，它不會對你怎樣的。”
左沐宸在她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下來。
秋田田擋到左沐宸身前，彎腰觀察了一下麵具，然後把它拾了起來。
麵具下方，露出了木板的原色，沒有什麽灰塵。
“這麵具應該放在這兒很久了，可能跟它的主人離開的時間一樣久，說不定更久。”秋田田歎道。
左沐宸從她的肩上探出腦袋，望著她手中的麵具。
“沐宸，別怕，真的隻是個麵具。你怕的是曾經它的主人對你做過的事，並不是怕這個麵具，對不對？”
秋田田側過臉，對左沐宸說。
左沐宸終於壯起膽子，繞到她旁邊，深吸了口氣，伸手接過她手中的那張麵具。
“鬼臉人就是戴著這個麵具？”秋田田確認般問。
她從左沐宸的反應其實已經想到了答案，隻是想聽到他親口承認。
左沐宸點點頭，說：“是的，就是它，我不會認錯，肯定不會。”
他的語氣，由起初的驚恐，慢慢的變得鎮定。
“沐宸，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別怕。我們再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東西。然後，我們去打聽一下，看看以前住在這兒的人是誰。他既然住在這兒，一定是得到你大哥允許的，不是無名之輩，我們一定能弄清事情的真相的。”
秋田田現在其實很是擔憂。
這個人曾經住在這兒，並且在他不知什麽原因離開之後，這間屋子還一直保持著原狀，說不定他跟左宵離的關係不一般。
至少，他是左宵離請來的人。
據說，住在浣月居後山的人，都是左宵離的幕賓或者師友。
她擔心，當初對左沐宸做出那種事情，跟左宵離有關。
甚至，左宵離有可能是主謀。
他為什麽要那麽做？為了不讓左沐宸威脅到他在左府的地位？
那是有可能的。
因為，左卿墨對左沐宸不是一般的好，廢長立幼，並非沒有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她和左沐宸再呆在這兒，就有可能會有危險。
他們得盡快離開這兒，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隻是來遊山玩水的就好。
左沐宸如今基本上恢複了正常，他天資聰穎，即使並未完全恢複，智力也是過人，一聽就明白了秋田田的用意。
他把手上的麵具塞進懷裏，跟秋田田分頭行動，很快把這間小木屋搜索了個遍。
然而，除了這個麵具，他們未能再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屋的東西可以說少得可憐，什麽都未留下。
“走吧，我們趕緊離開這兒，別讓人知道我們來過。”秋田田拉左沐宸的手，想拉他離開。
“好。”
左沐宸未有異議。
兩人一起走出木屋，轉身關上了門。
然而，就在這時，他們聽見了熟悉的叫聲，烈焰雕的叫聲。
“不好了，烈焰雕來了。那家夥機靈得很，很通人性，而且能夠跟你大哥言語溝通，我們得趕緊走。”
秋田田立刻緊張起來，拉著左沐宸就跑。
她可是很清楚烈焰雕的能耐，若是被它看見他們在這兒，它一定會轉告左宵離的。
左沐宸也是變了臉色，抬腿就跑。
他也見識過左宵離馴養的一些魔獸，其中就包括烈焰雕。
烈焰雕是左宵離最喜愛的魔獸之一，他自然是見識過的。
想當初，有挺長一段時間，左宵離很熱衷帶他來浣月居，逼他讀書學習，也逼他修煉。
當時，他並不知道那是修煉，隻知道左宵離強迫他枯坐著，不許他亂動，很是無聊。
現在，他當然知道了，那是修煉。
因此，他對左宵離的態度也是挺矛盾的。既擔心他對自己有著別樣的心思，又覺得他對自己其實挺好。
可惜烈焰雕的速度實在太快，他們才剛剛跑到院落中央，就看見天空出現了一塊陰影。
那塊陰影，正是迅速掠近的烈焰雕。
秋田田和左沐宸同時止住了腳步。
以烈焰雕的速度，他們是逃不掉的。而且，已經被烈焰雕看見了，他們倉皇逃跑，反而顯得他們心虛，倒不如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秋田田跟左沐宸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看懂了對方的眼神。
秋田田還是有些不放心，湊到左沐宸耳邊，悄聲說：“記住，裝傻。”
“嗯。”左沐宸很小聲的迴答了她一聲。
烈焰雕顯然是衝他們而來的，它很快就飛到了院落上空，盤旋著，準備降落下來。
左沐宸眼中的靈動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懵懂與好奇。
他仰麵望著烈焰雕，但很快，眼中便流露出害怕的眼神。
他扯著秋田田的衣服叫道：“田田，我們快跑，大哥的壞鳥來了。”
自從喜歡到左宵離的書房找書看後，他就不再叫左宵離大壞人，而是改叫他大哥了。
“別跑，它不會對你怎樣的。”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烈焰雕的背上傳來，讓秋田田心裏一格登，暗叫糟糕。
左宵離也來了，他跟烈焰雕一塊來了。
不對，說不定他正是為了趕時間，所以才乘坐烈焰雕過來。
秋田田急速思索著，想找到一個應對之策。
左宵離一定是聽到浣月居的人向他稟報，左沐宸跟她一塊來了後山，所以才著急趕過來。
難道，這後山當真有什麽秘密。
可是不對呀，那張麵具就堂而皇之放在床鋪下麵，如果左宵離害怕被左沐宸看見，他完全可以拿走。
那麽明顯的一個麵具，隨便一翻就能看到，秋田田不相信左宵離會粗心大意到意識不到它的存在。
要麽，是他覺得這個麵具不重要，被左沐宸看到也無所謂。
要麽，是他根本就故意放在這兒，故意想讓左沐宸看到。
無論是哪種情況，似乎都不太妙。
秋田田不禁在心裏問：“係統，接下來會不會有危險？左宵離是不是跟當初害左沐宸的人是一夥的？他是不是背後指使之人？”
她現在已經很少依賴係統了，除了每日的淬靈丹。
隨著她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時間越久，自身的能力越強，她越來越不願過多的依賴係統，而是靠自己來解決問題。
這似乎也是係統樂意看到的。
係統朝她露出一個滑稽的笑臉，說：“完成係統任務，我可以告訴你答案。”
秋田田朝它翻了個白眼，在心裏迴答：“少來。把你的任務留著，自己完成吧。”
她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去研究係統的任務，誰知道係統又會給她發布什麽奇葩任務。
更主要的是，她從係統的態度上感知到了一些東西。
那就是，接下來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也不會有太棘手讓她無法應付的問題。
否則，係統不會迴答得這麽輕鬆，還有興趣逗她玩。
係統是有一定的預知能力的，秋田田知道這點。
因此，她更加不願靠係統幫忙了。
係統的幫忙，是要付出代價的。
係統“切”了一聲，倒也沒有再提任務的事，顯然，它也並不覺得秋田田有什麽可擔心的。
這讓秋田田心裏更加有底。
不過，讓她無語的是，係統竟然化作一個小孩子的模樣，捧著個瓜開吃。
吃瓜群眾？
它在看戲？
它要看戲就看戲，秋田田就不信它感知不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它為什麽非得化出個形象在這兒？
而且，這形象隻有她能看到，左沐宸和左宵離都看不見。
它這是存心在給她添堵吧？
秋田田白了係統一眼，沒再理會它。
係統有時候也是小孩心性，它愛怎樣就怎樣吧，她當它不存在好了。
烈焰雕已經在院落當中停了下來。
院落不大，而烈焰雕的體型非常巨大，這一停下來，便占據了小半個院落。
小小的院落頓時顯得更加擁擠。
秋田田還是第一次在白天看見烈焰雕，也是第一次看見它飛出它的樹屋，不禁好奇地多打量了幾眼。
烈焰雕全身羽毛火紅，看上去，就象是一座燃燒的小山。
比起夜晚的它，有著別樣的美麗。
而它的眼神很是犀利，令人望而生畏。
秋田田大概猜到，左沐宸為什麽會害怕烈焰雕了。
左宵離原本站在烈焰雕背上，沒等烈焰雕停穩，他便從烈焰雕的背上跳了下來，穩穩地停在秋田田和左沐宸麵前。
“大，大哥，不好意思，沒經你允許，我們就跑到後山來了。”秋田田率先致歉。
左沐宸卻隻是仰麵望著左宵離，什麽都沒說。
他朝已經停下的烈焰雕望了一眼，縮到了秋田田的背後。
“田田，我討厭這隻壞鳥，它兇我。”
秋田田暗道，難怪左沐宸害怕烈焰雕，原來不僅是因為它的眼神厲害，還因為它曾經嚇過左沐宸。
是在左宵離的指使下那樣做的嗎？
還是，左沐宸誤會了？
秋田田心裏這般思索著，手拉了拉左沐宸，依然把他護在身後，柔聲勸道：“沐宸，你別怕，烈焰雕不會兇你了。”
左宵離的眼睛一直在秋田田和左沐宸身上移動，象是想看透什麽。
秋田田心裏已經有了決定，她要裝傻到底，就裝作是到後山亂逛，無意中來到這兒。
反正，她和左沐宸死不承認，左宵離還能拿他們怎樣？
大不了他心裏懷疑，卻沒有證據證明什麽。
他挺了挺胸，象是在給自己壯膽，然而握住秋田田的手卻變得更用力了。
顯然，他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般鎮定。
秋田田有些疼惜，又有些好笑，迴握了一下他的手，給他安慰。
兩人重又來到那座小院。
同剛才一樣，小院依舊很安靜，被左沐宸打開的門也依舊半開著。
兩人相互扶持著，留神戒備著，小心翼翼走進去。
走到木屋的門口，秋田田並未莽撞，站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問道：“請問有人嗎？”
木屋內靜悄悄的，什麽聲音都沒有。
秋田田又問了兩遍，依然沒有人迴答她。
她跟左沐宸對視了一眼，問道：“我們可以進來嗎？”
屋內依然寂靜無聲，唯有屋後的風吹動著樹梢的聲音。
過了一會，左沐宸說：“門窗都有灰塵，應該是很長時間沒有人住了。我們進去吧。”
“好。”
秋田田試著輕輕推了一下門，隻稍用力，門便被推開了，顯然，門隻是虛掩上了。
門被推開，發出“吱呀”的聲音，象是很久沒有被人推過。
一股塵土的氣息撲麵而來，秋田田連忙拉著左沐宸躲到一旁，讓屋內的陳腐的氣息散發出去。
“真的很久沒有人住了，象這樣山青水秀的地方，能讓屋內的空氣變得這麽差，肯定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做到的。”秋田田分析著。
再等了一會，等到屋內的空氣流通了一會，秋田田拉著左沐宸小心踏入。
窗戶都緊閉著，屋內顯得有些陰暗。
兩人站在屋子中央，四處環顧。
看清屋內的布置，兩人都有些失望。
屋內的陳設就跟這屋子一樣，十分簡陋。
除了一床一幾，幾乎什麽都沒有。
要麽，就是曾經住在這兒的人十分清苦，過著清修的生活。要麽，就是那人離開後，把東西都搬走了。
“我們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秋田田提議說。
左沐宸自然沒有異議，他對秋田田向來是言聽計從的。
兩人開始分頭行動，搜查這間屋子。
屋子不大，很容易搜查。
不過，他倆仍然抓緊了時間。因為，他們來到這兒的消息，肯定會第一時間傳出去，浣月居的人一定會來尋找他們，怕他們出什麽意外。
說不定，左宵離也會很快趕過來。
左沐宸走到床邊，掀開床上鋪的一張陳舊的布滿了灰塵的涼席，突然叫了一聲。
秋田田搜索的是另外一邊，聽見他的叫聲，連忙趕過來。
“怎麽了？”
“麵，麵具。”
左沐宸兩眼直直地盯著床上，手也指向床上，手指顫抖著，眼中滿是驚恐。
秋田田連忙握住他的手，試圖安慰他。她的眼睛同時望向了床鋪，望向左沐宸手指的方向。
床上，涼席的下方，同樣布滿灰塵的木板上，躺著一張破舊的鬼臉麵具。
“別怕，”秋田田安慰道，“隻是一張麵具，它的主人沒在這兒，它不會對你怎樣的。”
左沐宸在她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下來。
秋田田擋到左沐宸身前，彎腰觀察了一下麵具，然後把它拾了起來。
麵具下方，露出了木板的原色，沒有什麽灰塵。
“這麵具應該放在這兒很久了，可能跟它的主人離開的時間一樣久，說不定更久。”秋田田歎道。
左沐宸從她的肩上探出腦袋，望著她手中的麵具。
“沐宸，別怕，真的隻是個麵具。你怕的是曾經它的主人對你做過的事，並不是怕這個麵具，對不對？”
秋田田側過臉，對左沐宸說。
左沐宸終於壯起膽子，繞到她旁邊，深吸了口氣，伸手接過她手中的那張麵具。
“鬼臉人就是戴著這個麵具？”秋田田確認般問。
她從左沐宸的反應其實已經想到了答案，隻是想聽到他親口承認。
左沐宸點點頭，說：“是的，就是它，我不會認錯，肯定不會。”
他的語氣，由起初的驚恐，慢慢的變得鎮定。
“沐宸，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別怕。我們再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東西。然後，我們去打聽一下，看看以前住在這兒的人是誰。他既然住在這兒，一定是得到你大哥允許的，不是無名之輩，我們一定能弄清事情的真相的。”
秋田田現在其實很是擔憂。
這個人曾經住在這兒，並且在他不知什麽原因離開之後，這間屋子還一直保持著原狀，說不定他跟左宵離的關係不一般。
至少，他是左宵離請來的人。
據說，住在浣月居後山的人，都是左宵離的幕賓或者師友。
她擔心，當初對左沐宸做出那種事情，跟左宵離有關。
甚至，左宵離有可能是主謀。
他為什麽要那麽做？為了不讓左沐宸威脅到他在左府的地位？
那是有可能的。
因為，左卿墨對左沐宸不是一般的好，廢長立幼，並非沒有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她和左沐宸再呆在這兒，就有可能會有危險。
他們得盡快離開這兒，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隻是來遊山玩水的就好。
左沐宸如今基本上恢複了正常，他天資聰穎，即使並未完全恢複，智力也是過人，一聽就明白了秋田田的用意。
他把手上的麵具塞進懷裏，跟秋田田分頭行動，很快把這間小木屋搜索了個遍。
然而，除了這個麵具，他們未能再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屋的東西可以說少得可憐，什麽都未留下。
“走吧，我們趕緊離開這兒，別讓人知道我們來過。”秋田田拉左沐宸的手，想拉他離開。
“好。”
左沐宸未有異議。
兩人一起走出木屋，轉身關上了門。
然而，就在這時，他們聽見了熟悉的叫聲，烈焰雕的叫聲。
“不好了，烈焰雕來了。那家夥機靈得很，很通人性，而且能夠跟你大哥言語溝通，我們得趕緊走。”
秋田田立刻緊張起來，拉著左沐宸就跑。
她可是很清楚烈焰雕的能耐，若是被它看見他們在這兒，它一定會轉告左宵離的。
左沐宸也是變了臉色，抬腿就跑。
他也見識過左宵離馴養的一些魔獸，其中就包括烈焰雕。
烈焰雕是左宵離最喜愛的魔獸之一，他自然是見識過的。
想當初，有挺長一段時間，左宵離很熱衷帶他來浣月居，逼他讀書學習，也逼他修煉。
當時，他並不知道那是修煉，隻知道左宵離強迫他枯坐著，不許他亂動，很是無聊。
現在，他當然知道了，那是修煉。
因此，他對左宵離的態度也是挺矛盾的。既擔心他對自己有著別樣的心思，又覺得他對自己其實挺好。
可惜烈焰雕的速度實在太快，他們才剛剛跑到院落中央，就看見天空出現了一塊陰影。
那塊陰影，正是迅速掠近的烈焰雕。
秋田田和左沐宸同時止住了腳步。
以烈焰雕的速度，他們是逃不掉的。而且，已經被烈焰雕看見了，他們倉皇逃跑，反而顯得他們心虛，倒不如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秋田田跟左沐宸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看懂了對方的眼神。
秋田田還是有些不放心，湊到左沐宸耳邊，悄聲說：“記住，裝傻。”
“嗯。”左沐宸很小聲的迴答了她一聲。
烈焰雕顯然是衝他們而來的，它很快就飛到了院落上空，盤旋著，準備降落下來。
左沐宸眼中的靈動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懵懂與好奇。
他仰麵望著烈焰雕，但很快，眼中便流露出害怕的眼神。
他扯著秋田田的衣服叫道：“田田，我們快跑，大哥的壞鳥來了。”
自從喜歡到左宵離的書房找書看後，他就不再叫左宵離大壞人，而是改叫他大哥了。
“別跑，它不會對你怎樣的。”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烈焰雕的背上傳來，讓秋田田心裏一格登，暗叫糟糕。
左宵離也來了，他跟烈焰雕一塊來了。
不對，說不定他正是為了趕時間，所以才乘坐烈焰雕過來。
秋田田急速思索著，想找到一個應對之策。
左宵離一定是聽到浣月居的人向他稟報，左沐宸跟她一塊來了後山，所以才著急趕過來。
難道，這後山當真有什麽秘密。
可是不對呀，那張麵具就堂而皇之放在床鋪下麵，如果左宵離害怕被左沐宸看見，他完全可以拿走。
那麽明顯的一個麵具，隨便一翻就能看到，秋田田不相信左宵離會粗心大意到意識不到它的存在。
要麽，是他覺得這個麵具不重要，被左沐宸看到也無所謂。
要麽，是他根本就故意放在這兒，故意想讓左沐宸看到。
無論是哪種情況，似乎都不太妙。
秋田田不禁在心裏問：“係統，接下來會不會有危險？左宵離是不是跟當初害左沐宸的人是一夥的？他是不是背後指使之人？”
她現在已經很少依賴係統了，除了每日的淬靈丹。
隨著她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時間越久，自身的能力越強，她越來越不願過多的依賴係統，而是靠自己來解決問題。
這似乎也是係統樂意看到的。
係統朝她露出一個滑稽的笑臉，說：“完成係統任務，我可以告訴你答案。”
秋田田朝它翻了個白眼，在心裏迴答：“少來。把你的任務留著，自己完成吧。”
她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去研究係統的任務，誰知道係統又會給她發布什麽奇葩任務。
更主要的是，她從係統的態度上感知到了一些東西。
那就是，接下來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也不會有太棘手讓她無法應付的問題。
否則，係統不會迴答得這麽輕鬆，還有興趣逗她玩。
係統是有一定的預知能力的，秋田田知道這點。
因此，她更加不願靠係統幫忙了。
係統的幫忙，是要付出代價的。
係統“切”了一聲，倒也沒有再提任務的事，顯然，它也並不覺得秋田田有什麽可擔心的。
這讓秋田田心裏更加有底。
不過，讓她無語的是，係統竟然化作一個小孩子的模樣，捧著個瓜開吃。
吃瓜群眾？
它在看戲？
它要看戲就看戲，秋田田就不信它感知不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它為什麽非得化出個形象在這兒？
而且，這形象隻有她能看到，左沐宸和左宵離都看不見。
它這是存心在給她添堵吧？
秋田田白了係統一眼，沒再理會它。
係統有時候也是小孩心性，它愛怎樣就怎樣吧，她當它不存在好了。
烈焰雕已經在院落當中停了下來。
院落不大，而烈焰雕的體型非常巨大，這一停下來，便占據了小半個院落。
小小的院落頓時顯得更加擁擠。
秋田田還是第一次在白天看見烈焰雕，也是第一次看見它飛出它的樹屋，不禁好奇地多打量了幾眼。
烈焰雕全身羽毛火紅，看上去，就象是一座燃燒的小山。
比起夜晚的它，有著別樣的美麗。
而它的眼神很是犀利，令人望而生畏。
秋田田大概猜到，左沐宸為什麽會害怕烈焰雕了。
左宵離原本站在烈焰雕背上，沒等烈焰雕停穩，他便從烈焰雕的背上跳了下來，穩穩地停在秋田田和左沐宸麵前。
“大，大哥，不好意思，沒經你允許，我們就跑到後山來了。”秋田田率先致歉。
左沐宸卻隻是仰麵望著左宵離，什麽都沒說。
他朝已經停下的烈焰雕望了一眼，縮到了秋田田的背後。
“田田，我討厭這隻壞鳥，它兇我。”
秋田田暗道，難怪左沐宸害怕烈焰雕，原來不僅是因為它的眼神厲害，還因為它曾經嚇過左沐宸。
是在左宵離的指使下那樣做的嗎？
還是，左沐宸誤會了？
秋田田心裏這般思索著，手拉了拉左沐宸，依然把他護在身後，柔聲勸道：“沐宸，你別怕，烈焰雕不會兇你了。”
左宵離的眼睛一直在秋田田和左沐宸身上移動，象是想看透什麽。
秋田田心裏已經有了決定，她要裝傻到底，就裝作是到後山亂逛，無意中來到這兒。
反正，她和左沐宸死不承認，左宵離還能拿他們怎樣？
大不了他心裏懷疑，卻沒有證據證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