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頭怎麽會那麽暈?希望吃了退燒藥會有效……


    鍾航希望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


    他正在按公寓大門的密碼時,對麵的門開了,駱原城走了出來。


    鍾航瞪視著他。「你怎麽會從那裏出來?」


    這家夥的底細,他已經查過了,現在看到他隻覺得厭惡。


    「你說呢?」駱原城笑了笑。「給我進出公寓的自由,這代表了什麽,應該不必多說了吧?」


    「你這是在唬誰?」鍾航嗤笑一聲。「陶陶呢?」


    「已經睡了。」駱原城微笑起來。「在她睡之前,我們一起做了很多事,一起做飯吃、一起洗碗筷、一起聽音樂,還一起做愛做的……」


    「你閉嘴!」鍾航聽不下去了。「你以為你會得逞嗎?」


    駱原城不讚同的搖著右手食指。「鍾先生,你講話太難聽了,我保留我的法律追溯權,我不必得逞,我會得到,陶陶會屬於我。」


    他冷笑。「三千萬的負債,看來這筆投資失敗對你造成很大壓力,迫使你不擇手段的在找解決的方法。」


    「你在說什麽?」駱原城臉色一變。「你不要胡說,我可以告你。」


    占了上風,鍾航輕鬆的一笑。「我倒希望你去告我,這樣我有沒有毀謗你就一目了然了。」


    「你以為抓到個小把柄就穩操勝算了嗎?」駱原城眯起眼睛。「知道我在陶陶的房裏看到什麽嗎?我過去送她的風鈴和相框,那兩樣東西都擺在她的房間裏,這意味著什麽,要我進一步說明嗎?」


    鍾航不快地說:「或許她根本搞不清楚東西是誰送的,就隻是單純覺得丟了可惜才留著。」


    駱原城挑釁道:「我可不那麽認為,東西若沒有特殊意義也不會留這麽久,我們等著看吧!」


    駱原城走了,鍾航進到屋裏,胸口煩悶,做什麽都不對勁。


    一個小時之後,他狂按對門的門鈴。


    陶陶氣若遊絲的來開門,她燒退了,也不暈了,身體是好多了,但臉頰上的巴掌痕跡卻益發清楚。


    或許是病中較脆弱吧,雖然很介意他和於若佳的關係,但看到對講機裏出現他的臉,她還是不由自主的開門了。


    「怎麽迴事?」鍾航無法忽視她臉上的巴掌印。


    「家裏對我有些誤會。」她避重就輕的說。


    鍾航捉住了她的手腕,追根究底的問:「什麽誤會,你是三歲小孩嗎?竟然還打你?」


    他的關心看起來很真,卻讓她心存懷疑,她突然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有人就當我是三歲小孩,一直在玩弄我!」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鍾航火氣也上來了。「你是在說我嗎?你讓姓駱的家夥出入這裏又怎麽說?居然還留著他送你的風鈴和相框?!留著做什麽?每晚懷念他嗎?」


    「什麽風鈴和相框?」陶陶莫名其妙的問:「你在說什麽?」


    他火眸逼視著她。「你房裏沒有駱原城從前送你的風鈴和相框嗎?」


    「放開我!」她極力的想甩開他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學長他從來沒有送過我任何東西。」


    鍾航這才發現自己被耍了,但他不生氣,反而覺得好笑,覺得高興。


    駱原城說那種謊想要壓製住他也太幼稚了,馬上就被戳破。


    他心情瞬間由雨轉晴,把陶陶拉進懷裏,不由分說的抱著。「我在門口看到他從這裏出來,他說你給他自由出入公寓的權利,說你房裏留著他過去送你的風鈴和相框。」


    「他在胡說什麽?」陶陶簡直無言。「我淋了雨,不想迴來這裏,因為怕遇到你,想去公司過夜,卻在電梯前遇到要走的他,結果就在他麵前暈倒了,他送我迴來後,我本來想自己上來,一下車又暈得跌倒,所以才讓他送我上來,就隻有這樣而已。」


    她學乖了,不敢再不當場解釋,她不能再讓他產生誤會。


    「為什麽怕迴來遇到我?」鍾航挑起她的下顎,眼眸深切的看著她。「你剛剛好像說我把你當三歲小孩,一直在玩弄你,這又是什麽意思?」


    陶陶深吸了口氣,毅然決然地說:「我都看見了。」


    他一臉問號,「看見什麽?」


    看著他的臉,她清清楚楚的說:「看見你去找於若佳,看見你跟她兒子相處得很融洽,看見你送她兒子禮物,也看見你送她香水,這樣還不夠嗎?」


    鍾航恍然大悟。「原來你去了。」


    陶陶難過的吸了吸鼻子。「是的,我去了,所以我才恍然發現我有多笨多傻,都不知道你的心裏還有另一個女人,一個你得不到的女人……還有那個燭台,你送她的燭台還是我幫你挑的,我真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


    他摟著她,眼裏泛著笑意。「你確實很傻,是個大傻瓜,竟然把我小媽誤認為是我的秘密情人,這太滑稽了,我非跟鍾珂說不可。」


    陶陶的腦袋轟然一響。「你說於若佳是你的小、小媽?」


    鍾航微笑。「風流倜儻鍾董事長的四房夫人,小天是我弟弟,知道我要去加拿大出差,吵著要我買最新型的戰鬥機模型迴來給他,香水則是小媽托我買的,是她慣用的品牌,台灣這邊已經斷貨了,這樣還有疑問嗎我的女朋友?」


    陶陶張口結舌,還是不敢置信,「可是不對啊,於姊那麽年輕,怎麽會是鍾董事長的、的……」


    他好笑的捏捏她鼻子。「還於姊咧,你以為她幾歲?」


    她被弄胡塗了。「四十出頭,頂多四十二吧!」


    「哈,那可真要歸功現代醫美了。」鍾航揚著笑意。「她今年五十三歲,小我母親三歲。」


    「什麽?!」陶陶真的嚇了一大跳。


    她一直於姊於姊的叫,於若佳也沒反駁她,她就一廂情願以為她一定是姊字輩的。


    女人嘛,哪個不喜歡被叫得年輕一點,是她自己沒眼力,看她身形纖細又留著一頭飄逸長發就以為是少婦。


    她這才想到,她去醫院那天也在地下停車場遇到了於若佳,還帶著兩個兒子,想必也是要去看鍾董事長的。


    老天!她真是後知後覺!


    難怪於若佳不能接受那位律師先生了,人家早就名花有主,是她自己搞不清楚狀況在瞎操心,還以為她是單親媽媽獨自扶養小孩很艱辛,想幫她找個可以依靠的男人,殊不知她背後早有個泰山一樣穩當的男人在讓她靠……


    「你千萬不能告訴於姊這件事!」陶陶麵紅耳赤的說,太丟臉了。


    鍾航忽然抱起她走向房間。「我不會說,不過要看你怎麽做。」


    她心跳加速了。「我才剛退燒,病菌可能會傳染給你……」


    「我不在乎。」


    他把她放在床上,捧住她的臉,很快地糾纏住她的唇舌。


    火熱的吮吻化解了所有誤會,在她嬌喘之際,他的指尖激情的探入她的衣裏,兩人的體溫燃燒了整個夜晚……


    一早,鍾航當著陶陶的麵打給鍾珂,幫她請了一天假。


    「幹嘛要請假?今天很忙耶,而且我已經退燒了,再吞顆斯斯綜合感冒藥就沒事了,實在不必這麽大費周章……」


    他心疼的輕撫她臉頰,巴掌的痕跡隱約可見。「你不想弄清楚是怎麽迴事嗎?不想知道郭蔓君為什麽要害你嗎?」


    昨晚激情過後,陶陶把事情經過告訴了他,讓他氣憤難當,居然有人這樣欺負他的女人,簡直不想活了。


    「算了,我不想追究,就當沒這個朋友吧!」她是鴕鳥,畢竟是昔日的好友、姊妹淘,她沒辦法想象要怎麽質問蔓君,也沒勇氣聽蔓君的理由。


    「不行!」鍾航堅持,「人言可畏,不說清楚,難道你要一直受流言的困擾?她陷害了你一次,不會有第二次嗎?」


    她沉默的扭手指。


    鍾航說的對,如果不講清楚,以後又來一次怎麽辦?


    他們到了郭家,是幫傭開的門,蔓君臉色蒼白的出來見他們,就像一夜都沒有睡似的。


    「對不起,陶陶……」蔓君神態疲憊地說:「我真的很對不起你,原諒我有我的苦衷,那個人,我怕我爸媽去找她麻煩,所以……」


    見陶陶的表情像是馬上又要心軟了,鍾航飛快出來保護她,「有什麽苦衷是你的事,不要拖我家陶陶下水。」


    陶陶尷尬的拉著鍾航。「不要這麽大聲,蔓君她也是……也是不得已才會這麽做……」


    「你這傻瓜,被人賣了還在幫忙數鈔票。」鍾航罵她,罵完對蔓君說:「我不管你有什麽理由,限你今天找陶陶的父母和你的父母說清楚,老實招供你的另一半另有其人,否則的話,我會請征信社把她找出來跟大家認識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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