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一間會所,占地不小,不過隻有三個人,顧長青,高文心,還有一個神色淡漠的中年覺醒者。


    一柄劍放在他膝頭。


    不是剛剛那個覺醒者,而是劍師。


    “你們沒下毒吧?比如克製覺醒者的藥劑之類。”顧長青看著桌上的菜後問道。


    “你應該有手段檢查吧?”對方直接問道。


    “現在所有克製覺醒者的藥物,注射會在3秒內生效,吃下的話,最多三分鍾。”高文心每個菜都嚐了一口。


    顧長青聳了聳肩。


    過了五分鍾後,高文心道:“沒事!”


    然後就盯著一盤橙色的肉塊吃個不停。


    “呸,太甜了!小心倒牙啊!”顧長青嚐了一口咕咾肉就吐到一邊。


    “騙小孩子的。而且覺醒者不用擔心這事。”高文心毫不在意道。


    劍師饒有興致的打量兩人,尤其是顧長青。


    隨後也動起筷子。


    一頓飯吃完後,劍師才淡淡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打死你!”顧長青拿過一張絲巾,一邊擦嘴一邊道。


    語氣神態都充滿一種理所當然的輕描淡寫。


    好像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遠處的覺醒者無不耳目聰明,聽到這話後紛紛露出惱怒和譏諷的神色。


    在他們看來,就算顧長青是七級覺醒者,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在他們心裏,沒有人能勝過劍師,這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劍師是覺醒者中公認的最強。


    在場的啟朝覺醒者之中,唯獨劍師自己沒有生氣。


    盯著顧長青看了片刻,他有些相信顧長青真的殺了陳道陵了。


    顧長青身上那股自信和兇戾不是假的。


    “理由呢?”劍師平靜問道。


    “因為我想!”顧長青笑了笑,咧開嘴,笑容都扯到了耳根。


    劍師立刻感覺到一股兇戾之氣撲麵而來,麵前坐著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隻惡獸。


    “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武尊碑來的!”劍師依然保持著平靜。


    “那是什麽?丹陽山上得到的?你倒是提醒我了!你告訴他們一聲,一會兒你先把武尊碑拿出來,省的我打死你後還得費手腳去找。”顧長青哈哈一笑。


    “可以!”劍師點點頭道。


    這種發自內心的平靜,倒是讓顧長青多看了劍師兩眼,隨後若有所思的問高文心:“有沒有覺得你倆有點像?”


    “他真不是你爹?”


    高文心不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果酒。


    哪怕旁邊一個是啟朝的劍師,一個是兇橫的顧長青,她也沒有絲毫不自然的地方,神色自若,隻是自顧自的吃自己的東西。


    劍師對她倒是很欣賞,可惜不是啟朝的人。


    “對了,丹陽山上是什麽情況?”顧長青敲了敲桌子問道。


    劍師解釋道:


    “那邊不是一個完整的世界,那些武尊認為那邊是個牢籠。要想成就記載中的武聖,就需要打破牢籠。”


    “哦?”顧長青挑了下眉毛,這倒是沒太出乎他的預料。


    實際上最早的探索記錄中,就有那個世界的邊緣,同樣是一片白霧。


    顧長青早就猜測那可能是個洞天福地之類的地方,很可能會有一個出口。


    “他們嚐試了很多次,都失敗了。後來他們創造出一種功法,將每一代武尊的能力,傳承下去一部分,以此來成就一個足夠打破牢籠的人。”


    “他們成功了一半,成功出現了一個打破牢籠的人。不過打破牢籠之後,那個人便被外麵的東西汙染了。雖然那個牢籠自己修複了,不過世界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魘師和陳道陵上山後,沒見到所謂的武尊,隻是找到了一座武尊碑。”劍師緩緩解釋。


    不得不說,劍師其實是個很平和的人,或者說,是宛如大海一樣的人。


    海麵上風平浪靜,但海麵下麵,卻是一把絕世利劍。


    顧長青點點頭,表示自己了解情況了。


    “我對你印象不錯,還有什麽遺言,你可以交代一下!”顧長青笑眯眯道。


    “我是劍師!”劍師一改之前的平和,目光銳利起來,仿佛是一柄正在蘇醒的利劍。


    顧長青甚至能從他短短四個字裏聽出他的意思。


    我是劍師,天下第一,你憑什麽覺得你能贏我?


    “哈哈哈哈!”顧長青哈哈大笑起來,一推桌子,就朝著外麵走去。


    另外兩人也紛紛離開。


    外麵是一處頗大的庭院,而且周圍一公裏的人都被清空了,隻有啟朝的覺醒者在周圍。


    高文心也躍到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劍師。


    劍師的路,對於她有很大意義。


    “魘師不露麵麽?”


    “詭物才是人類最大的對手!他要做的事很多。如果我真的死在你手裏,啟朝還需要人主持大局。”劍師平靜解釋道。


    “這樣啊……那我給你個麵子!”顧長青對劍師的印象確實不錯,不過卻更想殺他了。


    既然對方想留下魘師護佑啟朝,那自己倒是可以放魘師一馬。


    “如果我死了,就把武尊碑送給他!”劍師話語仍然平淡,整個人站在那卻是銳氣逼人,瞳孔中出現一把小劍的影子。


    顧長青在神識中,突然感覺有些許不對,身體一扭,肩膀擦過一道血痕。


    如果他不是躲了這一下,直接就被貫穿喉嚨了。


    “咦?”顧長青揚了下眉毛:“這麽厲害!”


    “這是我自創的目擊之術。其根本隻是劍意而已!最為出其不意,若是你有了防備,就不好用了。”劍師平靜說道,似乎是在教導其他人。


    不過多少還是有些自得。


    畢竟將劍法練到他這種程度,確實可以稱為驚才絕豔了。


    “你是知道自己會死在這裏,在這留遺言呢?”顧長青臉上的笑容格外的燦爛,以及嗜血。


    “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因此要做好各種準備,遇到事情後才不會慌亂,不會犯巨大的錯誤。就像我的劍一樣,我了解過世上所有的武技和能力,所以我麵對任何人的時候都能找到克製之法。”


    “我不信!”顧長青冷笑一聲,一條青龍浮現在體外,血河卷向劍師。


    同時夔鼓出現在顧長青手中,獸頭朝向劍師,顧長青鼓槌落下,頓時天空便響起一聲悶雷。


    隻見劍師長劍出鞘,先是一劍挑出,血河被從頭到尾斬開。


    隨後便將劍身矗立在自己身前。


    在顧長青手中鼓槌落下的同時,劍師猛的一彈劍身,劍身立刻響起一聲龍吟。


    “心神守一!唯我獨劍!”劍師輕喝一聲。


    隻見劍師周圍空氣直接炸開,幾乎肉眼可見的波浪卷向四周。


    劍師看到顧長青手中的鼓,就有了準備,然而耳朵裏還是滲出血來。


    夔鼓哪有那麽容易抵擋。


    然而劍師目光之中鋒芒更盛,竟然生生抗住了夔鼓這一下,隨後身影消失在原地,出現時已經在顧長青身側,一劍斬在顧長青體外的青龍虛影上,差點兒將青龍斬開。


    隻見青龍被斬開三分之二,劍身的去勢才被擋住。


    一枚黃色珠子衝著劍師打來,劍師立刻察覺這珠子風聲不對,沉重無比,萬萬不能被打到。


    劍尖一挑便要將珠子挑開。


    然而劍尖挑上去後,卻感覺到一股極其沉重的力量,差點兒將劍尖繃斷。


    這玄黃戍土珠雖然隻有拳頭大小,卻有萬鈞之重。


    而此時,顧長青手中鼓槌再次落下。


    這一次,然而這一次劍師卻是長劍虛斬,劍身顫動不止,仿佛要借助這顫動將夔鼓的聲音擋住。


    不過下一秒劍師耳鼻都噴出血來。


    顧長青抓住機會,血獄之中一輪血紅彎月一閃即逝。


    血獄鎮魄刀!


    剛剛挨了夔鼓的重擊,劍師在此時竟然還能轉身提劍擋在身前,足見實力。


    不過下一秒劍身當啷一聲斷開,半截劍身掉在地上。


    劍師的身體立在原地,眼中有些許遺憾。


    可惜,沒能更進一步。


    隨後血河就將劍師吞噬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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