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林趙氏和靈雨說了些什麽,蘇瑾安排好迴武定府的人員後,再見到她們,二人都紅著眼眶林趙氏握著靈雨的手,眼中滿是憐惜。


    “娘,孩兒都已經安排好了人手,您要不要再叮囑他們幾句?”


    “好”,說著林趙氏拍拍靈雨的手,道:“你先在這等一會,晚上不要迴去了,咱娘倆好好聊一聊。”


    雖然疑惑林趙氏的說法,但蘇瑾沒有多問,領著她來到堂前,此時已經有不少人收拾好東西,等著主家訓話。


    林趙氏沒有多說,隻是勉勵了大家幾句,叮囑他們一定要盡心盡力,迴府之後另有賞賜。


    “娘,咱們來京都已經三月有餘,鄉親們養殖的鴨苗已經長大,此次正好派人迴去收購一些公鴨,也好讓鄉親們安心過個好年。”


    “好,我兒安排的妥帖。”


    母鴨留著,都快到了要下蛋的時候,大家也舍不得賣,現在林家溝養殖規模太小,拿點錢對於蘇府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蘇瑾決定將賺到的這部分錢買成柴米油麵,分散給鄉親們。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或許林家溝眾人當年在關照老林家的孤兒寡母時,並沒有想過要什麽迴報,但正是這份心思才難得可貴,這也是蘇瑾對那裏念念不忘的原因。


    得知了兒子的想法,林趙氏心底甚是欣慰,她一個農村婦人不懂什麽大道理,但在大是大非上不會做錯,兒子知恩圖報,一定是好事。


    聽人言,達則兼濟天下,她不懂什麽是兼濟天下,但她的兒子這次的火炕之法,至少是兼濟了天下的窮苦百姓的。


    不遠處的佛印和尚與淩霄老道對視一眼,莫非這蘇家背後真的並無高人相助?僅這份功德也足夠令天威庇護了。


    蘇瑾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也沒覺得自己這就是兼濟天下,雖然原身的記憶在緩慢恢複,但他畢竟是沒有經曆過窮苦人家的冬夜,隻當是自己應該做的,順便還能為自己和李瑜積累聲望,何樂而不為呢?


    蘇府外派的工匠分成兩撥,一撥去了武定府教導人民堆砌火炕,一撥則歸李瑜指揮,負責教會更多的泥瓦匠。


    火炕之法畢竟簡單,隻要幫忙做上兩件,普通村民都能學會,甚至有些地方還有和火炕類似的禦寒之法呢。


    靈兒和小夥伴們賴在幾個燒火炕的房間不出來,除了因為裏麵暖和,還是因為裏麵霧氣繚繞,幾個小孩子將那裏稱為仙境,在裏邊“騰雲駕霧”,說自己是仙女呢!


    …………


    “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麵無私辨忠奸…”


    熟悉的開場,立刻為戲院吸引來了一大批的聽眾,哪怕今日嚴寒,戲院購票處也被圍的水泄不通。


    “大家不要擠,今日所講乃是真假狀元周鬆的故事,天氣嚴寒,大家先請入座,等會戲院會派人入場收取票錢。”


    見四周人數比座位還要多,那人又道:“若是座位不夠,有人還想聽戲可以坐在裏麵空地上,這樣戲院不會收取票錢,隻此一天,大家快快入場以免受寒。”


    眾人道謝,然後一窩蜂的跑進了戲院,不遠處的一個殘疾乞丐,聽到這戲名還有坐在空地免費後,眼中漏出一絲希冀,拐著跛腿進入戲院,在一個角落裏蹲在了地上。


    ……


    城外破廟裏,一個衣衫華貴的俊美少年在那裏來迴踱步,見始終沒有人來,將一些厚衣服和幾塊碎銀子壓在一處茅草堆下,起身離開破廟。


    “小少爺,您來這種地方做什麽,二爺要是知道了,非要揍我們不可。”


    錦衣少年有些靦腆道:“大家不必叫我少爺,喚我醜兒就好,之前我跟娘親就是住在這破廟裏的。”


    一個護衛打扮的壯漢拍著胸膛道:“醜哥兒放心,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了。”


    少年點頭,道:“好了,我們先迴府吧,不然娘親該擔心了。”


    少年坐上馬車,又掀開簾子看了一眼破廟,心道:“天氣如此寒冷,周叔又去了哪裏呢?本想這次可以幫到他,未曾想到了這裏連人都沒找到,周叔啊周叔,希望你平安無事吧。”


    ………


    武國建國時間比大魏還要稍晚一些,當年大夏朝中紛亂,大族林立,其中勢力最大的三大家族,效仿中原三家分晉之勢,將大夏三分,立國陳、鄭、柴。


    三國中柴國立於王庭所在,夾在陳、鄭中間,受雙方肘掣又加之大夏貴族不斷叛亂,國力最弱。


    柴君不思進取,整日尋歡作樂,國力日漸衰退,陳、鄭聯合瓜分柴國四郡之地,結果柴君不以為意,荒唐不改,使得國內不滿之聲漸起。


    無奈之下,柴君隻得命令柴國名將趙承運出兵攻打稍弱一些的鄭國,但趙承運軍隊離京後不久,柴君突然暴斃而亡,年僅七歲的皇太子繼位。


    太子年幼不能理政,由皇太後臨朝執政,朝中流言四起。


    皇太後並沒有突出的政治才能,再加女子執政在大夏故土聞所未聞,導致本就不穩的朝局更加動蕩。


    皇太後與宰相商議後起了爭執,宰相令趙承運帶兵駐紮京郊,不得外出;皇太後卻搬出皇令,命趙承運即刻動身出征鄭國,以保皇皇家顏麵。


    趙承運隻得遵從聖旨,大軍準備向北開拔,宰相趁機在軍中散播言論,說此次出征可能有去無迴,皇帝年幼不能記住將士們的功勞,恐怕戰死之人很可能會白白死去。


    將士們聽了這種言論,人心惶惶,無心出征,宰相自覺目的達到了,不管這京郊軍隊,專心與太後奪權。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軍營中另外一種言論開始傳播,言趙承運戰功卓著,又重情重義,若是他當了皇帝,將來即便戰死沙場,各位家屬也可以得到撫恤。


    不少士兵心思開始活躍起來,開始暗地商議。


    一日晚間,趙承運酒肉犒賞全軍,喝得酩酊大醉,但半夜被忽然被驚醒,發現自己身上披著一件黃袍,將士們山唿萬歲。


    群情激昂中,趙承運隻得答應稱帝。


    毫無防備的都城麵對城外的大軍,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這是武國對於武國太祖皇帝的一段記載,自那之後,武國重文抑武的風氣開始盛行,附近諸國也都以此為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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