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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鐵木真的深厚修為爆發出來的時候,那身軀已經處於虛幻狀態的鬼穀子似乎微微頓了頓。/p


    “有意思,沒想到將軍也是踏入了無相境。”虛空中的某處,傳來了鬼穀子的幽然之聲。/p


    “現在,你可還要殺我!”鐵木真寒聲道,掌心之中已是有金色靈力凝聚。/p


    “雖然會麻煩一點,不過我要殺你,你也逃不掉。”隱匿在虛空中的鬼穀子似是森然笑了一聲,忽而有浩瀚之氣息彌漫了整個軍帳。/p


    “傳聞鬼穀子的縱橫之術獨步四海八荒,今日我鐵木真倒要領教領教。”/p


    鐵木真神色一凜,掃了一眼周遭的空間,麵色漸漸湧上了深深的寒意,鬼穀子不知隱於何處,鐵木真雖然肅然,去毫無懼怕之意,在敵人不知方位的危險情形之下,他居然慢慢的閉上了眼睛。/p


    眼前的景象頓時變得黑暗起來,那盞微弱的燭火也消失在了視線之中,鐵木真的世界變得異常安靜,安靜的甚至能夠聽到燭火燃燒的聲音,還有耳畔偶爾會傳來的細微風聲。/p


    “有點意思,封狼禁衛軍統領鐵木真憑借兩大絕學睥睨這茫茫荒原,其一為千裏追蹤的箭術,其二便是這納息之術,我還真是有幸能夠見到將軍施展此術。”/p


    虛幻縹緲的聲音從軍帳的每個角落響起,這使得鐵木真更加難以確定鬼穀子的具體位置,不過他依舊麵色從容,甚至有一種將唿吸都是隱匿起來的趨勢,若是不知情的人在此,必定認為鐵木真是一具屍體。/p


    因為不僅是他的唿吸已經微弱的難以察覺,就連體表的溫度也是已經低到了極點,絲毫不似活人所有。/p


    虛空中的鬼穀子似乎是安靜了下來,不過僅僅是片刻之後,便是有數道勁風從軍帳的四麵八方席卷開來,那盞唯一提供光明的燭火在這亂風之中已是湮滅,軍帳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p


    不過那數道勁風緊緊是在這軍帳之中席卷,並未波及到外麵的世界,若是鐵木真睜開眼,必然是能夠看到頭頂那一層沿著帳篷蔓延開來的光幕,光幕之中有符文流轉,阻隔了與外界的聯係。/p


    鐵木真於黑暗之中靜靜佇立,鬼穀子於黑暗之中隱匿,如今二者已是都身處黑暗中,究竟誰會率先出手?/p


    軍帳之中的虛空某處,陡然亮起了一抹綠芒,那一點綠芒極為的渺小,卻散發著永不熄滅的光芒,宛如一隻飛蛾,幾個飄蕩之間,便是朝著黑暗之中掠去。/p


    很快,那一點綠芒便是停了下來,似乎是落到了什麽地方。/p


    在這軍帳之中,隻有兩人存在,可想而知,那綠芒是落到了鐵木真的身軀之上。/p


    隨著那點綠芒貼附鐵木真的身軀之上,鬼穀子似乎也是找到目標方向,鐵木真麵前的虛空之中陡然扭曲了起來,露出了一道虛幻的身影,被點點綠芒包裹著。/p


    鬼穀子距離鐵木真極近,黑暗中,他雙瞳之中的幽綠之色仿佛更盛,將鐵木真的身影看得極為清晰,其手中權杖輕輕一揮,那些凝聚在權杖頂端的綠芒便是唿嘯而出,如同一道綠龍一般,環繞在鐵木真周身。/p


    鐵木真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像一個老僧入定,無聲無息,任憑那些綠芒在自己身體表麵彌漫飄浮著。/p


    鬼穀子森然一笑,隻見其單手結印,那些環繞在鐵木真身體表麵的綠芒便是迅速的移動了起來,速度之快,直奔鐵木真上頸,勢如破竹般的朝著他的七竅遊蕩而去。/p


    但是這些綠芒並沒有立刻衝入鐵木真的七竅之中,反而在其臉側遊蕩開來,一個個綠芒如同蓄勢待發的士兵,隻等著鬼穀子一聲令下。/p


    與此同時,鬼穀子手中的綠晶權杖再度有綠芒升騰,在其手中揮舞起來,於麵前的虛空之中劃出一道道光痕,若是細細看去,那些綠色光痕所組合而成的是一道詭異的符文,如同一張可怖的麵具。/p


    綠芒符文在虛空之中形成,然後迅速的貼到了鐵木真的胸口之處,沒有絲毫阻隔的便是融進了鐵木真的身軀之中。/p


    鬼穀子再度單手結印,那些飄浮在鐵木真臉龐附近的綠芒頓時排列成型,化作四條細長的幽蛇,沿著鐵木真的雙耳與鼻孔,衝了進去。/p


    鐵木真依舊麵不改色,鬼穀子憑借著綠芒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神色,沉穩大氣,不失大將之風,鬼穀子那原本幽異的臉色,慢慢的變得古怪起來。/p


    以往他在與人作戰時,凡是被他這綠芒侵入體內之人,痛苦必然是如同跗骨之蛆,甚至連體內經脈都是會因此紊亂,甚至斷裂,這鐵木真為何依舊如此淡然。/p


    “難道是因為納息之術?”/p


    鬼穀子喃喃自語,詭異如空穀迴聲般的聲音在這軍帳之中迴蕩,那掩藏在衣袍之下的眼睛,綠芒更甚,猶如從九幽地獄爬出來的喪屍一般,可憎可怖。/p


    “怎麽?堂堂縱橫鬼穀子,也會束手無策?”就在鬼穀子陷入短暫的憂慮之中時,幽然之聲從鐵木真的口中傳了出來。/p


    鬼穀子猛然一驚,看向那將自己盯著的鐵木真,其目光深不可測,猶如深潭,令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p


    “你怎麽會”鬼穀子愕然道。/p


    即便是正麵對視,鐵木真依舊看不清鬼穀子的臉龐,隻有那一對幽綠雙瞳在漆黑的軍帳之中閃爍著詭異之色。/p


    “你也說過,凡是見過你的人都是已經命喪黃泉,自然是沒人知曉你的神通,我也隻有親身體驗一下,否則怎麽會參透其中奧秘。”鐵木真嘴角微微一揚,隻見其身軀陡然一震,凜冽渾厚的氣息頃刻間散發了出來,淡淡的金光慢慢的在身體表麵彌漫開來。/p


    “不愧是天降之子,居然用這種以身犯險的方式探查我的底細,倒是我小看你的心性了。”鬼穀子說道,其身形迅速向後退了數丈,與鐵木真對峙著。/p


    “桀桀,可是將軍真的以為能夠降服我這些玄微子嗎?”鬼穀子森然一笑,說道。/p


    鐵木真眉頭一揚,說道:“原來你這綠芒名為玄微子,但是你看我現在這種狀態像是有事的模樣嗎?”/p


    “將軍少年成名,難免桀驁了一些,不過將軍也真是太小看我這玄微子了。”/p


    鬼穀子的聲音落下,便隻見到他瘦小的身軀緩緩飄起,風不知從何處襲來,鬼穀子的衣袍鼓動,一隻手握緊綠晶權杖,另一隻手單手結印,同時嘴裏還不停的念念有詞。/p


    隨著這般如祭祀般的動作出現在鬼穀子身上,風頓時急促了起來,在這矮小的軍帳之中席卷而開,鬼穀子的衣袍更是獵獵作響,配上其雙瞳之中的幽綠之色,宛若衝破地獄枷鎖,掙脫而出的羅刹。/p


    “開!”/p


    鬼穀子冷喝了一聲,外界隻見風更急,卻沒有其他任何變化。/p


    鐵木真嘴角漸漸掀起一抹冷笑,不過僅僅是一瞬間,那抹笑意便是定格在了臉上,瞳孔猛然一縮,他慢慢的低下了頭,看向了自己的胸口處。/p


    那裏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仿佛被毒蟲噬體般的疼痛之感頓時讓鐵木真的額頭有冷汗流下,隨後便隻見有星星點點的玄微子從胸口處滲透了出來。/p


    與之前不同的時,這時的玄微子不僅僅是單純的綠色,而且多了一層淡淡的血氣,那是鐵木真的心頭血。/p


    “將軍不愧是天降之子,如此模樣都未曾倒下,實在是令我欽佩。”鬼穀子的手指輕輕的劃過麵前的虛空,那些被血氣沾染的玄微子便是立刻朝著他掠去,並且隨著指尖的隨意擺動,那些玄微子也是隨之遊蕩了起來。/p


    “嗬嗬,不愧是鬼穀子,居然能夠將縱橫之術運用到如此渺小的玄微子之上,也是極其令我欽佩啊。”/p


    帶有一絲血腥之氣的聲音從鐵木真的嘴裏傳出,鬼穀子猛然一驚,隻見鐵木真原本低垂的頭顱竟在緩緩的抬起,當那一張蒼白森然的麵孔,出現在鬼穀子的視線之中時,他眼中的綠芒竟是猛然震蕩了起來。/p


    鬼穀子畢竟是縱橫大家,在短暫的震驚之後,便是漸漸平靜了下來,盯著鐵木真,其幽綠的雙瞳之中,殺意凜然。/p


    “是我看走眼了,不過你不會再有活命的機會了。”鬼穀子凜然說道,其整個身體表麵漸漸被那些閃爍著玄微子覆蓋而上。/p


    “想不到縱橫傳人鬼穀子竟是如此自大,你以為一個無相境修士是這麽容易死的嗎?”鐵木真駭然說道,其周身金光陡然大盛,就連那一對雙瞳,都隱隱長城了暗金之色。/p


    “將軍很幸運,可以見識到真正的縱橫之術,死在此術之下,將軍也留名後世了。”/p


    無數玄微子在鬼穀子的身後聚集,化作一條眼鏡王蛇盤踞在虛空之中,蛇信吞吐,嗜血駭人。/p


    “那就讓你也見識見識,納息之術與箭道融合之後的威力吧。”/p


    鐵木真低沉一吼,手掌衝著麵前的虛空陡然握下,頓時有金色雷霆在其掌心炸響,金光四溢,將這矮小的軍帳照的通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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