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正愁找你不到!”周秀英大喜,拍馬衝過去,就要跟張燕放對。


    張燕身邊的護衛一齊上前,來擋周秀英。張燕大喝一聲:“都讓開!”


    步行上前,麵對馬上將竟然是不退反進。


    周秀英毫不客氣,人借馬力,馬到刀刀,大刀如同一道黑色閃到般橫斬而來,欲將張燕攔腰斬為兩截。


    張燕不慌不忙,徐步前行,待刀到眼前,才低喝一聲:“起!”輕輕躍起至半空,周秀英的刀就從他腳下過去了。他在半空中卻雙腿一分,一腳踹向周秀英的頭部。


    周秀英頭一低,張燕的腳跟擦著頭盔過去,也踹得周秀英頭一偏。周秀英吃了一驚,心中驚駭:人言張飛燕剽悍敏捷,身輕如燕。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周秀英馬過去,張燕卻不會呆呆等在原地,任由周秀英圈馬再迴。他落地之後腿一彈,數個起落,已然追上了奔馬。這是張燕的絕學,八步趕蟬。


    八步趕蟬並不是具體的招式,而是對輕身功夫境界的一種稱譽,意思是八步之內,就能追上飛離的金蟬。張燕號稱飛燕,八步之內或許不一定追得上金蟬,但追上一般的奔馬,卻還不需要八步。


    人在半空,張燕雙手黑光一閃,頭下腳上直撲下來,直擊周秀英後背。周秀英聽得腦後風聲不善,身子伏低,手中大刀就是一記反掃:“滾迴去!”


    哢哧一聲暗響,張燕並沒有聽話地倒飛出去,反而牢牢掛在了大刀上。原來,他掌中兵器不是普通刀劍,而是黑沉沉一對鐵尺。這鐵尺又叫點穴尺,中間一根粗長的鐵錐,兩旁有短一些的護手,形似筆架,對於鎖拿刀劍有奇效。刀鋒劈砍過來,鐵尺迎上去抵擋住刀鋒,兩邊鐵齒一鎖,就把刀鋒、劍鋒鎖住了。這鐵尺外形也有些像一隻飛燕張開了雙翼,因此張燕飛燕的名頭,也有一部分是從這一雙鐵尺上得來的。


    鎖住了大刀,張燕毫不遲疑,狠狠一腳蹬向周秀英後腦。周秀英聽聲辨位,下意識地偏頭躲避。但讓過了後腦,讓不開肩膀。嘭地一聲悶響,周秀英隻覺得左半邊身子一麻,胸中一股氣直憋上來。


    “啊!”周秀英被胸中那股氣憋得難受,忍不住大叫出聲。她今日本就對楊延琪的安排不服氣,現在又在張燕手下連連吃虧,怒火熊熊燃燒到了無法壓製的地步。雙眼充血,右手用力揮刀,感覺一股充沛無比的力量不知從何而來,居然一下子將張燕連人帶尺甩了出去,揮出老遠。


    正在緊急行軍的馬雲騄腦中小紅鳥細細的聲音響起:“恭喜主人。一星武將周秀英因機緣巧合,覺醒隱藏技能怪力:雖身薄體弱,仍勇力過人,天賜神力。身高以8尺為界,身高每低1尺,武力值上升1點;體重以150斤為界,每輕10斤,武力值上升一點。周秀英身高7尺,武力值上升1點;體重110斤,武力值上升4點,總共上升5點。目前已到達85點!”


    馬雲騄一愣:“常山有戰事了?”正要找人詢問,前方有探馬疾馳而來:“報!前方有山賊攔路,口稱要投軍!”


    馬雲騄此時已經行軍很遠,也不可能派軍馬返迴,隻得招來幾名探子,命他們迴常山郡打探。然後自己和趙雲並騎催馬上前,去處理山賊投軍之事。


    周秀英這邊,戰場局勢發生了變化。周秀英雙眼赤紅,掌中大刀大開大闔,往來衝突,擋在前麵的敵軍是挨著就死、碰上就忘。張燕雖還不至於膽寒,但聽著周秀英刀上的破風之聲唿嘯,也不敢再用鐵尺去接擋周秀英的刀,隻能是展開輕身遊走功夫,在周秀英馬前馬後遊走,伺機而動。他這身法一展開,就真如一隻褐色飛燕一般,忽焉在前、忽焉在後,隻等周秀英胸中這股氣發泄完,就衝上去鎖拿周秀英,增添他飛燕的威名。周秀英雖然刀如狂龍,卻也沾不到張燕一片衣角;雖左衝右突,仍然甩不掉張燕的糾纏。張燕的護衛隊也逼了上來,將周秀英麾下的騎兵阻擋住。騎兵們衝突不出,


    城中,楊延琪一身戰袍,靜聽著探子們對各城門軍情的迴報。聽到周立春已經順利衝出,周秀英反而遭逢了張燕陷入苦戰,楊延琪站起身來:“眾將士,點兵啟程,全軍殺出城去,與周秀英軍侯匯合!”


    城中除卻周立春之外另有一名軍司馬,姓程,聞言拱手道:“校尉大人,為何不走南門?莫非周軍侯麾下數百人的性命,比城中千餘人還重要?”


    這名軍司馬是馬雲騄從西涼帶來的老兵,雖然憑借資曆混到了軍司馬的位置,比周秀英官職高一些,但實際上不過是平庸之輩,武藝帶兵都甚是平常。平素與周氏父女就互相看著不順眼,此時就跳了出來,不想去救周秀英。


    楊延琪撇了他一眼:“南門周司馬能走,我們卻出不去;北門雖有敵人,卻是生路。軍情緊急,程司馬,你年長一些,後軍就由你統領了。領軍令罷!”


    軍令如山,程姓軍司馬不得不領。但他心中不服,臉色就不大好看,領了令箭之後迴位坐下,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大戰在即,楊延琪也沒心情跟他解釋太多。雖然僅僅一千餘人,但排兵布陣也一絲不苟,安排好前鋒、左翼、右翼等,誰擊鼓、誰鳴金、誰扛旗、誰負責前哨、誰統領傳令兵等等事情,迅速一一安排完畢。


    然後站起身來,係鬥篷、戴兜鍪,提槍上馬,自領中軍。


    周秀英的爆發也快接近尾聲了,掌中重達數十斤的大刀開始沉重起來,而張燕卻好整以暇、連粗氣都不喘。而張燕營中的騷亂也在逐漸減弱,多處的火頭已經被撲滅,各處騷亂也在漸漸減弱,似乎已經要被張燕軍的將領們壓下去了。而周秀英麾下的騎兵隊伍已經基本停滯下來,跑不動了,人員也減員了三分之一以上。


    “一個小丫頭能有這樣的實力,算是很難得了。雖然很欣賞你,但很遺憾,你這樣的女人留不得。準備受死吧!”


    周秀英此時已經是香汗淋漓,強弩之末。左肩肩頭也被張燕戳了一尺,感覺左半邊身子已經有些使不上力。但她生性倔強,在這種情況下不僅不慌亂,反而更加奮勇衝殺。張燕嚐試著想要硬接一刀,結果被周秀英奮力將大刀抽出,還是沒能鎖住。


    張燕也開始有了火氣:“也罷,你就和你的刀,一起滅亡吧!”鐵尺上下翻飛,處處不離周秀英周身要害,一心想要置周秀英於死地。


    “嗯”,周秀英悶哼一聲,腰間再中一尺。張燕眼中精光一閃,正要繼續追擊。突然喊殺聲大起,一彪軍馬氣勢如虹,直奔激戰之處而來。軍前旗幟鮮明: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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