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刨根問底
娘子且慢動手，為夫有話要說 作者：一醉兩三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咪糯的一番話，終究還是在陸少辰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陸少辰心知要說咪糯說的全是真的，倒也未必。可問題是這裏麵有一條是真的也受不了啊！這裏的每一件每一樁事情都太過匪夷所思。
要說妮雅手上沾滿了鮮血，這個陸少辰相信，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別說妮雅麾下統治著萬千子民，就是外麵隨便一個大戶人家，家主打殺幾個偷奸犯事的下人那也是常有的。
曆朝曆代的君王哪個手上不是白骨累累、鮮血淋漓。就拿頗為親近自己的梅叔來說，要說他老人家沒殺過人，那根本就是開笑話！
可是要說妮雅為了當教主，真就殺了自己的親生父母，這……陸少辰覺得有點恐怖了，難道為了一步登天，她真的泯滅了人性？
還是聖蠱教自古以來教義就是如此？她們已經習慣了，自然能下得去手？那也太沒有人性了吧？
而且那些動手的孩子，已經不是三四歲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已經是十來歲的半個大人了！能不知道那是生她們養她們的父母？
還有，曆代教主真的是養蠱養出來的？將一百個半大孩子放一起廝殺？最後留一個？人吃人？
陸少辰搖了搖頭，驅散了腦海之中的想法，向著自己房間走去。
路過妮雅房間的時候，陸少辰敲了敲門，耳聽妮雅在房中問道:“誰啊？”
“姐姐，是我，我迴來了。”
“等一下！”
房中傳來一陣收拾東西的聲音，片刻之後，妮雅打開房門，讓陸少辰進了屋。
妮雅問道:“可問出結果了？”
陸少辰搖頭說道:“她簡直就是瘋了，完全不可理喻，胡言亂語的說了好多胡話。”
“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告訴她，我可以把她的孩子接出來撫養，換她告訴我血引門的所在。讓她考慮一下，不必急著答複我。”
妮雅點頭道:“這倒是可以答應你，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我就知道姐姐會同意的，別的我也沒說什麽了。先讓她考慮幾天吧！剛好朝廷使者還沒有來，我還有時間，不著急這一天兩天的。”
妮雅說道:“嗯！走吧，去吃晚飯吧！吃完飯後好好和姐姐我說說你是怎麽拋妻棄子做負心人的。讓姐姐聽聽你有多不要臉。”
“姐姐……我沒有！”
“嗯……沒有沒有。”
“我真沒有！”
陸少辰本來是想仔細詢問一下妮雅事情經過的，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二人來到餐廳，陸少辰今晚特意留意了妮雅的用餐習慣。
見她麵前的菜肴果然隻有素食，肉食幾乎都放在陸少辰的麵前。而且妮雅確實也隻吃自己麵前的那幾道素菜，筷子壓根不往葷菜裏夾。
陸少辰夾起一塊兒肉放在妮雅碗裏，說道:“姐姐，你多吃點肉，你最近都瘦了。”
妮雅說道:“你別給我夾，我吃飽了，姐姐要保持身材。”說著放下了碗，連碗裏剩的小半碗白米飯都沒有再吃一口。
陸少辰假裝隨意的吃著飯，實則後背已經開始發涼。心道:是真的，她真的一點肉都不吃，連沾染葷腥的白米飯都不願意再碰了。天呐，難道妮雅姐姐當年真的是靠著吃人肉活下來的？
吃完飯，陸少辰借口缺覺，一個人跑迴了廂房，躺在床上開始思索起來。
心道:咪糯有可能隻是知道妮雅的飲食習慣，故意用她的這種習慣誤導我，讓我對妮雅產生抗拒心理。畢竟女孩子隻吃素食的人太多了！
那麽妮雅為什麽一點肉不吃呢？這聖蠱教我也待了這麽多天了，人人都吃肉啊，隻有妮雅一個人完全吃素。
陸少辰越想越不明所以，翻來覆去的到後半夜，覺得還是明天找個沒有人的時候，親自問一問她的好！
又一想，萬一妮雅矢口否認，這也問不出來什麽。即便是真的事實，她肯定也是不會承認的。
不得不說，咪糯這娘們善於揣測人心，隻一番話，就讓陸少辰想了一夜未眠。
天亮時分，陸少辰擁著被子剛睡著，妮雅招唿都不打就闖了進來，拉著睡眼惺忪的陸少辰就走，陸少辰迷迷糊糊的問道:“幹啥呀？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妮雅說道:“快別睡了，跟我去看看吧。侍衛剛才來報，發現咪糯昨夜死了。”
陸少辰瞬間精神了，問道:“誰？咪糯？死了？姐姐，你殺的？”
妮雅沒好氣的說道:“我要殺她把她留到今天？不早殺了！咱們快去瞧瞧，怎麽昨天下午你才找她談過話，她夜裏就死了？”
“那也不是我殺的啊！會不會是自殺？”
“我知道不是你殺的，一起去瞧瞧。應該不會是自殺，要自殺她豈不是早就自殺了。”
“也對。快走快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二人來到牢房之外，隻見牢門大開，門體沒有破壞的痕跡。遂走進牢房一瞧，咪糯赤身裸體的躺在石床之上，懷中抱著一個血唿淋啦的肉團。
陸少辰隻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了。咪糯被人開膛破肚，活活挖出了腹中孩兒，一屍兩命，死的不能再死了。
如今一大一小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躺在石床之上，陸少辰見眼前這種景象有點眼熟，正在思量之際，妮雅卻大著膽子想要上前察看。
陸少辰連忙喝道:“不要靠近。”
妮雅剛走了兩步，聞言迴頭望著陸少辰的這一刹那，石床之上的血嬰突然睜開了雙眼，掙脫了咪糯的懷抱，蹦起身來，麵容極度扭曲的怪叫一聲，張牙舞爪的衝著妮雅撲了過去。
陸少辰反應快，一把將妮雅撲倒在地，躲過了血嬰的偷襲。
隻見那血嬰一下撲空卻並不戀戰，手腳並用的衝出牢房，奪路而逃。妮雅剛要站起身，陸少辰死死的將她護在身下，擋著她的身子說道:“先別動！”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巨響。
石床之上咪糯的屍身炸成了血沫，濺的牢房之內到處都是。連帶著石床都夷為了平地。
陸少辰被巨大的爆炸力衝擊之下，後背更是被數塊碎石擊中，口吐鮮血之後徹底昏迷了過去。
妮雅爬了出來，迅速喚來護衛做了一係列安排。
陸少辰再次醒來的時候，正趴在妮雅的床榻之上。妮雅正坐在燈下擺弄著什麽東西，眼見陸少辰醒了過來，將手中東西放好，趕忙走上前坐在床邊說道:“醒了？”
陸少辰說道:“那血嬰可抓住了？”
妮雅搖了搖頭:“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已經讓教中之人全力抓捕了。你受了點外傷，躺著先別動，後背上剛換好藥。”
“是血引門的手段，我想起來了，那血嬰我曾在宮中見過不少。姐姐你要小心，你教中可能有血引門的奸細。”
“嗯，我會留意的。哎……”
“姐姐歎什麽氣？”
“你替我擋下了偷襲，又受傷了，是我沒照顧好你。”
“些許小傷，還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我都覺得沒什麽了。養幾天就好了！”
妮雅摸了摸陸少辰的臉頰說道:“你以前見過這般手段？”
“嗯，那血嬰可不容易對付。”
“你傻不傻，你都沒有修為了，還護在我身前。姐姐躲過了那血嬰偷襲，已有了防備，後麵的爆炸焉能傷的了我，你還護在我麵前作甚？”
“額……那時候哪裏想的到那麽多，我隻想著保護你，不能讓你受到傷害。”
妮雅歎道:“你……讓我說你什麽好！”
陸少辰拉住妮雅的手，說道:“姐姐，你能不能……和我說幾句實話。”
妮雅一怔，說道:“好！今夜你問什麽？姐姐都保證如實相告，哪怕你想知道怎麽煉成神蠱，我也告訴你。”
“我不要知道什麽神蠱，我隻是不信咪糯說的話，可我不問清楚，我又心不甘。姐姐可否告訴我實情？”
妮雅摸著他的臉，說道:“我的小情郎，你到底想問什麽？”
陸少辰停頓了片刻，問道:“姐姐，咪糯說你們聖教選教主是通過養蠱的方式培養，可有此事？”
妮雅笑道:“你個壞東西，你是問姐姐吃不吃人吧？”
陸少辰不好意思的說道:“咪糯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跟她親眼看見似的。”
“我要是吃人，你怕不怕我？”
“不是怕，是覺得違背了道德。”
妮雅歎了口氣說道:“我沒吃過，不過咪糯的話不是空穴來風，是確有此事的。”
陸少辰掙紮著說道:“真的有？”
“嗯，你躺好了，別動！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是真的有，聖教選教主確實是通過養蠱的方式，其目的是在最惡劣的生存環境中，選出最有統率能力，性格最堅毅，思想、謀略和戰力皆是最強的人。
這種用養蠱的方式來選教主是本教自古以來傳承下來的。確實是有那吃人的存在，因為她們怕死。其實將教主的候選人驅逐進萬毒窟，不光是培養她們的生存能力，也是培養她們的養蠱驅蠱的本事。
那裏麵什麽樣你是見過的，到處都是毒物。隻有最優秀的人，才能在裏麵存活下來。
萬毒窟雖然沒有糧食，可是不乏野果和猛獸。有能力的根本餓不死，隻有沒有能力的人才靠吃同伴的屍體度日，她們反而是活不長的。
因為到了最後，你沒有在萬毒窟中生存的能力，那也必然會死與同伴之手。畢竟那麽多人之中隻能有一個人存活下來，成為聖女當上教主。”
陸少辰問道:“姐姐，你……”
妮雅伸手擋住了陸少辰的嘴巴，說道:“你不用問！是的，我殺了許多我的同伴，都是和我一樣大的孩子。沒辦法，已然被族中選上了，我不殺別人，別人就要殺我。我想活下去，就必須殺掉所有人。
你說的人吃人，我見過。此事其實族中很多人都知曉，不過我確實沒有吃過。還記得那個山洞嗎？我當年就是在那裏避難的，那周邊的野果你不是也吃過嗎？偶爾我也會打到一些野獸，餓極了也吃蠱蟲，可就是沒有吃過人。”
陸少辰問道:“可是姐姐你為什麽不吃肉？”
妮雅笑道:“我說你昨天怎麽給我夾了塊肉，原來是聽咪糯說的。哼……我不是不吃肉，是……我現在不告訴你。過幾日你自然就會知道的。反正有原因，過幾日你自己體會。”
陸少辰說道:“那好吧！姐姐，咪糯還說當上聖女以後……”
“她連這個也告訴你了？看來是想讓你徹底厭惡我啊！”
“此事也是真的？”
妮雅歎了口氣道:“嗯，真的。”
“你真的動手了？”
妮雅解釋道:“我沒動手。不過如果真要我動手的話，我不確定我最後會不會動手。其實每一代聖女登上教主之位之前，真正動手殺害自己雙親的人少之又少，不能說沒有，隻能說真的不多。
先不說挑選教主候選人的時候，大都都是偏向於父母雙親不在的孤兒。就說最後活下來的聖女，她的父母也大都高高興興的自盡，不會讓自己孩子動手的。
畢竟家中出了聖女，當上了教主，那可是舉族同慶的大事。聖女的爹娘在村寨裏那都是趾高氣昂的，早早就準備好了壽衣，在全村的歡送下高高興興的上路。
村寨裏為了這種盛事，都要擺上十多天流水席，恨不得要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村寨裏出了一代教主。
我的父母就是如此。我壓根沒動手，迴到家的時候，二老已然咽氣。我雖然悲痛萬分，可也必須接受族中的規定。”
陸少辰歎道:“哎！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每個地方的習性不同罷了！”
“可是這些東西都是陋習。”
“是啊，甚至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可是已經延續了這麽久，想改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陸少辰又問道:“哎……姐姐，咪糯為什麽那麽恨你？這些事真的不怪你啊。”
“因為我殺了我大哥，她的父親……”
要說妮雅手上沾滿了鮮血，這個陸少辰相信，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別說妮雅麾下統治著萬千子民，就是外麵隨便一個大戶人家，家主打殺幾個偷奸犯事的下人那也是常有的。
曆朝曆代的君王哪個手上不是白骨累累、鮮血淋漓。就拿頗為親近自己的梅叔來說，要說他老人家沒殺過人，那根本就是開笑話！
可是要說妮雅為了當教主，真就殺了自己的親生父母，這……陸少辰覺得有點恐怖了，難道為了一步登天，她真的泯滅了人性？
還是聖蠱教自古以來教義就是如此？她們已經習慣了，自然能下得去手？那也太沒有人性了吧？
而且那些動手的孩子，已經不是三四歲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已經是十來歲的半個大人了！能不知道那是生她們養她們的父母？
還有，曆代教主真的是養蠱養出來的？將一百個半大孩子放一起廝殺？最後留一個？人吃人？
陸少辰搖了搖頭，驅散了腦海之中的想法，向著自己房間走去。
路過妮雅房間的時候，陸少辰敲了敲門，耳聽妮雅在房中問道:“誰啊？”
“姐姐，是我，我迴來了。”
“等一下！”
房中傳來一陣收拾東西的聲音，片刻之後，妮雅打開房門，讓陸少辰進了屋。
妮雅問道:“可問出結果了？”
陸少辰搖頭說道:“她簡直就是瘋了，完全不可理喻，胡言亂語的說了好多胡話。”
“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告訴她，我可以把她的孩子接出來撫養，換她告訴我血引門的所在。讓她考慮一下，不必急著答複我。”
妮雅點頭道:“這倒是可以答應你，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我就知道姐姐會同意的，別的我也沒說什麽了。先讓她考慮幾天吧！剛好朝廷使者還沒有來，我還有時間，不著急這一天兩天的。”
妮雅說道:“嗯！走吧，去吃晚飯吧！吃完飯後好好和姐姐我說說你是怎麽拋妻棄子做負心人的。讓姐姐聽聽你有多不要臉。”
“姐姐……我沒有！”
“嗯……沒有沒有。”
“我真沒有！”
陸少辰本來是想仔細詢問一下妮雅事情經過的，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二人來到餐廳，陸少辰今晚特意留意了妮雅的用餐習慣。
見她麵前的菜肴果然隻有素食，肉食幾乎都放在陸少辰的麵前。而且妮雅確實也隻吃自己麵前的那幾道素菜，筷子壓根不往葷菜裏夾。
陸少辰夾起一塊兒肉放在妮雅碗裏，說道:“姐姐，你多吃點肉，你最近都瘦了。”
妮雅說道:“你別給我夾，我吃飽了，姐姐要保持身材。”說著放下了碗，連碗裏剩的小半碗白米飯都沒有再吃一口。
陸少辰假裝隨意的吃著飯，實則後背已經開始發涼。心道:是真的，她真的一點肉都不吃，連沾染葷腥的白米飯都不願意再碰了。天呐，難道妮雅姐姐當年真的是靠著吃人肉活下來的？
吃完飯，陸少辰借口缺覺，一個人跑迴了廂房，躺在床上開始思索起來。
心道:咪糯有可能隻是知道妮雅的飲食習慣，故意用她的這種習慣誤導我，讓我對妮雅產生抗拒心理。畢竟女孩子隻吃素食的人太多了！
那麽妮雅為什麽一點肉不吃呢？這聖蠱教我也待了這麽多天了，人人都吃肉啊，隻有妮雅一個人完全吃素。
陸少辰越想越不明所以，翻來覆去的到後半夜，覺得還是明天找個沒有人的時候，親自問一問她的好！
又一想，萬一妮雅矢口否認，這也問不出來什麽。即便是真的事實，她肯定也是不會承認的。
不得不說，咪糯這娘們善於揣測人心，隻一番話，就讓陸少辰想了一夜未眠。
天亮時分，陸少辰擁著被子剛睡著，妮雅招唿都不打就闖了進來，拉著睡眼惺忪的陸少辰就走，陸少辰迷迷糊糊的問道:“幹啥呀？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妮雅說道:“快別睡了，跟我去看看吧。侍衛剛才來報，發現咪糯昨夜死了。”
陸少辰瞬間精神了，問道:“誰？咪糯？死了？姐姐，你殺的？”
妮雅沒好氣的說道:“我要殺她把她留到今天？不早殺了！咱們快去瞧瞧，怎麽昨天下午你才找她談過話，她夜裏就死了？”
“那也不是我殺的啊！會不會是自殺？”
“我知道不是你殺的，一起去瞧瞧。應該不會是自殺，要自殺她豈不是早就自殺了。”
“也對。快走快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二人來到牢房之外，隻見牢門大開，門體沒有破壞的痕跡。遂走進牢房一瞧，咪糯赤身裸體的躺在石床之上，懷中抱著一個血唿淋啦的肉團。
陸少辰隻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了。咪糯被人開膛破肚，活活挖出了腹中孩兒，一屍兩命，死的不能再死了。
如今一大一小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躺在石床之上，陸少辰見眼前這種景象有點眼熟，正在思量之際，妮雅卻大著膽子想要上前察看。
陸少辰連忙喝道:“不要靠近。”
妮雅剛走了兩步，聞言迴頭望著陸少辰的這一刹那，石床之上的血嬰突然睜開了雙眼，掙脫了咪糯的懷抱，蹦起身來，麵容極度扭曲的怪叫一聲，張牙舞爪的衝著妮雅撲了過去。
陸少辰反應快，一把將妮雅撲倒在地，躲過了血嬰的偷襲。
隻見那血嬰一下撲空卻並不戀戰，手腳並用的衝出牢房，奪路而逃。妮雅剛要站起身，陸少辰死死的將她護在身下，擋著她的身子說道:“先別動！”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巨響。
石床之上咪糯的屍身炸成了血沫，濺的牢房之內到處都是。連帶著石床都夷為了平地。
陸少辰被巨大的爆炸力衝擊之下，後背更是被數塊碎石擊中，口吐鮮血之後徹底昏迷了過去。
妮雅爬了出來，迅速喚來護衛做了一係列安排。
陸少辰再次醒來的時候，正趴在妮雅的床榻之上。妮雅正坐在燈下擺弄著什麽東西，眼見陸少辰醒了過來，將手中東西放好，趕忙走上前坐在床邊說道:“醒了？”
陸少辰說道:“那血嬰可抓住了？”
妮雅搖了搖頭:“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已經讓教中之人全力抓捕了。你受了點外傷，躺著先別動，後背上剛換好藥。”
“是血引門的手段，我想起來了，那血嬰我曾在宮中見過不少。姐姐你要小心，你教中可能有血引門的奸細。”
“嗯，我會留意的。哎……”
“姐姐歎什麽氣？”
“你替我擋下了偷襲，又受傷了，是我沒照顧好你。”
“些許小傷，還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我都覺得沒什麽了。養幾天就好了！”
妮雅摸了摸陸少辰的臉頰說道:“你以前見過這般手段？”
“嗯，那血嬰可不容易對付。”
“你傻不傻，你都沒有修為了，還護在我身前。姐姐躲過了那血嬰偷襲，已有了防備，後麵的爆炸焉能傷的了我，你還護在我麵前作甚？”
“額……那時候哪裏想的到那麽多，我隻想著保護你，不能讓你受到傷害。”
妮雅歎道:“你……讓我說你什麽好！”
陸少辰拉住妮雅的手，說道:“姐姐，你能不能……和我說幾句實話。”
妮雅一怔，說道:“好！今夜你問什麽？姐姐都保證如實相告，哪怕你想知道怎麽煉成神蠱，我也告訴你。”
“我不要知道什麽神蠱，我隻是不信咪糯說的話，可我不問清楚，我又心不甘。姐姐可否告訴我實情？”
妮雅摸著他的臉，說道:“我的小情郎，你到底想問什麽？”
陸少辰停頓了片刻，問道:“姐姐，咪糯說你們聖教選教主是通過養蠱的方式培養，可有此事？”
妮雅笑道:“你個壞東西，你是問姐姐吃不吃人吧？”
陸少辰不好意思的說道:“咪糯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跟她親眼看見似的。”
“我要是吃人，你怕不怕我？”
“不是怕，是覺得違背了道德。”
妮雅歎了口氣說道:“我沒吃過，不過咪糯的話不是空穴來風，是確有此事的。”
陸少辰掙紮著說道:“真的有？”
“嗯，你躺好了，別動！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是真的有，聖教選教主確實是通過養蠱的方式，其目的是在最惡劣的生存環境中，選出最有統率能力，性格最堅毅，思想、謀略和戰力皆是最強的人。
這種用養蠱的方式來選教主是本教自古以來傳承下來的。確實是有那吃人的存在，因為她們怕死。其實將教主的候選人驅逐進萬毒窟，不光是培養她們的生存能力，也是培養她們的養蠱驅蠱的本事。
那裏麵什麽樣你是見過的，到處都是毒物。隻有最優秀的人，才能在裏麵存活下來。
萬毒窟雖然沒有糧食，可是不乏野果和猛獸。有能力的根本餓不死，隻有沒有能力的人才靠吃同伴的屍體度日，她們反而是活不長的。
因為到了最後，你沒有在萬毒窟中生存的能力，那也必然會死與同伴之手。畢竟那麽多人之中隻能有一個人存活下來，成為聖女當上教主。”
陸少辰問道:“姐姐，你……”
妮雅伸手擋住了陸少辰的嘴巴，說道:“你不用問！是的，我殺了許多我的同伴，都是和我一樣大的孩子。沒辦法，已然被族中選上了，我不殺別人，別人就要殺我。我想活下去，就必須殺掉所有人。
你說的人吃人，我見過。此事其實族中很多人都知曉，不過我確實沒有吃過。還記得那個山洞嗎？我當年就是在那裏避難的，那周邊的野果你不是也吃過嗎？偶爾我也會打到一些野獸，餓極了也吃蠱蟲，可就是沒有吃過人。”
陸少辰問道:“可是姐姐你為什麽不吃肉？”
妮雅笑道:“我說你昨天怎麽給我夾了塊肉，原來是聽咪糯說的。哼……我不是不吃肉，是……我現在不告訴你。過幾日你自然就會知道的。反正有原因，過幾日你自己體會。”
陸少辰說道:“那好吧！姐姐，咪糯還說當上聖女以後……”
“她連這個也告訴你了？看來是想讓你徹底厭惡我啊！”
“此事也是真的？”
妮雅歎了口氣道:“嗯，真的。”
“你真的動手了？”
妮雅解釋道:“我沒動手。不過如果真要我動手的話，我不確定我最後會不會動手。其實每一代聖女登上教主之位之前，真正動手殺害自己雙親的人少之又少，不能說沒有，隻能說真的不多。
先不說挑選教主候選人的時候，大都都是偏向於父母雙親不在的孤兒。就說最後活下來的聖女，她的父母也大都高高興興的自盡，不會讓自己孩子動手的。
畢竟家中出了聖女，當上了教主，那可是舉族同慶的大事。聖女的爹娘在村寨裏那都是趾高氣昂的，早早就準備好了壽衣，在全村的歡送下高高興興的上路。
村寨裏為了這種盛事，都要擺上十多天流水席，恨不得要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村寨裏出了一代教主。
我的父母就是如此。我壓根沒動手，迴到家的時候，二老已然咽氣。我雖然悲痛萬分，可也必須接受族中的規定。”
陸少辰歎道:“哎！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每個地方的習性不同罷了！”
“可是這些東西都是陋習。”
“是啊，甚至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可是已經延續了這麽久，想改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陸少辰又問道:“哎……姐姐，咪糯為什麽那麽恨你？這些事真的不怪你啊。”
“因為我殺了我大哥，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