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是金珂此時的想法。


    本以為他們隻要也辦一場比賽,那些流失的客戶就會迴頭,而且還會變得更好,結果不僅沒有更好,反而更慘澹了。


    「都是你出的餿主意。」金珂瞪著畫美。


    畫美微微低下了頭,嘴角不著痕跡的撇了撇,心中暗道:這事若不是你自己同意,誰能讓事情變成這樣?


    那個主意雖然是她提的,可是最終敲定的卻是金珂,所以畫美不覺得這事完全是自己的錯。


    見她不語,金珂也沒有再說什麽,她走到一旁,緩緩落坐:「看來這辦法行不通,論經商的才能,本郡主根本比不過她,也鬥不過她。」


    「公主府這幾天的情況怎麽樣?」金珂突然轉變了話題。


    畫美說道:「找不著下手的機會,府裏的人現在基本都成群結隊的行動,就連上個如廁都結伴而行,而且公主府的侍衛加了一半,所以……」


    畫美的話並沒有說完,但金珂卻知道她的意思,但也正因為知道。所以心中的怒火更勝了。


    「一群飯桶,看來還得本郡主親自出馬。」


    「您不是說這樣做不好嗎?」畫美淡淡的聲音。


    因為怕被冷悅發現金珂的身份,所以金珂所有的事情都不會親自行動,而是由她這個婢女傳達再執行。


    可是如果親自出手,那便增加風險,還很容易被發現身份,那她們在宮雲國也走到盡頭了。


    金珂冷笑:「本郡主隻是說親自出馬,但沒說要做什麽危險的事。」


    「那您是要……」


    「等著看吧!本郡主就是什麽都不做,冷悅那賤人也會自亂陣腳。」金珂打斷畫美的聲音,必操勝券的笑容,似乎對於此事真的胸有成竹似的。


    ……


    「冷悅,這次美食比賽的事可是讓陛下大賺一筆,陛下問你要什麽獎賞。」宮長生一大早就跑到公主府問著冷悅。


    冷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這樣也能給獎賞?你們可真是容易滿足。」


    宮長生嘴角驀然一抽:「別說得你好像隻做了一件小事,你可知道,因為這兩天的收入,陛下解決了某個村子的鬧荒問題,所以說,這能不滿足嗎?若是每天都能有這樣的收入,陛下何愁國庫不足的問題。」


    聞言,冷悅懶懶的挑了挑眉:「好吧!既然這樣,那就……」


    「小姐,您來客人了!」


    這時常嫂走了進來。而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看著那個人,冷悅微微勾起了唇,似笑非笑,又似乎隻是意思性質的一笑:「你怎麽來了?」


    「月兒姐姐,我們將來可是要做姐妹的人,所以妹妹哪能不來。」金珂微微一笑,似乎隻是來跟冷悅問安似的。


    冷悅聞言未語,細白的食指輕抵著眉心,將那輕皺的眉頭撫平,動作細緻,嫵媚,令人賞心悅目,那慵懶的姿態也是讓人讚嘆不已。


    就是那麽一個簡單的動作,看似平淡,卻也是暗地看了金珂一眼。


    裝,繼續裝,她就不信了,金珂會不知道她與聞人敬我『吵架』的事,可是金珂卻明知還來找她『培養』感情,真是虛偽得可以。


    既然如此,那麽……


    「常嫂,你去一趟敬王府,告訴敬王,讓他兩天之內準備聘禮,娶我過門。」


    冷悅的話,不管是金珂還是宮長生,又或者是常嫂都驚訝了,因為這是毫無徵兆的事,而且婚姻是這麽兒戲的嗎?


    說娶就娶?


    「不……不是,姐姐,您這是做什麽啊?」金珂的笑容變得極不自然,僵硬無比,也不知是驚的還是氣的。聲音都在顫抖著。


    「成親啊!你不是說奉我為姐嗎?那我當然得先與敬王成親,至於你與敬王的婚事,就等你與陛下談好了再成吧!」


    「這怎麽行……」


    「怎麽?你不希望我與敬王成親嗎?還是說,你之前一直在騙我?你本就想利用我可能會生氣,然後因此而與敬王吵架,再然後就分開了?而你才好漁翁得利?」


    「不是,沒有,妹妹並沒有這麽想,我隻是覺得這樣會不會太倉促了,而且這事姐姐應該還沒有跟敬王談過吧?」金珂故作淡定,說著又道:「婚姻是大事,這種大事,不隻是敬王,就連聞人王與聞人王妃也該跟他們談一談不是嗎?」


    聞人敬我那方麵金珂不確定,因為聞人敬我就算與冷悅吵架了,但肯定還喜歡著冷悅,所以冷悅若肯嫁,聞人敬我說不定會欣喜的答應。


    但聞人王與聞人王妃就不同了,對他們而言,他們是聞人敬我的父母,作為父母,他們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娶一個失去清白的女人迴家。


    所以這事若是鬧到兩老那天,事情就沒準了,特別是聞人王妃,她可是特別討厭冷悅的人。


    所以金珂也隻能把希望放在聞人王妃的身份,希望她能阻止聞人敬我與冷悅。


    然而……


    冷悅嗤笑一聲,冷漠的道:「談?為什麽要談?以我現在的身份,我需要跟他們談嗎?所以我不是在跟他們商量,也不必與他們商量,我隻是通知他們準備婚禮罷了,所以金珂郡主盡管『放心』,我會成為敬王的王妃的。」


    說到某些字眼的時候,冷悅特地加重了聲音,似乎在暗指著什麽。


    金珂說什麽不會跟她搶,說什麽奉她為姐。


    真是笑話,自從自己金珂把目標放在聞人敬我的身上時,她就知道,這個女人滿腹詭計,先是裝純潔的接近自己,又一副無知的要跟她做姐妹。


    這女人真以為自己是笨蛋嗎?


    而且自己現在明明在跟聞人敬我在吵架,可是金珂竟然還來招惹自己,看來太溫柔的方試果然不適合自己,那她就直接反擊,她倒要看看。自己要跟聞人敬我成親,金珂會是什麽反應,又會怎麽做。


    「這樣……不太好吧?」金珂暗地咬著牙,心想著這是怎麽迴事?


    明明都吵架分開了,怎麽一轉眼就要成親了呢?


    這不協調的轉變到底是為什麽?


    「沒什麽不好的,以我的身份,難道還要我去遷就別人嗎?」冷悅淡淡的道。


    宮雲國的第二皇,相當於帝王,她說的話就是聖旨,聞人王與聞人王妃就算再不喜歡,他們也隻能點頭答應。


    金珂微微低下了頭。最後,她也隻能如此說道:「那,那就祝姐姐幸福。」


    然而出了公主府,離開了冷悅的視線,她卻憤怒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她不是那種不喜歡與人共享男人的人嗎?明知道我一定會想辦法嫁給敬王,可是她為什麽在這個時候變卦了?」


    明明之前都已經不理聞人敬我了,這明顯就是因為自己的事,可是才過了多久?


    冷悅竟然說要嫁給聞人敬我,要與她做姐妹?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哪裏出問題了?


    「郡主,畫美覺得。您就是被悅月公主耍了。」畫美說道。


    「你說什麽?」金珂微微眯起了眼睛,冷光在眼中閃爍,然而畫美卻沒有一絲懼意,淡淡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郡主,您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雖說悅月公主不是個喜歡與人共享丈夫的人,可是您這邊才說要和親,那廂,悅月公主就那麽爽快的與敬王分開,這不是太奇怪了嗎?而且感情若是那麽容易就割捨的話,這世間還有感情可言嗎?」


    聞言,金珂冷靜了下來。想著畫美說的話,而這些話也讓她漸漸沉著眉:「也就是說,冷月那個女人從一開始就耍著本郡主嗎?」


    「很可能就是如此,而且已經對我們有所防備。」畫美說道。


    金珂皺著眉頭,不語了。


    這次,她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對冷悅擠兌一番,所以才會故作不知她與聞人敬我分開了,為的就是讓冷悅難受。


    可是結果冷悅不僅沒有難受,難受的卻是自己,這讓金珂覺得窩囊極了。


    從她與冷悅明爭暗鬥開始,每次她都覺得自己胸有成竹,可是最後失敗的都是自己,這叫她怎麽能不氣悶。


    公主府。


    直到金珂主僕離開之後,宮長生才嘆了嘆氣,搖頭失笑的道:「現在誰都知道,金珂郡主想和親,可是她連陛下的麵都見不著,談何與你做姐妹?你剛剛的話要氣死她了。」


    「氣死了不正好,反正我也沒有這樣的姐妹。」冷悅沒心沒肺的說道。


    姐妹?


    開什麽玩笑,她金珂要是把她當姐姐,她就不會明知她與聞人敬我的關係還橫插一腳。


    就從這一點看來,她就知道,金珂不是什麽好鳥,而且接近自己也許本就是心懷目的。


    既然已經知道金珂的心思,她又怎麽可能跟那個女人客氣,她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人,更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人。


    「成親的事你準備怎麽辦?你隻是說著氣氣她的吧?」宮長生又道。


    冷悅懶懶的挑了挑眉,說道:「誰說我是氣氣她的?我是真的想跟敬王成親,而且也隻有我做了敬王妃,才能光明正大的反擊。」


    聞言,宮長生深邃的瞳眸閃過一抹深沉:「你想怎麽反擊?」


    真的成親嗎?


    看來她已經做了決定了,而他,果然不是她的良緣。從一開始,就不是。


    然而雖然早就知道冷悅一定會選擇與聞人敬我在一起,可是當冷悅親口說要成親的時候,心裏還是會痛啊!


    冷悅嗬嗬一笑:「很簡單啊!自古以為,為有正妻還是妻,其餘的,說好聽點是妾,但說難聽點不過是三兒……」


    「三兒?」


    宮長生微怔,心想著這跟『兒』有什麽關係?


    而且妾室肯定都是女人,哪有『三兒』啊?


    似乎明白他的想法,所以冷悅解說道:「就是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而我,是個拒絕第三者侵入的人,說白點就是感情有潔癖,容不得別人搶自己的丈夫,而且我若是成為敬王妃,那位金珂妹妹要想當第三者,她是不是得經過我的同意?然而我可是第二皇,我的婚姻,我的丈夫,可不是人人都能插隻手進來的。」


    沒有成親之前,自己或者不占理,可是若是成親之後,金珂再來談什麽和親的話,那意義就不同了。


    而她也是剛剛才想明白這一點,說來還得感謝金珂那個心機滿腹的女人,若不是她突然跑來,又一副無辜的模樣,她還真不會這麽做。


    畢竟成親,她也是要考慮很多的東西。


    一來是因為自己與聞人王妃不合,若是成親的話,以後肯定免不了婆媳戰爭,這樣的事情。她特別討厭。


    二來是成親有太多的負擔,當然,這不是說自己並不喜歡聞人敬我,正因為喜歡他,她才要考慮那些瑣碎的事情,自己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做完,若是成親了,她怕自己太忙了,顧及不了聞人敬我。


    三來是冷修辰還沒有找到,其實冷悅最想的是,自己的婚禮,冷修辰而出現,因為她想讓他代表自己上輩子的師傅,看著她成親。


    而且以冷月的角度看待的話,冷修辰也是冷月的爺爺。


    用了冷月的身體,自己成親與代表著冷月成親,成親之日,冷修辰若能出現,冷月若泉下有知,她會高興的。


    所以如果可以,在冷修辰沒有找到之前,她並不想成親,隻是現在的情況卻不允許她這麽做。


    她若想留在聞人敬我的身邊,也唯有提前與聞人敬我成親,這樣才能杜絕別的女人爭奪。


    這廂,聽聞冷悅讓他下聘,聞人敬我愣得無法言語:「常……常嫂,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啊!剛剛金珂郡主到公主府,然後小姐就這麽吩咐了。」常嫂點了點頭。


    雖然不太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是她能感覺到,那個金珂郡主對這對璧人有阻礙,所以她才特別把金珂的名字也說了出來。


    聽聞金珂去了公主府,聞人敬我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些了解冷悅的想法,不過他覺得,這應該隻是說給金珂聽的,因為他可是不隻一次說過要娶她為妻,但冷悅一次都沒有點過頭。


    所以這一次,估計也是說說而已。


    「好,這事我知道了,你先迴去吧!」


    直到常嫂離去之後,聞人敬我才又道:「清恆,你覺得月兒這次想要做什麽?」


    肖清恆麵無表情,淡淡的道:「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去問問她,反而悅月公主現在已經在金珂麵前提起你,還說要讓你下聘,那你也可以順著這個藉口光明正大的去一趟公主府,不過我覺得這迴她可能不是開玩笑。」


    又或者說,他從未聽過冷悅開過這種玩笑。


    所以肖清恆便在想,也許冷悅說的是真的。


    「你是說,月兒真的有可能想跟我成親?」聞人敬我雙眼一亮。


    但他的話剛落下,肖清恆就潑了他一身冷水:「就算是真的,老王妃那一關,您準備怎麽過?總不能真的不管兩老的想法直接與悅月公主成親吧?」


    「這……」


    聞人敬我立即啞言了。


    這個問題他的確還沒想。他隻是聽到可能是真的就激動了。


    「爺,說句誠心的話,其實清恆也一直不贊同您跟悅月公主在一起,所以以前做過一些阻擾……」


    聞人敬我一個眼神瞪來,肖清恆趕緊退後一步,又道:「你……爺,你別生氣,我說的是以前,現在並不會那麽做了。」


    而且也不敢這麽做。


    肖清恆在心中加了一句,冷悅現在的身份可是一個比一個厲害,隻是公主就已經是正一品了。現在還來一個第二皇的身份,誰還敢在她麵前耍計謀。


    而且他以前會那麽做,那也是因為覺得冷悅一個失去清白的女子配不上聞人敬我。


    當然,就算是現在,他依然覺得冷悅配不上,隻是不管冷悅如何不好,但她的身份卻擺在那裏,他就是覺得配不上也不能再做些什麽,否則就是大不敬。


    聞人敬我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氣的道:「再讓我知道你對她不敬,小心我不認你這個兄弟。」


    雖然他與肖清恆是上下屬關係,但私底下也是朋友,所以他自然不希望自己視為朋友的兄弟對自己背後插刀。


    「知道了,知道了,你還是趕緊去一趟公主府吧。」說到最後,肖清恆趕緊轉移了話題,以免自己被作死。


    ……


    聞人敬我沒有帶上憑何東西,隻身來到公主府。


    似乎已經料到他會來,冷悅竟然已經為他準備了蓮子羹:「上次你不是說想吃嗎?給,剛煮好的。」


    聞人敬我看了那碗蓮子羹一眼,又看著她:「月兒,現在應該不是談什麽蓮子羹的時候吧?」


    「急什麽。又不是什麽大事。」


    「還不是大事?」聞人敬我瞪大了眼:「都要『成親』了,還不是大事?難道在你眼裏,跟我成親不是大事嗎?」


    冷悅緩緩的勾起:「真的成親的話,那的確是大事,但如果不是真的,那就是……」


    「你果然隻是說說的嗎?」不等冷悅說完,聞人敬我已經一臉失落的道。


    「也不能說不是真的,怎麽說呢!爺爺現在還沒有迴來,所以這次的成親的確也是成親,但你得跟我保證,等爺爺迴來之後。我們再辦一次婚宴。」


    「原來是這個意思,那你怎麽一點都不緊張啊?」既然也算是真的成親,可是聞人敬我總覺得冷悅的態度太淡定了,完全不像一個要嫁人的新娘。


    聞言,冷悅隻是哈哈一笑:「我說,我們早就在一起了,所以早就跟成親了沒有差別,就差一個婚禮而已,你用得著那麽緊張嗎?」


    在冷悅眼裏,婚禮雖然是隆重的事,可是有時候。成親不一定就是擁有。


    就像現代的時候,很多人結婚了,但最後卻也離婚了。


    所以婚姻不能代表感情,重要的是兩人之間是否有愛,如果有愛,就算沒有結婚,那也是幸福的。


    所以對於婚禮,冷悅並不是太在乎,她在乎的是這個男人心裏有沒有自己。


    這也是為什麽就算沒有成親,她也願意將自己交給聞人敬我,因為在她心裏,愛上這個男人,他就已經是她的丈夫。


    「當然緊張,我們若成親了,那就是昭告天下你是我聞人敬我的女人,以後誰也別想來跟我爭,所以我怎麽可能不緊張?」聞人敬我嚴肅的說道,好像真的挺緊張似的。


    「原來是這樣。」冷悅有些失笑:「你表達感情的方式是這樣啊!那好吧!照你這麽一說,好像真的應該緊張一下,那麽這位正在緊張的準新郎,你準備什麽時候把聘禮送來啊?我都說了要嫁給你了,你竟然兩手空空的跑來,你有誠意嗎?」


    冷悅說著故作生氣的板著臉。


    聞言,聞人敬我眼中閃過一抹慌張:「這,那個,不怪我啊!是肖清恆的錯,是他叫我別第一時間送的,他還說我若屁顛屁顛的送禮上門,你一定會很得意。」


    聞人敬我在心中說了句抱歉,把『罪過』都推給肖清恆了。


    此時,門外等候聞人敬我的肖清恆莫名的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疑惑的道:「誰罵我來著?」


    冷悅看著他那有些閃躲的目光,翻了個白眼:「都說兄弟是用來踩的,看來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聞人敬我那訕笑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不是這麽迴事,不過盡管如何,冷悅也沒有再追究,她隻是說道:「婚禮的事你來安排,兩天之間一定要完成。」


    「好,我知道了,不過……你為什麽急著與我成親啊?以前我可是跟你求過很多次婚,結果你一次都沒有答應,而且我們不是在『吵架』嗎?為什麽突然就跳到成親這個環節了?」


    感覺真不合情理啊!


    太戲劇化了。


    「讓你成你就成,還是說你不想跟我成親?如果是,那就算了。」


    「別啊!千萬別算了,我馬上就迴去準備聘禮,你等著。」唯恐冷悅真的會反悔,聞人敬我說著趕緊站了起來,也不等冷悅說些什麽就跑開了。


    看著那著急離去的身影,冷悅噗哧一笑,無奈的笑了:「這個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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