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冷悅的傷口之後,雲溪才去給他們準備吃的。


    小聊一會後,宮似景因為宮中有事離開了,伯仲傾也因為上善堂還有事做,所以跟著告辭,偌大的梅園裏也隻剩下宮長生,聞人敬我,還有冷悅與唐默。


    不過……


    「你沒事拿我家的水果出氣幹嘛?雖然這些東西不值幾個錢,但也是我掏腰包買來的,請你不要隨便踐踏果實,都被你弄爛了。」冷悅盯著聞人敬我那氣唿唿的嘴臉,有些無奈的撫著額。


    這個男人……


    怎麽這般幼稚,不高興了就拿東西出氣,真是像個孩子。


    聞言,聞人敬我深邃的瞳眸輕抬,瞪了她一眼:「我現在需要的是安慰,安慰,你懂嗎?所以不要在我傷口上撒鹽。」


    「嗬嗬!」


    冷悅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眼中閃過一抹頑味,然後向某個方向努了努嘴:「那你應該找他,事情是他弄出來的,而且安慰這種事,我不擅長。」


    「呃……」


    聞人敬我看著麵癱的唐默,俊美的容顏瞬間變得怪異,好半響,他才訕訕的道:「算了,你還是繼續撒鹽吧!」


    雖然一切都是因為唐默而起,可是找唐默要安慰?


    嗬嗬噠~


    那他一定是瘋了,否則絕對不可能。


    噗~


    這樣的聞人敬我,宮長生噗哧一聲,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


    冷悅懶懶的挑了挑眉,眨巴著眼,也笑嗬嗬的道:「原來你是m啊!」


    「m?!」


    啥意思?


    冷悅的話,不隻是聞人敬我與宮長生一臉莫名,就連一旁麵無表情的唐默也出現了疑惑的神色。


    看他們似乎狐疑的表情,冷悅解說道:「就是受虐狂。喜歡被人虐待,就像敬王叫我繼續撒鹽那樣。」


    「呃……」


    聞人敬我嘴角微微抽搐,什麽叫作像他那樣,那又不是他願意的,而且他也不過是口頭上說說而已,又不是真的喜歡別人往自己傷口上撒鹽。


    而且他也不過是覺得與唐默聊天的話還不如讓冷悅擠兌,因為唐默是個半天說不出兩句話的人,他不想悶死自己,怎麽說著說著,怎麽就變成他是受虐狂了呢!


    真是讓人無語。


    宮長生嗬嗬一笑,對聞人敬我豎起了大母指,好整以暇的道:「真是好樣的。受虐狂,以後想感受撒鹽的時候記得叫本王,本王府裏鹽很多,免費的。」


    「去去去,滾你的犢子。」聞人敬我沒好氣的道。


    「小姐,飯做好了,您與二公子過來用膳吧!」這時,雲溪已經端著一些飯菜過來。


    冷悅看了聞人敬我一眼:「要不要吃點?」


    聞言,原來幽怨的聞人敬我雙眼一亮,然後得意的看著宮長生,似乎在說,看吧。月兒還是比較在乎我的,她叫我一起吃飯呢!但沒叫你。


    聞人敬很是歡愉的說了句:「好!」


    其實他也是剛用過膳不久,根本就不餓,不過冷悅叫到了,他肯定給麵子,而且可以向宮長生炫耀炫耀。


    看著聞人敬我那小人得誌的模樣,宮長生肯定不想認輸,所以說道:「為什麽隻叫他,不叫我?」


    冷悅看了宮長生一眼,目光有些怪異:「你確定你吃得下嗎?」


    「什麽意思?」宮長生微愣。


    聞人敬我也疑惑的看著她,至於唐默,雖然沒有開口,那雙犀利的瞳眸也看著冷悅。


    冷悅緩緩的聳了聳肩,柳葉眉兒輕挑:「據我觀察,你這兩天脾胃應該不怎麽好,而且這個時間,你應該也是剛剛用過膳食不久,再吃的話會受不了,當然,如果你不在乎的話也可以一起吃。」


    反正最終難受的絕對不是我。


    最後一句,冷悅沒有說出來,隻是放在心底,但冷悅的話,聞人敬我那高興的神色沒有了。反倒是宮長生一臉笑容。


    「冷月,你這是關心本王嗎?不然怎麽觀察得那麽仔細。」


    宮長生這句話,也是聞人敬我心裏的問題,更是他此時鬱悶的理由,畢竟前一刻他還在高興冷悅隻叫了他吃飯呢!


    結果迴頭,冷悅卻說出一些貌似關心宮長生的話,他怎麽可能不吃味。


    「你想太多了,我是一個大夫,喜歡察言觀色,而且你的症狀比較明顯,一眼就看出來了。」冷悅淡淡的解決。


    作為一個出色的大夫,有些病症隻要一眼就能看穿,所以根本就不值得大驚小怪。


    冷悅這些話,伯仲傾若是在這裏,他恐怕是第一個最鬱悶的,因為他剛剛也在這裏,雖說都被冷悅的傷勢吸引了目光,他也沒太注意宮長生的狀況,但總得來說,他並沒有看出來,所以他若聽見冷悅的話,肯定會羞愧難當。


    冷悅的話,聞人敬我又像一條活過來的龍,神采奕奕了:「哈哈,長生,聽見了沒有,月兒說了,她隻是一盡一個『大夫』的責職,你可千萬別想太多了。」


    「你胡說,你……」


    「你們兩個喜歡她?」唐默突然冒出這樣一句,也打斷了聞人敬我與宮長生的話。


    聞人敬我與宮長生迴頭,異口同聲的道:「關你什麽事?」


    「可能關一點點。」


    「……」


    聞人敬我與宮長生瞬間沉默了,兩人盯著唐默,不知在想些什麽。


    而唐默也沒管他們是什麽表情,說道:「我咬她,她不生氣,還安慰我,她對我這麽好,是不是喜歡我?」


    「絕對不是!」聞人敬我與宮長生異口同聲。


    「不是嗎?可是她對我比你們都好啊!」


    「你哪隻眼睛看出來她對你比我們都好了?」宮長生微微眯起了眼。


    聞人敬我也難得與宮長生站在同一戰線:「就是,她是大夫,她是看你生病了,所以千萬別多想,我們跟月兒之間,沒你什麽事。」


    「沒錯,她隻是在盡一個大夫的職責,並不是對你有什麽好感,你也別因為她沒有怪你咬她,你就胡思亂想。這是不對的。」宮長生點著頭。


    「哦!」


    唐默應了聲就沒了後話。


    看著那有些純潔白癡的唐默,宮長生與聞人敬我心裏那個鬱悶啊!


    無法形容。


    用過膳食之後,冷悅給宮長生開了一些藥,宮長生也離開了,而聞人敬我在梅園又待了一會之後也準備離開,隻是在他一腳踏出梅園的時候,卻與杜西撞了個正好。


    「混蛋,好好走路不行啊?」聞人敬我毫無防備的被踩一腳又撞到一旁,心裏沒好氣的嘀咕著。


    這個傻子,真是魯莽,走路也是橫穿直撞的,今天遇見的如果不是他。而是唐默的話,這傻子也許就沒有那麽好運了。


    畢竟比起那個說殺人就殺人的唐默,聞人敬我還是自認善良的。


    「娘子娘子,你終於迴來了!我好想你哦!」杜西像是沒有看見聞人敬我似的,就那麽越過他,然後跑到冷悅麵前。


    身後,聞人敬我翻了個白眼,從門外走了迴來,然後伸手把杜西提到一旁:「笨蛋,給我離她遠一點,還有,本王說過多少次了。她不是你娘子,還有,她身上有傷呢!不許碰她,聽到沒有?」


    聞言,杜西悶悶的嘟起了嘴巴:「哦,那我等她好了再碰。」


    「噗~」


    冷悅剛進嘴的茶噴了,美麗的小臉甚是無奈,嘴角微微抽搐著。


    什麽叫等她好了再碰?


    雖然她是不怎麽在意自己的名聲,但別說些讓人誤會的話可以嗎?


    「……」


    聞人敬我也是氣憤得無語了,人他見多了,可是像杜西這種單純得很白癡的人,聞人敬我真不知道說他什麽好了。


    久久之後,聞人敬我隻能說出這樣一句話:「我走了!」


    說罷,聞人敬我就鬱悶的離開了,理由是,省得留下來氣死自己。


    「你怎麽知道我迴來了?」冷悅問道。


    當初宮長生要求她住進戰王府,而戰王府畢竟不是自己的家,帶著杜西不方便,然而讓杜西自己住在冷府,冷悅也擔心會出什麽問題,所以隻好讓杜西迴杜府了。


    不過沒想到她今天才迴來,還來不及通知杜西,他卻已經知道。


    「因為我天天都來啊!然後守門的人說娘子迴來了,所以我就跑進來了。」杜西理所當然的語氣。可是聽在冷悅的耳裏卻有些無奈。


    原來天天都來啊!


    難道會知道,又或者說,不知道才奇怪了。


    知道冷悅迴來了,杜西要留在梅園,冷悅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她可是答應過一年內會治好杜西。


    因為肩膀上的傷,冷悅沒一會就去休息了,直到太陽下山了,她才從床上起來。


    「這個杜家少爺,雖然人看來傻傻的,不過卻是個不錯的人,明知道您不在府裏。也會天天過來。」雲溪一邊伺候著冷悅更衣,一邊說道。


    冷悅輕應了聲:「是不錯!」


    當初她也是看杜西心地善良,所以才想著治好他,而且在那件事中,他也不過是個受害者。


    「對了,這個二公子,您打算怎麽辦啊?」雲溪問道。


    其實說真的,她並不贊同把唐默留下來,隻是依冷悅的性子,她決定的事肯定不會改變,而且冷悅也說過,她不喜歡遇事半途而廢,所以雲溪知道,這事已經定下來了。


    隻是唐默的病與一般的病情都不同,隻要受點刺激就會發狂,這樣的人,可是防不勝防,也防不過來。


    「我問過,二公子在皇家寺廟那幾年一直挺平靜的,也就是說,隻要我們不刺激他,絕對不會有什麽問題,除非有人故意而為之。」


    說到這,冷悅想起敬王府死去的那個奴才,也想起大街上的言論,這是惡意而為之的事情,而且唐默也如那個背後兇手所願受到刺激了。


    「所以說,二公子現在就像一個不時炸彈,隨時都可能炸了。」冷悅又無奈的加了一句。


    皇家寺廟,那是清修之地,遠離是非,也是個適合唐默的地方。


    可是現在,唐默迴到罪惡之初,心裏自然也會有偏差的反應,他會彷徨,不安。害怕……


    所以迴來京城的第一件事,唐默不是迴到皇宮,而是去了敬王府。


    因為在那裏,唐默雖然也會感到不安,但卻是一個唯一算得上藏身的地方,因為在那裏,起碼聞人敬我並沒有傷害過他,這大概才是唐默去敬王府的理由。


    ……


    唐默的事,冷悅本以為隻要小心應對,一切都不是問題,可是她沒想法,有時候。不是你不想惹人,別人就不會惹你的。


    這天,夜幕降臨,冷悅在書房裏寫寫畫畫了好一會,準備迴房休息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尖叫。


    「啊----」


    那帶著恐懼的聲音,響徹著整個府邸,冷府也變得燈火通明。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雲溪走了進來。


    冷悅淡聲的道:「怎麽了?」


    「死人了!」


    「死人了?」冷悅微愣,然後皺起了眉頭:「難道……」


    冷悅的話並沒有說出來,但雲溪已經點下了頭:「是的,幾乎一模一樣,隻除了地點換成了我們冷府。」


    冷悅美麗的瞳眸眯起:「一樣的死法,看來這個背後的兇手真的是針對二公子而來的。」


    唐默都已經換了地方,可是住在敬王府,敬王府死人了,住在冷府,冷府也出現了命案,看來那個兇手還真是不依不饒啊!


    「可是既然兇手非得針對二公子,他為什麽不直接對二公子下手?難道兇手的目的並不是對二公子下死手嗎?」對此,冷悅感到疑惑不明,也弄不懂兇手的真的目的。


    雲溪雖然也疑惑,但她隻能如此說道:「小姐。死者是我們府裏的一個丫鬟,死在大院的花園裏,現在那邊已經人心惶惶了,而且似乎也聽見街上那個傳聞了,您先過去看看怎麽處理吧!」


    「是得好好處理,否則那幾個女人不鬧起來才怪,那麽到時候二公子肯定會被趕出門。」冷悅一聲嘆氣,說罷,她帶著雲溪走了出去,可是剛走到梅園的院子裏,冷悅卻見唐默站在院中。


    「你留在這裏吧!我會處理。」冷悅說道。


    「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


    冷悅懶懶的挑了挑眉:「是有點麻煩,不過也不是什麽大麻煩。放心吧!沒人能讓你離開,我會處理好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是……」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這事不是你做的,所以你也無需低著頭,這不是你的錯,你更不需要感到愧疚,卑微。」說到這,冷悅小手一伸,拍在他的背上:「給我抬起頭,挺胸,愛惜自己,無愧於天地就行了。」


    看著已經走遠的冷悅,唐默冰封已久的心變得暖暖的,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麽好,包括他的母妃。


    自出生開始,人人都視他是妖魔,母妃也因為有他這樣的皇子而感到氣憤,恥辱,可是現在,就算出了事情,也有人站在他這邊了。


    這種被人關心愛護的感覺,真好啊!


    當冷悅來到花園的時候。果然,冷府那幾個女人已經鬧了起來,而冷正離隻是站在一旁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見冷悅來了,風姨娘第一個說道:「冷月,聽說二公子會吸食人血,這是不是真的?」


    楊姨娘:「姐姐,你這不是白問了嗎?你問了,她就會迴答嗎?而且這事還需要再問嗎?你看看這丫鬟,明擺著就是被人吸光了血死掉的。」


    「就是,這樣恐怖的一個人,我們冷府可不敢收留。趕緊給二公子離開吧!」冷雲葉也說道。


    冷星然雖然沒有開口,但卻一直瞪著冷悅,顯然也不認同這樣的人住在家裏。


    風姨娘母女,還有楊姨娘母女,這幾個人的反應冷悅也早就料到,畢竟她們現在可沒有要求她的地方,她們不像柳姨娘與冷媚兒,還需要她出手,冷媚兒的病才會好,所以當她們知道自己的生命受到危險之時,她們是毫不猶豫的站出來反對。


    至於柳姨娘與冷媚兒,她們雖然不敢公然反駁。卻也用勸說的語氣開口了。


    「月兒啊!這二公子雖說是皇子,可是他一個男兒身,就這麽不清不白的住在我們冷府本來就不妥,現在還出現這種問題,咱們也先不論是不是他,再這麽留著二公子,恐怕對誰都沒有好處。」


    柳姨娘的話,冷悅不得不說一個字,高!


    一個男兒身,不妥,就已經顯得有理,再說一句不論是不是。已經占了先機,她若是否定柳姨娘的話,似乎也說不過去。


    這時,冷媚兒也說道:「四妹,我娘說得沒錯,這趟渾水我們不該摻和,否則不管兇手是不是二公子,到時候都會惹來一身騷。」


    聽著她們的話,冷悅始終淡漠的表情,最後,還不忘對冷正離問上一句:「父親,您不想表達一下嗎?」


    冷正離冷哼一聲:「你讓我表達什麽?我是官。而且隻是一個小小的京縣,二公子是龍子龍孫,你讓我表達什麽?」


    冷正離隻是一個小官,對於唐默的事,他也不是太清楚,所以聽聞唐默會吸食人血,雖然他也是嚇著了,但畢竟是官場上的人,所以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而且人常說,富貴險中求,雖說現在是死了一個丫鬟,但也隻是一個丫鬟而已。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麽損失,但如果能讓唐默另眼相看,肯定會有機遇。


    畢竟就算再不得寵,唐默也是皇子。


    所以冷正離也是這麽打算的。


    聽聞他的話,冷悅也猜到冷正離的想法,所以嗤笑一聲,諷嘲的勾起了唇:「看來父親是個看得清局勢的人,知道什麽人能得罪,什麽人不能得罪,不像某些沒有腦子的女人,就隻看到了眼前。」


    「各位姨娘,各位姐姐,如果你們想把二公子趕出冷府,那你們就先過父親這一關吧?」


    最後,冷悅把問題丟給了冷正離,也沒有任何的解釋,因為在她眼裏,這些人不值得她去解釋,她也懶得去解說兇手的問題。


    丟下話,冷悅帶著雲溪離開了。


    後身,那幾個女人恨恨的瞪著眼。


    風姨娘:「老爺,她這是什麽意思啊?難道真的要讓二公子留下來嗎?萬一又死人了可怎麽辦?」


    楊姨娘:「對啊!若是死個奴才丫鬟什麽的也就算了,萬一這種事落在我們的頭上。那可怎麽辦?我可不想死。」


    柳姨娘跟在冷正離身邊最久,所以多少也猜到冷正離的想法,所以說道:「老爺,雖說留下二公子也許對我們有好處,可是若是命都沒有了,那還拿什麽來拚搏?」


    「這……」


    聞言,冷正離倒是猶豫了,雖然他是想從唐默那邊得到好處,可是柳姨娘說的也不無道理,萬一到時候死的人是他們,那還談什麽好處?


    人死不過一堆黃土罷了,帶不進棺材。


    想到此。冷正離有些後悔了,剛剛他若是說些什麽,冷悅肯定隻能把唐默送迴宮裏,可是現在,難道要他拉下臉去求人?


    求人?


    是的,求人,畢竟唐默就算是兇手,他也是皇子,他一個京縣怎麽可能開口讓唐默走人,那隻會得罪唐默。


    所以這事隻能讓冷悅開口。


    見他一臉猶豫,柳姨娘又道:「老爺,雖然你最不喜歡向冷月低頭,但這次,咱們隻能如此。」


    聞言,冷正離隻好帶著柳姨娘等人前往梅園。


    當他們來到柳園的時候,冷悅正好在院子裏,唐默也坐在一旁喝著茶。


    看見他們的到來,冷悅犀利的瞳眸閃過一抹冰冷,知道冷正離想通了什麽,所以不等他們開口,冷悅已經首先說道:「不管你們想跟我說什麽,我隻有一句話,沒有我的允許,二公子以後就住在梅園,不需要經過你們的同意,所以你們可以迴去了。」


    冷正離銳利的目光深沉,老練的眼中浮現出一絲不悅:「冷月,這個家,怎麽說我才是家主,我都沒有開口呢!你就這麽決定了,你覺得合適嗎?」


    冷悅嗬嗬一笑:「沒什麽不合適的,我醒來之後一直是如此不是嗎?父親習慣就好,也別太在意,否則哪天你若把自己給氣死了,我可不想背上氣死生父的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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