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悅不怪聞人王妃的自私,因為她知道,那是作為一個母親為兒著想的心情,她也能體會。


    而且聞人王妃說得也沒錯,以聞人敬我的條件,他能娶更好的女人為妻。


    然而雖然體諒,但冷悅也不是沒臉沒皮的女人。


    既然知道聞人王妃不待見自己,冷悅的驕傲也不允許自己被人輕視,所以她隻能選擇離開。


    可是離開之後,她卻不知道自己要到哪裏去。


    冷修辰現在不在家,冷府那些人現在是恨不得自己去死,因為隻有她死了,他們才能活著。


    所以現在迴冷府就是自投羅網,然而以她現在的身體,她對付不了他們。


    「咳咳~」


    冷悅咳了幾聲,扶著她的雲溪立即擔憂的道:「小姐,您怎麽樣了?還好嗎?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


    冷悅沉吟半響,然後說道:「去上善堂吧!」


    冷悅與雲溪先去了客棧,換了衣服,改變了樣貌,然後才前往上善堂。


    上善堂。


    伯仲傾剛出診迴來,醫徒就告訴他。『楚公子』來了。


    聞言,伯仲傾立即迅步走進後堂,可是剛到門口,他又停了下來,心裏糾結著一個問題。


    自己已經知道『楚公子』是個女人,一會進去,他還要叫楚公子嗎?


    「進來!」注意到門口的動靜,冷悅淡淡的說道。


    聞言,伯仲傾趕緊走了進去。


    「楚公子!」


    雖然很糾結,可是也許習慣了,進門,伯仲傾竟然很自然的喊了一聲楚公子。


    伯仲傾心中微怔,但也沒有刻意改口,他隻是看著冷悅,等著冷悅的態度。


    不然很顯然,冷悅也不是在意這種小事的人,所以並沒有開口糾正,又或者,她本來就有意讓伯仲傾繼續那麽叫。


    「師傅有難,弟子來擋,你收留收留可憐的我吧!」冷悅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頑味的口吻,似真似假的說道。


    「楚先生,您說的是什麽話,隻要您高興,我養著您都成。」


    「不過您的身體還好嗎?」伯仲傾轉了話題,有些擔憂的問道。


    給小皇子做手術那天,冷悅暈倒,那時冷悅的情況就有點糟糕。


    消失了將近一個月,現在突然出現,臉色還是那麽的蒼白,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


    「……」


    冷悅張了張嘴,眼中閃過一抹傷痛,片刻,她才道:「出了一點意外,孩子沒了。」


    對於孩子的事,冷悅沒有對伯仲傾忌口。


    上次來上善堂的時候,藥也是伯仲傾親手煎的,作為一個大夫,他沒有理由不知道自己是個女人,更不會不知道,那是安胎之類的藥。


    聞言,伯仲傾心中暗驚,趕緊說道:「抱歉!我不知道……是因為小皇子嗎?」


    小皇子的事,以冷悅的身體,明顯在勉強,可是她還是義反顧的出現在太子府。


    待己為下,救人為上。


    說真的,他很佩服冷悅的醫德。


    可是如果真的因為救人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估計她的心裏也很難受吧!


    冷悅搖了搖頭,並沒有開口解釋。


    對於孩子小產的事,雖然小皇子也有點關係,因為如果不是為了救小皇子,她的身體就不會變得那麽糟糕。


    但她不會把過錯推到小皇子的身上,因為最令她痛恨的是冷府那幾個女人。


    是她們的狠毒,她們的無情,才導致孩子流產,所以她們才是真兇。


    見她不願說,伯仲傾也沒有追問,但心裏,他覺得事情肯定與小皇子脫不了關係。


    「那您就安心在這裏休養,這座後院就隻有我與長梅……就是我那醫徒,就我倆住在這裏,所以這裏也算清靜,不會有人來打擾。」


    「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在這裏,包括太子與聞人敬我。」


    冷悅的話,伯仲傾有些疑惑。


    但想到冷悅剛沒了孩子,也許隻是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所以也沒有多想。


    「好!」


    「老闆,小王爺來了!」


    就在此時,伯仲傾那醫徒長梅在門外喊了一聲。


    「我知道了。」


    伯仲傾揮了揮手,示長梅先離開,然後對冷悅說了幾句我先去忙,或者是你先休息之類的話就離開了。


    上善堂,前樓的客廳裏。


    伯仲傾進門就看著座上的宮長生說道:「老毛病又犯了?」


    「每到換季,總會隱隱作痛,給我開些藥吧!」宮長生淡淡的輕語。


    「說真的,你這情況兄弟我真的無能為力,我覺得你還是趁早讓陳太醫給你瞧瞧,省得日子長了無法根治。」伯仲傾說得很無奈。


    其實以宮長生的身份,身體出了毛病也輪不到他來看診,但宮長生卻不想別人知道這個秘密,所以每次都借著與他這個好友相聚藉口前來就醫。


    然而宮長生的病情卻不是他一個小大夫能治好的。


    宮長生優雅的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朝中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我能讓太醫院那群老東西知道嗎?」


    他們若知道了,宮似景還有其他王爺都會知道。


    宮似景這個太子的話還好,畢竟他是宮似景這邊的人,但其他人若知道了,會發生什麽事就不好說了。


    「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比起自己的身體還重要嗎?」伯仲傾雖然理解宮長生的處境。


    更了解宮皇是一個人吃人的地方,那裏就是權利薰心最腐敗的深淵。


    為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位,任何人,包括兄弟姐妹,隨時都有可能在背後捅你一刀。


    而宮長生就是在那樣一個鮮血淋漓的地方生存下來的人。


    「也許不重要,但其實也很重要。」


    聞言,伯仲傾嗤笑一聲:「真矛盾,一會說不重要,一會又說重要,到底重不重要啊?」


    宮長生聳了聳肩:「一點都不矛盾,如果你能理會那種睡覺都得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刺殺的感覺,那你就不會覺得權力不重要了。」


    「所以我才會說。皇宮其實是一個很可怕的地方。」伯仲傾諷嘲的勾起了唇,毫無禁忌的說道。


    聞言,宮長生抿唇不語,麵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先在這坐會。」伯仲傾突然如此開口。


    「去幹嘛?」


    「讓你坐你就給我安靜的坐著,一會就迴來。」


    說罷,伯仲傾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轉身就離開了。


    迴到後院中,伯仲傾來到冷悅住的廂房,輕輕敲響了門:「楚公子,你休息了嗎?」


    「伯公子請進!」雲溪過來開門。


    伯仲傾點了點頭。然後走進去。


    「有需要我幫忙的?」冷悅淡淡的開口,一語中的。


    「呃……」


    伯仲傾搔了搔頭,尷尬的道:「抱歉,剛叫您好好休息,迴頭又吵著您。」


    「宮長生?」


    「楚公子,您還真是個聰明的人。」


    冷悅微微一笑:「不是我聰明,而是太明顯了,宮長生剛來找你,你就來找我,不是與他有關,還能是什麽?」


    「說吧。他什麽情況,需要我幫忙?」冷悅又道。


    聞言,伯仲傾把宮長生的情況與冷悅說了一遍,說完之後,他又道:「所以他現在也沒辦法讓宮裏的太醫看診,但我擔心,他這麽下去,身體會越來越糟糕。」


    「沙場之將,身上有點傷很正常,但有傷就該醫治,他是不是太多顧慮了?」


    「這也不能怪他,您大概不知道,就他那一輩的皇子,十多個,除了當朝皇上,就剩下他一個了,而且有些老東西也不太安份,你說,他能不小心為上嗎?」


    「若他手中沒有兵權也就罷了,沒有權利的人不值得別人注意,可是他手上有十萬精兵,這足以顛覆一個王朝。若有人趁他『病』的時候下黑手,伺機奪取兵權,那他這個皇叔也得隕落了。」


    冷悅嗤笑一聲:「真是個悲哀又瘋狂的世界。」


    為了權利,任何東西都可以淪為犧牲品,任何親人朋友都可以捨棄。


    宮長生是如此,而她,又何嚐不是如此。


    「我可以救他,但我有條件。」


    ……


    「你這混蛋去幹嘛了?竟然讓本王在這裏等這麽久。」


    伯仲傾剛迴來就挨罵了,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我去找能救你這笨蛋的人了。」


    「能救我?」宮長生微愣:「你不是說我身上的舊疾,就算是陳太醫也不一定……不,還有一個人,你那位神秘的師傅可以,難道楚公子來了?」


    對於『楚夢』的事,宮長生也是道聽途說。


    雖然他不知道那位楚公子有多厲害,但小皇子那種情況還能救迴來,恐怕真的不簡單。


    而這個人,宮長生也想見識見識,隻是一直沒有機會。


    「是,不過她有條件……」


    不等伯仲傾說完,宮長生就驕傲的道:「本王不缺錢!」


    伯仲傾額頭一片黑線,嘴角微微抽搐著:「你這個自戀的小子,楚公子也不缺錢。」


    姑且不論冷悅本身有沒有錢,隻是醫治小皇子那一筆豐厚的賞金,冷悅就已經是有錢人了。


    「那他有什麽條件?」


    「蒙著雙眼。」


    「哦,那他蒙吧!我不介意,隻要能治好我的舊疾,他愛咋蒙就咋蒙。」


    宮長生無所謂的說道,但是……


    「你的!」


    「啥?!」宮長生一怔:「我的?」


    「對!」


    「這是什麽怪癖?」宮長生瞪大了眼:「你在跟我開玩笑嗎?就算他喜歡裝神秘,但你見過大夫給病人蒙著雙眼治病的嗎?再說了,見過他的人多了去,還差我一個?還是說我與他是仇人?他怕我認出來?」


    「你想太多了,她隻是不想讓任何人見到她現在的樣子。」


    她說自己有點憔悴,不符合她的審美觀。


    其實伯仲傾知道,她隻是想安靜的待著,不想讓任何人打擾。


    「……」


    宮長生無語了。


    真是個任性的條件,既然不想別人看見,他不會戴個麵具啊?


    幹嘛要蒙著他的眼睛。


    但宮長生不知道,其實伯仲傾也這麽提議過,但冷悅說,與其委屈自己,還不如委屈別人。


    所以結果就變成這樣了。


    此時,宮長生不知道冷悅的想法,他若是知道,大概要鬱悶死了。


    為了自己的健康著想,宮長生最終還是同意伯仲傾跟他說的條件。


    但冷悅說自己的身體還得休養幾天,故而讓宮長生三天後再過來。


    「爺,這個楚公子神神秘秘的,又不讓您見,不會有什麽問題吧?」宮長生的貼身侍衛柏雨說道。


    「別人本王信不過,但仲傾還是可信的。」


    所以宮長生能同意,並不是真的完全信任『楚公子』的醫術,而是信任自己的朋友。


    這三天裏,冷悅靜心的在上善堂休養,可是她卻不知道。因為她的留書離開,聞人敬我卻出動大量的人馬尋人。


    「爺,冷府那邊已經派人打聽過了,四小姐並沒有迴去,而且也沒有出城的記錄,所以四小姐一定還在城內,而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是一家客棧,掌櫃說她進去之後就沒有出來,可是當我們去找她的時候,整個客棧裏裏外外都沒有找到人。」


    聞人敬我微微皺起了眉頭:「沒離開,又找不到。她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冷悅離開之後,聞人敬我就一直擔心著。


    一來是因為她的身體,二來是除了冷府,冷悅應該沒有地方可以去,而且冷修辰還沒有迴來,所以當下,他就派人去找了,結果卻是這種情況。


    聽見聞人敬我的話,肖清恆突然想到一個人,所以說道:「爺,清恆發現,您要找的人,她都憑空消失的能耐,都不是好找的主。」


    「你在跟本世子抱怨嗎?」聞人敬我瞥了他一眼。


    肖清恆頓時一個激靈,陪著笑臉說道:「不,爺,您誤會了,清恆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當初找那個姑娘的時候是如此,現在找冷悅的時候也是如此,肖清恆隻是感嘆罷了。


    「你說她一個弱女子,她能去哪啊?」聞人敬我說道。


    「爺,其實她也不弱……」


    聞人敬我一個眼神瞪來,肖清恆趕緊改口說道:「我的意思是,四小姐既然能在冷府殺了那幾個人,自然也不是沒有一點保護自己的能力,而且還有雲溪那個機靈的丫鬟在呢!真要遇上什麽,她也未必吃虧,再說了,冷府與杜府那邊都沒有她的蹤跡,想必四小姐現在是安全的。」


    「哎!」


    聞人敬我一聲嘆氣:「看來她是有心避開我們。」


    「那還要找嗎?」


    聞人敬我沉默半響,然後才說道:「找,繼續找,她若出了問題。太子那邊會不會說什麽本世子不知道,但冷老太爺那邊可不好交待。」


    人是他從冷府帶走的,而且宮似景也說過讓他好好照顧,要是找不迴來,那兩個人還不扒了他的皮。


    而且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冷悅,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三天後,宮長生依約而來。


    伯仲傾帶著他走進後院,然後找了一塊黑色的布條,把他的眼睛蒙上。


    沒多久之後,他就感覺到。有人漸漸地走近他,然後是一隻手按在他的手碗上。


    「受傷時未得到及時處理,又劇毒攻心,殘留隱患,難以根除,小王爺還真是不知道愛惜自己。」


    宮長生看不到這位『楚公子』,但聲音很好聽。


    平靜,淡定,穩沉,不急不燥,不過有一點讓宮長生很疑惑。那就是從那道聲音聽來,他竟然聽不出這是男人還是女人。


    這道聲音很魔性,像一個男孩未變聲之前,又像女子刻意壓低了聲音。


    不過想到楚公子還很年紀,大家都叫他楚公子,故而,就算宮長生有些好奇,卻也沒有深究。


    「楚公子的醫術果然了得,字句都說在要重點上,那麽可治否?」


    「麻煩!」


    冷悅淡淡的丟出兩個字,可是宮長生卻笑了。


    「雖然麻煩,但可以不是嗎?」沒有否決,反之就是可以醫治。


    「我的出診很貴。」


    「隻要沒把本王家中的財產搬光,本王還是可以接受的。」


    「你可真大方。」冷悅淡淡的聲音,不知是褒貶的說了一句。


    「楚公子喜歡就好!」


    「你臉皮一向這麽厚嗎?」冷悅翻了個白眼,感這人有點自戀。


    「雖然別人經常這麽說,但本王覺得還好。」


    「把衣服脫了。」


    「……」


    宮長生突然沉默了,臉色變得有些怪異,好半響他才說道:「本王沒有龍陽之好。」


    「我也沒有。」


    「那你讓本王脫衣服幹嘛?欣賞本王的肌肉嗎?」


    冷悅撫著額,嘴角抽搐著,迴頭,她看著已經忍俊不住在旁邊笑了起來的伯仲傾。


    「聽說物以類聚,你確定他是你朋友嗎?」


    伯仲傾笑了笑,說道:「雖然有點自戀,但確實是愚友,但有一點我得申明,我與他是不同的,我沒有孔雀的毛病。」


    「那就好,我可不想有這樣一個臭美的弟子。」


    「你們兩個,別當本王不存在,我都聽見了。」宮長生咬牙切齒。


    「哦,原來你還沒有死啊!能唿吸嗎?」冷悅涼涼的道。


    「……」


    宮長生一陣無語,心頭草泥馬的吐血了。


    這個混蛋……


    他一直都在唿吸好嗎?


    別隨隨便便的把他『殺』了。他還是有血有肉有溫度的大活人。


    不過……


    這個姓楚的也真奇怪。


    一般人見了他,那都是畢恭畢敬的,少有人敢在他麵前耍嘴皮子,但這個楚公子,不得不說,真的好膽量。


    突然間,宮長生想見見這個人,他想看看,到底是怎麽樣一個人,竟然敢在他麵前如此無禮。


    想到此,宮長生竟然抬起了手,想要把布條拿開……


    「我勸你最好不要有下一步的動作,否則我讓你一輩子都好不了。」


    冷悅不緊不慢的聲音,雖然咬字很輕,似乎沒什麽威力,可是卻阻止了宮長生的動作。


    「切!」宮長生咂舌,撇嘴說道:「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而且太子他們都看過了,就本王沒看過,這不是很不公平嗎?」


    「我現在不想應付你,所以也不想見你。」


    聞言,宮長生嘴角一陣抽搐,再次有種想吐血的衝動。


    「別人都巴結著想攀上本王這棵大樹,你卻說不想應付,你可真是讓人無語的。」


    「那就閉上嘴巴。」


    「……」


    這次,宮長生真的無語了。


    之後,宮長生也不知道是賭氣還是怎麽的,還真的一聲都不吭了。


    一旁,一直看著他們的伯仲傾憋著笑意,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宮長生的囧態。


    人生難得幾迴有,難得啊!


    竟然能讓宮長生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閉嘴。


    不知過了多久,冷悅淡淡的說了一句:「好了!藥方按原來的,再加幾味藥材就可以了。還有,每隔三天過來針灸一次,一個月就能痊癒。」


    說著,冷悅又對伯仲傾交待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直到冷悅離開,宮長生才摘下布條。


    「真是個小氣的男人,又不是閨女,還害人看。」宮長生抱怨的道。


    伯仲傾笑了聲:「我倒是覺得,楚公子是先見之明。」


    「什麽意思?」宮長生兩眼一瞪:「看了,本王還能纏著他不成?」


    伯仲傾聳了聳肩:「誰知道呢!我隻知道,他就是一個充滿秘密的人,很容易讓人好奇。而你,向來都是隻好奇的貓。」


    說著,不等他開口,伯仲傾又道:「你可別說不是,聽說,你知道聞人被冷月耍了幾次之後,冷正離壽宴的時候,你還特地跑去看了,你說,要是被你知道楚公子的模樣,你會安靜的待在你的府中嗎?」


    這些話。其實伯仲傾也就是那麽一說,可是他卻不知道,他還真的說對了,冷悅就是擔心這個好奇心過重的男人糾纏,所以才開出條件,要他蒙著眼。


    「他住在上善堂嗎?」


    伯仲傾嗬嗬一笑,又收起了笑容:「不在!」


    「你的表情,就像在說,他在。」


    「本來是在的,但楚公子說了,為防止不必要的麻煩,他先離開了,等複診的時候,他自然會出現。」


    其實這些都是騙宮長生的,但冷悅不想見任何人,伯仲傾也隻好給她擋著。


    聞言,宮長生瞪了他一眼:「仲傾,你就是一個損友,你不知道嗎?一個讓人好奇怪的問題藏在心中太久,得不到答案的話很容易讓人憂鬱的。」


    更別說那個楚公子身上有太多的問題讓人疑惑了。


    「你得病了我給你治,免費的。」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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