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閻解成眼裏,許大茂父母就是一隻大肥羊。把他家裏積蓄擠一擠,還是能拿出送禮錢。


    事情緊急,閻解成開門見山道:“許大茂,在場隻有你能拿出錢。大家是一個集體,要以大局為重,你拿些錢出來,讓解放去送禮。”


    “讓我拿錢,以大局為重?”許大茂用手指著自己,仿佛聽錯一樣不敢置信。


    閻解成點點頭:“大家夥的父母都在南鑼鼓巷,這個時候迴去,等於讓徐江抓。”


    “你父母不住在南鑼鼓巷,而且還很有錢,是最適合顧全大局的人。”


    許大茂剛要開口拒絕,憑什麽犧牲我家的錢,來顧大家的局,當前這場麵又不是他許大茂一個人造成。


    然而,眾人看穿許大茂的心思,趕在許大茂開口拒絕前,一個個不懷好意圍上來:“許大茂,要以大局為重,不然咱們被徐江抓住,隻有死路一條。”


    許大茂感受到無形壓力一點點在擠壓他,隻要他敢說一個“不”字,準沒好果子吃。


    別人是三棍打散兄弟情,他們這群烏合之眾一個徐江就讓他們各懷鬼胎。


    咽口水,許大茂道:“這個錢我可以找我父母要,但平攤到大家頭上,等這件事處理完,你們得還錢。”


    許大茂不是肯吃虧的主,都這個時候還敢要還錢。


    可笑,憑本事借的錢,我為什麽要還?不少人心中冒出這個想法。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早點把這事處理,安心迴家。


    大家心思各異,但說出的話卻是異口同聲:“借多少錢平攤,不會讓你許家吃虧。”


    許大茂是個人精,看出有人心口不一,但形勢比人強,不得不答應。


    許大茂帶著一行人走偏僻的小胡同,盡量避開大街防止在路上碰到徐江。


    來到關莊許伍德所居住的四合院,大院住戶看到這一票戴著袖章的年輕人, 一個個嚇的噤若寒蟬不敢大聲喧嘩。


    同時,一個個伸長脖子,好奇許伍德他家兒子許大茂從哪裏帶過來的小將,一個個都是生麵孔。


    更好奇哪家倒黴蛋要被拉上街。


    一大票人毫無征兆衝進屋,屋內光線一下子暗下來好幾個層次。


    許招娣嚇的躲在許母身後尋求庇護,許母則被衝進來的陣仗嚇愣住,內心翻江倒海。


    她瞳孔地震,看著打頭陣的許大茂,心髒被揪了一下。自家好大兒不會要當逆子,把親娘老子拉上街劈鬥吧?


    兒子遊親娘老子這種,四九城每天都有出現,不是個例。


    許母緊張看向許大茂,揣著明白將糊塗:“大茂,你好久沒來爸媽這邊,一來就帶這麽多人來家裏,這是要幹嘛呢?”


    許大茂知道老媽誤會,他解釋道:“媽,你別擔心,我來就是借點錢。”


    看到借錢,許母大鬆一口氣,隻要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她緊張僵硬的勉強微笑放鬆下來,換成很自然很正常的微笑:“要多少你說。”


    當著閻解成這些外人的麵,許大茂留了一個心眼。他道:“我要家裏所有錢。”


    “沒問題,這個不用經過你爸點頭,我也能作....”


    話說到一半,許母愣住:“你說你要多少?”


    許大茂:“家裏所有錢。”


    原本恢複自然的微笑不笑了,表情變得僵硬無比。


    許母露出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大茂,你爸一個人掙錢,養咱娘仨,他的壓力很大的。”


    “你一下子把錢都要走,萬一家裏有個三長兩短,沒個周轉的。”


    許大茂麵無表情:“媽,我們得罪了徐江,他要把我們抓起嘎掉。我現在要用錢去求人保命。”


    “你真是瞎了心,怎麽能去得罪那個殺神?老許叮囑你關起門過自己日子,你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許母抱怨一句,隻覺得天旋地轉,看著眼前好大兒出現重影。


    許母暈倒,許大茂借機將閻解成這些人往外趕:“你們先出去,我把我媽送迴內屋。”


    臨到門口,閻解成提醒道:“許大茂,要錢的事可不能耽誤,不然咱們都得死。”


    許大茂示意許招娣關上家門,攙扶老媽進內屋。


    迴到內屋,許大茂當即報了一個數額:“媽,快拿兩千五百塊出來救命。對外就說是家裏所有錢。”


    隻要兩千五?這筆錢很多讓人肉疼,但勉強能拿的出來,許母頭暈腦脹瞬間好了很多。


    許母擔憂問:“你怎麽又得罪那個殺神的?”


    “說來話長,你把錢拿出來,讓閻解放去走關係保命。”許大茂催促道。


    當許家門再次打開,門口聚集的人湧進屋內,第一眼就看到許大茂手裏捏著一遝錢。


    他們眼睛看直了,從未看到這麽多錢,他們眼神熾熱透著貪婪。


    許大茂早就料到這一點,將錢交到閻解放手裏:“這是我家爸媽所有積蓄。等這件事平息後,盡量把錢還給我許家。我把兩千五百塊交到你閻解放手裏,到時候我隻找你一個人要。”


    “咱們二十幾個人不可能一咕嚕都跟過去,會衝撞到上級。”


    閻解放看一圈,對許大茂和閻解成道:“許大茂,大哥你倆靈光又會說話,跟我一塊過去。”


    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們不夠靈光,不會耍嘴皮子唄?


    劉光天踏出一步剛要爭個麵子,劉光福連忙把他拉住。


    閻解放沒空理劉家的小動作,帶著兩人扭頭就去找東城區文鴿小組王組長。


    他們仨走了,劉光天道:“我們現在怎麽辦?該往哪裏躲?”


    閻解曠道:“那裏不用去,就在這裏等我大哥二哥迴來。”


    一旁的許母嘴巴開合好幾次張口欲言,想把這群半熟不熟的人統統趕出家,猶猶豫豫最終選擇閉嘴。


    老伴不在,大茂也不在,一大一小兩個女的說話沒有分量,萬一開口趕人惹怒這群年輕氣盛的小將,他們不管你是誰,是真的會打人。


    “徐江不會找到這裏吧?”大家準備安心等閻解放帶迴來好消息時,一個不適時宜聲音打破難得的安心瞬間。


    現場沒有閻家兩兄弟,沒有許大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劉光天咳嗽一聲走到人前,裝出一副老大的派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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