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操練場下來後,報名了籃球比賽的戰士前往了籃球場。


    很多戰士都報名了,和軍嫂報名的目的不同,他們大多數是為了贏。


    就是好戰因子被點燃了。


    不管已婚的還是未婚的。


    馮熾練了一場下來喝水,餘光看到邊上謝遠被人拉著說話。


    謝遠和他不是同一個營,但經常能碰到。


    馮熾一般不會留意別的營的戰士情況,但這個謝遠,和他有著差不多的處境,就分了一絲注意力過去。


    謝遠這兩天是肉眼所見的滿麵春風,不僅是馮熾注意到了,有個別戰士也注意到了。


    比如之前給他傳授夫妻之道的王勝。


    現在拉著謝遠在問的就是王勝。


    “謝遠最近看你沒有再愁眉苦臉了,是不是和你媳婦的矛盾解除了?”


    謝遠點了點頭。


    王勝擠了擠眼壓低了聲音,“是不是用了我教你的那套方法?”


    謝遠的聲音也壓得很低,“嗯。”


    王勝大力拍了拍謝遠的肩膀,笑道:“我就說嘛,隻要用心沒有夫妻關係不好的。”


    邊上一個戰士湊過去,“喂,你們說啥不能大聲說的?啥方法?我和我媳婦有時也會吵架,給我也說說。”


    這戰士說完,得到了旁邊幾個人的附和。


    紛紛讓王勝不要藏著掖著,有好方法給兄弟分享一下。


    王勝摸著後腦勺,憨笑道:“那不是我之前說的那樣,多站在對方的角度想問題,有事不要急,多問問,多顧著對方的感受。”


    有人問謝遠,“謝遠是不是這樣?”


    謝遠看了王勝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但怎麽看都是不太自在的模樣,就讓人覺得絕對不是王勝說的那樣。


    馮熾把喝完的水壺扔進架子上,淡淡地開口,“他說的是夫妻房事上不要隻顧著自己享受,多顧著女方。”


    他說完,王勝一副見鬼的模樣,“老大你耳力比雷達還厲害。”


    馮熾目光從他平平無奇的臉上掠過,怪不得長得這副模樣也能討得媳婦歡心。


    外觀不給力,他這是另辟途徑,在別的地方補齊了。


    自信到狂傲的馮營長難得地反省了下自己。


    他和沈清歡的夫妻那事主要是他在享受。


    也主要是,他從一開始碰她時,她就喊疼,不是這兒疼就是那兒疼,給他的信號就是,因為不喜歡他,所以不願意他碰,故意喊的疼。


    他把她這個喊疼歸於她撒謊,因而就忽略了其他。


    四周對於馮熾的話靜了一瞬,然後轟地討論開來。


    在營中,臭男人聚在一起最喜歡說這些葷段子了。


    許見文過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馮熾這話,他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夫妻間的事也能拿出來說嗎?


    就算不是直白地說,但間接地也讓人窺到了一些他們家的事。


    馮熾就是一介武夫,他哪裏懂得怎麽照顧女方?


    清歡和他結婚不知道受多大的罪呢?怕不是天天被他逼迫。


    隻要想到這裏,許見文心裏就特別地不好受。


    *


    從梁嫂子家裏出來,這天已經全黑了。


    不過路上有路燈,又在營區裏,也沒什麽危險。


    媳婦們都三三兩兩地往家裏走。


    沈清歡和包玉走在了一塊,兩人是鄰居,這迴去也是同路。


    沈秀秀發現迴研究所家屬區域的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雖然有人湊上來給她問東問西的,但沒人說要送她迴去。


    她和這些人不同啊,她們大多數是農村來的,又生了孩子,肯定是不怕黑不怕鬼。


    沈秀秀正要找個借口讓人送她迴去,突然餘光看到前麵來了個人。


    她轉過頭,正好聽到有人說:“馮營長這是過來接媳婦嗎?”


    馮熾抱著臉上沒有一滴淚痕的女兒說:“孩子在家鬧著要媽媽。”


    這是馮熾過來接沈清歡,沈秀秀指甲掐了掐手心,很不願意接受。


    馮熾那些冷的人,竟然也知道過來接媳婦。


    而許見文,她過來之前有跟他說,她過來梁嫂子家開會,區域都跟他說了。


    現在卻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和她一塊走的媳婦也是看不順眼沈清歡的,這會兒就道:“你看,這個沈清歡就是個作的,不過是幾步路而已,哪裏就危險了,就非要男人來接。”


    邊上有人道:“不是說家裏孩子鬧著要媽媽嗎?”


    “鬧啥啊,之前都是馮營長帶的,沈清歡跑了幾個月,孩子都怕把她忘了。”


    沈秀秀聽著這些話神色更加不好看。


    沈清歡看著眼前的男人,一眼就看出他胡說,什麽鬧著要媽媽,繽繽小朋友眼睛裏一滴眼淚都沒有。


    她要把女兒抱過來,但馮熾卻是把女兒放到了自己肩膀上,沒讓她抱,“走吧。”


    沈清歡抬頭問他,“你怎麽過來了?”


    馮熾側過頭眸光幽幽,“怕某人路上怕鬼不敢迴來。”


    沈清歡想瞪他但忍住了,嘴上反駁:“都八百年老黃曆了,虧你還記得。”


    那是小時候,大院裏有個老太太總愛跟他們這些小孩講鬼故事。


    她既害怕又愛聽,有一次學校做值日迴來晚了,天差不多完全黑了下來,路過大院一棵槐樹時,樹葉被風吹得影影綽綽。


    她腦海裏閃過鬼故事裏麵的場景,好死不死的,正好有道人影走過來,那人走得很快,沒有聲音,她就一下就尖叫出聲,大喊有鬼。


    然而這個“鬼”就是馮熾,是他在路過。


    這事她後麵還被馮微笑了,當時馮熾也鄙夷地撇了她一眼。


    好嘛,現在他還拿出來說!


    要不是他走路沒有聲音,她能覺得他是鬼嗎?


    說到底都是他的錯!


    “我都當媽了,哪會還相信世上有鬼。”沈清歡重申。


    “哦,是嗎?”


    “當然!”


    迴到家,馮熾把孩子放了下來,突然看著沈清歡,臉色凝重,“清歡別動,你背後有東西。”


    沈清歡後麵是洗澡房,洗澡房沒有開燈,黑乎乎的,馮熾這副模樣讓她心底有些發毛,她還要死不死地想到了以前聽過的鬼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立馬感覺到後背有些異樣。


    她想也沒想地往馮熾那兒跑,跑得太急還差點摔了。


    馮熾扶了她一下,她就撲進了他懷裏。


    她緊緊地抓著他胳膊,“馮熾到底是什麽東西?”


    “是我看錯了,沒有東西。”


    沈清歡抬頭,捕捉到馮熾眸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她猛地反應過來,這人是耍她的!


    就是為了試驗她那句不怕鬼的話!


    太可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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