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牧又捂住了自己的右臉,他自己委屈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李子牧問道:“阿言,我去怡紅院真的沒有做什麽!”


    青言一腔憤怒的說道:“好,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你不是想死的明白嗎,今天就讓你死的明明白白,心服口服!”


    李子牧挨了兩巴掌以後,瞬間硬氣了很多,他聲音洪亮的說道:“如果我迴答不上來,我當場自刎死在這裏!”


    青言問道:“身上的胭脂味是從哪來的?”


    “怡紅院”李子牧淡淡的說道。


    “你同誰一塊兒去的?”


    “我大哥和我三弟。”


    “去那裏做什麽?”


    “喝酒!”


    兩個人,一問一答,每句話都幹淨利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意思。


    青言揚起手來準備又打李子牧一巴掌,但是看在李子牧捂著臉的份兒上,就慢慢的放下了手,說道:“我的問題已經問完了,從今以後你我恩怨兩清,再無瓜葛,你趕緊走吧!”


    李子牧還是滿腦子的問號,說道:“阿言,你就問了這麽幾個簡簡單單的問題,就給我判了死刑,未免太過於草率了吧!”


    青言早就不耐煩了,但是她的內心還是想著李子牧能夠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個正當的理由。青言說道:“好,我就聽你說說,看你能不能說破大天!”


    李子牧說道:“我去怡紅院並非出自本意,但是我的三弟和大哥非要拉著我去。再說了,我在那也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在那僅僅是喝了一杯酒。”


    青言嗤之以鼻的說道:“我又不曾見到,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好,那你說說為什麽你三弟和你大哥拉你去,你就去了,你臨走之前是怎麽答應我的?”


    “臨走之前,我答應過你,從不多看別的女人一眼。”


    “那你做到了嗎?”青言質問道。


    李子牧淡淡的說了一句:“沒有!”


    “你也算是爽快,既然都這麽說了,那就請你離開吧。”


    李子牧趕緊說道:“不是那樣的,我在怡紅院從來沒有多看其他女的一眼,我多看了一眼,隻是我三弟的妻子。”


    聽到這,青言瘋狂的笑了起來,說道:“李子牧啊李子牧,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連一個小人都不如,就連你結拜兄弟的妻子你都會多看幾眼!”


    李子牧不怎麽會說話,而且還經常說大實話。李子牧是越塗越黑,他連忙說道:“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我之所以看我三弟的妻子,隻是因為他們兩個琴舞共鳴了一曲,這是單純的出於欣賞,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青言說道:“好,我暫且的相信你,那你給我解釋解釋你身上的胭脂味兒是怎麽來的?不要再說是你三弟妻子身上的胭脂味兒。”


    “阿言,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我的胭脂味兒是從怡紅院來的。”


    青言說道:“死到臨頭了你還嘴硬是不是?那我請問你醃製一般是塗抹的什麽地方的?”


    這點常識李子牧還是知道的,他不慌不亂的說道:“胭脂當然是塗在臉上的!”


    “你也知道胭脂是塗在臉上的,如果她們沒有跟你有親密的接觸,你身上能有胭脂味兒嗎?”


    仔細想想青言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是李子牧就是沒有做這件事啊!


    青言問的這個問題,李子牧迴答不了了,他隻能說道:“我也不知道身上的胭脂味是怎麽來的,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紅口白牙,你說沒有就沒有啊?我還說有呢,你又怎麽說呢?”


    李子牧快被氣哭了,他有些激動的說道:“我說過沒有,那就是沒有,沒有做過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認的!”


    “隨便你吧,反正這一切都已經跟我沒有關係了!”


    李子牧說道:“阿言,你說什麽,沒有關係了,你忘了我們以前經曆了什麽?你忘了我們曾經立下的誓言,忘了我們曾在虛龍穀的山洞裏拜過的天地?”


    青言的眼淚早就在眼眶中打轉了,但她自己告訴自己,如果你不堅強,不會有人為你堅強。所以她還是極其認真的說道:“我是沒有忘,隻是你選擇了遺棄這一切,所以那些東西對於我來說也隻是過去式罷了。”


    “阿言,不,不是這樣的!”


    青言繼續說道:“你曾經救過我,我也曾經救過你,我們之間兩不相欠,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別說你是怡紅院了,就算全天下的女子都是你的,那也與我青言沒有半分關係!”


    青言的話,可真的是字字入骨,句句穿心啊!


    李子牧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了,一個堂堂的八尺有餘的男子,曾經無論再苦再難的時候也從未流過眼淚,在一刻終於控製不住了自己的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李子牧從腰間拔出來匕首,對青言說道:“阿言,你說的穿心之痛還真的讓我感受到了,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解釋不清楚,我活在世上還有什麽意思呢?”說完,李子牧就準備拿著匕首刺進自己的胸膛!


    就在李子牧快要刺進去的時候,青言一把抓住了,頓時青言的手上,鮮血直流。


    李子牧見到青言手上全是獻血,趕緊送來了匕首,匕首就掉在了地上。


    李子牧慌亂極了,見到了凳子上的披風,趕緊拿了過來,給青言包住手。


    青言看著如此慌亂的李子牧,心中竟然暖暖的,她自言自語地說道:“倘若他不愛我的話,又怎麽會在乎我呢?可是他即便是愛我,也有可能尋花問柳啊!”思來想去,青言決定再好好的試探一下李子牧。


    青言問道:“我的死活,與你何幹?”


    李子牧一臉正經的說道:“如果你死,我絕不獨生!”


    青言繼續問道:“既然你那麽在意我的話,那為什麽還會去怡紅院那種地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又讓他們迴到最開始的起點!


    李子牧還是說道:“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我李子牧有做過半點對不起青言的事情,我將受到懲罰,天打五雷轟,五馬分屍,不得好死!”


    青言並沒有阻止他發誓,因為在她看來,自己的這份愛,應該值得李子牧用生命去珍惜!


    青言也選擇相信李子牧,於是說道:“可以選擇相信你。”


    李子牧也知道,他再一次強調道:“如果阿言覺得,我有哪裏對不起你的,你打了殺了我,但是你不能質疑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你不能質疑我對你的這份愛!”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青言吃了定心丸。青言明明很開心,但還是說道:“出去一趟就變得這麽油嘴滑舌,你是不是吃準了,我不會殺你,你才這麽說呢?”


    李子牧黯然憂傷的說道:“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也活不下去。”


    見到如此憂傷的李子牧,青言又心疼了,她連忙說道:“你不就是吃準了我在乎你嗎,不就是覺得我心疼你,你才會這麽肆意而為?”


    李子牧迴過神來,趕緊看著青言的手,說道:“阿言,你的手疼不疼啊?”


    “別以為轉移話題,就能躲過一劫!”話音剛落,青言低頭一看,看到了給自己包手的披風,驚慌失措的趕緊取了下來。


    青言不再在乎自己手上的傷,她看著披風,沒好氣的說道:“你用什麽給我包手不好,你非用這個東西。”


    李子牧看了看披風,說道:“阿言,不就是一件披風嗎,做工還這麽難看,你看看這針線活做的,如果你想要一件披風,我給你做一件就好了!”


    本來有些高興的青言,聽到了這句話,臉一下子又拉了下來,她把披風扔到一邊,然後對李子牧說道:“你知道那個披風是怎麽來的嗎?”


    青言欲言又止,她沒有說下去。她自言自語地說道:“好心當做驢肝肺,既然你這麽嫌棄,那我就扔掉它吧!”


    這時候,在外麵偷聽的秋竹和青徹,不小心把門給推開了。


    青徹看著自己快暴露了,連忙說道:“秋竹,你這是幹什麽,這麽能趴到青言門前偷聽了,真的是太不像話了,趕緊給我迴個領罰!”


    秋竹心裏很委屈,她想說:“老爺明明是你先來的,你為什麽把這屎盆子扣在我頭上?”


    青徹瘋狂的給秋竹使眼色,示意她扛下來這件事,重重有賞。


    青言將這一切都看到了眼裏,於是便說道:“爹爹你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秋竹身上吧,能看就是看了,我能說什麽呢?”


    青徹麵帶笑容的說道:“言兒,你這是說的什麽話,為父怎麽能做出如此粗鄙不堪行為?”


    片刻間,青徹又繼續說道:“女兒啊,如果沒有什麽事兒我就先走了。”說完,青徹就腳底抹油開溜。


    秋竹見青徹想溜走,於是她也說道:“小姐你餓了吧,我這就給你去準備吃。”說完,秋竹也準備離開了。


    青言說道:“秋竹,你給我留下。”


    青徹迴頭看了一眼秋竹,偷笑了一下,然後連忙離開了。


    秋竹問道:“小姐,您有什麽吩咐啊?”


    青言將秋竹拉到了一邊,問道:“你覺得李子牧有沒有騙我?”


    秋竹知道這種問題不好迴答,於是便說道:“小姐自己心裏不是有一杆秤,孰輕孰重,您還不知道嗎?”


    “廢話,我當然知道,但是我還想征求征求你的意見,畢竟你是我的好姐妹嘛!”


    “小姐,新姑爺就在那裏,你可別給我下套!”說完,秋竹就準備離開。


    秋竹剛走了沒兩步,就被青言拽了迴來。


    青言說道:“今天你要是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


    秋竹咽了一口唾沫,說道:“小姐,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如果我有什麽說的不對的地方,你不能怪我!”


    青言極其不耐煩的說道:“行,本女皇赦你無罪,趕緊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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