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書生路法給步塵說道:“草民有一些是想讓九皇子了解一下!”


    步塵見路法相貌不凡,談吐也儒雅,覺得是一個可塑造之才。


    步塵轉過身去,說道:“現在我有其他重要的事要處理一下,如果你真的有什麽話要跟我說的話,就在這等著,哪裏都不要去。”說完後,步塵就離開了。


    路法一直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步塵趕緊迴到了酒桌,端起酒杯說道:“大哥,二哥,小弟來遲了,甘願自罰一杯。”說完,步塵就喝完了手中的酒。


    李子牧問道:“三弟,你出去那麽久,發生了什麽事兒?”


    步塵揮了揮手,說道:“一個年輕的書生,非要跟我說一些什麽事兒,無非就是求個官做。我沒有理會他,讓他跪在了那裏,如果他心誠的話我可以聽一聽他要說什麽。”


    景川聽完後,覺得有些不對,連忙說道:“三弟,他萬一有很緊急的事情怎麽辦?你這不是胡鬧嗎?趕緊迴去看看出了什麽事兒。”


    聽到大哥這麽說,步塵不敢怠慢,趕緊說道:“大哥教訓的是,我這就出去看一看。”


    一物降一物,步塵趕緊出去看了看,見到路法還跪在地上,於是問道:“我時間緊迫,你有什麽話就長話短說吧!”


    路法磕了一個頭,說道:“草民謝九皇子的恩典。”


    “客套話就別說了,趕緊開始吧!”


    路法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後說道:“九皇子真的了解七裏鎮嗎?”


    步塵晃了晃頭,說道:“七裏鎮是模範鎮,怎麽了?”


    “那九皇子知道這背後鮮為人知的黑暗嗎?”路法說道。


    聽到這,步塵有些不明白,他連忙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路法說道:“九皇子,你看著七裏鎮外表光鮮豔麗,可是你又怎麽知道百姓吃的是什麽苦呢?太守劉相為了將七裏鎮打造成富饒的小鎮,便加大了稅收,所以七裏鎮每年才會上交那麽多稅款。”


    聽到這,步塵感覺到很震驚,他連忙問道:“怎麽會有這種事?發生了這種事,你們怎麽不上報朝廷?”


    “九皇子稍安勿躁,請容草民先說完。”


    步塵平複了一下心情,說道:“那你先說吧!”


    “太守劉相不滿足現狀,覺得百姓的錢隻上交國家了,沒有給他錢,他就不樂意了!於是他便加了一條規定,他自詡自己是地方上的父母官,百姓的錢應該孝敬他一部分,所以在增加賦稅的基礎上,還得分出一部分錢來拿給他。”


    聽到這,步塵勃然大怒,說道:“好你個劉相,就算是本皇子也不敢這麽做啊!”


    但是步塵也沒有盲目的聽信路法的一麵之詞,步塵問道:“路法,既然你這麽說,那麽你又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呢?”


    路法滿臉自信的說道:“如若九皇子不信,可以去留下家裏搜刮一下他的財產,看看他一個太守,能不能得到這麽多的俸祿!”


    步塵聽完後,覺得十分有道理,於是便說道:“好,我就依你所言,這件事情我都交給你去做了,如果你要是查不出些什麽,那又當如何呢?”


    路法跪在地上,說道:“如若草民查不出什麽,草民甘願加腦袋送給九皇子殿下!”


    步塵見路法一臉自信的樣子,心裏很是欣賞,說道:“好,我就如你所願,去查吧。如果有什麽需要,盡管吱聲。”


    “草民沒有別的需求,隻需要十個人就可以了。”


    景川和李子牧見步塵這麽久沒出來,沒出什麽事兒了呢,就趕緊出來看了看。


    景川和李子牧正好看到了如此戲劇性的一幕,李子牧說:“我看那個書生所言句句屬實,這個太守劉相就像太過分了。”


    步塵見到他們兩個出來了,趕緊說道:“大哥,二哥,你們這是幹什麽,怎麽出來了?”


    景川說道:“這酒一直喝也挺累,不如去逛一逛散散心。”


    李子牧聽出了景川的意思,趕緊說道:“我覺得大哥說的對,要不然我們一起去查一查這件事情吧!”


    步塵轉過身來,看了路法兩眼,說道:“既然我大哥二哥都這麽說了,那我們就去給你震一震場子!”


    路法趕緊叩首謝道:“草民多謝九皇子!”


    “你是應該謝,但是不是謝我,而是謝我這兩位兄長!”


    路法是個聰明人,從景川和李子牧的穿衣打扮上,就知道他們並不是皇族之人,但是又是九皇子的兄長。片刻思考之下,路法說道:“草民多謝九皇子及其九皇子的兩位兄長!”


    步塵聽的很滿意,於是便說道:“前麵帶路吧,直接去劉相家,我倒要看看他藏了多少寶貝。”


    路法趕緊在前麵領路,步塵他們三個緊隨其後。


    路法將這一切想的都太簡單了,或者說他把太守劉相想的太蠢了。


    劉相這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會把財物放在明麵上,授人以柄呢?


    路法搜了半天,什麽也沒有搜到,就搜到了幾幅字畫和一些銀兩,雖然超過了劉相的俸祿,但是並沒有路法說的那麽多!


    路法開始緊張了起來,他自言自語地說道:“不應該啊!怎麽會這麽少呢?”


    步塵看著路法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說道:“路法,你可在我麵前立下過軍令狀的,你要小心自己的腦袋啊!”


    路法趕緊跪在地上,說道:“九皇子息怒,請再給草民一些時間,如果草民還查不出來的話,那麽草民甘願一死。”


    事情已然變得很難辦了,畢竟太守劉相已經死了,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而且找東西本來就是一件我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的事情。


    步塵沒有辦法,沒有表情的說道:“今天已經太晚了,我和我的兄長就先迴去了,如果明天早上你還查不到什麽的話,那麽你的腦袋隻能搬家了!”


    路法聽完後,趕緊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然後說道:“草民扣謝九皇子的恩情!”


    步塵屁顛屁顛的跑到景川和李子牧的身邊,說道:“大哥,二哥,這兩天太忙了,也沒怎麽好好休息,我們趕緊迴去休息一下吧!”


    李子牧有些為這個書生擔心,但是他也明白,是他自己選擇的,怪不得別人。


    李子牧往後看了兩眼後,也跟著景川和步塵離開了。


    路法又是找了半夜,但是卻發現什麽都沒有找到。


    跟隨路法一起搜查的士兵,也是身心疲憊,一直在打哈欠。


    路法見了,有些於心不忍,於是便說道:“你們幾個也迴去休息吧,我一個人來到就好。”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士兵雖然很想幫路法,但是他們也怕惹上什麽不必要的事情,其中一個代表說道:“路兄弟,我們也都有妻兒老小,所以跟您耗不起,所以我們還是離開了!”


    路法連忙說道:“這一切我都明白,你們趕緊迴去吧,天也快亮了,一切後果由我來承擔就好了!”


    士兵們紛紛的離開了,生怕給自己惹上殺身之禍。


    路法放棄了,他癱坐在地上,因為這府裏府外都找遍了,就是沒有劉相藏的錢。


    路法躺在地上,在燭光的搖曳中,看著屋頂,說道:“劉相啊劉相,你生前禍害七裏鎮的百姓,就死了以後也跟我過意不去!”


    慢慢的,天亮了,路法準備迎接屬於自己的死亡。


    步塵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但是他卻是一個十分守信用守時的人,說是什麽時候就是什麽時候。天剛亮了沒有多久,步塵就帶著人來到了劉相的府上,看到了癱著在地上的路法。


    步塵問道:“你找到你所說的財產了嗎?”


    路法聽到步塵來了,趕緊跪在了地上,說道:“草民無能,甘願一死!”


    步塵在心中是暗暗讚賞這個書生的,他說道:“好,既然你有了這種覺悟,那就準備赴死吧!”


    路法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一些。


    讀書人自有讀書人的氣節,路法挺胸抬頭,準備迎接屬於自己的死亡。


    陽光照射進了屋子,灑在路法的臉上。


    路法轉過身來,最後又看了一眼送上自己絕路的房子。


    也正是這一迴頭,救了路法的小命,路法突然發現,自己麵前的這個柱子竟然隱隱約約的散發著金光。


    路法急忙衝到了一個侍衛麵前,看到了侍衛腰間的刀,連忙拔了出來。


    這個舉動可嚇壞了所有的侍衛,眾人紛紛拔刀,說道:“你要幹什麽?趕緊把刀放下!”


    現在的路法,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興奮,他握緊了手中的刀,朝著柱子衝了過去,然後一刀砍在了柱子上。


    所有人都被路法的舉動驚呆了,但是很快他就被侍衛給控製了。


    路法哈哈大笑了起來,連忙說道:“迴稟九皇子,草民已經找到了!”


    步塵一揮手,示意讓那些侍衛離開。


    步塵問道:“你說的找到了,可是我沒什麽沒有看到?”


    路法連忙跑到了柱子旁邊,然後說道:“九皇子請看,劉相將所有的財產都換做了黃金,藏在了這個柱子裏麵!”


    步塵走到柱子旁邊仔細的看了看,確實是金光散散的黃金。


    步塵退後了幾步,然後命令侍衛,將柱子外麵的木頭給扒了下來。


    柱子露出了本來的麵目,驚呆了所有人,這根柱子完完全全是黃金所澆築而成的!


    步塵見到這,更加憤怒了,說道:“就算是皇宮裏的金鑾殿,也沒有用黃金做柱子,這個劉相還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侍衛們趕緊把剩下的那三根柱子也全部都給扒開了,裏麵也全都是慢慢的黃金!


    路法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畢竟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步塵摸了摸金柱子,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得是喝了多少人的血,吃了多少人的肉,才有的這四根金柱子!”


    路法連忙說道:“這些年,劉相做的事情,絕不僅僅是收刮民之命,就連販賣婦女這種事情,他也是常做!”


    步塵越聽越氣,他萬萬也沒有想到,自己本來以為極其富饒的一個鎮,竟然是這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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