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鬼同時也被稱為芭蕉精,其中緣由其實分為兩種。


    一種是因為芭蕉林長年久久沒有人管理。


    因此芭蕉樹生出一種靈智,幻化出來一種鬼,是樹妖其中一種。


    另一種是芭蕉屬於陰木,容易招生鬼怪,時有遊魂怨魂寄居。


    久而久之就寄存在一起,樹靠鬼活,鬼以樹為體。


    不過不管她是什麽玩意,陸北表示,她死定了,耶穌來了也救不了她。


    他拍了拍頭上戴著的芭蕉葉做成的帽子,暗自唾棄一口,這綠帽子本來是要九叔戴的。


    沒想到落在自己的頭上。


    接著,怨氣十足地將點燃的紅燭插在地上,在上麵係上一根紅繩,一路拉到屋內的床鋪上。


    然後又拉著臉,猛的把頭探下床,看著下麵的秋生道。


    “我給暗號你就馬上出來,我們師兄弟合力,一個照麵就把那女鬼拿下,到時任由你怎麽玩她,我都不管。”


    “安了,安了,有我在,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


    秋生拍拍胸脯表示沒有問題,還拿著施法過的鏡子比劃幾下。


    心中卻補上幾句,小師弟十幾年都沒嚐過肉味,是時候給他來一場豔遇了。


    收到暗號以後,他肯定會磨磨蹭蹭個幾分鍾,等師弟完事以後,他再出來將女鬼給打殺了。


    陸北狐疑打量著一臉滿是笑意的秋生,知道不能相信對方。


    坑了他那麽多次,他才不信這混蛋不會趁機坑迴來。


    黑著臉將紅繩打個活結,係在大腳趾上,然後仰天躺平,靜待著女鬼的到來。


    他記起九叔方才說的話,係著的紅繩需要打成活結,不然女鬼來了,就真跑不了了。


    陸北將蝴蝶結鬆開,直接係成死扣。


    他跑不掉了,反過來是不是女鬼就跑不掉了。


    戴綠帽子之仇,不報誓不為人。


    嘀嘀咕咕,罵罵咧咧。


    而九叔美其名曰要鍛煉幾個徒弟,留下幾張斂息符就離開。


    隻要戴著這符咒,女鬼就會下意識忽略掉這人,前提是不能亂動,不然還是會被發現的。


    文才和阿威則是躲在偏房裏麵,一人持著桃木劍,一人拿著金錢劍。


    隻等陸北一聲令下,兩人馬上跑出屋外,去喊九叔來救陸北。


    屋外蛙鳴之聲戛然而止,隻見插在地上燭火微微搖晃,接著被撲滅。


    合攏的門被推開一條小縫,一股陰風吹向屋內。


    繃直的紅繩被提起,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正抓著紅繩一點一點往裏麵行走。


    趴在床下的秋生看得很清楚,一抹透明的紅紗飄飄蕩蕩,往著自己的腦袋上麵,也就是床上飄去。


    陸北在龍鳳呈祥蠟燭被撲滅時,便感知到有東西衝著他來,不過他依舊閉著眼睛,像是沒有察覺一般。


    一想到今天被師兄弟和師父欺負,他就打定主意,必須把這罪魁禍首給打殺了,不然道心受阻,說不定要一兩天吃不下飯了。


    當感受到濃厚的渾濁腥臭氣體在天花板凝聚時,他就忍不住睜開眼睛,實在是太髒了,這玩意不知吸了多少男人的精華。


    這鬼絕對不是一直待在這芭蕉林的,大概是從外麵遊蕩而來的。


    紅紗落下,給床鋪加了一層朦朧,躲在偏房的文才和阿威,互相捂住嘴巴,一聲不吭。


    陸北也將女鬼的身姿樣貌盡收眼底,麵容嬌豔,紅唇媚眼,花著彩色的眼影,在這個時代,屬於領先版本認知了。


    薄衣紅裙,三點盡數暴露,露出雪白的肌膚,此時,她正迫不及待敞開衣衫。


    她眼神拉絲地打量著陸北,媚眼一拋,衣衫再次落下,如藤蔓般捆住身下新郎官的手腳,將人慢慢提起。


    陸北看著麵前不著片縷的女鬼,嘴巴一撇,切了一聲,將床上的杯子摔在地上。


    摔杯為號,這是原本定下的暗號。


    眼瞅著他被提到與女鬼麵對麵,相距不到半臂的距離。


    屋內還是沉寂一片,想象中的帳後埋伏五百刀斧手,衝出來把女鬼碎屍萬段的場景沒有發生。


    連放屁的聲音都沒有。


    “好生俊俏的小郎君,隻恨你我未能盡早相逢,不然此世非你一人不許。不過良辰美景在前,你我應該盡早步入極樂。”


    陸北撇撇嘴:“這話狗都不信,俗話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你在嫖我,我在演戲,這話大可不必說。”


    話音剛落,女鬼一愣,什麽反應她都能想象得到,這話倒是第一次碰到。


    不過,演戲是什麽意思?


    還不做反應,隻見陸北渾身真炁湧動,竟然硬生生將束縛住身體的紅紗給震得粉碎。


    一把金錢劍從袖口滑出,腰身一扭,劍刃劃過半圓,斬在女鬼的腰間。


    “啊——”女鬼慘叫一聲,下意識往屋外飛去。


    陸北失去束縛之後,重重落在床上,將床板踩穿,踏在床板之下的秋生身上。


    “秋生,你怎麽不去抓鬼啊!為什麽要接住我。”


    秋生疼得齜牙咧嘴,抓住床板邊緣,將身體拉出,指著陸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女鬼剛剛要飛出房門,隻見屋頂落下一人,手中結著法印打在她的頭上,直接把她打迴屋內。


    九叔落地後,抽出懷中的金錢劍,全力投擲向女鬼。


    金錢劍上閃著金芒,被命中絕對不會好受,女鬼大驚之下,蹲下身子,正好避過這必殺的一劍。


    紅衣被紮在牆上,瞬間便化為一片芭蕉葉,然後燃起熊熊大火。


    可剛逃過一劫的女鬼,迎麵卻碰見趴在床下的秋生,還有他手中抱著的鏡子。


    鏡子中的人,是一穿著紅衣的幹瘦老婦,臉上不複嬌豔,而是一張滿是皺紋和白色粉末的臉。


    眼窩和嘴巴就如黑漆漆的洞口,活脫像是上了白漆的樹皮加幾個爛洞。


    當看到鏡子中的人時,女鬼慘叫一聲雙手捂住臉龐,一刹那就變成鏡子中的模樣。


    趁著她錯愕瞬間,陸北揮劍一斬,就將其頭顱斬下。


    頭顱滾落在地,穿著紅裙的身軀也無力倒下。


    見到這一幕,秋生也利索從床下爬出,文才和阿威也將偏房的門打開。


    陸北猛的一跳到秋生的背上,抓起對方的頭發,突然動作一僵:“我好像忘記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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