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沉琰眸子沉著,席卷而過瞬間的霾冷。


    薄唇抿著,許久後,才輕啟了薄唇,嗓音低沉,“無事。今日之事,我已差人向父皇稟告,大約再歇幾日,我們還得再去一次雲山。”


    傅清毓清眸掠過一道失色,阿琰心中藏著的事情,讓他這般不願提及,那是怎樣傷痛的事情。


    他不願說,她可以等。他們如今既然已經是夫妻了,總會要一起麵對許許多多的事情。


    “無事就好。”傅清毓覆下長睫,沉吟道:“想來這一次,讓他失了大半勢力,他一定不會就此罷休。幾日後的雲山之行,也不知會不會順利。”何況,你與他還是敵對的關係。


    “放心就是了,他那時該是無暇分身。但倘若他還是這般執迷不悟,我也不介意親手送他一程。”司沉琰星眸如深,隱隱斂著戾氣。


    傅清毓黛眉微微皺起,隨後緩緩的展開眉心,“近幾日好好休息,莫要使傷口裂開。即便莫叔替你用了良藥,也要多注意注意,知道嗎?嗯?”


    司沉琰的傷口在背上,很容易因為拉扯而裂開。尤其是,牀上運動!


    司沉琰聞聲,劍眉斜飛入鬢,星眸深邃落上了幾許笑意,深深地凝視著傅清毓,“我知道。”


    傅清毓抬著眸子也凝視著司沉琰,揚著如初雪般朦朧的淺笑,暖人的日光光芒耀眼,為司沉琰鍍上一暈靜淺的輝芒。


    傅清毓仿佛又覺得,他們就像迴到了初見的那一日。那日的他,逆著陽光,美得不像話。


    傅清毓笑道:“看來我以後,要多多仰仗夫君了。”


    司沉琰薄唇緩出柔情的弧度,“那正合我意。”


    傅清毓反握住司沉琰的手,卻被司沉琰緊緊的擁入懷中。


    傅清毓凝著笑意,阿琰,阿琰……這個名字在她心間默念過多少遍。這個人,她有多麽喜歡。


    他曾說過那麽多柔情的話語,他也用行動證明了,他的話絕非虛言。言出必行,用生命守護。大概就是如此吧。


    ……


    當傅清毓晚上再次被某個妖孽壓在身下時,瞬時擰緊了黛眉,“讓你別多動,你還……還這麽不聽話!今日是誰答應我說知道了的?”


    “為夫所說的知道,是指知道老頭子替我用的好藥。你這丫頭,總該知道老頭子研製的藥的效用,絕非是尋常之物可比的。如今,傷口已經凝結成痂,我們可以安心……”


    剩餘的話語,全都吞沒於*繾綣的唇齒之間。


    傅清毓的素手的指尖不經意間撫過司沉琰的背部,粗礪的傷痕讓傅清毓的心頭一顫。


    司沉琰吻上了她如玉的脖頸,“丫頭,還在分神麽?”


    一朵妖冶的紅梅無聲無息地綻放。


    傅清毓咬住了下唇,盡量不使自己發出媚人的音色,“胡說……”


    門口的喜字,映著屋內搖曳的燭光橙影。良美時節,豈可虛度。


    ——退稿退多了,我就不寫了,親愛的們要看,可見公告處入群——


    第二日,司沉琰帶傷告假。司沉琰同傅清毓卻聽聞皇帝在朝唐之上龍顏大怒,派人徹查此事。而此事交予的人,則是司熠旻。同時,皇帝下命,司熠旻還需護他們的雲山之行。


    傅清毓伴在司沉琰的身旁,眸光中劃過一道戲謔,笑道:“也不知道,他會是怎麽樣的心情。”


    司沉琰攬著傅清毓的盈盈細腰,微微側眸,凝深了瀾海無際的眸子,“丫頭,你很關心他麽?”


    傅清毓挑著眉,“關心他?我隻是比較關心他對付的人。如今他不僅僅是失策,被你反將一軍,皇上還將此事交托於他,不知他會以何種答案來解決這件事。既要巧妙,又要天衣無縫不引起懷疑。是件需要好好思忖的事情了。”


    傅清毓看著司沉琰薄唇噙著的笑意。於倏然之間,想到了一些什麽,傅清毓笑彎了眼,“原來又是你設計好的。”


    司沉琰讓她放心,是因為他有絕對的信心。因著七皇子將會身陷繁瑣事務中,更因七皇子身負他們安危的重任,使他無法抽身,無法脫身!


    唔,當真是老妖孽,麵相如妖,心智如妖,算無遺策。一環扣一環,讓人好生敬佩!


    ……


    大約又過了五日左右,皇命下詔,睿王司沉琰及睿王妃傅清毓,再度啟程去雲山祭祀,入皇室宗譜。雲山碧綠,似有通靈的意境。


    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


    這一日,天空沉重似掀不開的厚重幕簾,灰蒙蒙一片,偶有幾朵黑雲浮現於天際之上。風吹卷葉而響,搖動著樹林間陰翳,鳴聲上下。風半暖半涼,吹在人的身上,有著幾縷欲拒還迎的味道。


    而今日的隊伍,比之前更加壯大,光是侍衛就用了不少人,甚至調用了一部分的禦林軍以護他們周全。


    這一路上,十分順利,樹林間常有蟲聲鳥聲,為這枯燥的夏日,添了幾分生機。


    一番路途之後,終於抵達了雲山之上的雲若寺,寺廟前,樹木蔥鬱。緩緩走入,耳邊縈繞著誦佛念經,側敲木魚的聲音。淨純空靈。


    而眼前的景象也愈發清晰,先是看見了花木交相掩映。步入院中,則是幾棵菩提樹,粗碩高昂著。夏日時分,縱然天色灰蒙,但它們還是那般的蒼翠挺拔,猶如巨人一般,為整座寺廟撐起了一片天地。


    從外粗略看過,這座寺廟並不算大。頗有環山林蔭相繞,‘禪房花木深’的意味。進入這座雲若寺,便被此中之景深深吸引。廟頂上鋪滿了琉璃金碧輝煌,屋脊上雕刻了好多仙人,栩栩如生。一如皇家的氣派,奢華高端。


    因著雲若寺是皇家的寺廟,這裏麵的香客很少,卻仍是雲煙繚繞,一片淨明。這


    剛踏入這座寺廟後未有多久,迎麵而來一位瘦削的小沙彌,雙手並住放於胸前,微微鞠了一躬,道:“阿彌陀佛,睿王爺、睿王妃,請隨我來吧!”


    此刻,進入雲若寺的僅僅隻有司沉琰夫妻二人。


    司沉琰的聲音很平,很靜:“有勞小師父。”


    傅清毓微微頷首,“有勞小師父了。”


    司熠旻則是負手立於原地,微眯了眸子,隻能看著二人相伴溫馨的身影,沒入了闔上的廟宇大門之間。


    隨後,又上前一位微胖的小沙彌,同著先前一般的問好方式,道:“阿彌陀佛,七皇子,請隨我四處參觀一下吧。”


    司沉琰同傅清毓,眼見著十位小沙彌,分成了兩列,於墊子上打坐,身前放著木魚。閉著眼睛,虔心誦念。


    二人隨著那位瘦削的小沙彌,一路來至候於佛像前的蒼髯方丈身前,方丈身著玄彩袈裟,相互問好後,二人跪在了一尊金光閃閃的釋迦牟尼佛像前,叩拜著。


    誦聲低繞,木魚聲緩,雲香渺然。一切,都使人心平氣靜。


    隨後,方丈聲音略顯滄桑,迴旋在這一座不大不小的廟宇之中。


    “呈上皇室宗譜——”


    一位小沙彌小心的呈上明黃色布巾鋪於下方的雕花紅木內襯軟盤,四角綴著明黃色的流蘇。上方靜靜的擺著一個繪金龍紋紅木匣子。


    此刻,傅清毓有著瞬間的怔楞,當真是皇室,處處用的都是極好的東西。司沉琰噙著戲謔的笑意,看過傅清毓一眼,星眸之中卻是融著迷醉的*溺,似乎在說著“怎這般愚呆,真不像你。”


    傅清毓凝著眸子,細細讀著司沉琰嘴角的笑,眸底的意。微嗔的看了一眼司沉琰,這老妖孽,能不能不要在佛祖麵前,那麽肆無忌憚的,調.情?


    所有的事務都井然有序的進行著,傅清毓入了皇室的宗譜,她的名字記載於司沉琰的旁邊,正妻傅氏。


    方丈道:“阿彌陀佛,請王爺王妃隨老衲來,求一簽吧。”


    傅清毓兩灣清濯的眸光落在了司沉琰身上,似在疑問。求簽?司沉琰笑著攥緊了傅清毓的手,隨在了方丈身後。來至角落一隅,靜坐著一位黃色道袍的卜簽之人。身旁明黃色的帶子上,畫著朱砂的符咒。桌案上宣紙用鎮紙壓著,看見方丈帶領著二人前來,起身問好。


    此簽名為夫妻簽,男子抽上半簽,女子抽下半簽,由二合一,方可解讀。


    司沉琰同傅清毓同時抽取了,司沉琰的簽文上書‘姻緣定,情原心,金龍覆,周人始。磐石青紋繞龍身,一量蹴就清明魂。’


    傅清毓心頭一窒,神色微變。簽文上書‘人非人,原本魂,落塵世,錯人身。雲雲爾爾笑間沉,生生世世情延深。’


    那位簽文問卜的中年和尚,接過司沉琰的簽文細細品讀,微微點著頭,“請王妃將簽文給和尚我看看,這樣才好解讀其中含義。”


    傅清毓的眉心微沉,素手不由往後縮了縮,她從未想到過,自己的簽文會如此直白!


    題外話:


    噢不,今天晚了那麽久!今天事情出乎意料的多,明天五千更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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