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心而論,風羽霜是替傅清毓覺得不值得,雲祿就算被人要挾,也不該如此狠心的,真的毒害小姐!


    “小姐,我陪你迴房,她的家人,會有人救的。”風羽霜收好了那瓶子,扶住了傅清毓。


    哎,看著小姐這麽虛弱,她真是沒由來的一陣心痛!


    傅清毓微微一愣,倏而憶起了那一道白衣,疲憊的眸子劃過一道清輝。是阿琰派來的人吧,她竟然今天才知曉,還有其他的人在保護她。


    心中劃過一道甜蜜,也隱著幾許的思念。這才幾日不見,思念就這般濃。


    囁嚅著唇,孱弱的如同煙星兒,一掐就滅。“既然如此,那也好。那麽救了他們之後,安置好他們,再保護好他們。”


    聞言,幾道黑影如閃離的雷電,快的尋不著蹤影。小姐的命令,他們自會遵從!


    傅清毓被扶著迴了房間,將上次多餘的錫紙取出後,包裹住了那一瓶子。這東西,她先收著,說不準,她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傅清毓將包裹著細致的瓶子往風羽霜麵前推了推,道:“跟上次那些一樣,先埋了它。”


    這上麵縱然有膠皮封住瓶口,但有錫紙這一層保護膜,能大大降低水銀的揮發。而如今,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處理方法,隻能先挑個遠點的地方,將其埋了。


    風羽霜仍然放心不下傅清毓,遲疑著站在原地未曾移動,“小姐,你的傷…讓我看看!”


    小姐方才服用的藥,她縱然不知道是由何人煉成,但那圓潤均勻隱隱散著藥香的藥丸。她就知道一定是良藥,然而那良藥看似未曾起什麽作用。


    這裏除了她,也沒人懂得醫術了。先讓她瞧瞧,說不準還能探出一二來!


    傅清毓輕輕搖了搖頭,啟了朱唇:“沒什麽大礙,隻是方才費了太多心力,如今身子疲乏而已。”


    他扣在她肩膀上,用了內力,是想廢了她的胳膊。因此,她暫時止住了周邊的穴位相衝,但那手臂之上仍是縈繞著一股強烈的內力翻騰,她也是克製了好一會,才將那陣內力壓下。但幸好的卻是,老先生的藥世間無雙,逆行阻止了那欲爆裂的經脈!傅清毓才得以保住了這條胳膊。


    風羽霜仍是不放心,傅清毓也知她的心意,便也不再推辭。讓風羽霜望聞問切了一番,風羽霜這才出了門。因著上次也是由她經手處理,這次還是她去比較妥當。不過,她還是快去快迴,盡早迴來照顧小姐才好!


    風羽霜先扶著傅清毓去了牀邊,隨即慎重的朝著傅清毓點點頭,示意她很快就會辦妥。風羽霜離開後,傅清毓抬眸看著牀頂的紗帳。


    人算不如天算,她本想今日去偷了雲祿那裏的水銀,再借機引導著雲祿說出實話。沒想到,竟然遇上了那人,一個本該死了的人。


    而她幸得有妙藥控魂,縱然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知了一切真相。不過卻是相當有價值的信息!


    隻是雲祿,當真是委屈她了,心裏頭憋著那麽多的苦楚。不過,同情歸同情,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她也留不得雲祿了。


    傅清毓在自己的神思之中,很快便入了眠。夢裏夢見了天很藍,雲很白,司沉琰長身玉立在她的身邊,攬著她的腰際,喚她一聲,娘子。


    傅清毓夢囈的呢喃一聲:“阿琰……”嘴角卻揚著溫淺輕柔的笑意。


    ……


    嬤嬤的身子體質不如年輕人,休養了好幾日。而傅清毓也在這幾日中,調養著身子。調養的還算得當,傅清毓恢複的也快。


    而至於那人,聽阿五迴報說:還吊著一口氣,那人想死,也沒死成。


    傅清毓當即下了命令,將那人奉還給某人,以示警告。她就是要讓那群不長眼的好好看看,她連她們最有力的幫手都能打敗,還怕她們幾個弱女子麽!


    果不其然,當那人被送至了趙家門口時,恰巧被趙明安遇上,連忙讓家仆抬進了屋,又去請了大夫。


    趙氏趕到時,看見半身不遂的那人時,心涼了一大截!連他都贏不了傅清毓麽!真是可惡,傅清毓到底怎麽會這般蛻變,心狠手辣!


    而趙氏看到那慘狀之後,心中縱然有些抽疼。但仍是很理智的派人去給傅雅晴傳了話,一切事宜暫且停止,靜觀其變!


    趙氏也在害怕,傅清毓一怒之下會不會傷了雅晴。一切容後再議,虎毒不食子。作為一個母親,她首先要確保的,就是如今和傅清毓同在傅家的雅晴的安全!


    ……


    傅清毓此刻正是休息的時間,折下一朵嬌美的花,幽幽歎了一聲,將花瓣扯離了花朵,輕聲低語著:“第十五天了,還不迴來麽?”


    是的,第十五天,今天是司沉琰離開的第十五天了……


    思念是入骨入心的毒,滲到了骨子裏,滲到了心房裏。若想要忘卻那熾熱的思念,唯有棄心,挫骨。方可緩除。


    傅清毓的思念想念都如潮起的海,都快將她整個人裹卷,侵吞,淹沒。十五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已然是半個月的時間了,快到五月末了。他們的婚期定於六月初八,細細算起來,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傅清毓將原本嬌美的花朵瞬間變成了獨留了花芯的光禿禿枝丫,愁眉不展,言語之間是深化不開的失意。“你若是再不迴來,我以後便不讓你進門了!”


    傅清毓此刻的內心,餘留著一絲希望。希望期盼著,那老妖孽能如神祗一般臨下,從後方抱住她,說一聲:為師迴來了。


    傅清毓知道,是自己想的太多,太美好了。停頓了片刻後,蓮步輕移,打算去散散心了。


    傅清毓未曾注意到,身後玉立的一襲白衣,眸子之中星海漾開醉人的溫柔,與那濃烈的思念混融成一片深邃卻璀然耀眼的光芒。他的薄唇揚起,笑容愈發凝深。


    半個月不見,他該給這丫頭一個驚喜了。


    傅清毓才走著沒幾步,陡然嗅到了一絲熟悉的氣味,匆匆迴身望去,卻見一片空蕩,唯有那些不變的景。想著許是自己犯了相思病,傅清毓便凝著眉,繼續向前走了。


    司沉琰星眸之中劃過一道濃鬱的心疼,想要擁住她。卻還是依然止住了自己想要上前的腳步,隱在了暗處。


    傅清毓走在了橋上,舒了心中鬱結。西兒便急急忙忙的來到了傅清毓的身邊,神色緊張的看著傅清毓,急了半晌,才吞吐著道:“小姐,你…你快跟我來…雲薔她…出…出事了…”


    傅清毓眸子陡然眯起,出事了?


    “走,快帶我去看看!”傅清毓如是說著。


    西兒便領著傅清毓,一道離開了。傅清毓隨在西兒身後,自是沒有發現西兒眸子中劃過一道得逞的笑意,還有那幾乎收斂不住張揚著笑容的嘴角!


    傅清毓被帶出了傅家,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雲薔若是在外麵出的事,西兒又是怎麽知道的?何況,西兒和雲薔常常呆在府裏頭,這裏,必有蹊蹺!


    好,那麽她便看一看,這幫丫頭要做些什麽!


    外頭馬車已經備好了,大約過了一刻鍾的時間,已然遠離了熙攘的人群,嘈雜的鬧市。傅清毓倒被帶到了一片寧靜之地。


    馬車中的傅清毓雖然不知外麵的情景如何。但看著西兒嘴角隱忍的笑意,還有一絲的雀躍。傅清毓竟不知到底怎了!


    馬車緩緩停下,西兒替傅清毓打開了馬車的門,迴首朝著傅清毓一笑,“小姐,到了,咱們下車吧!”


    西兒先下了車,打算扶著傅清毓下來。目之所及,是一片茵茵綠草之地,草色青綠,一片生機盎然。伴在湛藍色的湖水旁,徒添了幾分幽靜的美感。


    西兒朝著另外一邊轉了身子,笑道:“小姐,跟著西兒來吧!”


    傅清毓隨著西兒走,本以為是西兒打算帶她散心,但又何必編了雲薔出事來請她出來。心中如是想著,身前的西兒卻陡然止住了步子,西兒笑的開心,“小姐,你看!”


    傅清毓朝著身前看去,目光觸及到眼前之景的時候,內心一陣觸動,塌陷了一片柔軟。竟是一片花海,這一片草地之上,鋪滿了朵朵,層層的鮮花。不是別的形狀,而是心形!最裏處的心,是如火的紅色;由外一圈,是明媚的黃色;最外一圈,是清透的藍色!


    西兒笑著跑的沒了蹤影。


    傅清毓清濯的眸子凝著眼前,陡然跌入了那一個熟悉的懷抱之中。聞著身後那淡淡的沉香味,她的心髒噗通噗通的亂跳著,半個月來不見,思念快要將她吞噬,蓄著的淚花幾乎奪眶而出。心如畫筆,將繪在她心上名字再度呈現,阿琰——


    “阿琰…”傅清毓的聲音有幾許哽咽,轉過身子,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薄唇。


    所有的言語,全部融於這一個*悱惻的吻,似要將思念訴盡,將柔情深許。


    阿琰,這半個月來,我好想你…


    題外話:


    六千奉上,昨天訂閱不給力,今天就不加更了,抱歉麽麽噠!不過今天七夕,還是得讓阿琰和清毓恩愛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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