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紫嫣離開後,傅清毓身邊的空位再度被那襲白衣無聲無息的占領。


    傅清毓笑眼看了司沉琰,“多虧師父來的及時,這才能安然度過今日。不過師父你,也樂意來這花燈節,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司沉琰這人吧,一向喜靜,不愛人群嚷雜。卻偏生今日,他一襲白衣在這人群中翩然而立,勝仙之姿,傾了風華。


    司沉琰嘴角噙著淡笑,算是對她話語的迴應。而後道:“時辰不早了,我送你迴家吧。”


    傅清毓才張了唇,剛想說話,司沉琰卻先一步啟了薄唇道:“方才我遇上鄴珄了,他說到時會送她迴去。讓你安心便好。”


    傅清毓了然的合上了嘴唇,他真是了解她呢。


    二人相伴而離去的背影,在月光下、花燈下,拉出細長斑駁的影子。卻似相纏的銀線,緊緊相依,難舍難離。


    湖對岸,一人青衣靜立,雙手負於身後,見著那道熟悉的白衣,身後的拳不禁握緊。眸中銳芒閃過,似一柄鋒利能瞬間奪人性命的利劍。更是殺人於無形。而他的嘴角,更是彎起殘忍詭譎的弧度。


    “你在看什麽?不要傻站著了,我們去橋頭看,聽說那裏正熱鬧呢!”


    倏而,那青衣的身後響起一道女聲,帶著幾許撒嬌的意味,曳住了他的衣袖。


    同時也在這瞬間,青衣斂了眸中翻湧的暗流,微微側身朝著女子一笑,溫潤如玉,卻生生照亮了女子的心房,溫暖了她所有的渴望。


    “依你,那咱們便去吧。”青衣隻是笑著,旋步而走。


    “你等等我嘛,世陽!”女子臉頰上紅霞飛過,抑製不住內心的歡喜,眼見著青衣大步邁著,離她有了一小段的距離。於是也小跑著跟隨了上去。


    跑至世陽的身側,女子抿著唇角,心中如羽毛拂著,癢癢的,令她不知所措。花燈未下,月圓星朗,將世陽的臉龐輪廓調和,溫潤之中帶著一絲神秘的色彩。卻撩撥的她心智,愈發迷亂。


    女子癡迷的看著那張側臉,咬著唇,一時心內亂跳,皺著眉頭鼓著勇氣,愣是深吸了好幾口氣,小心翼翼的去觸碰世陽那雙垂在身側的大手。


    當女子溫熱的指尖觸到世陽的手指時,世陽的眸子微微垂下,眸中席卷著淩厲,隨後不動聲色的將自己與她的距離拉開了幾分。


    女子微微一愣,暗自垂下了頭,看著地下的路,默默傷懷,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心口一陣鈍痛,一陣失落就像湖水將她淹沒。


    她隱隱覺得,世陽,是不是在躲著她?


    世陽見她一副委屈的模樣,並未多說一句話。他的身份,注定了他要辜負她的情意。何況,他迴來的目的,也並不是為了談情說愛。


    此二人,心思各異,一路無言。


    夜晚靜好,朦朧出新。傅清毓迴到傅家時,送別了司沉琰,便進了大門。未曾想到傅雅晴、傅雅曼姐妹兩也正巧迴來。傅清毓看過一眼傅雅曼,她如今尚且帶著紗巾遮臉,應該是未曾被治好。


    傅清毓不知道她們該是如何的表情,她隻知道,她同她們本身便無什麽好說的了。本想錯身走過,奈何未曾想到,傅雅晴譏諷道:“妹妹如今的日子真是十分快活,王爺這種尊貴的身份,竟願意送你迴來。不過想來也是,妹妹如今聲名鵲起,多少子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隻是姐姐我,未曾想到王爺也鍾情你這種類型的。心狠手辣,城府之深令人敬服!連我們這些親人,見你都要避著走了。生怕你一時六親不認,連著我們都要遭你的毒手!哦,不對,我們已經被你迫害的,身心受創了!”


    傅清毓揚起清冷的笑容,傅雅晴是什麽情況?挑釁麽?


    西兒氣的瞪眼,這大小姐怎變得如此刻薄了?


    傅清毓轉過身麵向她們,雙眸之中隱隱席卷著風雲,冷然說道:“我心狠手辣,城府之深。那麽我也想問問你們,你們對我做過何事,還需要讓我細說嗎?我看你如今隻是一個被嫉妒蒙了心的蠢女人。但是無論你如何說,我權當成是對我的讚美了。畢竟,我又何須在意你們的看法。我冷,我狠,我毒,這便是我,那又關你何事。”


    傅清毓朱唇之中吐氣如蘭,清冷的笑容愈發襯得她如高貴的仙子,深深地刻在了傅雅晴姐妹兩的心中。


    她竟然這麽囂張,這麽狂妄!


    傅清毓說完便走,不作停留。和這種人說話,又何須多費口舌。


    傅雅晴眼神淬毒,恨不得將傅清毓千刀萬剮!最終隻能咬著牙作罷,同著一樣不悅卻忍氣吞聲的不發一言的傅雅曼說:“我們走!”


    “哼,大小姐真是過分!”西兒這般好脾氣,都能氣得冒煙。


    那些刁鑽刻薄的話,竟然是從一個南瑞國的才女口中說出來,真是令人作嘔!不過就是外表淑女,大家閨秀罷了。內心還是一樣的陰.險!


    “西兒,以後聽到這些話,左耳聽進右耳出去就好,何須為了她們,壞了心情。”傅清毓目視著前方,看著風影綽動,斑駁了一片芬芳。


    “哎呀,小姐,你就是這個樣子,對什麽都是置若罔聞的,才會讓她們越來越肆無忌憚的挑釁你!”西兒急的跺腳,小姐啊小姐,你稍微上點心成嗎!


    傅清毓淺笑道:“挑釁便挑釁吧,因為我還給她們的,不是口頭上的,而是身體上的。”


    那裏麵加重的藥材,可不是一般人能治好的。那是風家的獨傳秘方,隨著天氣漸漸暖起來,會越來越不好受的。


    正巧,今日過了,便是四月過了。五月份的天,怕是有些悶熱呢。那麽傅雅曼的臉,也不知會成了什麽樣子。


    傅清毓笑的雲淡風輕,西兒愣愣的看著傅清毓,不知說何是好。真是拿小姐沒辦法!


    晨光破曉,陽光如清透的薄紗,緩緩吹揚起天邊一角。


    原本靜謐如許的早晨,卻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尖叫,還有瓷器掉落地上的的破碎聲,夾雜著一片罵聲,一片哭聲。


    “你們滾開,滾開!一群群沒用的廢物,廢物!”傅雅曼便罵著,便踹開了跪倒在地上的丫鬟,見那丫鬟哭個不止,又蹲下身子,上前扯住那丫鬟的頭發,厲聲嗬斥著:“你哭什麽哭,如今我都沒哭,你這小踐人卻在我麵前哭,你是還嫌我不夠醜嗎!你再哭試試看,是想我挖了你的眼珠子嗎!還是想讓我割破你的臉,成為一個醜八怪!”


    “小姐,奴婢…奴婢沒有啊…”那丫鬟瞬間止了哭聲,委屈的咬著唇,不讓自己再發出聲音來。她真怕二小姐,會做出那麽可怕的事情來!


    傅家三位小姐,最狠毒的就是這二小姐了!


    “還敢說沒有,我看你就是下.賤!”傅雅曼怒火中燒,又在那丫鬟臉上打了好幾個巴掌才將那丫鬟推到地上,才算作罷。


    倏而又想起了,該死的傅清毓,她要去殺了傅清毓!傅清毓究竟對她做了什麽手腳,大夫說是皮膚觸及了什麽什麽草藥的粉末,導致皮膚紅腫了。給她開了些藥服用,還有一些敷臉的東西,結果用了這麽久,還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今日一早,她就是被癢醒的,那皮膚之上猶如被萬隻螞蟻啃咬著,她覺得她的血液都快被吸幹,她都難受到想把整張臉的臉皮剝離下來!


    而這些丫鬟,看見她的模樣,全都是驚恐不安!她這才想拿著她們出氣,用她們做泄憤的工具!


    傅雅曼帶著紗巾出門,一觸到外頭太陽的照射,臉上複又更癢了起來。傅雅曼想撓臉,但那癢的地方就像是在她的血肉之中,無論她在皮膚上怎麽用力,也不能緩解一刻的不舒適。


    傅雅曼氣急,看著緊閉著的蓮苑門口,顧不得形象,大聲叫喊起來:“傅清毓,你給我出來!別在那裏頭做縮頭烏龜,你給我出來!”


    西兒無奈的歎了口氣,朝裏屋向傅清毓報告去了,雙眸憂色盡顯,“小姐,你看,這麻煩又來了。”


    傅清毓清眸帶笑,道:“莫要著急,等她叫上一會,我權當是野貓亂叫就是了。”


    西兒嘴角微微扯了一下,野貓…亂叫?


    傅清毓陡然沉了眉心,問道:“對了,清童可有迴來?”


    這個時辰點,清童早該起*了。昨晚上老妖孽也說,秦鄴珄會送她迴來的。怎麽現在,連個人影都未曾見著。


    “清童姑娘未曾迴來。”雲祿從門口進來,手中拿著一紙書信,遞交給了傅清毓,又繼續說:“這是今日清童姑娘的房間裏發現的,還請小姐過目。”


    傅清毓接過那封書信,縱覽那潦草的字跡,微微抿起了唇角,秦鄴珄他,竟然又要帶清童出去遊山玩水了?


    “兩個玩心極重的人湊在一塊,我也沒辦法了,隨他們去了。”傅清毓歎著聲,將書信又折起,淡然一笑:“既然這樣,那就把那隻野貓放進來吧。”


    雲祿驚訝的看著門口,外頭有野貓?想至野貓那劃傷人的利爪,雲祿不禁皺了眉頭,搓了搓手臂,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哎,此野貓非彼野貓,你去開門就是了。”西兒掩唇一笑,打發著雲祿。


    雖說此野貓非彼野貓,但也把雲祿嚇得夠嗆。剛一開門,她就差點因為門外那人推門的巨大的推力而撞上門,愣了片刻後仍是驚魂未定,順著方向望去,便看見了氣勢洶洶的傅雅曼,不由吸了一口涼氣。這二小姐,一大早上的就在發神經?


    傅雅曼看見悠哉的傅清毓,心中猶如烈火上澆油,火勢瞬間燃燒的更猛了。似有衝天之勢頭。


    “傅清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傅雅曼忍著臉上的奇癢蝕骨的感覺,指尖指著傅清毓,看著那張雲淡風輕的臉,她就想一刀子上去,刮花了她的臉,看她還能不能比她猖狂!


    “做了什麽?不正是你的臉嗎?奇癢難忍,那蝕心裂骨的感覺,是不是讓你有種瀕臨絕望的感覺?”傅清毓淺然笑道,也不吝嗇承認她的作為。


    “你!我!我要跟你拚了!”傅雅曼所有的怒意全在這一刻爆發,全然忘了那一日,傅清毓如何輕輕鬆鬆的,幾乎要將她掐死……


    傅雅曼狠狠地撲上去,麵容猙獰似吃人骨頭的魔鬼,雙目也因著憤怒而猩紅!就是因為傅清毓,她的一生可能都要毀了!


    傅清毓清眸一眯,散著冷意,化解了那猛衝直撞進攻的傅雅曼的招式,用內力將她擊退,隨後瞬間逼近,胳膊抵在她的脖頸上,限製了她所有的行動。


    而後,她清冷的聲音響起:“你明明知道我怕水,還將我故意推下水中,那種九死一生、如臨深淵的絕望感,我嚐過了。如今,我便還給你嚐嚐,你倒是覺得如何,害怕麽?”


    傅雅曼皺著眉,咬著牙,她的所有話語竟在這一瞬間,被傅清毓塞的無言以對,她在那雙清眸之下,看見了噬魂的冷意,傅雅曼心虛,憤憤的移開了眼。卻被臉上的奇癢感覺,折騰的麵容扭曲。


    傅清毓清眸半眯著,笑道:“你姐姐你母親都比你乖上幾分,你為何不能學學她們,別那般縱著自己的性子。你是你們母女三人中,最不成氣候的。”


    傅雅晴昨日縱然口頭上譏諷,卻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喊著‘我要跟你拚了’。


    傅雅曼聞言,眸子一暗,閃過一道怨恨。不成氣候…嗬嗬,真是可笑!以前娘總說自己不如姐姐,現在連傅清毓這個踐人也說她不如姐姐!


    傅清毓淺笑,道:“放心,我不會要了你的命的,我對那種殘忍的事情並不敢興趣。”


    隨後鬆開了自己鉗製著傅雅曼的胳膊,站直了身子,凜然不可侵犯。


    傅雅曼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臉上又難受了好幾分,這就像一個無底洞,她永遠都不知道那蝕骨的感覺何時才是盡頭!


    西兒暗歎一聲,站至了傅清毓身側,這二小姐就是傻,吃過了苦頭還送上門來再吃一次苦頭。嘖嘖,也真是個可憐人啊!


    “殘忍?你難道不殘忍嗎?”門外,又響起一道女聲,攜著濃濃的諷刺。


    傅清毓清眸將來人的模樣映在眼中,幾不可微的笑了笑,走了幾步,坐至了椅子上,淡然如水,不起波瀾。


    傅雅曼咬著唇跑了過去,可憐的喚了一聲:“娘,姐姐!”


    “小姐,奴婢攔不住夫人和大小姐…”雲祿垂著頭,低聲道。


    傅清毓向雲祿招了招手,示意雲祿到她身邊來,隨後道:“沒關係,你別放在心上。我也不指望你這個白兔,能攔得住虎狼。”


    趙氏擰著眉,看了一眼使勁撓著臉的傅雅曼,眸色深冷至了極點,“傅清毓,你怎能如此對待你的姐姐!”


    自從這傅清毓迴到傅家後,什麽都在改變!原本平靜的傅家,變得愚鬧可笑!


    傅清毓清眸未曾抬起,淡著聲道:“你們如何對待我,我如何對待你們而已。”


    傅雅晴美眸聚著狠戾的光芒,似利劍一般,恍若一刀便能見血封喉。


    “我們如何對待你,哈哈,傅清毓你真是厚顏無恥!”


    傅清毓聽著耳熟的話,心湖微動,“我有沒有齒,你還不知道麽?”


    眾人聞聲一愣,西兒、雲祿皆帶了幾分笑意。小姐這話說的,簡直是把無恥發揮到了極致。


    唯獨那三母女,臉色瞬間如滴了墨水一般黑,趙氏沉著臉:“傅清毓,你一個姑娘家,如何能說出這般髒穢的話來?成何體統!果真是娘死得早,沒人教你!”


    傅清毓挑了黛眉,沒有任何的情緒包含:“我娘是死的早啊,而且死的莫名其妙。嗬,我真懷疑,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趙氏的眉心成了‘川’字,未曾想到傅清毓膽敢如此直接的問她,隨後厲聲斥責:“你在胡說些什麽!今日我也不同你多說廢話,趕緊解了雅曼的毒!”


    “此事有待考慮。”傅清毓看了眼門口,眼底璀然的笑容凝深,她今日要送給趙氏母女們一份大禮。


    傅雅曼又忍不住了,破口大罵:“傅清毓你就是個賤種,骨子裏血液裏流的全是一股子賤氣,你活該那天沒被淹死!當初我真不該直接將你推下去,該把你綁著扔下湖裏去,看你還如何能掙脫,如何僥幸活下來,如何讓你這個禍害在世間橫行!”


    趙氏扯著傅雅曼的衣服,卻奈何止不住她的嘴巴。趙氏的眼神緊緊凝著傅清毓,不肯錯漏過傅清毓的任何細節的表情,她方才看見傅清毓的眼神看向了門外,她一定,是在等著什麽!


    趙氏低喝一聲:“雅曼,閉嘴。”


    門外,一道盛怒的男聲響起:“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趙氏母女心中大駭,並著濃濃的慌亂,皺著臉迴過身去,見著一臉怒容的傅成,心中暗道:這下真的是後悔都晚了…


    “傅雅曼!你看看你做的什麽好事!”傅成怒喝一聲,眸子中的怒火幾乎快要噴湧而出,灼傷了趙氏三母女的心。


    趙氏垂著的眼眸之中,凝著一道毒芒,真是可惡,老爺怎麽來了!隨後看到傅成身後的女子,趙氏咬碎了滿口銀牙,那是傅清毓身邊的丫鬟,雲薔!


    果然,一切都是傅清毓設計好了的!


    隻等雅曼這個說話不著大腦的丫頭說出一切,然後,事已成定局,說出口的話,再不能收迴了。


    “爹,你聽我解釋!”傅雅曼‘噗通’一聲跪下,跪走著上前,抱住了傅成的腿。顧不得臉上的異樣,淚哭花了臉龐,“不是那樣的,爹!雅曼…雅曼沒有…”


    她不要失去爹的信任!她要為自己辯解,她並沒有做錯任何事!


    “那是你親口說的話,我還能假裝聽不到嗎!”傅成想踢開傅雅曼,奈何她死死抱住,動不了她半分。


    “老爺,你別聽雅曼胡說,她就是氣急了,才亂說的!”趙氏低垂著眉眼,溫婉大方。


    傅雅晴也跟著說道:“就是啊,爹,你要相信雅曼啊!”


    傅清毓輕聲笑道:“相信她並沒有害我,相信她方才說的都是夢話麽?”


    一個人會在氣急之時,說出隱藏多時的話語。傅清毓就是故意激她,她早讓雲薔注意著傅雅曼了,一旦傅雅曼到她這兒來,便讓雲薔去把傅成叫過來。


    時間掐算的,剛剛好。


    為了讓趙氏她們無力狡辯,傅清毓還特意讓風羽霜去‘請’了一位故人。


    傅成痛心疾首,想著傅清毓遭遇了那麽多,都快要後悔死了,“你們本是姐妹,有什麽事解決不了,你如此狠毒,怎會是我傅成的女兒!”


    如果不是今日,他是不是要被蒙在鼓裏一輩子!


    傅雅曼哭泣著,撕心裂肺:“我沒有啊,爹!女兒沒有!一切都是傅清毓搞的鬼,是她要陷害我!狠毒的不是我,是傅清毓啊!爹!”


    傅成眸子沉下,如黑雲壓城一般駭然,她還在狡辯!


    “你如今還想著說不是你的過錯,我真是養了你這個好女兒!”


    門口,複又響起一道冷然的女聲:“那麽就讓她,來說明事實真相,揭穿你們那可笑的騙局吧!”


    兩道身影,赫然出現在門口,風羽霜帶著一道略顯的畏縮身影,逆了大部分的陽光。但那張臉,卻讓趙氏母女,徹底破碎了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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