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桌子上麵劉平安帶來的那一壇子酒水就被兩人給喝光了。當然了,大部分都進了劉平安的肚子。


    牛爺一直以為自己的酒量,在這四九城裏麵也是能排得上號的,但是今天見了劉平安,這才知道什麽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會兒,劉平安至少兩斤的白酒下肚,但是卻麵不紅,心不跳的。就連廁所都沒有去一趟。這小子,自己要是沒有算錯的話,今年也有28\/9了。還是跟當年第一次見的時候一個樣子,臉上一點的皺紋都沒有。一點也沒有保溫杯裏泡枸杞的中年跡象。這腎,也是好的可怕。


    “你小子,你說你有這手藝,開個酒坊,還怕沒有人來買你的酒?”


    “最後,卻偏偏跑到那什麽軋鋼去應聘去了,關鍵是,現在居然還當上了科長。”


    這會兒的牛爺,也是喝了不少。劉平安這從空間裏麵拿出來的原漿酒,別看度數不怎麽高,達不到醬香科技的水平,但也是有30-40°之間了,而且後勁不小。


    這一壇子三斤的原漿酒,牛爺也就喝了半斤多一點,但是,這會兒後勁上來了,說話都不利索了。


    “嗨,當初,我隻身一人,在這四九城裏麵,無依無靠的,而且,那一年,正好趕上糧食管製。”


    “當時,就買了片兒爺的宅子,也是打算當作酒坊的。但是,但。。。”


    “這酒,是糧食之精,需要大量的五穀的。之後,畝產萬斤,天災,都是什麽年頭啊,糧食就更弄不到了。”


    聽到劉平安這麽說,牛爺頓時就沉默了,是啊,這世界,不是你想幹什麽,就能做什麽的。不是你有理想,有抱負就能實現的。這最後能夠走到那一步,還得看你的手段,這期間,少不了刀光劍影的。


    “也是,你說的在理。”


    “再說了,現在時代變了,不是你越有錢,就過得越好。”


    “錢這東西,夠花就行。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聽到劉平安說起這個話題,牛爺頓時就清醒了。


    想當年,自己也算是這四九城裏麵的貴族,但卻跟劉皇叔那一脈一樣,早早的就沒落了。到了自己這裏,不得不學一門手藝謀生。


    但是沒想到,這四九城解放了之後,自己卻是那些四九城遺老遺少裏麵混的最好的。這四九城,也算是多災多難了,先是被日本鬼子霍霍,之後又是光頭,這走之前,還弄了個什麽金圓券,卷走了大陸至少半數的金銀儲備。


    之後,解放了,這才安定下來。但這隻是針對那些窮苦大眾的,作惡多端的人,早就在軍管會撤離之前被清算了。


    現在麽,大家的日子雖然過得清苦。但是大家的日子,都很有盼頭。這會兒,普通人最大的夢想,就是進廠打工,能端起這個鐵飯碗。


    隻要有一份正式的工作,這後半輩子的生老病死,都不用發愁的了。


    現在的四九城,要是放在解放前,這樣的場景,牛爺就是做夢也不會想會有這麽好的社會。


    “也是,你現在軋鋼廠的工作,挺好的,旱澇保收的。”


    “挺好的,挺好的,不賴。你說的對,這時代變了,這未來,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


    “嗨,我這,明年都奔三的人了,不小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未來,是屬於下一代人的。”


    “對了,你今天是怎麽了,也不上班的,跑到這兒來找我喝酒?”這句話,牛爺早就想問了,剛才光顧著喝酒了。


    “也沒啥事情,就是有一個朋友,今天離開四九城去外地了,我去送了送,心裏有些不痛快。”


    是呀,自己的藥酒代理沒了,而且還是被人給逼走的。自己這合法收入,又少了一項。


    劉平安是想要報複迴去的,這家人的底細,劉平安也是通莊掌櫃摸清楚了。對於他來說,隻需要一個地點就行。就像反恐一樣,不需要收集你的罪證。


    當時,劉平安就想報複迴去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自己這會兒報複,就算是做的不留痕跡,但是這些年,自己跟莊掌櫃的來往,有心人要是想查的話,還是不難查清楚的,再說了,這家裏麵,也就是這小子不爭氣,祖上都是扛過槍的,劉平安有點下不去手。


    這個二代,家裏麵就這一個男丁,喝老子給你配的絕精酒吧!就從你這一代斷了,保準你小子,過不了十年,就會白發蒼蒼,真——身體被掏空。這種壞了的種子,還是不要開花結果的好。發黴了的土壤,是長不出健康的果實的。


    至於,那些一起共飲此杯藥酒的狐朋狗友,跟劉平安可就沒關係了。要怪,就怪你們交友不慎吧!


    劉平安晃了晃酒壇子,裏麵的酒水已經見底了。劉平安給坐在自己對麵的牛爺滿上了一碗之後,將剩下的酒水倒進了自己的碗裏麵,不多,三分之一都不到的。


    見狀,牛爺忙端起自己麵前的那一碗,想要均一點給劉平安。


    劉平安這邊確實不給他機會,直接端起自己的碗,一口給幹了,之後就將碗口倒扣在桌子上麵。對麵的牛爺見狀,也隻能抿了一口碗裏麵的酒水,然後將碗放在了桌子上。


    這麽好的酒水,他可舍不得一口氣喝了,再說了,這會兒,壇子裏麵可沒有了。就剩下自己碗裏麵這點酒水了。


    劉平安見狀,也是打趣了起來道:“咱四九城的爺們,一口氣幹了。”


    牛爺見狀,確實笑了笑道:“這麽好的酒,我得留著慢慢品。”


    “切,我還以為是啥呢?”


    “這麽著 ,這碗酒,咱一口氣幹了,喝完,我就帶你上我家去,再給你打一壇子這酒。”


    “當真?”


    “我劉平安來四九城也有十年的時間了,您也不是第一次見我了,我什麽時候說話不算數過?”


    “再說了,這酒,就是我釀造的,雖然不能大量的釀造上市,但自己喝,確實管夠的。”


    聽到劉平安這麽說,牛爺這邊也不磨嘰了,端起自己的那碗酒,一口氣就給幹了。


    喝完,也不管自己在小酒館裏麵點的酒水了。衝著這會兒正在櫃台的老蔡喊了一聲“掛賬”之後,拉著劉平安就朝著陳雪茹的綢緞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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