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秦沐陽迴答慕雲落的問題,兩個人就聽到一聲不和諧的聲音,不由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原來是咖啡館外邊的聲音,好像是個醉漢。


    秦沐陽並沒有特別在意,迴過頭來就想跟慕雲落繼續聊,可是,他卻發現,慕雲落的眼神有些不對,盯在那個醉漢身上,好不錯神,他不由再次轉過看過去,他的眼神也有些發直。


    可是,不等秦沐陽有什麽反應,慕雲落已經沖了出去。


    「雲落。」


    秦沐陽立即追了出去,想要抓住慕雲落,探出去的手卻隻抓了個空,慕雲落已經跑到了咖啡館門口。


    「雲落!」秦沐陽喊著,慕雲落已經拉開門,離開了咖啡館。


    「先生,你還沒有買單。」


    看兩個人都匆忙離開,服務員立即也跟了出來,快步追上了秦沐陽,攔住了他,他們那一桌點的可都不是上等貨,主要是真遇到吃霸王餐的,他們一個服務員可是賠不起。


    秦沐陽無奈,之後掏出錢包,拿出幾張百元大鈔,扔給服務員,「不用找了。」


    服務員一臉的無語,拽什麽拽,不就是有幾個臭錢,但是想完之後,又覺得無奈,可是自己連這幾個臭錢都沒有。


    秦沐陽追出咖啡館的時候,就看到慕雲落已經蹲在了那個醉漢身邊,他也立即撲了過去。


    「雲落……」


    秦沐陽隻是喊了一聲,下麵的話沒有再說下去,因為慕雲落的淚撲簌簌地正往下掉。


    「顧寒墨,你這是怎麽了?」


    秦沐陽實在是不敢相信,麵前這個醉漢居然真的是顧寒墨,五官一模一樣,但是氣質卻完全不同,顧寒墨總是一副盛氣淩人,高高在上的樣子,可是,如今這個醉漢卻是唯唯諾諾的,完全沒有了顧寒墨的霸氣。


    「你是誰……」醉漢眼神朦朧,打量著慕雲落,看到她之後,立即湊了過來,「美女……」


    「雲落。」秦沐陽伸手拉過慕雲落,「他不是顧寒墨!」


    「這明明就是他!」慕雲落不甘心地伸手去拉醉漢,「顧寒墨,你告訴你,發生了什麽事?」


    「慕雲落!」秦沐陽伸手將慕雲落的雙肩鉗住,盯著她的眼睛,「難道你連自己的丈夫都認不出來碼?他怎麽可能是顧寒墨?」


    「可是……」慕雲落也不想承認,但是,看著醉漢的樣子,她不能不相信,顧寒墨已經變成了這樣,而且就算他變成了這樣,她還是會……


    「沒有什麽可是。」秦沐陽禁錮著慕雲落,不讓她再去靠近那個醉漢,「我說他不是,他就不是。」


    慕雲落有些呆住了,看著秦沐陽,「沐陽,你不是在等我離婚嗎?如果找不到顧寒墨,怎麽能離婚?」


    「我是在等你離婚,」秦沐陽咬著唇角,恨恨地說,「可是,我也不能讓你認錯了人,畢竟他是你的丈夫。」


    「他就是……」


    慕雲落的話還沒有說完,醉漢就要離開,慕雲落立即著急起來,伸手去扯他,「你不能走!」「慕雲落!」


    醉漢突然開了口,看著慕雲落,神情立即變了一副模樣,唇角扯起冰冷的笑意,「怎麽知道我保不住你的慕氏集團,這麽快就棄暗投明了?」


    「顧寒墨!」


    慕雲落唇角顫抖,看著顧寒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剛剛她明明一直想要認他,現在他終於承認了,卻是翻臉不認人了。


    顧寒墨眼神瞟嚮慕雲落身邊的秦沐陽,「有這麽個人一直在守著,慕雲落,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還這麽有能耐。」


    慕雲落一張小臉原本爬滿了淚水,聽顧寒墨說的話,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唇角扯起一絲笑意,「顧寒墨,我也沒有想到,你就這麽點能耐,不就是風行集團垮了,至於嗎?」


    顧寒墨冷哼了一聲,攤了攤手,看向秦沐陽,「風行集團垮了,這還不是拜你們所賜?」


    「我們?」慕雲落本來還有些許理智,聽顧寒墨這麽一說,身子一僵,然後笑了起來,「顧寒墨,原來你一直都是這麽想的?」


    「我想得不對?」顧寒墨冷笑一聲,迎上慕雲落的目光,「那你倒是說說,我應該怎麽想?」


    「你怎麽想都無所謂了,」慕雲落輕笑了一下,抹去臉上的淚水,為這樣的男人流眼淚簡直就是恥辱,「顧寒墨,我要跟你離婚。」


    「離婚?」顧寒墨愣了一下,然後眼神在秦沐陽和慕雲落之間流連了幾秒鍾,然後點點頭,「既然釣好了金龜婿,離婚就是理所當然,我成全你就是了。」


    慕雲落看顧寒墨毫不猶豫的樣子,本來還有些遲疑,瞬間變得堅定無比,恨恨地點點頭,「好,顧寒墨,明天,我們民政局門口見。」


    「沒問題。」顧寒墨毫不猶豫,轉身就要走,似乎一眼都不想再看到麵前的兩個人。


    「等一下!」


    顧寒墨剛一轉身,慕雲落就出聲阻止。


    「還有什麽問題?」顧寒墨身體頓住,卻沒有轉身,隻是冷冷地迴了一句。


    「拜託你明天記得帶結婚證。」慕雲落聲音在微微顫抖,「不要再有任何藉口。」


    「不會!」


    顧寒墨聲音冷的徹底,迴了兩個字,大踏步離開,對他們像是對瘟疫一樣唯恐避之不及。


    看著顧寒墨的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視線中,慕雲落身子一歪,差點昏倒,還好一旁的秦沐陽扶住了她。


    「雲落,你沒事吧?」


    慕雲落輕輕搖搖頭,抬眸看著秦沐陽,唇角扯起一絲笑意,「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我……」秦沐陽看著傷心欲絕的慕雲落,頓時語結,「雲落,不是這樣的……」


    「算了。」慕雲落輕輕推開秦沐陽,慢慢走著,「我知道,他跟你是仇人,對嗎?我不怪你,不怪你……」


    「雲落?」秦沐陽大吃一驚,追上慕雲落,「雲落,你說什麽?」


    慕雲落看秦沐陽一臉驚訝,苦笑了一下,「雖然你沒有告訴過我,但是,從你跟我說父母的事情的時候,我已經懷疑,你和他一定有什麽關係,現在看你是反應,你們確實是是仇人。」


    「雲落!」秦沐陽看著慕雲落悲哀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地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是仇人。」


    「所以,我說,我是你最好的棋子。」慕雲落唇角扯起更加淒涼的笑意。


    「不,你不是!」秦沐陽伸手將慕雲落暴緊緊抱在懷裏,「雲落,在我心裏,你從來都不是棋子,你是我秦沐陽這輩子想娶的女人。」


    慕雲落伏在秦沐陽胸前,沒有掙紮,「就算你沒有,可是,高清源有,他利用你,利用我,總算搞垮了風行集團。」


    「雲落?」


    「沐陽,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什麽,」慕雲落看著秦沐陽吃驚的樣子,唇角扯起一絲笑意,「我都不在意了,我明天就會離婚,跟你迴愛琴海。」


    「雲落,我……」秦沐陽看著慕雲落絕望的樣子,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了,「我坐過的所有事情都跟你說過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從來沒有想過傷害我?」慕雲落笑了笑,輕輕點頭,「隻是想跟我在一起,對嗎?」


    秦沐陽頓時啞口無言,看著慕雲落。


    慕雲落也看著秦沐陽,四目相對,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再也無法繼續下去了。


    「雲落,我送你迴去。」秦沐陽低聲說著。


    慕雲落沒有迴話,默默地前麵走了,兩個人就這麽一前一後,再也沒有說一句話,直到慕家老宅門前,慕雲落停住腳步。


    「謝謝你,沐陽。」


    「雲落……」


    「什麽都不用說了,」秦沐陽還想說什麽,卻被慕雲落輕聲打斷了,慕雲落唇角的笑意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格外淒涼,雙眸中映著秦沐陽的麵容,「我明白你的意思。」


    「雲落,我們之間……」秦沐陽欲言又止,看著慕雲落,「就隻能這樣了?」


    「沐陽,我們……」慕雲落輕笑了一聲,沒有說下去,「我們這樣不好嗎?」


    秦沐陽看著慕雲落的樣子,他很想大聲說「不好」,他不想跟她變成這個樣子,可是他無法說出口,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已經達到了他的理想,跟慕雲落在一起。


    可是,看著慕雲落這樣,他卻一點都不開心?


    「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迴去了。」慕雲落看秦沐陽不說話,垂了眸子。


    秦沐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輕輕地吐出來,慢慢地點點頭,「好。」


    慕雲落再也沒有抬頭看他一眼,開了門,走進去,然後默默地關上了門,沒有顧及秦沐陽還站在門口。


    秦沐陽看著慕雲落嬌小的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他的心狂跳著,甚至在某一瞬間有一種衝動,想要伸出手臂,撐住門,不想讓慕雲落消失在自己眼前。


    可是,他還是沒有動,看著慕雲落的身影消失在門裏,就好像她也就這麽消失在自己的生命裏一樣,心痛得徹底,站在慕家老宅門口,久久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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