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生不管不顧,眼眸冰冷,手下力道越來越大,最後一個翻身直接將季辭按在了床榻上。


    一陣天旋地轉,季辭來不及想其他,蒼茫中視線內出現一抹白色。


    再定睛一看,是寒生把他自己的外衫脫了下來。


    裏邊的裏衣鬆鬆垮垮,季辭瞬間就意識到他想做什麽,脖頸上觸碰到一陣冰涼。


    那是寒生的手指,意味從外麵進來,難免沾染了一些寒意。


    他側過頭狠狠咬住了寒生的手。


    尖利的虎牙撕扯寒生的皮肉,那片地方血肉模糊,鮮血灑了床榻一角。


    季辭一顆心沉到穀底,隻能用這樣的方式泄憤。


    流的血這般多,寒生卻仿佛壓根感覺不到疼痛。


    他眉宇間依舊冷靜自持,隻是原本充斥著冰冷的眼底浮現出一抹戲謔的笑意:


    “怎麽,想見點血助興?”


    季辭鬆開他的手,青絲淩亂,冷冷看過來的眸子沒有絲毫感情:


    “如果將來我有機會,我會把你那東西剁碎了喂狗。”


    寒生微微抬起眉毛,麵色不變:


    “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就在寒生打算褪去他身上衣物的時候,隻聽見“砰!”的一聲。


    寒生後背被什麽東西砸到了。


    兩人動作都是一頓。


    寒生轉過頭,隻見連姣渾身顫抖著,手裏舉著一頂巨大的香爐,一張清秀的小臉緊繃著。


    在寒生看過來的時候更是嚇得渾身一顫,但盡管如此,她還是握緊了手中香爐:


    “你……你走!”


    地板上滾動著一個破碎的瓷瓶。


    想來連姣之前就是用的這個砸寒生。


    寒生眼底是陰翳的神色,他緩緩直起身子來,似乎是要動手。


    但剛剛起身,就被掙脫桎梏的季辭狠狠扇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寢殿內響起。


    寒生因為著突如其來的變故愣了愣,他轉過眸子死死盯著季辭,眼眶通紅。


    右邊臉頰上的紅色巴掌印格外明顯。


    季辭眼角泛著濕意,隱約可見淺淡的水痕。


    他勉強穩住唿吸,從完全迴不過神來的寒生懷裏起來,冷靜道:


    “你真的讓我感到惡心。”


    這句話落下,寒生心裏仿佛有什麽東西轟然倒塌了,他下意識要去抓季辭的手,想要挽留住什麽。


    季辭沒讓他得手,而是厭惡地避了過去。


    那隻手空落落地頓住。


    季辭看都沒看他,而是直接下床榻走向了連姣。


    他伸出去安撫連姣的那隻手也還在微微發顫。


    從本質上來說,他們都是一樣的。


    是被囚禁在牢籠中不見天日的鳥雀,是強者手中能夠肆意蹂躪的玩物。


    隻要強者耐心耗盡起了心思,一隻手就能把他們捏死。


    就像寒生剛剛做的那樣。


    身後,寒生怔愣地摸著自己的臉,被這一巴掌打的恍惚從昏頭狀態中迴過神來:


    “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


    “寒生長老請迴吧。”季辭強行遏製住身體的顫抖,“如果你不想再挨巴掌的話。”


    寒生沒說話。


    良久,他站起身來,走向了寢殿出口。


    不知是不是錯覺,對方的背影似乎有些疲憊。


    季辭收迴目光,指甲在手掌上攥出月牙印子,低聲安慰著連姣:


    “別怕,不是什麽大事。”


    -


    殿門外,寒生剛一出去就看到了雲時和孤鴻。


    他們似乎在屋外聽了許久。


    雲時的臉色並不好看,倒是孤鴻,目光在他的巴掌印上看了許久,隨即意味深長地嗤笑道:


    “學會了啊,打人果然還是要用巴掌。”


    第149章 唐少主


    道宗最近真的很不太平,至少這一天,那幾位長老又打起來了,這次打的特別狠。


    據說是寒生長老被雲宗主和孤鴻長老圍毆,青玉長老匆匆趕過去原本是打算勸架的,結果不知道怎麽迴事也跟著進去打起來了。


    山頭差點被削下去一半。


    眾弟子愁眉不展,心裏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秦師弟許久沒出現過了,季師兄也一直被長老關著。


    而且看樣子,似乎幾位長老對季師兄的感情並不純粹。


    但具體是什麽,大家都閉著嘴巴不敢多說。


    這個當頭,沒人敢上趕著去觸長老的黴頭。


    大家頂多就是在閑下來的時候互相對視幾眼,眼裏有八卦,也有擔憂。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其他宗門弟子來道宗借用靈脈的時間了。


    道宗的靈脈多且雜,雲時從來不去特意看管,隻偶爾才會去梳理一下靈脈方位。


    每年十二月,都有許多小宗門前來道宗進修。


    但是今年不知怎的,九重天竟然也過來了。


    九重天的靈脈不說超過道宗,自個兒用肯定是管夠的,怎麽會大老遠帶著人到道宗裏來?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雲時正在太極殿批閱奏文,都是底下一些山峰峰主和講師遞上來的折子。


    雲時不怎麽管事,最近批閱這些純屬是被煩到了。


    自從寒生腦袋犯蠢企圖強迫季辭之後,他就真的連寢殿一步都進不去了。


    叫連姣當擋箭牌也沒用,那姑娘開始往季辭身後躲,無論他怎麽威脅都不出來。


    若是雲時動靈氣強取,季辭能把折柳劍抵在自己脖子上往下壓。


    雲時氣的不行,又是氣季辭又是氣寒生,總之沒一天的心情是鬆快的。


    那些小宗門過來朝拜的時候,雲時依舊冷著一張臉,修長如玉的手指點在桌麵上,也不說話,偶爾才會抬起眸子看上一眼。


    旁邊侍奉的仙童小心翼翼地說道:


    “雲宗主,九重天少主求見。”


    聽到這,雲時這才勉強打起精神,抬頭看過去。


    太極殿中烏泱泱站了一片人,最前頭那位著一身赭紅的長衫,裝飾極盡奢華,金冠束發,眉目張揚,眼底都是青年人的傲氣。


    論年紀,似乎和秦玨一般大。


    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


    青年見雲時看了過來,便自發地拱手行禮,姿態矜貴,並不顯得低人一等:


    “晚輩子臣,見過雲宗主。”


    九重天少主,唐子臣。


    依稀記得是有這麽一個人物,幾年前在盛元大典上奪得魁首,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但雲時顯然不是會因為這麽一個虛名而另眼相看的人,他對唐子臣提不起興趣,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接著就收迴了視線:


    “有什麽事情,說吧。”


    台下,唐子臣臉上褪去了少年時的稚嫩,顯得愈加鋒芒畢露,行為舉止也看不出絲毫幼稚輕浮之意。


    他鄭重說道:


    “不知雲宗主還記不記得,晚輩曾與雲宗主首徒有過幾麵之緣,在五年前的盛元大典上更是並肩作戰,晚輩偶然想起,也感到些許懷念。”


    雲宗主的首徒,那不就是季辭嗎?


    其他宗門的人不知情,但太極殿侍奉的這些仙童侍從別說多清楚了,頓時一個個都大氣不敢出。


    太極殿內安靜的出奇,一時間隻剩下唐子臣自言自語的聲音。


    但唐子臣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姿態不卑不亢:


    “也有這麽多年沒見過了,不知雲宗主可否開恩,讓我與他見上一麵?”


    寂靜。


    高台上的雲時一句話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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