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對方那軟件快裝不下的五千多好友,林津渡停止發問。


    虞諱提醒說:“隻是他其中的一個賬號。”


    五千是軟件的極限。


    “……”


    栗城不但是約會聖地,同樣也是全國少有合法設立賭場的地方。


    為了方便出行,虞諱直接在當地租了一輛敞篷車。


    林津渡抬頭就是穹頂,聯係助理說的話,腦海中不由閃過一句:怎麽不算看星星看月亮呢?


    一路疾馳到皋河娛樂城外。


    來這裏的普通人居多,頂級富豪多會去更加豪華的酒店場所。


    助理把車停在陰影處,說:“我先進去看看情況,聽說他那舅舅不久前贏了一大筆錢。”


    林津渡:“你的消息要更新了。”


    助理:“嗯?”


    林津渡眯了眯眼,望向幾乎被人從裏麵連拖帶拽趕出來的賭客。


    燈牌照耀下,那名男子的輪廓異常清晰:四五十歲左右,都說外甥像舅,這人的容貌和虞熠之有著很明顯的相似之處。


    來之前,林津渡在虞諱那裏簡單看過對方的資料。


    虞熠之的舅舅姓白,白乘風,是個賭徒,靠著一張臉到處吃軟飯。


    真人要比照片看著虛一些,濃重的黑眼眶彰顯著晝夜顛倒的作息。


    眼下白乘風似乎又欠了一筆錢,被人不斷警告。


    這實在不是一個好的問話對象,林津渡:“隻剩這一個親戚了嗎?”


    迴答的是助理:“和副總有關係的幾位老人已經去世,他姑姑一家也去了國外。正好對方現在缺錢,隻要給點錢,肯定會……”


    虞諱打斷:“先迴去吧。”


    助理愣了下,但還是聽他的,原路返迴。


    車子掉頭時,虞諱視線掃了眼後視鏡,看著被指著鼻子罵的男人冷笑一聲。


    “熠之家裏出事後,白乘風打著陪伴的名義,順走了他母親的不少首飾。”


    林津渡恍然,難怪明明能用錢解決的事情,虞諱連一分都不願意出。


    “我再想想其他辦法讓他開口。”虞諱微微閉目,仰頭靠在座椅上歇息,似乎在作考量。


    ……


    天海市。


    這個點,一向作息規律的管家本來應該睡了。


    但他沒有。


    每隔一段時間,管家便更新軟件裏的運動步數。


    “還在動。”


    不止林津渡的步數在漲,虞熠之的也是一樣。


    虞熠之說要出差兩天,下午隨便帶了些東西出發。


    如果是旅遊散心,不會這麽匆忙,沒有帶常用的筆記本電腦,說明也不是公務出差。


    “他們在群裏說的話都不可信。”


    管家得出結論後,看了下未來一周的天氣預報,提前勾畫出風和日麗的好日子,知道很快又要開始準備茶話會。


    


    明月高懸。


    今晚的月亮格外好看,林津渡忍不住站在停車場,多看了幾眼。


    虞諱:“套房的露台更適合賞月。”


    林津渡性格嚴謹:“搭配石榴汁看。”


    隨時迴想陸醫生的遭遇,快樂加倍。


    他們開始往酒店正門走的時候,就在同一片月光下,接送車上跳下來一人。


    關上車門,虞熠之背著雙肩包,一身酷炫的休閑裝,難得多了幾分少年感。


    他的另一隻手上還拿著喝了半瓶的易拉罐。


    虞熠之也被這月亮吸引,駐足片刻,下意識舉起易拉罐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


    噠噠噠。


    轉角傳來腳步聲,緊接著前方出現三個人:林津渡、虞諱、助理。


    虞熠之:“……”


    兩隻眼睛對上六隻眼睛,每一個人目中都存著猝不及防的驚訝。


    林津渡迴神後率先發聲:“你不是在加班?”


    虞熠之摘下墨鏡冷笑,反問:“你不是不舒服?”


    林津渡有感,再說下去,這個[誠實之星]群怕是要解散了。


    虞熠之說:“難怪你朋友圈步數這麽多。”


    見鬼的臥床!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是在扯淡。


    向來隻有林津渡把別人送去醫院,什麽時候見他病倒過。是以下飛機時,虞熠之和管家一樣,抽空心血來潮看了下運動步數,果然存有貓膩。


    樹木簌簌,三伏天裏的夜風越吹越燥。


    虞熠之還想要進行針對性大肆抨擊時,虞諱忽然問:“怎麽跑來栗城?”


    麵對虞諱,虞熠之自然不敢向對林津渡那樣進行諷刺性反問。


    他遲疑了一下,實話告知: “我來找白乘風。”


    門口不時有人經過,看到林津渡的容貌時,不禁和滿月組合聯係起來。


    已經不止一個過路人拿出手機拍照,助理提議:“不如進去再說?”


    幾人走進酒店大堂。


    虞熠之說起飛過來的具體原因:“我最近有幾分懷疑,想親自排查一下。”


    他可以因為虧欠和過往的心動對江舟包容,但陸醫生用催眠套話林津渡這件事,打破了虞熠之的信任濾鏡。


    當一個心理醫生濫用催眠時,至少說明了對方沒有職業操守。


    這和虞熠之印象中的陸醫生完全不同。


    他不由想起一年多以前,江舟舊宅被拆,是陸醫生提議最後去看一下拍照留念,自己由此才帶迴來那些香薰蠟燭。


    這次江舟迴來後,虞熠之逐漸感覺移情療法雖確屬於一種治療手段,但以人為載體時,並不妥當。


    虞熠之相信陸醫生沒有理由害他,除非……


    從更早以前,對方就有厭惡自己的理由。


    不知是抱著想要證明陸醫生清白,還是佐證某些疑慮的態度,虞熠之終歸是來到了栗城。


    林津渡聽完這些前因後果,眼睛睜得像貓一樣大。


    “不是……”


    你現在變得這麽清醒了嗎?


    這可讓白月光他們怎麽活。


    虞熠之這些話主要是說給虞諱的,他辦理完入住手續,真心實意地叫了一聲:“哥。”


    每次男主這麽真情實感地喊哥時,都會出一些幺蛾子,林津渡聞言不禁頭皮發麻。


    “你們來這裏是……”虞熠之其實心中已然有些猜想。


    虞諱:“和你一樣。”


    虞熠之默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再次被排除在外。


    進入電梯後,助理自覺站在最靠前的位置,到了十層,匆匆先撤離。


    “其實不用特意瞞我。”虞熠之苦笑:“這麽多年過去,白乘風對我來講不過是個陌生人……”


    林津渡繼續夾在兩兄弟間,聽著男主的自我剖析。


    虞熠之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勇敢發言。


    可以總結為他已經是一隻成熟的海燕,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出了轎廂沒走幾步,虞熠之忽然停下腳步。


    走廊鋪著厚重的紅色長毯,兩側古典壁燈的光芒照在他那張英俊堅毅的臉龐上:“不管最後發生什麽,我都能接受。”


    虞熠之坦誠心跡:“所以不要再瞞我了,好嗎?”


    他真的不想成為最後一個知道真相的人,而且那還是和自己有關的真相。


    虞諱看著他,良久,緩緩吐出一個“好”字。


    天色已晚,虞諱準備明早再細談和白乘風有關的一切,“早點休息吧。”


    說完,他帶著林津渡迴套間。


    “好。”


    豪華套間都在同一層,虞熠之把話說清後,長鬆了一口氣。


    他拿出門卡,正要刷開對麵的房門,突然意識到什麽,手中的房卡“嘩”地一下掉落在地上。


    虞熠之整個人如遭雷劈。


    與此同時,剛剛進門的林津渡啊了一聲,暗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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