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電話接通,虞熠之迫不及待問:“哥,那個鬧鍾……”


    另一邊的聲音沒有因為是大清早而有任何慵懶,維持著一貫的肅冷。


    “看你在拍賣會上都不忘學法,我特別叫人定製了這款鬧鍾。”


    “為什麽它上來就在播報……”虞熠之有些尷尬地開口:“播報猥褻罪?”


    “哦,那天遊輪上你不是正好聽到這裏?我就讓人從這往後錄。”


    “……”虞熠之無話可說。


    “是聲控鬧鍾。”虞諱說:“你喊守法,它就會停下。”


    通話結束,虞熠之對著天花板喊了聲守法,鬧鍾果然停了下來。


    然後他悲哀地發現,因為昨晚那個替身才藝秀,還有今天的叫醒服務。他在短短不到十二個小時內,萎了兩次。


    被一個鬧鍾嚇得,他忘了詢問虞諱身體狀況的正事,跑去找罪魁禍首算賬。


    門沒關。


    虞熠之一來就聽到室內傳來聽書的聲音。


    “一般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腳步聲讓林津渡抬起頭,他歡快搖花手:“早上好,老夥計。”


    比他大兩歲的虞熠之臉色陰沉。


    不同的叫醒服務,不同的心情。此刻林津渡麵對男主的黑臉,也耐心應對。


    香薰蠟燭就擺在桌麵上,虞熠之發現多了一個缺口。


    林津渡有些心虛:“昨晚跑得急,不小心摔了一跤,蠟燭也磕到了床腳。”


    實際是取樣。


    虞熠之盯著缺角的蠟燭不說話,神情莫測。


    林津渡蹙眉,難不成被他猜到了什麽?


    自己已經盡量把一切動作誇大化,即便如此,虞熠之還是從蛛絲馬跡間有了發現。


    該說到底不愧是男主嗎?


    一聲冷笑讓林津渡迴過神,抬眼就瞧見虞熠之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自己。


    “摔倒了?摔哪裏了,嚴不嚴重?”


    他一身的怨氣好像找到了發泄口。


    林津渡沉默了幾秒,說:“挺嚴重的。”


    “那就好……好好休息。”虞熠之冷冷瞥他一眼,拿著蠟燭轉身離開。


    林津渡目送他的背影,眼皮一跳:“有時候我真的想……”


    【撓花他的臉?】


    不,是掀開頭蓋骨,看看裏麵裝著什麽。


    


    寄燭片被發現不好找借口,林津渡今天約了虞諱見麵,準備親手轉交。


    虞熠之前腳出門,後腳他就換上簡單的白t黑褲,臨走前看到桌子上有無片框架眼鏡,順手戴上,最後搭配了一雙運動鞋,也準備出門。


    有了第一次出行,第二次管家也沒怎麽攔他。


    黑色的鏡框幾乎占據了一半臉,皮膚顯得更加雪白。


    青春洋溢,乍一都會和男高中生混淆。


    人打扮得青春些,心情都跟著變好,林津渡總算一掃而光早上的鬱氣。


    上了出租車,林津渡驚訝地發現和昨天是同一個司機。


    司機也認出了他,正色道:“我懂,私會,開快點。”


    林津渡幹笑:“師傅,我那是在開玩笑。”


    司機通過後視鏡遞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都喬裝了,還狡辯。


    而且他昨天親眼目睹當街送禮。


    林津渡看懂了對方的肢體語言,張口就來:“昨天我生日。”


    司機頓時不好意思了,連連道歉。


    車子到了目的地。


    林津渡剛一下車,一個黑色天鵝絨盒子遞到了麵前。順著那瓷白如玉的手指往上看去,不出意外和虞諱幽深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林津渡第一反應是迴頭對司機解釋:“昨天過得是陽曆,今天陰曆。”


    司機表麵點頭,實際油門踩得飛起。


    一日分陰陽也就罷了,還和同樣的人在同樣的街頭同樣收禮,你牛逼。


    待車子開走後,林津渡看著虞諱深吸一口氣:“你贈禮的方式真特別。”


    一下車就往人臉上懟。


    虞諱今天同樣穿是黑白穿搭,黑褲白衫,襯衫扣子一絲不苟,色彩搭配相同的情況下,看上去竟然有幾分情侶衫的感覺。


    “還要考慮環境?”他順著林津渡的話題問下去。


    “當然。”


    虞諱淡淡:“那包個餐廳,在音樂和燭光中送?”


    “……倒也不必。”


    不對,好像被帶偏了。


    下一刻,虞諱真領他去了一家高級餐廳。


    林津渡嚴重懷疑都是套路,但沒有證據。


    他在氣氛變得更古怪前,把昨天刮下來的香薰蠟燭邊角料遞過去:“找人檢測一下吧。”


    虞諱收起樣本,說:“禮物是新線索的報酬。”


    林津渡這時打開黑色禮盒,發現是一條銀白色的項鏈。


    顏料的事情都有禮物,蠟燭也給出相應迴報,似乎是合情合理。但這東西甚至還沒有被送去檢測,有沒有問題不好說。


    在他費解的目光中,虞諱淡淡解釋:“福利津貼,你的工作效率很高。”


    說著先前就吸引過林津渡注意力的細長手指挑起項鏈,虞諱起身繞到他身後,直到冰涼的手指觸碰到頸側,林津渡才意識到對方竟然想親手給自己戴上。


    因為太過驚訝,以至於他一時間都忘了反應。


    虞諱垂眼,白皙的後頸處有一處花瓣形狀的胎記,這和資料一樣。


    助理今早反饋的消息是沒有查到任何精神方麵的就診記錄,認識的人都表示林津渡精神狀態好得很。並說現在這世道變了,好人更容易發瘋,壞人的精神內核反而穩定。


    林津渡在他們口中穩如老狗。


    虞諱細思下去。


    明明是本人,但性格迥異,慣用手不同,又沒有精神疾病。


    “你……”


    那雙手在頸後停留時間過久,林津渡忍不住轉過身。


    他坐在椅子上仰麵後望,從虞諱的角度望去,這個姿勢就像是在索吻。


    虞諱突然想起第一次視頻時,後者穿得那件猩紅色的睡袍,和現在戴眼鏡的清純大學生裝扮截然相反。


    他神情微微一定,後移開視線。


    卡扣精準對上,虞諱迴到座位上。


    “我沒給人戴過項鏈,有些不太熟練。”


    林津渡覺得他今天很怪,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莫非虞諱被虞熠之傳染了精神問題?


    兩個互相懷疑對方得過精神病的人,平和地坐在一張桌子上,虞諱點單叫了幾樣特色菜。


    林津渡估算了一下熱量,認為自己吃完迴去後有被掃地出門的嫌疑。


    “不要點太多了,我進門還要過稱。”吃這些會導致他質檢不合格。


    虞諱深深看了他一眼:“以後你可以放心吃。”


    林津渡用眼神散發懷疑。


    虞諱合上菜單,淡淡道:“我很快會搬過去。”


    搬哪裏?


    林津渡猛一抬頭。


    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林津渡咽了下口水。那豈不是要極限一換一?虞熠之肯定要嚇得連夜把自己打飛機送走。


    虞諱示意他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我會安排好。”


    說著稍停了一下:“之前沒跟你說,其實那些畫上的有毒物質活性挺強。”


    林津渡心下一沉,意思是別墅還有幫兇,在定期填補?


    虞諱:“我住進去後,你有足夠的理由暗示熠之把畫室鎖上。”


    林津渡大致明白了虞諱的用意。


    這是要設一個圈套。


    對方一旦入住,虞熠之心虛鎖畫室門名正言順,不會打草驚蛇。一段時間後,隻要再故意創造一個機會打開畫室,下毒的人一定會伺機而動。


    虞諱端起茶杯,話鋒一轉說道:“你先前說這蠟燭可能有催情的效果?我弟弟昨晚對你是否有失禮的舉動?”


    雖說林津渡再三強調什麽萎了,不過聽著依舊很離譜。虞諱隻當過程中還有什麽波折。


    林津渡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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