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二十分鍾後,他才抵達病房。


    虞熠之坐在病床上,英俊的臉龐因為生病少了血色。聽到腳步聲,他涼颼颼問:“這麽久才過來,你是用臉在走路嗎?”


    當偏頭看到林津渡的衣服時,虞熠之的臉頰成功被氣出了一絲血色:“這套衣服是怎麽迴事?”


    醒來後,護士先給他測了體溫,得知昨晚發燒,虞熠之把一切歸咎在了病毒身上。


    因為高燒才導致認錯人,得出這個結論後,一切邏輯自洽。隻是偶爾會有一瞬間,虞熠之總覺得是真的看到了一模一樣的麵容。


    林津渡迴:“聽管家說你喜歡端莊的,我特意自費買的。”


    虞熠之眼皮狠狠一跳。


    林津渡又把早餐擺在他麵前:“這也是自費買的,趁熱吃。”


    “……”


    瞥見袋子上印著的logo,虞熠之有些想岔了。


    這家酒樓很有名,他理所當然將林津渡的遲到歸結於是給自己買早餐,再看對方鬢角未幹的汗水,像是才經曆過一場疾跑。


    他語氣稍微柔和了些:“坐過來。”


    林津渡保持距離坐下。


    虞熠之分給他一個飯盒:“吃吧。”


    “……”完蛋,這廝肯定是小腦變態發育了。


    尋思著怎麽勸他再做一個腦檢查,林津渡掰開筷子,但嘴巴卻怎麽也張不開。早餐吃得太撐,現在實在咽不下去。


    虞熠之這時也發現不對,狐疑地望著餐盒:“為什麽是一個燒麥,兩個春卷,三個雞爪,四個蝦餃……”


    他看向林津渡:“天香樓的點心不都是按一屜賣的?”


    而且每屜的數量都差不多,記憶裏這家燒麥不單賣。


    林津渡張口準備狡辯。


    “嗝~”


    一個不合時宜的飽嗝打了出來。


    空氣突然安靜。


    虞熠之顯然是想到了什麽,臉色一點點陰沉下去。


    在他大發雷霆前,林津渡迅速抱起放在角落的野草:“對不起,我太餓了,就去醫院附近挖了點野菜,但沒借上鍋煮。”


    醫院?野菜!


    趁他沒有反應過來,林津渡一鼓作氣轉移話題:“電話裏不是說有話交代?”


    話鋒轉換得很僵硬,但確實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虞熠之按捺住發火的心情,冷冷望著他,“昨晚上我是發燒導致的暈倒,明白嗎?”


    胡說。


    明明是被白月光的臉嚇著了!


    林津渡忽然意識到事情或許沒有想象中麻煩。比起興師問罪,虞熠之更需要他對這件事守口如瓶。


    “其實電話裏說一聲就成。”


    如果不見麵,就不會打包這盒飯,後來就不會被氣到。


    虞熠之語氣嘲諷:“然後讓你迴別墅勾搭管家發自拍?”


    “……”


    瞧你這話說得,真是料事如神。


    就在林津渡想要沒話找話的時候,陳秘書突然來了。


    確定虞熠之沒被藥走,她鬆了口氣,緊接著說:“昨天何助理打電話來問出席活動的事情,我說了您暈倒的事情。”


    那時候不確定虞熠之身體是否出了問題,這麽大的事情,她自然不敢瞞著。


    陳秘書又丟下一個重磅炸彈:“您兄長昨晚也已經迴國。”


    虞熠之麵色猛地一變。


    如果他哥知道自己住院,八成會來探望,他下意識看向說在陪床的林津渡。


    林津渡第一時間搖頭:“沒碰上,我淩晨那會兒一直在外麵挖野菜。”


    虞熠之:“……”


    陳秘書也注意到林津渡懷裏抱著的詭異雜草,總感覺不像是能吃的樣子。


    “要分一點嗎?”見她在盯,林津渡問。


    陳秘書幹笑一聲:“你還是留著送老板吧。”語畢連忙補充一句:“別送走就行。”


    匯報完,她一刻都沒多待,踩著高跟鞋離開病房。


    陳秘書走後,虞熠之的眉頭沒有舒展過。


    “這兩天你先出去住。”


    萬一他哥來病房或者別墅探望,碰到林津渡就說不清了。


    林津渡沉痛點頭,內心卻在為接下來可以好好吃兩天飯喝彩。


    誰知接下來虞熠之像是布置功課一樣說道:“我說,你記。”


    “每天發一張體重照片給我。”


    “不要愚蠢地p圖。”


    “最近不要剪頭發,等迴別墅讓專業的理發師打理。”


    ……


    林津渡一項項聽下去,還得像是工作記錄一樣,站在一邊用備忘錄寫下來。


    這一刻,他真的有點想把男主腦袋擰下來。


    二十分鍾後,被暫時流放的林津渡邊走邊思考。


    手機裏有原主和房東的聊天記錄,被虞熠之看上後對方連押金都不要了,當天直接退租。


    他在考慮要不要找個酒店。


    “小心!”有路人驚叫一聲。


    一輛卡車突然疾馳而來。


    千鈞一發之際,有著輕微控物能力的係統,向後推了林津渡一把。


    野菜散落在地,被車軲轆狠狠碾壓過,林津渡栽倒後則險險避開。


    先前好心提醒他的路人連忙跑過來扶了一把,大罵有些司機開車不看路。


    “謝謝。”


    林津渡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事實上他懷疑司機不但看了,而且看得很仔細。


    有著車禍變植物人的經曆,他在過馬路前都會異常小心,哪怕先前在想事情,邁步前依舊左右觀測過。


    之後那輛卡車是突然衝出,仿佛就是衝著自己而來。


    “車牌號有沒有看清?”


    “知道是誰嗎?”


    “原著中有沒有想要殺我的存在?”


    係統一問三不知:【等我進一步恢複,或許可以知道些內情。】


    林津渡等不來那麽久,去了一趟警察局。


    警察局今天人很多,西廣場在搞活動,有不少丟手機來報案的,還有醉酒打架的。一套流程下來已經過去很久,警察調出了監控,不過想要找到司機,還需要再耗費些時日。


    重新從局裏出來,林津渡臉上不複笑意。


    到底是誰?


    是誰想在他錢沒花完的時候創死他?


    不可原諒!


    獨自住酒店突然就有些不安全了。林津渡想了想,打給了虞諱。


    “有人要殺我。”開篇點題。


    林津渡的聲線有一種竭力抑製的平靜,但細聽還是能感覺到其中的顫抖。哪怕遇到當街捅刀子的,他都未必這麽害怕,可車禍這玩意,是真給他留下了陰影。


    找虞諱是最合適的。


    自己對虞諱有利用價值,對方能力大,有他幫忙相信可以很快水落石出。


    電話那頭,虞諱靜靜聽著林津渡關於整件事細節上的描述。


    他現在覺得助理搜集來的信息基本沒有能用上的。


    報案後能想到立刻找自己,還可以相對冷靜地進行複述,絕非資料裏提到的一心傍大款。


    “虞先生,我能先去你那裏避避嗎?”


    “大款,救救!”


    “……”


    林津渡進一步解釋:“虞熠之好像擔心被你抓包,命令我出來住兩天。”


    一個好的保鏢價格昂貴,自己也根本雇傭不到。


    目前所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虞諱那裏。這可是係統蓋章比男主能量還強的人,命肯定相當硬。


    錢沒有到賬花完之前,林津渡相當緊張自己的小命。


    虞諱沒有立刻說什麽,他耐心等著迴複。


    大約過去半分鍾,虞諱終於重新開口:“定位。我讓人去接你。”


    也許是因為有需要用到林津渡的地方,又或者那種強撐著冷靜實則發抖的聲音,意外讓他微微心軟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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