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那是書院才子陳子鶴。」


    男才女貌,畫麵和諧,付佳兒意識到自己引起了注意,窘的臉能滴下血來。


    舒媛像是什麽也沒察覺,道:「窗口的太陽有些曬,佳兒我倆換一下座吧。」


    她開口起身,旁人驚覺原來舒府的小姐也在,並不是才子美人私會,舒陳兩府是世交,舒媛和陳子鶴混在一處,於情於理都說的過去。隻是,一個完美的畫麵叫矮墩墩破壞了,唏噓難免。


    陳子鶴向舒媛投去感激的一眼,道:「好久不見,世妹最近似乎長個了。」


    「真的?」舒媛抬手摸摸頭頂心,欣喜道,「那說明我也要抽條了呀!」


    這事都快成舒媛心病了,付佳兒忍不住笑道:「是真的,我也感覺你長高了。」話音剛落,心頭像被什麽劃過了痕跡,她的目光在陳子鶴和舒媛之間轉了下。


    那兩人各喝各的茶,眼神都沒個交匯。


    付佳兒:「你們倆……也很久沒見了啊?」


    舒媛:「你不在,丹哥光顧著讀書,什麽人都不見呢。」


    「陳府和舒府最近也沒走動呀?」


    「走動了啊,不過幾次去陳府都沒見到他。」舒媛沒好氣的眼睛一轉,「自打我哥去了京城,不光陳府的人,全武進的人都隻想見他一個舒家人了。」


    她說的氣唿唿的,兩隻手做出小貓爪的模樣,對著空氣虛虛的抓了一下。舒家公子中了探花郎,不知是多少江南才子但求一見的少年偶像。在她心裏,仍舊是不順心意時,隨時可以抓一爪子的壞哥哥。


    付佳兒嬌嗔的往陳子鶴看了一眼,「你怎麽能光顧著讀書,不理會媛媛呢。」


    陳子鶴拱手:「罪過罪過,這不是你一迴來,就急趕著來見你和世妹了。」


    付佳兒這才笑了,兩人的眉眼裏都是溫情。


    舒媛不禁對還沒上桌的菜肴產生無限向往。


    豐王妃一行加快船速,終於提早到達武進。從碼頭入城這一路,王妃又是觸景生情,又是憶苦思甜,思緒掙紮良多,不時要停車平複,因此踏進別院的時間也就比書院放學早了一刻。


    豐王妃拍胸脯,鬆口氣:總算成功避過晚高峰,恆兒應該不會生氣。


    豐恆:「你這單子上列的長長的都是什麽?「


    豐王妃:「那是母妃進城路上想的別院裏沒有,得差人迴去拿的東西。」


    瓷枕玉枕老虎枕,東珠南珠西瓜珠……原來這一路的觸景生情並憶苦思甜,盡是別院裏缺這個少那個。豐王妃看著高大英俊的兒子,心都酸了:「你自幼在北邊長大,我怕初來南方會不習慣,這些都是你以前用過的,尤其那個老虎枕你周歲時候離了它就會哭,如今想想還是得差人迴去拿一趟,熟稔的東西有助於你熟悉新環境。」


    豐恆是抗拒的,他並沒有過不習慣,他都住了一晚上了。


    小表弟插嘴:「那這東珠南珠西瓜珠是?」


    「啊,那個啊!來這裏住一段時間,難免要跟左鄰右裏往來走動,以前來往的肯定要再聯係一下,以前沒來往的,人家如果要拜訪,我也不會拒絕。我是個平易近人的王妃,又要給王爺當好門麵,這見麵禮自然是不能虧待人的。」


    「嗚——」小表弟不理解,「東珠南珠好明白,那西瓜珠是何物?」


    「那是用小米豬做成的西瓜大的小豬呀,送小孩子最合適了。」豐王妃湊過去看,「哎呀,我把小豬的豬寫出珠子的珠了,快快拿筆來,我再改改。」


    豐恆覺得這單子不能再往下看了,母妃的思緒寬廣的可以容納深海星辰。父王送別時說什麽來著:恆兒,凡事順著你母親……


    豐恆招人過來安排迴去拿東西的事,一麵跟豐王妃道:「你人才到,府裏還有很多需要打點,走動的事過些日子再說吧。」


    正哼哧哼哧改好錯別字的豐王妃感動的不行:「還是恆兒懂母妃,母妃又不是為了跟人走動才來武進的。難得你父王不把你圈在軍營裏,讓我們母子好好相伴,我這個段時間每天都要空出時間給你做飯。」


    小表弟:「小姨,您真是個好母親!」


    豐恆心道:那是你沒吃過她做的飯。


    旁邊負責迴去拿東西的人收好單子,抬手往豐恆一揖,「世子,是否也有東西要小的一並取來?」


    豐恆心情正因為每天要吃豐王妃的愛心餐而沉重,被這人一提醒,想到昨晚上《於湖詞》的誤會,那幾隻帶耳朵的小桃子以及那藏在小桃子裏的銀珠子,牙疼起來。


    一牙疼,豐恆心情更沉重了:「沒有!」


    晚間,舒媛迴府,與家人一起吃了晚飯,正考慮是幾點吃夜宵。


    一個小丫頭在門外探頭探腦,舒媛招手,小丫頭附她耳邊道:「陳公子來,在後麵角門外等您。」


    舒媛心裏一跳,丹哥有事找她?


    舒媛迴家已經洗過澡,身上換了一套淡綠色的衣裙,頭發間散發著皂角的清香,垂在身後等吹幹。她與陳子鶴再熟稔,到底也覺得不梳頭發見麵太隨便。舒媛尋了條淡綠色的發帶紮頭發,在鏡子裏照了照。


    對麵的女孩兒,人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圓圓的,什麽都圓圓的。其實她小時候沒有這麽圓墩墩,真的如年畫裏走下來的福娃娃一樣,精致可愛。是從什麽時候起,像麵團發酵一樣,往各個角度膨脹開來呢?


    舒媛捏了捏自己圓圓軟軟的臉頰,感慨這變化真是太無形了,自己也迴答不出。


    舒媛收拾一番來到角門,拉門時她心裏微動,縱然從小無話不談,長大以後也懂得了避嫌,距離陳子鶴上一次單獨找她已過去許多時光。


    拉門之後,及目處並無青衫少年,舒媛目光下垂,瞧見一個矮圓矮圓的小團子。


    原本微微蕩漾的心神,在這一刻凝固,然後,化作了嘴角的笑意,此陳公子非彼陳公子,現年五歲的陳栩比陳子鶴小一個輩分。


    舒媛伸手拉小團子:「找我怎麽不走正門呀?」


    陳栩默不作聲,舒媛感覺到他有情緒,蹲身問他:「這是怎麽了?誰惹我們的陳小少爺了?告訴我,我去幫你報仇。」


    陳栩固執的側對著她,「你今天跟我二叔吃午飯啦?」


    「是呀,付佳兒迴來了,丹哥給她接風,我也去了。」


    陳栩:「你以後不要跟他們兩個吃飯,你好朋友迴來,你想跟她吃飯就跟她吃飯。但是二叔要給她接風,就讓他去接風,你別去。你一去,就好像非要杵在他們之間。」


    舒媛被他說的一愣,繼而笑了。


    「人小鬼大。」她曉有興致的看他,「你哪兒聽來的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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