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幹嘛?”司馬露看向神爺的眼神兒又警覺起來,對著一個陌生姑娘,沒說幾句便問人家住何處,家中還有什麽人,怎麽聽都像是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司馬露瞪著神爺,渾身上下都透漏著一個信息——我信你個鬼,糟老頭子壞的很!


    “不不不,司馬姑娘不要誤會,老朽的意思是,你可是從焚天國夷希城來?”神爺的眼中隱隱藏著一抹期盼,司馬露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用手指著他緊張的說,“你,我說你別過來啊,你是怎麽知道我從夷希來的?”


    “那你爹可是叫做司馬飛白!”神爺不知道是否因為激動,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司馬露的腦子和心都亂了,她不得不扶著桌子緩緩坐下來,好讓自己可以把剩餘不多的力氣用在思考上。


    五年前開始,司馬飛白就很少露麵了。一則是因為有了些年紀,二來事情太多,無暇顧及,不如放手交給考靠之人。而從很早的時候開始,人們隻知道有位司馬老爺,富甲一方,卻極少有人知道他的全名。如今從神爺口中說出,司馬露怎麽能不驚詫?


    “你,你認識我爹?”司馬露此刻腦筋靈光,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明白,若這個神爺是爹爹的故交好友也就罷了,若他是爹爹的再世仇敵,隻怕這條小命是真的要交代在這兒了。


    “你真的是飛白的獨女?”神爺似乎有些驚奇,“都長這麽大了,真的是歲月催人老啊!丫頭,你爹還好嗎?”聽神爺的口氣,想來是第一種情況了,司馬露這才放下心,起身抱拳道,“迴前輩的話,家父身體康健。”


    “什麽前輩不前輩的,你應該叫我一聲,嗯……”神爺啞然失笑,“你爹他叫我伯伯的。”司馬露福至心靈,立刻跪倒,甜甜的叫了聲“爺爺!”


    “哎,好好,好孩子,快起來!”神爺大笑,很是愉悅。他衝門外叫道,“來人呐,去切些果子,端點心來,都要最好的!”


    司馬露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屋門一開,大龍捧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晶瑩剔透的馬奶葡萄,粉嫩多汁的水蜜桃,另有兩樣做的比宮中還要精致的點心擺在了桌上,看的司馬露目瞪口呆。


    “爺爺,您這?”司馬露是見過大世麵的,這兩樣點心也就罷了,若肯花大價錢,請來手藝絕佳的廚子,也並非難事。隻是溟幽寒冷,終年積雪,就連宮中也鮮少有葡萄和水蜜桃,即便有,數量不多不說,品質也不如神爺這裏的。


    “丫頭,怎麽,覺得奇怪?”神爺道,“宮中有的,爺爺我這裏必不會少,且品質更加。而宮中沒有的,爺爺這裏也有。吃吧,這是快馬加鞭送來的,正新鮮好吃!”


    司馬露摘下一粒葡萄送入口中,果然香甜可口,汁水醇厚,“嗯,好吃!”神爺眉眼都笑開了,“好吃就多吃些,放在我這裏也是擺設。”司馬露吃的興高采烈,忍不住好奇問道,“爺爺,你在溟幽,而我爹在夷希,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神爺眯起眼睛,想起了許多年前的事,“那時候,你爹還沒成親,是個年輕的毛頭小夥子。一次我到焚天販賣貨物,不料血本無歸,更染了傷寒,病倒在客棧中等死。夥計催逼房錢,你爹看不過去,把身上不多的銀兩拿出來給了夥計,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又為我請郎中醫病,總算把我這條老命救了迴來。”


    那時的神爺壯誌雄心,一心做個商人。而那時的司馬飛白滿腔熱血,不知用在何處。神爺道,“說起來,我和你爹緣分不淺,他救我性命,我教他經商。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都這麽大了。”


    司馬露聽的唏噓不已,學著他爹平日在家說話的語氣道,“是啊,歲月催人老呐!”神爺被她逗的笑起來,“怎麽,你爹如今還是這般說話?”司馬露托著下巴歎口氣道,“可不是嘛,動不動就要教訓人,我的兩個耳朵呀,都生出繭子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神爺笑的前仰後合,“沒想到,你爹那樣老成穩重的人,竟然生出你這麽個聰明伶俐的丫頭來!說吧,不遠千裏到溟幽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或許爺爺我能幫的上你的忙!”


    司馬露等的就是這句話,求之不得,“爺爺,我們本來那個太後請到宮中的,不料我那師弟方暮被人陷害,進了天牢也不消停。這不,被人帶走後杳無音訊,我這才和同伴們出宮尋找。爺爺,你可見過他?”


    “方暮?”神爺輕輕搖搖頭,“並未聽說,更沒見過。他大概多大年紀,長相如何?”司馬露仔仔細細的描述一番,神爺立刻吩咐大龍,“照司馬姑娘說的,立刻讓我們的人在召南城中尋找,天黑之前務必迴報!”


    大龍答應一聲出去,司馬露立刻討好的對神爺說,“我雖然到溟幽沒有幾天,但爺爺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人人都說,爺爺這裏是小皇宮。依我看,除了住的比皇宮中稍稍差了那麽一點兒,但其他方麵,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神爺一生,不知聽了多少好話馬屁奉承,但都不如司馬露這幾句來的順耳。他幹脆從床上下來,對她道,“爺爺我並不住這裏,走,爺爺帶你去看看真正住的地方!”


    易為帶了二十名死士從宮中悄悄離開,立刻就有人報給了溫巳,“溫相,易為帶了死士出宮去了!”溫巳眼皮動了一下,“不死迴來了嗎?”話音未落,不死已經出現在了門外,“屬下已經迴來了!”


    迴話的人識趣的退了出去,隻留溫相和不死兩人。溫相問,“他可招了?”不死單膝跪倒,“屬下辦事不利,還未曾招出那件東西的所在!”


    沒想到聽他這麽說,溫巳的眉頭反倒舒展開來,“他既是焚天過的將軍,自然不是尋常之人。他若輕易就招了,隻怕是用謊言哄騙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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