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會兒,就不想了。


    雞頭妖給了她一個瓶子說是辟穀丹,吃了就不會餓死。


    她吃了,好難吃,而且依然很餓,於是她躺下睡了,睡著就不餓了。


    另一頭的曹平也吃了。


    好難吃,而且依舊很餓,於是他開始打坐,吸納靈氣,盡量不去想這件事。


    慢慢的……就餓過勁了。


    辟穀丹這種東西本來也不是用來果腹的,隻是確保修為低微的人在專注修煉時不會被餓死。


    曹平進入世鏡前,在靈窟棧道裏也吃過,一樣很難吃。


    金瞳說那是為了降低修煉者的進食欲望,讓修煉者更加專注的修煉。


    這有用嗎?


    當時常小餘是這麽問的。


    金瞳說:“沒什麽用,所以許多人都會尋一個僻靜處,不帶任何玩樂之物,然後把自己關起來,再請可靠之人設下一個他很難突破的陣法,在外為他把守,外頭的人吃香喝辣,修煉者在內隻有辟穀丹可吃,又沒有其他事可做,自然隻能修煉,直到破關而出。”


    他說完這些就把他們關起來了。


    所以曹平對這一套還是挺熟的,此處靈氣濃鬱也適合打坐,他在樹林裏也時常這麽做,但林子裏顯然沒有這裏好。


    唯一的問題是——這些妖怪為什麽希望他們修為更高?


    是覺得那樣更有趣嘛?


    不!不對,這是什麽?


    這裏的靈氣好像不太對勁!


    這根本不是靈氣!


    曹平滿頭大汗,牙關緊鎖,僵持許久,試圖調動體內靈力將那股氣驅出體內,不叫它靠近丹田,那東西卻如有實質般,像流水一樣,躲避著,漸漸的把他的丹田裹了起來,直到微薄的靈力無法再與之抗衡,它就瞬間鑽了進去。


    “噗!”


    曹平吐出一口鮮血,按著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滾。


    好疼……


    那東西在侵蝕他丹田的靈氣。


    小孩是被熏醒的,她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從下頭反上來。


    當然了,她也聽到了一點隔壁傳來的聲音。


    隔音符盡職盡責的努力著,可這對小孩沒什麽用。


    “曹平?你在幹嘛?”


    她覺得那聲音挺痛苦的,於是好心的問道:


    “你磕著腳指頭了嘛?”


    扒著牢門喊完,小孩才想到:對哦,他聽不見我,得把符撕下來才行。


    小孩在屋裏看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麽有用的,桌子凳子床就完事了,她踩著凳子使勁伸手往外夠,可這門太深了,她的手都伸不出去。


    於是,小孩看向樓梯口的牛頭妖:“你好,牛妖,能幫我把隔音符撕了嘛?我想和隔壁的人說話。”


    牛頭妖的耳朵動了動,一隻不怕死的蚊子,想叮它,啪的一下就被它打死了。


    牛頭妖滿意的繼續矗立在那裏,忠實的守衛著——這條寂靜的甬道。


    小孩:是了,它也聽不見我。


    小孩大膽起來,一個飛踹踢到門上,這牢門紋絲不動。


    也不知道是什麽木頭做的,比她想象的結實多了。


    沒踢動也好,不然她和牛妖麵對麵時得多尷尬啊。


    小孩跑迴床上,隔著牆喊曹平:“你的腳指頭好點了嘛?”


    呻吟聲好像變小了。


    她貼著牆聽了一會兒,那唿痛聲,又斷斷續續的持續了一會兒,就消失了,應該是好了吧?


    “你小心一點兒。”


    雖然曹平聽不到,小孩還是提醒了一句。


    一扭頭小童歪坐在床上瞪著一雙大眼睛看她:“你真的覺得他是磕到腳指頭了?”


    小孩:……


    “要不你去看看?”


    “我才不去呢,”小童撇撇嘴說,“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她這次沒有直接消失,而且化做一縷青煙,鑽進了地下。


    小孩:……


    昏暗的牢房,隻有一盞油燈還真看不清什麽。


    小孩隻能仔細聞一聞這股從地下反上來的味兒,濃鬱而猛烈的味道,她從來都沒有聞過。


    感覺像辣椒一樣,明明吃起來很痛苦,大家還是會忍不住喜歡它,想吃它,這個味道給人的感覺就是那樣的。


    很熏人,但你會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


    小孩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她想吃辣椒醬了。


    郭火頭做的辣椒醬是不放肉丁的,隻有辣椒、青椒和柿子,再不就是辣椒茄子烤一烤和皮蛋搗碎了,那就不是醬了,隻是稀裏糊塗的一碗東西,拌飯很好吃,有時也放一個柿子。


    小孩看了看被她隨手丟在一旁的瓷罐子,晃一晃裏頭的辟穀丹就叮叮當當的亂響,有點好玩,可一點都不好吃。


    比起這東西,她更想生啃一個甜柿子,不是做菜那種,是冬天吃的,最好是已經化好了的。


    咬破一個小口子,一吸,裏頭的汁水就湧進嘴裏了,像蜜一樣甜,要小心一點兒,有的柿子皮很薄,一不留神就碰壞了,裏頭的汁水會留到手上,這倒沒什麽,吸掉吃了就是,自己的手總歸是不嫌棄的,要是流到地上就可惜了。


    小孩最喜歡裏頭那一片片,很有韌性的東西,咬起來很好玩兒,皮就很一般了,她每每吃完柿子都不想吃那個皮,可扔掉又可惜,隻好兩三口胡亂嚼嚼,吞吃入腹,再不就是塞給豬血。


    它什麽都不嫌棄,隻是那一口實在不夠它吃的。


    塞給南瓜可不成,它和小孩一樣,喜歡最好吃的那部分。


    今年她還沒怎麽吃柿子呢。


    早知道她就跟歪丫迴去過年了,興許還能去爬樹,摘一摘僥幸沒落也沒被人摘走的柿子。


    也不知道她那兩隻雞愛不愛吃柿子,小孩至今也沒有給它們起好名字,平日裏就母雞,小雞的那麽胡亂叫著。


    從它們的眼裏,也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反正它們有米吃有蟲啄就很滿足了,每天慢悠悠的溜達,天黑就迴營帳裏睡覺和南瓜一樣喜歡亂跑。


    小孩也不確定它們是不是真的開心,但它們不管跑出去幾天最後都會跑迴來,應該是滿意的吧?


    她唿唿大睡。


    另一頭的曹平躺在地上,已然昏死過去了。


    過了幾個時辰,他才睜開眼,很勉強的動了動手指,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頸邊癢癢的,他摸了摸,那觸感格外熟悉,他掰住一片,一狠心拔下來,果然是一片魚鱗。


    “怎麽會?”


    人怎麽會長出魚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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