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烏雲之停下的動作,許蓯榕還以為烏雲之終於要放棄了,緩緩鬆開一口氣,露出點點的笑容。


    他還不想和烏雲之徹底鬧僵,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說重了,又想給個巴掌賞個甜棗,於是又拿出利益來誘惑烏雲之:


    “許映那個沒錢沒勢的omega能幫到你什麽?烏雲之,我有錢,我才可以幫你。”


    他故意眯起眼睛笑,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這樣笑能最大限度地發揮自己五官的長處,顯得更加好看:


    “雲之,我們快點迴去吧,別管許映了。”


    最好讓許映那個小賤人發情期活活燒死,省的看著心煩。


    聽著許蓯榕的話,烏雲之低下頭,握緊了手中的抑製劑。


    他定定地看了許蓯榕一眼,許久,才低聲說了一句:


    “我不能不管他。”


    言罷,他再也不管此刻的許蓯榕臉上是何等的神情,直接邁開腳步,快步朝廁所走去。


    因為離開的時候叮囑過許映鎖門,所以烏雲之來到廁所的時候,發現廁所的門還好好的鎖著,沒有被alpha發現而暴力破開。


    烏雲之心下知道自己沒有來晚,站在原地平複了一下唿吸,許久,才輕手輕腳地敲響了廁所的門:


    “許映。”


    他說:“是我。”


    廁所裏間沒有人應。


    而屬於許映的omega的信息素卻越來越濃,已經有不少聞到信息素味道的alpha開始控製不住,往廁所裏張望了。


    烏雲之有些暴躁起來,動作也不似剛才那般輕柔,開始用力錘門:


    “許映!”


    依舊是一片沉默。


    就在烏雲之懷疑許映是不是發燒燒暈過去的時候,聽到許映發情所以趕來的許家人也趕到了。


    畢竟omega在公共場合發情不是一件很合適的事情,說起來甚至還有些尷尬,許老爺子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青青白白,那神情像是等許映恢複了,他能把許映活撕了。


    酒店的管理人員也趕到了,在強行打開許映的廁所門之前,先將躁動的alpha們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而現場隻留下了一些beta和omega,方便隨時照顧神誌不清的許映。


    按道理來說烏雲之也該離開的,但是他不肯走,正在和許家人爭執之間,廁所的隔間門忽然哢噠一聲,打開了。


    在場的一切像是被這個開門聲按下了暫停鍵,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說話的聲音,看著廁所裏慢慢探出了一個omega潮紅的臉。


    許映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高燒的厲害,恍恍惚惚之間聽到烏雲之的聲音,在意識裏掙紮了好久,才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直起身,打開了廁所的門。


    額頭的汗滑下,刺進了眼睛裏,許映眼前一片模糊,幾乎是什麽也看不清,最後差點被自己絆倒,摔在地上摔個狗吃屎。


    烏雲之見此,離許映最近的他先行一步攬住他,掌心掃過許映汗濕的額發,試探著許映的溫度,隨即低聲哄他,讓他不要動。


    抑製劑呈針管狀,需要注射,烏雲之拔掉針冒,正想將抑製劑紮進許映的腺體裏,卻沒想到他俯身想要紮入的一瞬間,本能想要親近自己alpha的許映忽然抬起頭,吻在了烏雲之的唇上。


    烏雲之瞳孔微震,握著抑製劑的手都僵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許映還在繼續咬著烏雲之的唇,因為剛才的親吻被烏雲之打斷了,現在,他本能地想要續上。


    但是許映忘了,或許是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此刻他的身邊圍著一群許家人,還有一些客人,是特地來參加烏雲之和他哥哥許蓯榕的訂婚典禮的。


    他隻顧著想要通過□□的交換來緩解發情期的痛苦,所以在眾目睽睽下吻住了給他紮抑製劑的烏雲之,但是他吻烏雲之的畫麵此刻卻盡收眾人眼底。


    許蓯榕的神情已經徹底黑了。


    他像是一頭暴怒的毒蛇,又像是被搶占了領地的獅子,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著無與倫比的黑氣,甚至因為憤怒,他牙齒微微打著顫,咬肌也神經質地發抖。


    幾秒鍾之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猛地上前幾步,氣勢洶洶地來到許映身邊,隨即一把將虛軟無力、甚至不清的許映強行揪著領子拉了起來,直接伸出手,一巴掌甩在了許映的臉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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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重操舊業


    許蓯榕這一巴掌來的太快,甚至連離許映最近的烏雲之都反應不及,平白讓許映挨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瞬間在隔音極好的廁所間裏迴蕩開來,所有人都愣住了,眼睜睜的看著挨打的許映踉蹌幾下,沒站穩倒了下去。


    這一摔可不是鬧著玩的,廁所階梯尖銳的邊角擦破了omega的手臂皮膚,瞬間就見了血。


    “.......”


    烏雲之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幾乎是一個箭步就衝上去,搶先拉開單方麵毆打許映的許蓯榕,隨即將許映護在身後,嗬斥道:


    “你幹什麽!”


    許蓯榕此刻已經有些喪失理智了。


    臉麵被許映按在地上踩的羞恥感和惱火在不斷衝刷著他的理智,見烏雲之牢牢護著許映,他打不到許映,就開始敵我不分地毆打烏雲之。


    不過烏雲之比他高,又有著alpha天然的體力優勢,幾乎不需要怎麽用力氣,就一把許蓯榕推開了。


    許蓯榕沒站穩,被推倒在地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因為剛才那一番混亂的撕打,他原本精心弄好的發型已經全亂了,精致的妝容也有點脫妝,坐在地上,呆滯地看著烏雲之。


    許久,他才抬起手,指尖顫著,不可置信地看著烏雲之:


    “烏雲之,你竟然敢..........”


    烏雲之沒理他,馬上轉過頭去看倒在地上的許映。


    許映挨了一巴掌,額頭又磕在廁所的牆上,被撞得愈發神誌不清,被烏雲之扶起來的時候眼睛半眯著,露出微微發散的漆黑瞳仁,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裝傻了。


    見此,烏雲之不敢再耽擱,直接打橫將許映抱了起來,就想往外衝。


    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得地被烏雲之和許映、許蓯榕三人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關係搞蒙了,見烏雲之抱著許映,還順帶推了許蓯榕一把,這詭異的畫麵讓眾人都不由自主地麵麵相覷,臉上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震驚、疑惑和茫然。


    因此,所有人都忘記了要去攔住烏雲之這件事,最後還會許蓯榕看著烏雲之的背影,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


    “烏雲之!”


    他聲嘶力竭道:“你今天要是敢走,我發誓,沒有我,你一定會死的很慘!”


    這話著實有些狠了,在場的賓客都還以為許蓯榕是氣不過想要放狠話,然而隻有許家的人才知道,這番話到底暴露出了什麽意思。


    烏雲之的父親是個窮兇極惡的賭徒,欠債百萬家徒四壁,如果和許家鬧掰了,那烏雲之是絕對討不到好處的。


    烏雲之顯然也知道。


    他抱著許映的腳步一頓,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會迴來的時候,他不知為何,又快步抬腳離開了,留下一眾看戲的賓客和無能狂怒的許家人。


    一團亂麻。


    烏雲之又怎麽會不知道他這一跑會留下什麽樣的亂局,但他此刻顧不上這些許多。


    許映已經陷入了發情期,剛才本來要給他紮的抑製劑又在許蓯榕發瘋的過程中被打碎了,情急之下,烏雲之還真再找不到第二支抑製劑給他了。


    omega發起情來是很可怕的,來勢洶洶,如果不能早點緩解,那活活高燒燒傻都是有可能的。


    烏雲之隻能抱著許映,就近來到一個酒店中,還沒等他開好房關好門,許映就纏了上來,仰起頭要烏雲之親。


    他身處於混亂的發情期中,根本就意識不到自己在幹什麽,渾渾噩噩間,隻能本能地尋求自己alpha的保護和親近。


    烏雲之反手關好門,攬住許映的腰,兩人邊親邊倒在了床上。


    .........


    等許映發情期結束的時候,已經過去三天了。


    在這三天裏,烏雲之幾乎什麽也沒幹,甚至連避\孕\套都沒時間換新的,光應付纏人的許映,已經花光了所有的力氣。


    許映的發情期還算結束的比較快的,等掐指一算許映應該快醒了,烏雲之從床上下來,穿好衣服,走到床邊,點燃了一根煙。


    許映是不喜歡烏雲之抽煙的,烏雲之也很少抽,甚至是不抽。


    但烏雲之現在真的太煩了,直到辛辣的煙從嗓子傳進肺裏,尼古丁帶來的短暫快感才能讓烏雲之冷靜下來,思考現在需要做什麽。


    已經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鬧成這樣,許家已經不可能再迴去了,但是現在按照人設,他身上還背著債務,要是沒有許家給他還錢,他就得自己掙錢。


    .......掙錢,是個難事。


    就在烏雲之思考著要不要重操自己在現實生活中的舊業的時候,躺在床上的許映忽然輕輕地呻\吟一聲,緊接著,緩緩地睜開了眼。


    他發情期結束了。


    因為剛結束發情期,此刻的許映還有些懵,緩緩坐起,頭發蓬蓬亂,呆滯地看著麵前的一切,陌生而又熟悉的幻境讓他皺了皺眉,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忽然來到這裏。


    他像是個受驚的小動物,抱著被子傻傻地坐著,直到烏雲之磕煙殼的動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頓時將目光轉過去,警惕地看向烏雲之。


    房裏隻開著一盞小燈,夜色漆黑,烏雲之的容貌在陰影中有些模糊不清,唯有一點橘黃色的光芒閃爍在他指尖,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下半張臉。


    淡白的煙霧幾乎要將他的眼睛完全覆蓋住,但許映不知道為什麽,卻能很清晰地感覺到烏雲之在他臉上打量的視線。


    許映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要是是,他就不會在婚禮上主動親烏雲之了。


    他同樣盯著烏雲之迴看了一會兒,許久,才用沙啞的聽不出原本音色的嗓子,低聲喚他:


    “.......烏雲之?”


    烏雲之沉默許久,在許映的信息素即將躁動起來的前一秒,低聲應了一句:


    “嗯。”


    許映繃起的一口氣瞬間散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麽,也許是剛醒來就恢複了記憶,又也許是害怕烏雲之把訂婚宴被搞砸的過錯一股腦都推到他頭上


    雖然確實都是他的錯,這一點沒錯。


    要不是他忽然發情,烏雲之也不會出去給他買抑製劑;要不是他忽然親了一下烏雲之,他們的關係也不會曝光,訂婚宴也不會亂套。


    許映越想越心驚,整個人的頭都低了下去,像是個做錯事情的小動物,呆呆的,神經質地摳著自己的指尖。


    許久,他才啞聲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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