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映吐的眼睛紅紅,捂著嘴巴甕聲甕氣:


    “收一收你的信息素。”


    “我是alpha嘛,信息素濃鬱一點是正常的,室內報警器又沒響。”


    alpha們雖然不需要佩戴各種頸帶來隔絕腺體和信息素,但在公眾場合仍需要用室內報警器來約束自己的行為,一旦信息素濃度有可能引發多數omega的集體發情,室內報警器就會作響,很快就會有警察趕到,來規範現場的秩序,以免出現大規模的發\情。


    換句話說,江舒明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是在法律準許的範圍內的,他不以為意地走過去,想要靠近許映,看一看許映的情況,卻被許映擺手拒絕了:


    “我沒事。”


    許映喝的頭暈,醉醺醺地靠在牆上,試圖借著冰涼的磚牆來清醒:


    “我喝多了就會想吐,問題,問題不大。”


    “..........”江舒明無語地看著許映通紅的臉頰,最後還是過去攙扶起許映的一隻手臂,拉著他往外走。


    喝醉酒的omega在酒吧是最容易引起alpha覬覦的獵物,在江舒明扶著踉踉蹌蹌的許映往外走的時候,有不少alpha走上前來問江舒明能不能借許映玩一玩,被江舒明暴躁地罵了一句滾。


    雖然作為朋友,江舒明不喜歡烏雲之那樣的,但烏雲之好歹臉好看,那些試圖來搭訕許映的alpha在烏雲之的襯托下顯得像是歪瓜裂棗。


    還不如烏雲之。


    到最後,走兩步就被攔住的江舒明放棄了從前門出,拉著許映來到後門,想要從人少的後門偷偷溜走。


    但他沒想到,他剛和許映來到後門,就聽到後門外麵狹小的巷子裏傳來一陣曖昧低沉的喘息,看樣子像是有人在這裏進行一些不可描述的運動,惹得江舒明瞬間住腳,躊躇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前走。


    在酒吧裏喝醉了發生性\關係這件事事情並不算罕見,有些人追求刺激,就是喜歡在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巷裏ye戰,有人來他們可能還更興奮。


    江舒明為難地看了看前麵,又看了看如同爛泥般站不穩的許映,又迴頭望向酒吧裏麵虎視眈眈、如饑似渴的alpha們,最終還是選擇了從後門離開。


    他低聲讓許映不要出聲,隨即拉著許映,貓著腰從側門的縫隙裏偷偷溜出去,沒有驚動那對正在做艾的小情侶。


    但人都有好奇的本能,在快要離開的時候,江舒明和許映都按捺不住好奇心,迴過頭一看,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對正在熱情擁吻的小情侶,其中的主角之一,不正是許映即將訂婚的哥哥許蓯榕嗎!


    許映登時酒醒了三分,他和江舒明閃身到角落裏,借著不遠處的微弱路燈,眯著眼睛看清了高大alpha身下的omega,就是許蓯榕。


    “我靠........”在看清那人臉的那一秒,江舒明倒吸一口涼氣。


    他知道烏雲之為了和許蓯榕在一起所以甩了許映,本來以為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夠亂了,但沒想到這許蓯榕竟然比烏雲之還喜歡玩,明明快要訂婚了,還敢背著烏雲之在外麵和alpha私會。


    這叫什麽,綠人者,人恆綠之?


    而在江舒明目瞪口呆的功夫,許映已經馬上防備的捂著鼻子,抵抗著alpha發情時散發的蓮花味信息素,隨後拿起了手機,抖著手,拍下了許蓯榕和陌生alpha接吻的照片。


    而許蓯榕和那個陌生的alpha顯然沒有意識到有人在旁邊,在結束之後,許蓯榕還給了那陌生的alpha一筆錢,低聲和他說了些什麽,像是在哀求,但那個alpha卻不以為意,閑閑地哼笑一聲,直接拿著錢走了,留下許蓯榕站在原地,又羞又惱,最後氣的抓頭發。


    他沒有氣多久,等冷靜下來之後,他拿出掉落在地的清新劑,往自己的身上噴了噴,把那屬於alpha的蓮花味信息素處理幹淨、聞不出任何破綻後,才起身離開。


    等許蓯榕走了,許映和江舒明才敢從角落裏出來。


    許映已經快要睡著了,靠在牆上生死不明,最後還是江舒明仗著自己力氣大,連拉帶拽地把許映拉上了出租車。


    因為喝多了,許映到最後耍起了酒瘋,不僅開始胡言亂語,甚至還毫無征兆地哭泣,把江舒明折騰的身心俱疲、焦頭爛額,並且在心裏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要娶omega。


    車到了許宅之後,江舒明拉著許映下車,但許映似乎並不喜歡迴家,站在門口不想進去,不論江舒明怎麽拖他拽他,他也不肯往前挪一步,一身反骨。


    此時烏雲之剛好吃完晚飯,在花園裏散步,無意間路過門口,看見許映正和一個alpha“糾纏不休”,甩開對方的手臂後,反而自己因為站不穩摔了一下,坐在地上起不來,像是摔懵了。


    而一旁的alpha像是想要去扶,但又怕許映吐他一身,幾經猶豫之時,抬起頭見烏雲之正站在不遠處,頓時眼睛一亮,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問道:


    “烏雲之。”


    他說:“許映摔了........你能不能幫忙扶他一下?”


    烏雲之皺了皺眉,正想迴答,卻見許映忽然反應很大似的,在地上摸索了幾下,像個盲人似的身殘誌堅,晃晃悠悠地踉蹌爬起來,嘴裏還在含含糊糊道:


    “不用,我不用他扶!”


    許映搖搖晃晃幾下,那自立自強的宣言還沒說完,又因為手腳不聽使喚,再度啪嘰一聲,摔倒在地。


    烏雲之:“.........”


    江舒明:“.........”


    烏雲之和江舒明對視一眼,隨即冷漠地走開了。


    沒有了幫手,江舒明頓時更加為難了。


    他低頭看著拉也拉不走拖也拖不走的醉鬼,神使鬼差,問摔懵了的許映:


    “摔傻了沒?還能走嗎?”


    許映歪頭盯著江舒明看了一會兒,隨即嫌棄道:“你誰啊。”


    江舒明想了想:“我是烏雲之。”


    他本意是讓許映乖乖和他走,不要發酒瘋,但許映迴話去卻沒有了剛才的停頓,而是很迅速地發出了來自靈魂的疑問:


    “你是烏雲之?”


    他說:“你什麽時候變的這麽醜了?”


    江舒明:“........”


    他氣的想要暴走,但還是放心不下好友,隻能連拖帶拽地把許映拉進許宅,直接把他丟給許宅管家和阿姨,隨即拍拍屁股,像是身後有狗再攆似的,跑的飛快。


    許映跑出去喝酒、喝到爛醉這件事很快被許老爺子發現了,狠狠罵了許映一頓,但許映醉得太死,渾渾噩噩間也不知道聽沒聽見,最後還是管家出言勸了幾句,許老爺子才勉強鬆口,放許映迴房間。


    在許映被扶著轉過樓道的時候,烏雲之不知道為什麽,又去而複返,開門走了出來。


    他看見許映被扶上樓梯,似乎一愣,下意識往許映身後看了一眼。


    在意識到許映並沒有帶alpha迴家之後,烏雲之又垂頭看了一眼許映,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換來許映傻乎乎的一笑:


    “烏雲之,你又變好看了。”


    他說:“你去哪家整容醫院整的?恢複的那麽快。”


    烏雲之:“.........”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醉鬼,眼底神情不明,隨即伸出手,讓管家鬆開許映:


    “我來扶他上樓吧。”


    管家畢竟年紀大了,扶一個醉鬼,還是很吃力的。


    畢竟烏雲之現在是名義上的新姑爺,管家猶豫幾秒,隨即點頭:


    “那麻煩你了。”


    烏雲之沒說話。


    他接過許映,直接將他打橫抱起,帶他上樓,聽見許映含糊間在低聲叫江舒明的名字,又粗暴地把許映丟到床上。


    之後,烏雲之便麵無表情地出去了,隨即又麵無表情地迴來,手裏拿著一瓶信息素清新劑,對著睡著的許映就是一陣猛噴。


    信息素清新劑是用水液噴射的,落在臉上涼涼的,何況烏雲之又噴的很多,許映被冰的一個激靈,在睡夢中掙紮幾下,緩緩地睜開了眼。


    看著居高臨下地站在麵前的烏雲之,許映不知道怎麽會看見他,揉了揉眼珠,含含糊糊道:


    “烏雲之?”


    他問:“你為什麽用空氣清新劑噴我?”


    “因為你身上一股酒味,很難聞。”烏雲之說:


    “剛好也讓你清醒一下,省的醉醺醺的麻煩別人。”


    言罷,烏雲之沒有再廢話,也懶得再看許映一眼,直接出去了。


    許映茫然地坐在床上,眼睛黑漆漆的,像是個無辜的小狗,愣了片刻之後,才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酒味


    然後差點被自己身上的酒味和alpha們求偶的信息素味道薰吐。


    許映也不知道是受不了酒味還是受不了信息素味道,跑到廁所去吐了一會兒,隨即才蔫蔫地踩著拖鞋走迴床邊,臉朝下,像個倒栽蔥似的栽進了鬆軟的床裏。片刻後,他突然把拖鞋蹬掉,像個蟲子似的蛄蛹蛄蛹爬進被子,把自己卷了起來。


    秒針一點一點地轉動著,不知過了多久,許映的被子裏忽然伸出一隻手,握住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許映還有些醉,眯著眼睛,試圖想看清手機上剛拍的許蓯榕和別的alpha出軌的照片,但因為喝醉後視線內短暫地出現重影,看也看不清楚,氣的他直接將手機丟到地板上。


    在喝醉後獨處一人時,許映連日來的委屈和不滿才終於有了發泄口,一個人對著牆悶聲道:


    “烏雲之,不要我,還嫌我臭。”


    他說:“是個活該戴綠帽的混賬王八蛋。”


    第7章 人渣


    許映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他不是嗜睡的人,許是喝多了,所以犯了懶病,竟然一覺直接睡到了十一點,睡到腹中饑餓,才鬼迷日眼的,如同鬼魂一般,從床上飄下來,去客廳覓食。


    今天許老爺子和許聽山的原配太太都不在,沒有了他們的“虎視眈眈”,所以許映便像個偷偷摸摸的倉鼠似的,不斷往自己嘴裏塞東西,塞到一半似乎哽住了,又全數吐進了垃圾桶。


    烏雲之剛好從樓上下來倒水,見許映一個人蹲在垃圾桶邊吐,眼神閃爍,但沒有說話,而是走過去,倒了兩杯水,留下一杯溫水在桌麵上,隨即才走開了。


    按照計劃,他今天下午兩點要陪許蓯榕去婚紗店試禮服,所以簡單地睡了個午覺,就準備開車送許蓯榕過去。


    但許蓯榕不知道是睡迷糊了還是忘了有這迴事,烏雲之一直在客廳等到四點鍾,許蓯榕才白著臉從樓上下來。


    許是知道自己平白鴿了烏雲之兩小時,但許蓯榕的公子哥脾氣還是沒改,不僅沒道歉,反而抱怨烏雲之:


    “你怎麽不叫醒我?”


    “.........”烏雲之看著手機上的幾個未接電話,片刻後起身道:


    “走吧。”


    他不想和許蓯榕在沒有意義上的事情吵架。


    見烏雲之不接他的茬,許蓯榕想發脾氣,但又知道烏雲之又沒有做錯什麽,隻能在試禮服的過程中不斷刁難婚紗店的服務生,把服務生都氣哭了一個。


    “........”


    烏雲之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沉聲對許蓯榕道:


    “有氣不要對著旁人發。”


    他頓了頓,看著又準備發火的許蓯榕道:


    “如果不想今天試禮服,那就明天來。”


    “不行,就要今天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被迫拿了渣攻劇本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不吃薑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不吃薑糖並收藏被迫拿了渣攻劇本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