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心心?沒有啊,他怎麽聯係我啊?我都沒他電話號碼。”“怎麽了?你們不會又吵架了吧?!不是我那天迴去又想了一下,心心那個脾氣怎麽跟你吵架啊?你不會總是兇他吧?”“對了,晚上一起吃飯吧?!感情上有什麽困難可以跟我傾訴啊,我幫你想辦法!”程元均一連串說了太多話,傅紹南得到了答案,並沒有跟程元均聊太多。通話很快就結束了,程元均瞧著手機屏幕,迴憶起剛才電話裏傅紹南尋常一般平靜的口吻,覺得自己的好兄弟莫名其妙的。張姨記下了車牌號,傅紹南把這個車牌號發給翁暮雲。對方迴複一個“ok”的表情,告訴傅紹南自己查出結果就會通知他。這場會議從早開到晚,會議結束後傅紹南又坐在辦公室裏聽助理匯報完工作上的事務。專用電梯從68樓垂直向下,傅紹南站在電梯裏,俯瞰著商圈斑斕奢華的夜景。張姨在別墅裏焦急等待了一整天,一聽到外麵的動靜立馬走了出來。白天張姨已經收到了傅紹南的短信,隻有短短幾個字:沒事。如今張姨觀察著男人的神情,發現傅紹南似乎真的沒有那麽著急。臥室的門被推開,傅紹南走進去一眼看見了床頭櫃上的手機。手機裏自然沒有任何內容,傅紹南什麽也看不出來。張姨跟了上來,躊躇地站在臥室門口。她感到自責,認為陶心樂離開全是自己的責任。聯想到昨晚陶心樂那句突然的詢問,還有短信裏張姨說的“這些天都很開心”“希望她身體健康”之類的話,把這些細節串起來就能發現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包括這些天陶心樂異常的乖巧,也是為了讓自己放鬆警惕。傅紹南拿著手機走出來,看著張姨十分愧疚的表情又說了句“沒事”。他神色冷淡,仿佛一點都不在意陶心樂的逃跑。“也許心心不喜歡這裏。”張姨詢問傅紹南現在知不知道陶心樂的下落,男人沉默片刻,漠然地迴答:“應該會知道吧。”昨夜那場雨好像沒有下夠,傅紹南剛迴來沒多久,外麵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臥室裏隻亮著一盞燈,傅紹南獨自站在窗前。這是陶心樂很喜歡的位置,他時常會趴到窗前去看窗外的景色。傅紹南從張姨那裏得知了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具體到陶心樂穿了什麽睡衣。從這裏能望見門口那扇黑漆漆的鐵門,傅紹南垂著眼睛,默默還原了陶心樂上車逃跑的情形。傅紹南並不關心是誰幫助的陶心樂,在這上麵浪費時間完全沒有必要。手機振動了兩聲,翁暮雲效率很高,把結果告知給了傅紹南。翁暮雲:一出郊區就上了高速,看方向可能會去k、g、f、a好多城市。翁暮雲:出了z市就不太好找了,但是有車牌最多就是費點功夫。翁暮雲:對了阿南,假如他們中途換了車那就不好說了。f:a市離z市最遠吧。翁暮雲不知道這輛車裏有誰,看見這條微信下意識地迴複:是啊。a市離z市最遠,陶心樂那麽討厭傅紹南,很有可能會找一個離傅紹南最遠的地方躲起來。現在是八月,九月陶心樂就要開學了。陶心樂所有證件都在傅紹南這裏,無論如何他都要迴z市的。自己按著線索去找可以,在z市守株待兔也可以。窗上倒映出男人模糊的影子,推測出最後的結果,陶心樂的逃跑好似變成了一場徒勞的遊戲。不過暫時離開了這個地方,陶心樂肯定會過得很開心。傅紹南也希望陶心樂每天都能開開心心。手機屏幕暗了下去,男人冷漠地看著窗外。寶寶,你要好好躲起來,一定一定不要被我找到。第35章 “並不算太長的分別。”a市的天氣不像z市,氣溫會高到讓人覺得燒心的程度。九月,各個中小學和高校陸陸續續開學,學校周圍的店鋪也漸漸熱鬧起來。“我去過了,還有半個月才開學,你還能再玩會兒。”a市一中對麵有許多文具店,陶心樂站在店門口,用公用電話跟秦在枝聊天。這一個來月兩人的聯係方式就靠這部公用電話,聊天次數一多秦在枝也覺得有點好笑了。“我說陶心樂同學,明明我們沒有做錯任何事,為什麽現在的情況沒有底氣的人好像是你呢?”現在是上午11:25分,還有五分鍾一中就要放學了,到時候這一條街都會熱鬧起來。陶心樂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秦在枝的調侃,隻好小聲迴答:“就當來這裏旅遊了。”“那這周你又去哪裏玩了?”“動物園。”一提起這個陶心樂就忍不住跟秦在枝分享自己的遭遇:“……因為是新開的不需要身份證,隻要買票就好了。”“人很多,挺好玩的,就是我喂長頸鹿的時候差點被它咬到。”秦在枝笑不可遏,陶心樂聽見電話裏的笑聲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如今陶心樂沒有手機,很多消息都是秦在枝告訴他的。“曾雪妮好像真的跟她男朋友分手了,之前我們都以為是媒體捕風捉影,昨晚在熱搜上看見了程元均跟他新女友的爆料。”不久前陶心樂聽秦在枝說起過這件事,眼下流言被證實,他也非常驚訝。“萬一不是呢?”“什麽?”陶心樂想了幾秒鍾,說出了自己的推測:“萬一不是新女友呢,也有可能隻是朋友的。”秦在枝冷笑了一聲,迅速反駁陶心樂:“曾雪妮拿小號轉發了營銷號的微博,那個小號是曾雪妮專門用來發日常的,粉絲都知道那是曾雪妮的小號。”“聽說兩人還不是和平分手,不會是程元均出軌了吧?”這幾乎就已經是實錘了,秦在枝仿佛猜到陶心樂接下來會說什麽話,在他開口前給出了答案。“傅家還沒有傳出任何花邊新聞,你一直在期待的‘傅家太太’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出現。”通話安靜了好一會兒,陶心樂明顯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他輕聲嘀咕了幾句,似乎是在質疑傅中林的能力。普通人一旦與豪門扯上關係,像陶心樂這種能全身而退的應該是極小數。現在想來一個月前陶心樂敢開口去威脅傅中林也是一個十分大膽的舉動,如果傅中林真想做點什麽,這個時候陶心樂也不可能會在a市“旅遊”了。偶爾秦在枝分析這些事,也不知道該誇陶心樂聰明還是該誇他天真。放學鈴聲響了起來,陶心樂轉頭去看對麵緩緩打開的校門,連忙說道:“姐!先不說了,我要去吃飯了!”陶心樂把聽筒放了迴去,電話自動播報出需要的金額。陶心樂把硬幣放在文具店的櫃台上,衝著在裏麵忙碌的老板娘喊道:“我把錢放這裏啦!”學校附近的美食店和陶心樂以前住的舊小區一樣,價格經濟實惠。陶心樂剛點完餐門外就湧進來一群穿著校服的高中生,他慶幸自己剛才電話掛得快,不然又要等好長時間了。打包的蓋澆飯很快送到了陶心樂手裏,他從口袋裏掏出現金結賬。都是一些零散的紙幣,陶心樂付完錢正準備離開,衣擺忽然被拽住了。旁邊餐桌上坐著幾個女生,其中一個女生鬆開手,指了指不遠處提醒陶心樂:“同學,你東西掉了。”陶心樂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地上躺著一張b5紙。紙上有很多折印,記著幾個號碼。陶心樂彎腰撿起紙向女生道謝,然後走出了這家店。店裏人一多便顯得悶熱,日光明晃晃,曬得人睜不開眼。臉上隱隱有汗滲出來,貼在臉上的創可貼吸了水,慢慢變得不那麽牢固。陶心樂住的小區離學校不算遠,迴去路上陶心樂去了一趟藥店。藥師看見陶心樂臉上那個傷口,習慣性地詢問是怎麽造成的。“昨天在家裏換燈泡,摘下來的時候燈泡突然碎掉了。”藥師正在拿創可貼,聽到對方這麽說動作停頓了一下。他轉過頭看著陶心樂臉側那個細微的傷痕,附和道:“那還好,隻是擦破了點皮。”小區是極其普通的小區,不過居住空間比以前陶心樂住的舊小區大了不少。陶心樂住在六樓,沒有電梯每次上樓都能走出一身汗。鑰匙插進鎖孔,陶心樂推開防盜門迴到家。玄關處放著幾雙鞋,還有幾個已經拆掉的快遞盒子。快遞是秦在枝寄來的,地址是這個小區,號碼填的是秦在枝自己的。小區有專門的快遞櫃,秦在枝會在陶心樂打來電話時告訴他取件碼,寄來的都是一些能打發時間的東西。客廳是有電視的,剛來a市的幾天陶心樂一直躲在小區裏,除了吃飯就在客廳裏看電視打發時間。大概過了三四天,陶心樂發現小區周圍並沒有可疑人士出現,也沒有人跟蹤自己。小區裏來來往往都是非常陌生的麵孔,這讓陶心樂感到心安,逐漸放鬆了警惕。沙發上擺放著一個遊戲機,是陶心樂來a市以後買的。秦在枝給他寄了不少遊戲卡帶,生怕他一個人在a市會無聊。客廳裏的空調被打開,罐裝汽水剛從冰箱裏拿出來。拉環拉開,易拉罐裏冒泡的汽水湧出來,陶心樂坐在茶幾前,去拆打包迴來的午餐。午後的跨海大橋車流量比早間少了一些,車載電台正在來迴聊這些天掛在熱搜上的八卦新聞。男主持一如既往的毒舌,辛辣點評道:“程少偷食不得好死喔。”最近女主持似乎學了普通話,跟男主持用普通話聊天。車載電台裏笑聲悅耳,女主持迴應的話卻刻薄:“如果我是曾雪妮我肯定去找程少麻煩,至少要他留遺書謝罪。”“真是的喔!老娘長得那麽靚又那麽有錢,怎麽可能在渣男手上吃虧嘛!”丟在副駕駛上的手機恰好響起提示音,某個app推送過來的新聞標題是《曾雪妮爆紅留不住心上人,程少同新歡恩愛拖手逛街》。女主持那不標準的普通話和曾雪妮如出一轍,程元均黑著臉關掉電台,順手刪掉了那條離譜的推送。沒一會兒車廂裏響起撥號的等待音,程元均看見通話顯示接通,立刻問傅紹南有沒有空。“什麽事?”“我快到你們公司樓下了,我還沒吃中飯,你來陪我吃個飯!”男人一貫冷漠,立即拒絕了程元均。“我現在失戀了!你陪陪好兄弟不行嗎?!你不來我就去公司找你!然後從68樓跳下去!”程元均胡攪蠻纏,苦著臉抱怨:“我說那些媒體沒見過情侶吵架分手嗎?而且什麽新不新歡的!那天吃飯你不是也在嗎?!他們怎麽沒把你拍進去啊!”“明明是給你介紹對象,為什麽最後受傷的變成了我?”電話那端陷入沉默,接著才傳來傅紹南的聲音:“那天我應該找借口拒絕的。”程元均清楚傅紹南的意思,嗤笑道:“都一樣,不管是你爺爺還是我爺爺,他們都想著給你介紹對象。”“阿南,我真到公司了。”“我不在公司。”程元均一怔,有些迷惑:“你又不在公司?你昨天也說不在公司,忽悠我呢?”“我去a市。”傅紹南不像程元均,假如他自己不說那別人很難會知道一些事。因此程元均至今還被蒙在鼓裏,以為陶心樂真像傅紹南所描述的那樣,去a市找朋友玩了。“你去接心心啊?”程元均粗略估算了下時間,“也是,他是不是快開學了。”傅紹南是在前幾天才確定了陶心樂的位置,為此翁暮雲特意拖延了去y國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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