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沒事。”男生站穩後連忙道歉,從那個人身邊經過時卻猛地被拽住。陶心樂奇怪地轉迴頭,看見了一張陌生的麵孔。男人比陶心樂高了大半個頭,穿著一身名貴潮牌,年輕又時尚;五官不突出但氣質桀驁不馴,一看就是家裏很有錢的公子哥。此刻他的眼神停駐在男生鼻梁上,盯著那顆不顯眼的咖色小痣,仿佛是在確認什麽。手腕上的手抓得陶心樂有點痛,陶心樂掙了一下,倒是立刻掙脫開了。殘留在指腹上的觸感細膩溫熱,那個陌生男人留意到陶心樂手腕上淺淺的指痕,很快開口:“不好意思。”他語氣溫和,態度友好地說道:“認錯人了。”陶心樂不會在意這個小意外,很快就走遠了。男人站在原地,接起一直在振動的手機。“喂!熙木!聽說你來z市玩啦?”電話裏的男聲吵吵嚷嚷,問他人在哪。晚上要帶他去酒吧舉辦接風宴,好好玩一場。“在朋友公司。”方熙木聽到對方的提議,一改剛剛溫和的語調,“行吧,不過別叫他。”“啊?不是吧?這個聽說很純啊,你不會又玩過吧?”“約過炮,纏上我了。”方熙木莫名想起陶心樂剛才乖巧卻慌亂的神情,嗤笑了一聲,不屑地說道,“這種純的不都是裝的?上了床比誰都騷。”地下停車場視野昏暗,陶心樂低頭係好安全帶,聽到傅紹南問他:“你覺得怎麽樣?”“什麽?”“你的助理。”陶心樂思考了一會兒,翹著嘴角笑了一下:“挺好的呀。”傅紹南聽陶心樂那個輕快的語調,伸手去摸他的臉頰:“怎麽這麽開心?”合同上的數字對於陶心樂而言不是一個小數目,能賺錢當然開心。臉頰肉被捏得鼓了起來,陶心樂偏開臉去躲傅紹南的手,話說得含糊:“……你不要總是捏我的臉。”“知道了。”還是這似是而非的三個字。傅紹南鬆開手去係安全帶,陶心樂悄悄觀察男人冷靜的側臉,冷不丁地伸出手也去捏他的臉。潛意識的反應令傅紹南在陶心樂伸手的瞬間就能躲掉他的手,隻不過男人很快放鬆下來,任由陶心樂做出了偷襲的舉動。冷峻的麵容微微扭曲,陶心樂迎上傅紹南沉默的目光,幾秒鍾前冒出來的勇氣頃刻泄了幹淨。落在自己臉上的手指細嫩白皙,卻有隱隱退縮的跡象。而傅紹南在陶心樂鬆手前偏了下頭,唇瓣貼在了陶心樂的手腕內側。完成了一個親吻的動作。像是被男人唇瓣的溫度燙到,陶心樂倏地收迴了手。他僵硬地轉頭,露出了頸側沒藏好的吻痕。仿佛沒看見陶心樂的慌亂,傅紹南伸手去抓他的右手手腕。粗糙的指腹按在了剛才自己親吻的位置,陶心樂想抽迴手卻沒掙脫開。傅紹南用指腹摩挲了兩下,手腕上的那個吻因此變得更加清晰。第23章 “你不難受就好啦。”(小修)天邊響起一聲悶雷,烏雲黑壓壓的籠罩了下來,氣象電台正在提醒市民不久將會迎來一場大暴雨。黑色轎車行駛在一條偏僻的山路上,山路盡頭有一家廢棄的射擊俱樂部,門口停著一輛很普通的灰色轎車。這家露天俱樂部剛廢棄不久,頭頂上的金字招牌蒙了一層薄薄的灰。四周群山環繞,遠處的山際籠著一層漆黑的雲。空氣裏的氣壓很低,與高溫結合在一起,悶得人喘不過氣。傅紹南在靶場見到了李淮左。向來很在意著裝的男人穿著一件厚重的咖色皮衣,手裏拿著一把栓動步槍。遠處擺放著不少紅藍色的靶,上麵已經有了許多子彈孔洞。傅紹南站在不遠處看著李淮左舉槍射擊的動作,標準的射擊姿勢但並不算理想的射擊成績,剛剛那一槍甚至還脫了靶。李淮左一轉頭看見了傅紹南,肩膀卸了力把手裏的槍遞了過去。他身上那件又厚又硬的皮衣起到了支撐作用,可以讓身體變得更穩定。隻不過李淮左的心思明顯不在射擊上,看見傅紹南出現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神情。他舉著槍,揚起眉詢問:“試試?”傅紹南淡聲拒絕,顯然對此不感興趣。李淮左看了傅紹南片刻,笑著把槍放到了一旁。他抬手脫掉身上的皮衣,隨口說道:“也是,你肯定會覺得無聊。”靶場的綠茵草地由於太久沒人打理,如今野草瘋長,夏日的幾場大雨把這裏衝刷得泥濘不堪。傅紹南抬頭看著天邊的烏雲,很平靜的口吻:“聽說李安洲已經接手了李家。”“是嗎!”明明是對李淮左非常不利的消息,然而當事人卻滿臉輕鬆,“我還以為我哥每天籌劃著該怎麽生個孩子出來。”傅紹南把視線收迴來,李淮左同他對視,笑得幸災樂禍:“你不知道嗎?我哥是陽痿,根本生不了孩子。”安靜廢棄的靶場此刻隻有他們兩人,山間響起斷斷續續的雷聲,白紫色的閃電像樹枝一般在天空延伸。大抵也了解傅紹南的性格,李淮左慢慢斂了笑,不再跟他聊這些不要緊的事。“阿南,你可能不太了解,現在李家的珠寶產業一共分為兩塊。國內的市場早就飽和,所以這些年李家一直把重心放在了國外。”“我爸死後我哥就坐不住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繼承人可是我哥非要跟我搶。”李淮左歎了口氣,有些嫌棄的口吻,“也怪我爸心軟,怕他死了以後我哥這灘爛泥會過得不好。非要在遺囑上畫蛇添足,把國內的公司都交給他。”“我哥這個人沒什麽本事但野心一直不小,拿到國內的當然要展望國外的。”有了李淮左的解釋,傅紹南也慢慢捋清了李家現下的情況。李淮左看著眼前神色冷淡的男人,不禁想起幾年前傅紹南在y國的出手相救。“你現在在z市很容易被李安洲發現。”“我過會兒的飛機,先去y國。”“你想我做什麽?”“你在y國應該認識不少朋友,我需要他們保證我的安全。”李淮左聳了聳肩,很無奈地說道,“沒辦法,我很怕死。我哥又是個瘋子,我自己身邊的人都已經很難信任了。”暴雨臨近,天色更加陰沉。遠處吹來的風悶熱不堪,掠過泥濘的草地,帶上了特有的泥土氣息。兩人從靶場出來,在門口分別。此時灰色轎車的駕駛座上多了一個類似於保鏢的人,李淮左在上車前忽然想起了什麽,叫住傅紹南跟他傾訴:“不過我爸擔心的也有道理。”傅紹南麵不改色地聽他講完。“如果遺囑上沒有我哥,可能我爸死的那天我就讓我哥去陪他了。”李淮左笑了笑,說出來的話卻十分駭人,“不過現在也來得及。”從郊區開迴市區,迴去的路上這場暴雨終於落了下來。車廂裏窗門緊閉,滂沱的雨幕遮擋視線。傅紹南放慢車速,緊緊跟著前方的車輛。程元均消息極快,得知傅紹南在跟李淮左接觸,急忙打來了電話。“怎麽迴事啊?”程元均好奇又興奮,畢竟鮮少有什麽事能讓傅紹南改主意,“阿南你不是怕麻煩嗎?怎麽突然就答應跟他合作了?”傅紹南迴答得十分簡略:“跟他做了個交易。”“什麽交易!他開了什麽條件!需不需要我幫忙?我們程家也可以跟他做交易的!”雨天的十字路口極其擁堵,跟在身後的一輛車大概有急事,拚命按喇叭。周圍的車主被他那極沒素質的喇叭聲弄得生氣,叫板似的紛紛按起了喇叭。一時間整條道路上都是此起彼伏的喇叭聲,傅紹南看了眼後視鏡,說道:“他說他有線索。”程元均愣了一下:“什麽線索?”“在y國對我開槍的那個人。”冷不丁地聽傅紹南提起這件事,電話那頭程元均咒罵了一句,這還真是讓人無法拒絕的條件。“好吧好吧,那有什麽麻煩跟我說一聲,我也能幫得上忙的。”“嗯。”陶心樂洗完澡從浴室裏走出來,聽見了外頭瓢潑的雨聲。大平層的公寓層次分明地體現出豪宅的儀式感,傅紹南的家和他本人一樣冷冰冰的。極簡的北歐裝修風格,黑白灰幾乎占據了所有的顏色。身上的開襟睡衣是嶄新的,純白的顏色,在袖口和領口紋了一些黑色的線條作為點綴。絲綢麵料光滑服帖,陶心樂係好睡衣紐扣,抬手捋平了肩膀上的褶皺。公寓裏中央空調的溫度適宜涼爽,經過偌大的客廳陶心樂走到了陽台。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了,陽台門被推開一點。唿嘯的狂風裹挾著豆大的雨點砸落下來,陶心樂探出腦袋,去看陽台上的花草。這間公寓的陽台實際上是一個小型的入戶花園,陶心樂並沒有打開陽台的燈,借著客廳裏的光線觀察陽台上那些被淋得蔫頭巴腦的綠植。傅紹南迴來時見到的就是這副光景。穿著睡衣的男生彎著腰去碰陽台上的一棵馬醉木,外頭雨勢磅礴。大抵是距離不夠,陶心樂繃緊腳尖,彎腰的動作做得非常用力。薄薄的絲綢睡褲墜感十足,清晰地勾勒出男生內褲的邊緣。微微翹起的臀不自覺地晃動著,凸顯出些許肉感。陶心樂被抱住的時候嚇了一跳,耳畔被嘈雜的雨聲包裹,陶心樂根本沒聽見傅紹南的腳步聲。“睡衣合身嗎?”陶心樂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轉過頭去看傅紹南,小聲迴答:“嗯,穿著很舒服。”玻璃的陽台門照映出一對交疊的身影,陶心樂被按在陽台門上,玻璃的涼意滲上後背。男人高大的身影覆了上來,傅紹南攬著陶心樂的腰去舔咬他細白的脖頸。沐浴露的味道縈繞在鼻尖,很淡很冷的香氣。陶心樂洗澡的時候特意看了眼牌子,發現是他不認識的外文。這冷淡的香氣卻輕易勾起了欲望,傅紹南咬得有點重,陶心樂痛得哼了一聲。很輕的聲音,頃刻被外麵的暴雨掩蓋。睡衣摸起來是涼的,但陶心樂的皮膚卻溫熱。那幾顆紐扣被輕輕一拽就鬆開一大半,睡衣鬆垮地掛在肩膀上。男人滾燙的唇舌下移,含住了陶心樂胸口那顆小小微紅的乳頭。敏感的乳頭跌入潮濕溫暖的口腔,傅紹南嘬咬得用力,眼前白嫩的皮肉很快就泛上了一片曖昧的紅。陶心樂疼得渾身發抖,然而疼痛之餘又有一點怪異的愉悅感。他抬手去推男人的腦袋,可是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掌心落在傅紹南臉上反倒像是欲拒還迎的撫摸。“好疼……”陶心樂又喊疼,痛得眼淚浮上眼底。從傅紹南出現開始他所有的舉動都伴隨著一股控製不住的衝動,陶心樂不知道他是怎麽了。男人身上爆發出來的力量感緊緊壓迫下來,敏感的部位被又舔又咬,很快陶心樂站立不住,整個人跟獻祭似地朝傅紹南懷裏送。好在事情失態前傅紹南終於找迴了理智。他抬起頭,去抓陶心樂的手腕。傅紹南不知道該怎麽跟陶心樂解釋,因為在剛才看見他的瞬間,自己就硬了。